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預料的一樣,饑荒如期而至!
大街上到處都是逃荒的百姓們,他們要麼跑去其他部落找條生路,要麼跑到首領宮廷尋求幫助。
但是貴族們怎麼可能會去幫助他們?
造成這大饑荒的原因,就是我大哥那個可笑的賭約!
就這麼讓我們部落把一年產量的大米給白白送給了別人!
當然,在這個時節,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拿出來那麼多的糧食。
所以,要用金錢,或者其他的東西來等價替換...
如果父汗稍微聰明一點的話,肯定會選擇用香料或者其他的等價物來替換,而不是用錢。
他若是再聰明一點的話,定然會把宮廷裡所有舊的東西找出來,簡單的裝飾翻新一下,然後等價給出去。
但是,他還是選擇用錢而不是用物去補這賭約的虧空了。
我想了想,這也是必然的。與聰明與否無關,父汗好面子,怎麼可能那傢什或者宮廷的糧食去補這個空子?
再加上大哥那張破嘴,這出錢也已經是肯定的了。
在這種季節把部落的糧食全拿出去,無疑是白痴的舉動。
然後,還把買糧食的錢也給送了出去。
部落的百姓也不可能吃香料生存,他們也沒有那個錢財,結果就是本地糧食空了,造成地方性的饑荒。
不用想也知道,父汗一定會以各種理由吧這次饑荒掩飾過去。
唯一受損失的,只有父汗的錢,還有老百姓的生命。
簡直是***胡搞!
所以,在前一段時間,我已經讓家僕把本地還剩下的米和其他部落的米,收購了一些。
在饑荒的時候,再以父汗的名義,把這些大米發放了下去。
然而,這些還是不夠。
說白了,想讓這次啟用的影響極小,就需要錢。
如果我是父汗的話,現在就已經變賣之前的家產換糧食去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我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不去做些什麼了。
我肯定要想辦法的。
而且,我現在也正在這麼幹著...
"你看看這一雙冒險者留下的靴子!別看它這麼舊,甚至還有些掉毛,但這不正好是長途跋涉的證明嗎?你兒子能有機會穿上這雙鞋子,那可是絕對的有福氣!這個冒險者可是去過北境還活著回來的男人!你想想,你兒子穿上這雙靴子,那可是真真實實的祝福!別人家兒子怎麼穿不上呢?那是他們沒福氣!你兒子一定會比那位冒險者更厲害的!"
坐在我對面的一個部落首領皺著眉頭,把那雙靴子翻過來翻過去,但不論他怎麼看,都是一臉的不滿意。
這就叫我有點奇怪了,照平常來說,一般我這幾句話下來,對方怎麼說也應該笑呵呵的。
可面前這位老雜毛,這個表情怎麼跟死了親媽一樣的,滿臉的悲痛?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沒有兒子啊!"
噗!站在一旁的阿六扭過頭偷偷笑了起來。
白說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頭上瞬間出滿了汗。
"什麼?你沒有兒子?那活...活著可真不是那麼舒服,咳!咱們不說這個!來來來!你看看!這雙靴子,雖然看起來像是去年做的,可是這卻真的不是去年做的!這說明什麼?"
我把靴子小心翼翼地翻來翻去,還特意指了指幾個地方讓他看。
那個首領湊近看了看,然後眨了眨眼看著我。
"說明啥?"
我忍住一拳砸在他豬臉上的衝動,還是笑嘻嘻地開始和他講解起來:
"說明這是一件文物!證明很早已經就有這種款式出現了!證明我們民族的想象力和創意力是多麼的豐富!你想想,這靴子,你要是送到王庭去,那不比送個金子銀子那種俗東西要好得多!"
我大言不慚地說著,兩隻手也不停地給他比劃著。
"這,這玩意,能送給大汗嗎?"
這個首領擦了擦頭上出的汗,很明顯,他覺得我說的有些浮誇了。
"什麼!你不知道我們現在的大汗最討厭的就是穿金戴銀嗎?!"
我裝作很驚訝的看了看他,然後還很可惜地搖了搖頭。
"哎呀,肆大叔啊,我怎麼說...唉,不說了,不說了!"
"咋了?咋了?誒呀,你快說啊倒是!"
聽見我小聲的嘟囔後,他這才急了起來。
特別是在聽見大汗不喜歡穿金戴銀之後,他更是著急了。
我心裡嘿嘿一笑,這老雜毛總算是上勾了!
這肆王平時就喜歡巴結大汗,可惜因為沒腦子的緣故,連個屁都撈不到。
所以我覺得應該對症下藥,既然你喜歡巴結我舅爺,那我就讓你巴結個夠!
"啊呀呀!我可不敢說!我害怕你不信!"
"那怎麼會!你說的話大叔我絕對會信的!除了你,我還能相信誰呢?!"
我呸!你剛才還說不信我呢,這會兒這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唉,那我就偷偷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
"恩,好!絕對的!"
"不行!你發誓!發誓我就告訴你!"
"好!我發誓!我要是告訴別人!那我肆律達拉一輩子沒兒子!"
這也太狠了吧!我忍不住砸了咂嘴,到現在我才明白這個老家夥為什麼八個老婆一個兒子也沒有了。
"行!那個我就告訴你了!我舅爺他...其實就喜歡這種東西!"
我指了指那雙靴子,裝作心痛地告訴他。
"啊?!為什麼!"
