24點整。
大準時來了餐車, 包括宋子。
宋子手裡拿著自己包:給大看樣東西。
此時餐車已經沒有食客,大部分旅客都在自己鋪位上進入了夢鄉。幾人選了一張餐桌坐下來,只見宋子包裡拿出了一個嚴嚴實實包裹, 層層開啟, 裡面是一件紫砂壺。
陶林不覺發出一個對話方塊:這個東西, 是商隊貨品嗎?
青岫和展翼都不說話,青岫更多注意在紫砂壺上,展翼則一臉深沉, 令人愈發覺他是一個高深莫測測謊師。
宋子:對, 這是天咫他們商隊貨,正巧有個灰山階站臺客戶想要,如果找鏢師運送話, 費用過高,所以我幫著帶貨了, 一次可以賺500元。
宋子說這話時候, 有意意地瞟了一眼展翼。
展翼沒有露出什麼特別表情,只是問:這個需要墊資多少?
宋子稍微遲疑了一下,報出一個數目:1000元。
展翼還是沒什麼表情, 發出對話方塊說:這件事有風險,但確賺錢, 大可以自由決定是否與人合作帶貨。
青岫將紫砂壺看了個仔仔細細,然後把目光略微上抬,看上去像目光放空了一樣,實則所有餘光都聚集在了宋子頭頂上。
也許是觀察宋子已經有了足夠經驗, 青岫輕而易舉看了他頭頂上懸浮那件東西:是一件青銅器。
這件青銅器和之前青岫在天咫頭頂見過一模一樣。
現在陶林正在發出對話方塊:因為大多數旅客都睡著了,所以我只是沿著過道走了一圈,實在沒11號和12號車廂發現什麼問題。
宋子沒作聲, 畢竟他都把紫砂壺拿出來了,這向大昭示他在過去那段時間裡一直都在忙著談這筆買賣,並且一點也沒有藏私,把自己知道全倒給大了。
展翼對話方塊也發出來:雖然是睡覺時間,但大最還是謹慎一些,對別有用心人來說,夜色是最保護色。
青岫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看了陶林一眼。
陶林心領會,嘴巴上剛說完“中陵說有道理,我會繼續跟進11和12號車廂,這個晚上恐怕難眠,大都辛苦了”,隨後立即給青岫發出呼叫:即墨,你是不是有事情找我?需要我來傳話嗎?
青岫慶幸陶林聰明,他立即回覆:我在宋子頭頂看了一件青銅器,和之前在天咫頭頂見一模一樣,我懷疑宋子這件紫砂壺是有意混淆我們,他實際運送是那件青銅器。
陶林聽暗暗咋舌,但表情上沒有露出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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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實在是狡猾,即心裡知道同伴裡有一名測謊師,但還是容不迫地說了謊。
墊資1000元,報酬500元,灰山階站臺交付,這些都是真實資料。
但標物卻不是紫砂壺,而是青銅器。
即是測謊師,一般情況下也想不去問對方:你要運送真是這件紫砂壺嗎?
陶林不露聲色地將青岫原話傳給了展翼,展翼垂眸看了看那件紫砂壺,問一句:我拿起來看看嗎?
宋子點頭應允。
展翼將紫砂壺上下,裡外仔細看了一遍,隨著時間流逝,宋子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展翼情裡看出來,這個夥懂紫砂壺。
展翼看完,把紫砂壺放回桌上,發出一個方方正正對話方塊:我記天咫是專負責古董商隊隊長吧?他剛才在飯桌上提過。
宋子像是要點頭,脖子有些發僵:嗯,怎麼了?
展翼笑了笑:這個紫砂壺是個新壺,連五年都不,實在不稱之為古董。
宋子看了展翼話,做出不相信表情,將紫砂壺拿起來看了半天:難道,我被他們……不過,咱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古董行規矩,說不定,這樣紫砂壺算是古董呢。
宋子發出字看似情不自禁,實則字斟句酌,他說話確是真:他不懂這個世界古董行規矩,是真;他不知道這個紫砂壺算不算古董,也是真。
最關鍵話是第一句,但他有意用省略號替代了,“難道,我被他們……”,即再遲鈍人也猜他潛臺詞——難道,我被他們給騙了?
但他偏偏不說,因為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他沒有被商隊騙,一旦說出“被騙”兩個字,會被展翼一眼識破自己謊言。
展翼看著宋子,看了很久,突然發出一行隱秘字給青岫:他說都是真話。但這種交易風險過大,我需要去古董商隊那裡去摸摸底,找一些貨真價實古董來帶貨。
青岫自然明白這些隱秘字是有意給宋子看,是也回覆了一串隱秘字:可以選擇青銅器,辨別青銅器是你專長。
宋子很明顯深呼吸了一下,他很快發出對話方塊:對了,你們剛才在餐桌上有沒有探聽什麼訊息?
