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墉十分開心的帶著李羨回家。
毋庸置疑,父子倆剛進門就遭到了老孃馬如蘭的白眼。
“給娘說清楚!到底去幷州做什麼去了!不好好讀書,到處亂跑個什麼!”馬如蘭拉下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李羨扶額,看向李墉:“爹,你跟娘說吧!我累了,想睡覺。”
說罷,李羨直接走向臥房,他太累了,現在只想好好休息。
李墉臉上帶著笑,手裡有錢說話都有底氣,只見他把李羨跟他說的話原封不動的跟馬如蘭說了一遍,順手還把銀票給了她。
馬如蘭見狀,當即愣住,隨即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臥房裡的李羨剛躺下就被驚醒。
哎呦!至於麼,真的是。
馬如蘭聽兒子如此優秀,又看到這三百兩銀票,高興的手舞足蹈,銀票被當成小旗子一般在手中揮舞。
而後,她一腳踹翻了椅子,十分霸氣的道:“老李,這椅子一直都是三條腿兒,摔了我好幾次,明日你去給我把給我修好!銀錢我出!”
李墉苦著臉,還以為夫人高興是要買個新的,原來是要修好啊……
“夫人!買把椅子也花不了多少銀子,咱家現在有了羨兒,也不缺銀子,咱就買把新的唄!”
馬如蘭把銀票視若珍寶的踹進懷中:“你懂個甚?這些銀子是要留給羨兒在並州府買宅子的,能省一點是一點!還有……羨兒的衣服破了,你把你這些日子寫信賺的銀子給我,明個我去鋪子給羨兒置辦一身新衣裳。”
李墉十分憋屈道:“幹嘛要花我的銀子,我這風吹日曬的賺點錢容易麼!花你的。”
馬如蘭一聽,臉當時就變了:“我的銀子留著給羨兒買宅子,日常花銷都要用你的。”
李墉偏過身去:“不給!”
“再給你一次機會,給不給?”
李墉:“……”
“好好好,給你給你,一兩銀子夠了吧!”李墉不情不願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兩銀子,遞給馬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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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如蘭這才露出笑臉,轉身回頭臥房。
李墉則一臉鬱悶的坐到椅子上,喝茶敗火。
不一會,馬如蘭又扭動腰肢走出來,道:“相公~”
這一聲“相公”叫的差點沒把李墉嗆道:“夫……夫人,你有話直說,別這麼叫我,我不適應啊……”
“好吧,老李,你再給我五十文。”
李墉皺眉道:“夫人!我好歹是個男人,身上不能分文沒有啊……我現在也不賭了,絕對不會亂花銀子,你就高抬貴手給我留點吧!”
馬如蘭也是被之前的李墉搞的害怕了,現在他因為李羨的變化,也在慢慢變好,但馬如蘭更怕他有了銀子後再次變壞,所以才一直控制他手上的銀子。
“我知道我知道,又不是不給你留銀子,我剛剛回去算了下咱家的積蓄,就差五十文就能湊整了,你就再給我五十文唄!”
李墉不解道:“為何非要湊整呀!”
馬如蘭微微一笑:“整數我看著順眼。”
李墉松了口氣:“真就五十文?”
“真的!”
李墉打了哈欠:“給你也行,但我餓了,想吃肉,娘子,給我做頓肉吃吧!”
“那我得去問問羨兒想不想吃。”
李墉點頭:“好!我去問問!”
李墉又給了馬如蘭五十文,之後就走進了李羨的臥房。
這小家夥已經呼呼睡著了。
李墉太餓了,太饞肉了,已經連吃四天窩頭的他,現在上大號都費勁了。
若李羨每日都準時回家,他還能沾光,頓頓吃上點肉,甚至還有白麵饃饃和粟米菜粥,可李羨若不回來,他就慘了,別說肉了,能吃上點細糧那都算是燒高香了。
可現在李羨睡的正香,他又不忍叫醒他,只能一臉失望的走出來。
“羨兒睡著了,怕是不能吃飯肉了,你看看家中還有什麼,隨便給我做點吧!”李墉搖頭道。
“家裡沒吃的了,你去買些肉吧,我給你包個肉包子。”馬如蘭語氣忽然變得溫柔了很多。
李墉一驚:“夫人,你這說真的假的?”
