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接過了私人醫生遞過來的藥,就著水吃掉之後,
對著夏洛特說道:
“夏洛特小子,下次不要在外人面前,說我穿紙尿褲。
我活到了九十二歲,還能來參加別人的葬禮。
等你活到九十二歲的時候,再來嘲笑我......
還有,也不能說我有阿爾茨海默症。
下個月我結婚,雖然是第六次結婚了,也要像第一次的婚姻一樣。
記得早點到,我想你來做伴郎......”
夏洛特看了安東尼一眼,扶著他向前面存放屍體的禪房走去。
邊走邊說道:
“你第五次結婚,伴郎就是我。
你也應該換個人折騰了......
要不要考慮康斯坦丁?一會他也會來吧?”
“你這是嫌他婚禮死的人不夠多......”
說話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走到了禪房門前,
安東尼對著身後的保鏢看了一眼,
他之前已經交代過,這些人立即明白了老闆是什麼意思。
當下,這些保鏢提前進了禪房,將裡面的人都清了出來。
確定了裡面沒有什麼閒雜人員之後,夏洛特這才扶著安東尼,兩個人一起進了禪房。
進來之後,夏洛特先是檢視了一番棺槨裡面的屍體。
隨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可憐的路易斯......
上次在東京,我們倆去夜店,一直玩到了天亮。
當時我還在羨慕他年輕、身體好,想不到這麼年輕就去世了......”
一邊的安東尼說道:
“我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就經常和我說。
不要羨慕一個死掉的人,否則死人會從地獄裡回來,把你拉進地獄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安東尼依著棺槨,替裡面躺著的屍體整理了一下衣襟,隨後繼續對著夏洛特說道:
“可以動手了,如果這孩子真沒死的話,提前給我一點暗示。
你知道的,我九十二歲了,他冷不丁從裡面坐起來,我的心臟可受不了......”
“已經完成了......”
夏洛特衝著安東尼聳了聳肩,隨後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的朋友路易斯.大衛先生真的過世了......”
說話的時候,夏洛特衝著棺槨低下了頭,
默哀了片刻之後,他重新抬頭對著一臉惋惜的安東尼老人說道:
“是我們想多了......
路易斯生前是透露過想要離開七人會的想法,
不過明顯他改變了這個想法,可惜還是死在了康斯坦丁的手裡。”
安東尼走過去拍了拍路易斯的肩膀,說道:
“年輕人,路易斯已經死了,那就是說他已經不是七人會的成員了。
他在七人會的地位將會由替補者繼承......
我們該離開這裡了,他的替補者也應該快到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安東尼頓了一下,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猶豫了一下之後,老人這才壓低了聲音,湊在了夏洛特的耳邊,說道:
“你是天下所有異能者的剋星,
可是——你可以封住神的異能嗎?
夏洛特,我想在新世界的婚禮慘桉之後,你應該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是吧?”
夏洛特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正常來說,像你我這樣等級的高階異能者。
就好像西部牛仔一樣,誰先開槍誰佔便宜。
可是這次不一樣,安東尼老頭兒,你會對神施展精神控制的異能嗎?
我和你一樣,都不敢......”
他說完之後,兩個人沉默了片刻。
就在這時候,安東尼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接通了電話,微笑著說道:
“是,先生,我和夏洛特在一起......
您已經到了?
那我們倆馬上就過去......”
說完之後,安東尼掛了電話,轉頭對著夏洛特說道:
“那個人已經到了......
要你我出去見他,
夏洛特,我們該出去了.......”
兩三分鍾之後,安東尼和夏洛特在一眾保鏢的簇擁下,來到了前面的靈堂。
小小的靈堂裡,已經坐滿了三十多個人。
按著當地的習俗,人死之後,屍體要存放在廟裡三天。
到了第四天才可以下葬。
停靈的這三天,親屬和朋友都要來為死者守靈。
也不用真待一晚,除了政商屆的大人物之外,一般人只要點個卯,表示自己來過就可以了。
不過路易斯也是一位超級富豪,他的生意夥伴,和一些依靠著他生存的小公司老闆,都要在這裡待到很晚,以表示自己對逝者的尊重。
不過靈堂裡沒有多少人認識安東尼和夏洛特,
見到他們倆進來之後,屋子裡的人只是禮貌性的衝著他們倆點了點頭......
兩個人看了一圈,並沒有見到安東尼口中的那個人。
卻看到法渡一行人,正坐在路易斯亡妻安妮的身邊,和這個女人說著什麼。
未亡人安妮.大衛也是一位歐美血統的女人,不過她已經完全融入到了當地的風俗人情當中,
她身穿黑色的喪服,正連連對著法渡點頭,兩個人正在說著什麼。
安東尼和夏洛特對了一下眼神,隨後兩個人脫掉了鞋子,光腳走到了未亡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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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之前和安妮有過一面之緣,走到了女人身邊之後,嘆了口氣,說道:
“親愛的安妮,你還記得我嗎?
我第五次結婚的時候,你和路易斯還來參加婚禮了......
上帝真是不公平,放過了我一個九十二歲的老人,卻帶走了年輕的路易斯。
如果可能的話,我寧可上帝帶走的是我......”
安妮急忙站了起來,衝著安東尼鞠了個躬,隨後擦了擦眼淚,說道:
“安東尼先生,我怎麼會忘了您了......
上個禮拜,路易斯還說下次米蘭時裝週的時候,
要帶著我去看望您。
可是才過了一個禮拜,他就不在人世了......”
說著,女人眼睛一紅,捂著臉又開始哽咽了起來......
安東尼嘆了口氣,正要安慰女人幾句的時候,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騷亂的聲音,他回過頭,就見路易斯的管家召倉敬二郎帶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白人男子走了進來。
靈堂裡這些人見到了來人之後,紛紛站了起來,向著男人鞠躬。
這個男人好像沒有看到這些人在對著自己示好一樣,他推開了擋在自己面親的幾個人,
穿著皮鞋踩著榻榻米向著安妮這邊走去。
看到法渡皺起來了眉頭,夏洛特湊過去,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這是路易斯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安德魯......
他是個私生子,當初沒有從他們父親身上拿到一個便士的遺產。
不過他和路易斯的歡喜很好,這麼多年一直都是路易斯供養這個哥哥,他才什麼都不用做,就過著富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