即墨,中陵,我們可以透露什麼?——陶林立即呼叫兩人。
展翼做出一個很不經意點頭動作,青岫第一時間回覆陶林:你可以說出低價票和普通票事情,一會兒我可以說出聯絡購票黃牛黨事。
即墨,那我們豈不是要說出志強了?
陶林,不必擔心,志強存在並非這個世界秘密,即我們不講,他也可以別人口中打聽。不如我們先透露出資訊,讓他覺我們也並非一是處,這樣他才肯繼續和我們交換資訊。
陶林聽了青岫話,仔細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如果宋子發現某些隊友已經沒有一點利用價值話,恐怕他會第一個起殺心,像是他對待陽羨一樣,這個隊友在他心裡等同可以恣意佔有籌幣。
是,陶林和青岫先後分享了各自見聞,當青岫說出志強來時候,宋子顯然有些驚訝,隨即發出對話方塊:志強是個黃牛黨?手機是搶票器?志強在這趟列車上?
兩人點頭,展翼也發出對話方塊:看來我們想辦法弄一些錢了,如果夠買普通票,我們起碼不必為車內檢驗事困擾,這件事是目前最棘手。
宋子很快發出對話方塊:如果錢買想要票當然,但別忘了今天飯桌上溶魘提“特殊種類人”,如果我們不幸是那一類人,是有千萬資產也買不一張普通票。
展翼直接對宋子發出了一個隱秘對話方塊:你認為“特殊種類人”是指什麼人?
宋子被展翼突如其來“靈魂拷問”弄有些所適,他短暫停頓了一下,才回覆:我也在期待答案。
很顯然,這是宋子敢拋出來真實答案,他確不知道這類人底是什麼人。但他一定對此有了分析和猜測,但是不想分享。
展翼這次發出是大都看對話方塊:很顯然,關“特殊種類人”,溶魘是知道答案,只是不願透露,或者是不透露。
青岫:那溶魘本人是不是這種人呢?
宋子回答:不是,因為軟臥都是高價票,比普通票還要高一個等級。
展翼聽了這話,有點走,也不知在想什麼。
宋子繼續說:你們都找自己特殊了嗎?透過和溶魘這些人接觸,我感覺他們都是有特殊人,要想在這個世界活久一點,沒有一點特殊傍,恐怕很難。
陶林立即說:看來宋子已經找自己特殊了?
宋子想笑不笑樣子:是,我想你應該也找自己特殊了。
陶林點點頭:我也是剛剛發現,我夠像翻書一樣翻出咱們這趟車上每個鋪位每個旅客姓名,以及他們每個人將要下車站點。
宋子顯然沒料陶林會這麼坦誠,他看了看展翼,可想對方情裡看出陶林說底是不是真。
宋子問:你是這些?
陶林:嗯,這些,像沒什麼大用。你呢?
宋子:我,也沒什麼大用。我看一定範圍裡人們公開對話方塊內容。比如,我現在看見離咱們很遠15號車廂某個人對下鋪人發出對話方塊說“請您別晃動了嗎,影響我睡眠”,對方說“不是我,是列車運行抖動”,兩個人開始爭執起來。
青岫:這個聽起來不錯,萬一有人說出悄悄話,以為周遭人可以暢所欲言,但卻可以被你遠距離獲取談話資訊。
宋子夠堂而皇之說出自己,顯然這項確是他所擁有,而“夠看隱藏對話方塊內容”,應該是這項拓展延伸。
宋子顯然不想在自己問題上與人糾纏,可是很怕被問“除了這個,還有別嗎”,自己還想辦法打太極對付,是立即回問青岫:即墨,你發現自己了嗎?
青岫:我看每個人心中所想。
宋子愣住了,陶林愣住了,甚至展翼也愣住了。
青岫用看似脫口而出樣子發出字:也沒這麼誇張,你們想事情肯定不會一覽餘被我看見。確切說,我體會你們情緒波動,很抽象一個,像也沒什麼用。
展翼活動了活動頸椎:先給我看看,我現在什麼情緒。
青岫:你情緒裡有鄙視與揶揄成分,像在笑話我。
展翼發出三個大字:我沒有。
陶林:我呢我呢?
青岫:你鬥志滿滿,對破局充滿希望。
陶林連連點頭:說挺準確噠!
不等宋子問,青岫說:你像特別緊張。沒關係,有了上一趟車經驗,我們應該都不會走陽羨老路。
宋子表情複雜,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