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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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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你就負責統籌有著大劍師實力的王室近衛,一會跟著我一起上戰場去‘送死’,有沒有什麼異議?”

在得到了基思劍師的答覆之後,查爾斯陛下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再對著此時正守候在自己身旁的一位王室近衛繼續大聲地宣佈這命令。

而聽到了查爾斯陛下的點名,這位正站在了陛下身邊名為特里的大劍師級別王室近衛,則也是表現得跟剛才的基思劍師一樣,單膝跪地仔細聆聽,最後再大聲、乾脆地作出了理所當然的回應:

“沒有任何異議,我最高的陛下!”

分成了劍師部分跟大劍師部分,對特薩利王室最最親密的部下王室近衛的部隊,簡要且又明確地交代完了任務的查爾斯陛下,最後需要吩咐的物件則就是根本不會存在任何選項供他選擇、還沒有繼承特薩利王國王位的王位繼承人韋爾斯陛下。

此時的韋爾斯殿下已經沒有之前的那份從容的閒心來關心自己的小夥伴了,畢竟之前還以為有著祖父詹理斯老陛下坐鎮也會跟以前無數次強敵來襲的那樣大獲全勝的,但是現在卻得知了或許特薩利王國要到了最後時刻,心態果斷是要崩塌的……韋爾斯殿下說到底還不過是一個14歲的孩子而已,即使從小就開始要接受王室的訓練也是非常艱苦,也不是沒有面對過挫折,但是背靠著特薩利王國的這座大山,韋爾斯殿下總體上看也還算得上是順風順水的。

而如今自己依靠的這座大山、這個偉大的特薩利王國、這個家以及自己的這些親人們都即將要直面犧牲,而自己卻因為更重要的責任而不得不當這個可恥的逃兵,無數的不捨和難過,以及無數的屈辱和憋屈,通通湧上了心頭,讓這個本來還十分跳脫的孩子也不禁漠然。

冷著臉的韋爾斯殿下當然不是因為恐懼死亡,畢竟在他不惜使用透支精神力的手段也要跟殺手們硬拼的時候,就已經表現過他過人的狠勁來了,雖然有點瘋狂又有點對於後果的考慮不周,但是他的做法也有著無異於破釜沉舟的氣勢,並且事實也證明了如果沒有他這樣的決斷,此時的基思、霍爾以及艾迪或許都已經不在了!

他冷著自己的小臉也只不過是為了擒住自己封鎖在眼眶裡快要決堤的淚水而已,而且即使不看他那低氣壓的臉蛋,只是從韋爾斯殿下那微微抽動著的雙肩,還有已經完全絮亂亂的呼吸節奏也可以看得出來,他此時的內心是相當掙扎的。

但是從來都是直截了當地撒嬌的韋爾斯殿下,就在這種最適合他撒嬌的時間點裡,卻是忽然間變得倔強起來了,給默默注視著他表現的查爾斯陛下一種兒子突然間就長大了的感覺——因為身為特薩利王室最頂層的這兩父子,查爾斯和韋爾斯,他們都相當清楚地知曉自己的責任,也因此查爾斯陛下地心情才更加沉重、韋爾斯的感情才更加壓抑……

畢竟他們都清楚這次一別,或許就是永別了,所以就算韋爾斯殿下此時正在強忍著眼淚,查爾斯陛下也正在吩咐著王室近衛們等會的行動以及日後的準則,這兩個人都好不遮掩地相互對視著……

此時的查爾斯陛下從未感覺過自己跟兒子之間是這麼的陌生又熟悉:

【啊,原來韋爾斯也已經長大了啊,已經不是那個剛出生了沒多久就失去了母親只懂得大聲哭喊的無助嬰兒了,也不是那個只會在教師的課堂裡哭鬧的孩子了……原來韋爾斯在我的記憶裡就只剩下這麼幾個片段了嗎?是身為父親的我虧欠你了!】

【……事到如今,你還會責怪身為特薩利王國國王的我嗎?】

【……雖然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有好好地成為你的榜樣嗎?】

……

千言萬語堵在了口中,無從說出口的查爾斯陛下直到這時才發現自己跟兒子之間的溝通也實在是太少了,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這麼費盡心力地當好自己國王的角色是真的值得的嗎?!

當然這些問題都不會有人能夠給予他可以讓他滿意的答案的,而事實是答案並不重要,因為他明白自己的困惑和自己的彷徨都不可能組織他幾乎就是去送死的行動,因為這決定不是選擇題裡面的選項,而是已經既定了的題目!

是身為特薩利王室的責任和義務,就像韋爾斯殿下即使也想要跟自己的家人一起赴死,但最終都只能逃跑的一樣。

而目光死死地盯著父親查爾斯看的韋爾斯殿下,則彷彿想要用自己全身的力氣去銘記住這一刻、這最後一刻父親的身影那樣,依賴、崇拜、仰慕和濃濃的不捨,無數複雜的感情就這麼糾纏在一起伴隨著他的目光送到了查爾斯陛下的眼裡,甚至都有那麼的一瞬間,讓查爾斯陛下的心裡生出一股想要徹底放棄王室責任、放棄一切跟韋爾斯一起逃走的衝動,而這也絕對不是因為單純地畏懼死亡,而是基於不希望自己年幼的兒子無依無靠孤獨地承受這一切將要面臨的復興特薩利王國的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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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因為身為一位普通父親所會產生單純的擔心情緒,而最為諷刺的卻是這樣普普通通一位父親所應該要有的情緒,從韋爾斯殿下成長至今,有且只有現在的這一次——可見一心一意都撲在了特薩利王國上了的查爾斯陛下,完全不比任何一位教皇來得差,對於特薩利的信仰也不比任何狂信徒來得少!

或許這也就正是查爾斯陛下傳承自【聖獸·伊克西翁】力量的代價吧,畢竟召喚術的作用原理就是如今教會聖力、神術等等的前身,其核心終究也是離不開形式宗教以及實質信仰的。

也是因此,這小小的動搖在憑空誕生的一刻就已經被查爾斯陛下理智地狠狠掐斷了,在他的心裡也只是產生了一絲久違的漣漪而已,當品味完這一絲苦澀之後,查爾斯就果斷開始了對兒子韋爾斯的分別囑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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