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眾人都面面相覷。
“那怎麼辦？”乘警似乎沒有遇到這種情況，有些慌亂，回頭吩咐道：“快去叫火車長。”
那個女乘務員聽到這話，答應一聲，急匆匆地小跑去找人，眾人則站在那裡，盯著死去的周蘭，明悅似乎害怕屍體，不敢上前，只靠著張誠斷斷續續地哭泣著。
“你也別急著哭。”趙芳聽她哭得跟貓叫一樣，似乎有些煩躁，皺著眉道：“哭有什麼用？到底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離開她的？昨兒晚上她還在不在？”
這話說得雖然急躁，卻也在理，俞華忙道：“是啊，明悅小姐，你先把話說清楚，這個阿蘭……這個周蘭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離開的？你最後見周蘭是在什麼時候？”
明悅聽到這話，忙從張誠的懷抱裡站起來，咬了咬嘴唇，歪著頭想了想道：“大概是昨天上十點左右，我從周蘭姐姐這邊出來，那個時候，周蘭姐姐跟我一起去了洗漱間，我們洗了臉漱口，一起回來，蘭姐跟我到了個晚安，進了門，便聽到啪嗒一聲關門的聲音。”
“也就是說，昨天十點之後，周蘭就進來了，沒有再出門？”俞華問。
明悅咬了咬嘴唇，搖頭道：“我只知道最後一次見蘭姐的時間，但是至於她是否出來去廁所，那可就不知道了。”
眾人面面相覷，此時那女乘務員急匆匆趕回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站長不在，前面遇到大雪，搶修路段，所以這邊都停了，火車上的主要領導們都帶著趕去了。”
眾人聽到這話，面面相覷，都看向了乘警，那乘警年紀不過二十歲左右，一張娃娃臉，雖然板著臉，可是掩蓋不住的孩子氣，見眾人都看著自己，站長他們又不在，未免有些慌，回頭見俞華站在一邊，想起他的身份，忙開口道：“這位先生，您不是私家偵探嗎？您還不趕緊查一下？”
俞華聽到這話，笑了笑，抬頭看向了那幾個乘警道：“這樣子，既然大領導們都不在，咱們合計著一起查查如何？”
那幾個乘警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俞華見他們許了，籲了口氣，忙走到周蘭跟前，翻開她的眼瞼看了看瞳孔，又把她翻了過來，扯開背後看了看背後的皮膚，回頭道：“屍體的屍斑已經形成了，大概死亡時間是在昨晚凌晨左右。”說著，又翻開周蘭的嘴唇看了看，沉吟了下，皺眉道：“看嘴唇的樣子，有點像是中毒。”
“那怎麼辦？”眾人面面相覷，旁邊的竇老師開口道：“我說這位先生，您雖然是私家偵探，可是這死人的事情，人命關天吶，可不能破壞了現場，要不這樣子，人既然死了，我們等出去之後，找公安來偵查如何？”
“就是，就是。’趙芳連忙點頭道：“這事兒，我看是這樣，等著專業人士來查案如何？你看你這種私家偵探是偵查小三的，這可是人命案子。”
那些乘警聽到這話，似乎也覺得對，點了點頭，看向了俞華。
俞華聽趙芳的口氣裡充滿了鄙夷，卻也不生氣，聳了聳肩道：“既然如此，也行吧。”說完，也不跟眾人道別，快步走了出去，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那個軟包，坐下來，從兜裡掏出溼紙巾，輕輕地擦著自己的手。
周蘭死了，確實死了，瞳孔都擴散了，死得可是真的透透的了，然而誰殺他的呢？
俞華從兜裡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正要抽，忽見門被拉開了，張誠探頭進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道：“不好意思，這位大哥，我們剛才說錯話了，如今火車上遇到了雪崩，站長們都不在，還是您這樣的專業人士來查查的好。”
“哦？”俞華似笑非笑地看著張誠，見張誠忽然低下了頭，眼鏡裡閃著光，似乎避免跟俞華直接對視。
“好。”
俞華似乎恍然不覺，站了起來，走了出來，到了周蘭的房間，卻見竇老師趙芳明悅都在，但是那幾個乘警不在了，不知做什麼去了，只有一個女乘務員站在那裡，神色有些慌張，見到他，忙道：“您是偵探，對嗎？您快看看吧。”
俞華點了點頭，環目四顧，看了看竇老師他們，似笑非笑地問：“我就問問，你們開始不讓我插手，怎麼忽然又讓我來做了？”
“哦，是這樣的。”竇老師似乎早就準備了措辭，扶了扶眼鏡道：“我們覺得是這樣的，雖然為了保護犯罪現場考慮，儘量不要破壞現場的東西，但是呢……如今前面雪崩，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動，哦，對了，這位明悅小姐要去面試，如果等著公安來，估計還需要很長時間來查案，她怕是沒時間。”
“哦。”俞華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彷彿恍悟一般，意味深長地看了明悅一眼，笑道：“你可真是薄情，連陪著公安查案的時間都沒有。”
“不是的。”明悅聽到這話，面紅耳赤，雙手亂搖道：“不是的。”然而後面的話，卻吭哧吭哧地說不出來了。
“好了。”俞華見明悅窘迫，也不逼迫，走到周蘭跟前，看了看她的屍體，又抬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高檔的軟包，牆壁是用金紅色的木板裝成的，上下是個床位，白色的床鋪都是嶄新的，中間是窗戶，關著窗簾，櫃子上陳列著周蘭的眼鏡，其他的一切皆無，俞華看了半晌，又蹲下來身子看去，見床下是周蘭的一雙小白鞋，旁邊是一個垃圾筐。
他想了想，把垃圾筐拉了過來，低頭看去，見裡面很乾淨，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火腿腸的腸衣，他戴上手套，把火腿腸的腸衣拿了出來，低頭看了看那牌子，見上面寫著“方盛”兩個字，畫著一隻小熊。
“方盛？”
這牌子很罕見吶。
俞華盯著那腸衣看了半天，小心翼翼把腸衣放在了塑料袋裡，站了起來。
“先生，您發現了什麼？”明悅急急地問。
俞華抬頭看了看眾人，忽然笑道：“我只介紹了我的職業，還沒聽你們介紹呢。”說著，從兜裡掏出幾張名片，遞給眾人道：“我叫俞華，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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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接過名牌，低頭看了看，明悅先開口道；“我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張誠是我男友，也是同一個學校的。”頓了頓又道：“周蘭是我學姐，我們都是一個學校的。”
俞華點了點頭，又看向了竇老師道：“請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