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變身成功了。”將軍十分興奮，雖然被很多人圍著，依然激動地點頭，用帕子擦著自己的眼鏡片道：“太好了，太好了。”說著，嘉許地看著我道：“齊藤君，真是謝謝你，你為我們大日本帝國立功了。”
“是。”我打了個敬禮，嘿嘿一笑，見那女人已經撕裂了山崎君的身體，正拿著殘肢斷頭髮怔，也不及多說，快步向大廳的外面走去，眾人都盯著那個女人，誰也沒注意到我，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終於被人發現了，有人喊道：“齊藤君，你要做什麼？”
“齊藤君，你要逃？”
“你們說對了。”我微微一笑，對著眾人招手，快步出了門，“啪嗒”一下反扣了大門的門鎖，然後靠著門，仰頭看著門外，大廳外面是軍醫院操場，操場上寫著“大東亞共榮圈萬歲”的字樣，漆紅的色彩，印在紫黑色的牆壁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而大廳之內，則是鋪天蓋地的呼救聲，不時伴隨著槍聲，撕裂聲，我閉上眼，感覺太陽的光芒吹拂在臉上，周圍暖洋洋的，像是靈魂的浮游。
半年了，我又回來了，這樣的自己太好了，我閉上眼，微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子裡的嘶吼聲漸漸沉寂，我睜開了眼，側耳傾聽，感覺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不由心下好奇，輕輕開啟門縫，往裡面瞅去，見裡面鮮血淋漓，一片狼藉，斷屍斷頭滿地都是，鮮血橫流，汩汩地在地上打著轉，血腥氣像是潮水一般湧了過來，讓人作嘔。
人呢？
我好奇地瞥著大廳裡的種種，沒有發現女人的身影，猶豫了下，開啟了門，血腥氣像是潮水一般譁啦啦地撲面而來，那種讓人作嘔的氣息，如果不是長年受過解剖訓練，根本抵受不住，儘管如何，我還是蹲下來，哇地一聲全部吐出來。
吐了一陣，想著裡面的女人，我扶著門走了進來，見屋子裡全是死屍，沒有一個活人，更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心下不由好奇，那人去哪兒了？
“喂。”我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空蕩蕩的大廳裡，只有陳列的死屍，血腥漫天的氣味，左右環顧，什麼也沒有，這讓我有些著急了，這人去哪兒了？怎麼人不見了，難不成被槍炮打死了？
想到這裡，我開始檢測手術臺上的周圍，看看她去哪兒了？可是查詢了一遍，死屍裡沒有一個像女人的！
這可怎麼辦？
正猶豫間，忽聽外面傳來腳步聲，幾個哨兵端著槍跑了過來，見到裡面的情形，面面相覷，滿臉的不可思議。
“喂，齊藤大佐，怎麼回事？”一個哨兵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我道。
我眨了眨眼，舉起了手，大概這種動作引起了哨兵們的疑心，他們對望一眼，端著槍齊刷刷地走了進來。
“齊藤大佐，這到底怎麼回事？”第二哨兵臉色煞白，盯著著一地的死屍，嘟囔道；“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在做夢。”我苦笑地指了指地上的死屍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來了，大廳裡就這種情形，是不是……被八路給偷襲了？”
日本駐地經常被八路偷襲，所以這麼推測也對。
然而第三個哨兵卻搖頭道；“怎麼可能？這滿地的死屍，便是八路炸死他們，也不可能是這種情形。”說著，那個哨兵用槍口挑了挑旁邊的攔腰斷了死屍道：“這樣的傷口，明顯的是被撕碎的。”
這話出口，那三個哨兵都打了個寒戰。
“怎麼回事？”
“對啊，怎麼回事？”
“齊藤君，您是來這裡就看到這樣的情形嗎？”
“是的。”我一臉無辜地攤開手道：“我一來就這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好吧。”第三個哨兵放了下槍，正要蹲下檢查那些屍體的情況，忽聽第一個哨兵呵斥道：“齊藤，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兩個哨兵一怔，抬頭看著第一個哨兵，似乎不知道著哨兵到底要做什麼。
“今日是齊藤君的實驗公佈大展，就是在這個大廳裡舉行的，他早就來了，自己卻說剛剛過來，齊藤，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第一個哨兵用顫抖的聲音開口，拉開了槍栓對準了我，堪堪就要開槍。
我慌忙舉起了手，正要說話，忽聽到一聲嘶吼，天花頂忽然掉下來一個人影，以迅即無論的速度咬到第一個哨兵，哨兵“啊"地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身首分裂。其他兩個哨兵嚇壞了，對準那人影“碰碰”開槍，誰知毫髮無損，很快，他們便被那個人影撕成了碎片。
斷頭斷屍肢紛紛落下，露出一張臉，這張臉比先前要可怕得多，嘴角是獠牙，眼睛是血紅的，可倒也依然是人的摸樣，皮膚像是被洗得發皺的白布，正靜靜地看著我，手裡拎著哨兵的人頭，看到我恐懼的眸光，低頭看了看那人頭，似乎也受了驚嚇，忙一下扔掉了。
“我……”她張了張口，彷彿要說什麼，卻嘶啞著說不出來。
然而這一聲卻讓我放了心，好歹她認得我，這就好，這就好。
“沒想到你還活著，這個試驗意外得成功。”我釋然地松了口氣，上下地打量著女人，女人其實跟活著的時候沒什麼區別，除了紅色的眼睛，獠牙，還那渾身血淋淋的斑駁，然而我卻知道，她已經不可與同日相比，她現在擁有毀天滅地的超能力，而我，很可能只有一個猶豫，便會被撕成碎片。
怎麼辦？
我凝神打量著那女人， 正在此時，忽然，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抬頭，見到幾個慰安婦怯生生地走了過來，她們這種時候，一般都是在洗衣服，此時大概是這邊的血腥氣太過濃重，又或者，整個軍醫院居然找不到幾個人，這才走過來，看看情況。
不過她們應該是沒有看到這裡面的真實情形，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於是彼此看了一天，一起攜手走了進來，一下看到了地上屍橫遍野，“啊”地一聲尖叫起來，這一聲尖叫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女人轉身，見到那幾個慰安婦，眼睛裡的血紅忽然變得越發濃重，那雙手立刻伸出長長的指甲來，飛一邊向她們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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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那幾個慰安婦轉身就跑，女人在背後追，我則皺著眉，等待著血腥場面再次發生，然而等了半天，只看到那幾個慰安婦逃之夭夭了，女人出去好一陣，也沒看到血腥，不一會兒又走回來了，她走得很慢，陽光之下，跟正常的女子沒任何區別，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居然還像是正常人類一樣，帶著幾分羞澀，指著地上的屍體道：“這可怎麼辦？”
我長籲了口氣，低頭看著地上的殘肢斷頭，這個軍醫院終於如願以償地毀了，我這半年以來做的孽，算是償還了，以後……以後會怎樣呢？我抬頭看著那女人，女人站在門口，形成一個曼妙的身影，我抬頭看著她身後的陽光，鬼是沒有影子的，然而她的背後，則是陽光萬丈，藍天白雲，那樣靜謐美好。
這才是世界本來的樣子，不是嗎？
“明天咱們收拾一下東西。”我嘆了口氣道：“然後轉到當地的皇軍駐地。”
“當地的皇軍駐地？”女人好奇地問：“去哪裡做什麼？我……我可不敢去。”
“你必須去。”我微笑地看著女人。
女人彷彿羞怯，搖了搖頭，咬著嘴唇，問：“為什麼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