"你以為我父汗怎麼得到那麼多土地的?就是因為這個!你們天天送金送銀的,我舅爺喜歡這玩意嗎?恩?你覺得我舅爺貴為大可汗,缺這些金銀嗎?"
"那,還真的是不缺。難道說,你父汗他就是因為送這種東西,才獲得那麼多賞賜的嗎?!"
肆首領眼睛一亮,一臉我懂了的表情。
我忍住笑,趁熱打鐵地繼續慫恿他:
"那當然了!你想想,我會騙你嗎?"
"會!"
這老雜毛認真地點了點頭。
噗!
阿六扭過頭,又笑了起來。
"那您也別買我的文物了,我賣給其他首領去!"我咬著說,伸著手就要把這雙靴子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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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我要賣給別人,肆首領馬上急了。
"誒誒誒!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他急忙從我的手裡奪走那雙破靴子,抱在自己懷裡。
我一隻手捂住眼,假裝生氣。
我要是再去看他,估計我就忍不住要哈哈笑起來了。
"說著的啊,你可千萬別騙我!"
肆首領還是不放心。
"你問問別人!打聽打聽!我昨晚還跟我父汗吵起來了!這可是一時糊塗了,疏忽才告訴了你這個秘密!你不要就算了!"
"別啊!別啊!你說多少,這文物我要了!"
我伸了一巴掌,告訴了他一個價錢。
馬上,肆首領就面露苦澀,向我討價還價起來:
"別啊,這也太貴了。"
"太貴了?那誰誰誰部落的那個那個首領,要了兩倍這個價錢我都沒給他!要不是感情好,我會給你這麼便宜嗎!你不要算了!"
我"生氣"地吼著,站起來去奪他懷裡的靴子。
"我要了!我要了!"
肆首領嚇的趕緊把靴子捂住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票子,扔下就走了。
"嘶!"
我和阿六倒吸了一口氣,這才發現這肆首領扔了一張五萬的票子!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送客!"
我給阿六比了個眼神。
"好好好!肆大爺!您慢走!來我來送你!"
...
"大爺!我可真是服了你了,這一雙您穿剩下對我破鞋,可就真的賣了五萬啊!哈哈哈!"
阿六浮誇地笑了起來,看著票子跟看見一個美女一樣,流著口水。
"看看你那熊樣子!有點正經樣子行不行!"
我敲了下他的腦袋,阿六還是笑著。
"大爺!你剛才可是真的氣派!一伸手就要五萬!天老爺!這要讓別人知道了!還不嚇死個人!"
我笑了笑,沒敢告訴他真相。
我是比了一個五,但意思不是五萬!是五百!
誰能想到,這平日裡鐵公雞的肆首領,居然為了巴結大可汗,一下子就拿出來五萬!
這真是想土地想瘋了啊,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這舅爺是個有本事人,把所有汗王首領整得服服帖帖的。
但是這些汗王和首領,說句實在話,完完全全就是一群草包!
"行了行了!趕緊拿著這票子,帶著人去其他部落換成糧食,繼續發下去!"
"啊?全換啊?"
阿六吃了一驚,這五萬不算小錢了,居然全部拿去換糧食了。
"這麼?我說話不好使嗎?"
"大爺!您這把自己被子都給當了!不至於啊!"
"你懂個屁!這天不蓋被子涼快!"
"大爺,現在快到下雪天了,有啥可涼快的啊?"
"媽的!你還跟大爺我犟上了?"
我轉身就要去拔刀,嚇唬嚇唬阿六。
可誰知道,阿六一下子就跪下了。
他紅著眼,開始叨嘮起來:
"大爺!我知道你是為了百姓,我阿六也是百姓堆裡出來的,忘不了根!可是您都這樣了!您的老子一點也不擔心,您那大哥也***,這罵名也落不到你的頭上!您這是何苦啊!大爺!"
"唉!你這個沒眼光的傻子!你以為沒人罵我,這罪孽我就沒有了嗎?你先起來!我慢慢告訴你!"
我坐在椅子上,等著阿六擦了擦淚站了起來,我才一點一點地和他說了起來。
"阿六,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大爺您是撒馬爾罕!"
"那你也應該知道,當今這奇利亞克魯賽德的大可汗,是我舅爺,我父汗的親舅舅!你知道專業意味著什麼嗎?"
聽著我嚴肅的語氣,阿六也不再說玩笑話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老實地搖了搖頭。
"這說明,現在這奇利亞克魯賽德,是我們這一族的天下。也就是說,這地方上所有的問題,不會讓別人負責,而是我們家族最後負責,這是註定的洪流結局,跑不了的,你能明白嗎?"
"能明白,可是,您一個人做這麼多,其他人都***,又有什麼用呢?"
阿六問到了關鍵。
"因為所有人都和你想的一樣!'只有我一個人能幹些什麼?';,因為自己力量小,所以就索性什麼也不幹了。現在這些貴族都是這樣!所以我才要去做,阿六,,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阿六何等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沒聽明白。
"我知道了,大爺,我現在就去換米!"
他一隻手抓起拿起票子,然後馬上轉身就離開了。
倒是留下我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惆悵。
*草原地區流通的貨幣為金銀製作的硬幣,因為低效統治的原因,奇利亞克魯賽德地區的巴爾可王朝末期的經濟已經崩潰了。
*不管在那個世界,貴金屬永遠是通用貨幣。
*奇利亞克魯賽德地區為遊牧民族主導的生活區,後來不知為何,當地的文明在一夜之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