“我今日高興,你快點去,順便把椅子帶到木匠鋪子去修好。”
李墉大喜:“多謝夫人!”
“銀子你先墊上,回來我補給你吧!快去,否則我一會又反悔了。”
話音剛落,李墉抄起椅子就跑沒了影子。
墊錢不墊錢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夫人願意給他吃肉了!
這可真是難得啊……
他之前多年不中舉,精神受刺激的時候,馬如蘭也沒對他這樣好過呀……
李墉之前還埋怨馬如蘭太過苛刻,沒想到轉頭夫人就變了態度。
這讓李墉心中一熱,心想還得是自家婆娘。
……
次日,李羨早早醒來。
廚房裡的籠屜裡熱著昨日李墉吃剩下的肉包子,用來當早飯再好不過了。
大玉朝尋常百姓一般都比較窮,家裡人正常來說每日能吃兩頓飯就是小康了。
而李羨一家現在有些積蓄,又逢李羨上學,用腦太多,還要長身體,所以才每日三頓。
李羨每日中午會在文政院的飯堂吃上一頓。
李羨吃著熱騰騰包子,感到格外幸福。
老爹李墉也吃的格外香,自從李墉去給人寫信賺錢以來,整個人清瘦了不少,也黑了。
李羨看著有些心疼。
在前世的網絡小說中,穿越者一般都是父母雙亡的,像他這種有父母的主角,並不多,而且,父母還十分疼愛自己。
省吃儉用,就想培養自己成才。
老孃不愧是大家閨秀,思想要比一般的農村婦女強很多,知道知識改變命運的道理。
飯桌上,李羨問了一個自己很早就想問的問題:“爹,你當年是秀才,我也聽何院長說過,你學識淵博,文采了得,怎麼就在院試上頻頻落榜呢。”
聞言,李墉一愣:“羨兒,你好端端問這做什麼?”
李羨嘿嘿一笑:“我就是好奇嘛!”
李墉點點頭,打了個飽嗝,又喝了口清粥壓了壓:“你好奇的好!既然你問了,爹就跟你說說!”
“說實話,羨兒,你爹我小的時候不比你差,也是張發村有名的神童,要不我怎麼一直說你像我呢!”
馬如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後來我鄉試第一年就考中秀才!那時整個明水縣城也就三個人啊!”
李羨聽的連連點頭:“爹,那你真挺厲害。”
“可惜啊,你爹我時運不濟啊……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我連續四年參加院試不中舉,我的策論那幾個副考官看了都說好!可惜啊,那狗娘養的主考官瞎了眼,就是不用我。”
說到這裡,李墉心中升騰起怒火。
“爹,你別激動,慢慢說。”
“說什麼說,別說了!”馬如蘭似乎知道什麼,急忙打斷了李羨。
“爹,啥事啊?你說說吧!”
李墉欲言又止,思索再三之後,還是選擇不說了:“行了行了,不說了,羨兒,你就好好讀書,將來比爹有出息。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了,不提也罷!”
這話聽了一半,李羨心裡就跟貓撓似的:“爹!你就說唄!你這說一半我多難受哇。”
馬如蘭見狀,急忙說道:“羨兒,你咋這麼不懂事呢,你爹不愛說,說多了又勾起他傷心事,他好不容易才振作起來,這事別問了,別問了哈!”
李羨深吸一口氣,雖然心有不甘,但老孃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問了。
不過,他並未放棄,而是想起了另外一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研讀過老爹《論江州水患》的何青雲。
他曾與老爹一同參加過院試,應該知道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