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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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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張父見到這種情形,老淚縱橫,忽然轉頭對楊教授道:“楊教授,你也知道,我姑娘受過囚禁,很可能精神上也受過很大傷害,我想著能不能也讓她留在這裡,讓您一起給治治?”

楊教授聽到這話,似乎有些為難,看向了馬導和王葵等人。

“當然可以的。”王葵擦了擦眼睛裡的眼淚,嘆了口氣道:“都可憐見的,留下吧。”

於是,當晚,張麗也被留在了精神病院,還跟陳凱住隔壁,張麗開始不知道這個訊息,過了幾天之後,從護士的口中無意中知道,半夜的時候,便偷偷跑了出來,到了陳凱的房間,用雙手掐著陳凱的脖子,小聲喃喃:“混蛋,你毀了我一生,我要殺了你!”

這麼說著,眼淚卻流下來,手下用力。

陳凱感覺到一陣窒息的疼痛,他慢慢睜開眼,見到張麗瘋狂仇恨的臉,苦笑了笑,又閉上了眼。

他感覺自己要活不長了,自從來到這裡之後,醫生唯恐他鬧事,每天給他打鎮定劑,慢慢的,他從躁狂症變成了一個木呆呆的傻子,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願做,只管怔怔地在哪裡發呆,醫院怕他出事,不停地讓馬隊他們來慰問,王葵更是天天來,柔情蜜意地照顧,甚至說願意辭職留下來陪著他,然而陳凱不反對也不支援,似乎什麼招都用了,到了最後,甚至連飯也不想吃了,人瘦成了竹竿一樣,就想著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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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麼著下去,陳凱知道自己唯一的結局是——死亡。

然而他沒想到死前醫院還不消停,居然讓張麗來了,張麗還對自己又打又罵,他倒也不生氣,只覺得煩擾,今晚見張麗又跑來折磨自己,乾脆閉上眼,靜靜等著張麗掐死自己。

好吧,據說,自己囚禁了這位,還強X了這位,算是還債吧?

陳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決定平靜地迎接死亡,誰知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張麗垂下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地低語道:“別死,大家都看著呢,求你了,別死,你死了,大家都完蛋了,嗚嗚。”

“什麼?”

陳凱一下睜開眼,眼眸裡浮出幾不可聞的亮色,像是夜光裡忽然升起了明月。

然而張麗卻再也不肯說什麼,繼續對他又打又罵……

第二天,一直不肯吃飯的陳凱,忽然喝了一碗粥,晚上張麗果然又來了,然而陳凱早有準備,在張麗要打他的時候,忽然推了張麗一把,惡狠狠地怒斥:“你幹什麼?給我滾!”

這話出口,門外忽然響起了細微的譁啦聲,像是有什麼異動,然而陳凱卻彷彿絲毫不知,一轉身,又躺在了床上。

張麗似乎也被陳凱這個動作嚇壞了,爬起來,一溜煙跑了,只留下陳凱躺在床上一陣陣地粗喘,臉上起起伏伏湧起一陣陣的潮紅,像是晨曦之後的波浪,最後終於無聲無息。

等到第三天晚上,張麗又來了,只不過這一次,兩人像是產生了默契,廝打得雖然很激烈,彼此身上卻沒有多少傷,就這麼又吵又鬧了許久,張麗終於跑了,陳凱躺在床上,把身子給蜷起來,用被子蓋著臉,慢慢張開手,手心上是一張紙條,上面的自己非常模糊,但是就憑那麼一點光線,陳凱還是看清了——“我不能說。”

看到這句話,陳凱的身子忽然急速顫抖起來,像是打擺子一樣顫抖起來。

第四天。

張麗沒來,陳凱等了一夜,白天的時候,便沒有吃飯,只喝了一點水。

第五天晚上,張麗果然又來了,照例對陳凱又打又罵,兩人似乎打出套路來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張麗嘴裡照例破口大罵,然而偶爾一句兩句細細的聲音,卻是這裡面不和諧的跳動。

“我不能說,你不要逼我。”

“好,我不逼你,我直接問別人去,就說你告訴我的。”

“啊,你想讓我死啊。”

“你現在跟死有什麼區別……”

“……好吧,明天,明天。”

說完這個,張麗抬手對著陳凱就是一耳光,跳了起來,罵了一句,踢踏著鞋轉身而去。

陳凱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臉上的潮紅湧上來,退下去,卻又湧上來,又退下去,怎麼也不肯徹底恢復,因為他忽然感覺自己這個荒唐的世界,露出了縫隙——希望的縫隙!

是什麼呢?

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張麗,你……會告訴我什麼呢?

第六天晚上

張麗又來了,只不過這一次不像上幾次那麼赤手空間,居然帶了一把刀,上來就要捅死陳凱,把陳凱嚇了一身冷汗,以為這女瘋子真的要殺自己,兩人廝打多時,陳凱感覺自己手裡忽然多了一樣東西,這才松了口氣,順勢把張麗手裡的刀打落在地,拖著張麗出了門,大叫道:“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這話出口,走廊上一下湧出很多人,眾人見兩人這種情形,一擁而上,把他們摁住了。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

楊教授穿著一身白大褂,氣喘吁吁地趕來問。

陳凱心裡頭冷笑,他還真不信這些人對這些日子張麗的行為一無所知,所以……他越發急切地知道一切,他握緊了手裡的東西,哈哈大笑:“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最後的結果,是他和張麗都被關了禁閉。

禁閉的房間不像是他們的“臥房",寬敞明亮,有床有沙發有櫃子什麼都有,禁閉的房間像是個廁所間,裡面什麼都沒有,四面不透風,關了門,便是一片的黑暗。

然而就是這樣的黑暗,反而讓陳凱感到安心,他蹲在那裡盯著周圍看了半晌,發現周圍並沒有紅燈閃爍,證明這裡沒有監控,這才籲了口氣,悉悉索索從兜裡拿出那個紙團,開啟,又從兜裡掏出打火機,“啪嗒”一下開啟,用身子抵著牆,捂著所有的角落,這才低頭去看……

打火機的火光是暖紅色的,燈芯是藍色的,映著這團紙閃閃地發著暗光,流淌的文字,訴說著一個驚心動魄的真相——

“我們這個世界不是真的,怎麼說呢,陳凱,我們是意識體,不是真人,是被王葵攝取了基因,放在了她開發的遊戲中,這是她秘密發明的新技術,還沒有推廣應用,便拿我們做試驗品,現在的我們是她控制的遊戲角色,包括你、我、所有人,都必須聽她的命令,因為她是絕對掌權者,而且我們是死不了的,哪怕死了,也會被她克隆出另外一個來受她的折磨,而最可怕的是,我們經受的折磨,疼痛,跟真人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所以千萬千萬不要違背她,否則萬劫不復!

另:你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目的是讓你愛上她,如果你想日子過得消停點,就趕緊愛上她吧,否則我們其他人都要受罪……但是切記不要開口問她,切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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