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開工大吉。”
隨著“霹靂巴拉”的鞭炮聲，徐志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上香的人群裡，前面是一個關公像，大大的香爐上紫煙氤氳，大家都在拍著巴掌，似乎十分歡喜。
“這是……哪裡？”
徐志眨了眨眼，見身邊的莉莉笑逐顏開地望著自己，忽然撲上來，“啪嗒”一下親了一口，口裡喃喃著說著感謝的話。
“莉莉？”徐志莫名其妙地看著莉莉又甩開了自己，跑到王導跟前，撒著嬌，跺著腳，說著什麼，其他人都附和著過來，人人喜笑顏開，徐志甩了甩頭，見前面一個大大的橫幅，上面寫著幾個大字——“電視劇《破產》開工大吉”
自己……這是……
徐志轉身，看著四周，果然見遠處是古香古色的建築，這邊是攝影棚，旁邊架著攝像機，什麼人都有。
拍攝現場？
可是……自己不是出車禍了嗎？
徐志摸了摸臉，感覺臉上很乾淨，什麼也沒有，正疑惑間，見莉莉拉著王導已經過來了，“志哥，王導有話跟你說呢。”
徐志忙挺直了身子，叫了一聲：“王導。
王導是個黑胖子，戴著黑墨鏡，一身黑色的T恤，凶神惡煞的看起來很酷，見到徐志，伸出手拍了拍徐志的肩頭，笑呵呵道：“劇本改的不錯，我看了，很不錯，哈哈哈啊，小徐，你果然有市場眼光，是個人才啊，好好努力，爭取下次也還合作。”
“耶——”
莉莉聽到這話，兩眼放光，一下跳起來道：“志哥，我不管，你快寫下一步，還是我來做大女主哦，是吧，是吧。”說著，拉著王導的胳膊，搖晃著，豔紅的嘴唇張開了，一張一合，眸光流轉，風情無限。
徐志盯著莉莉豔紅的嘴唇，忽然開口問：“原來我沒出車禍？”
這話出口，王導和莉莉對望一眼。
“你在說什麼呢，志哥？什麼車禍，大好的日子，幹嘛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莉莉不樂意了，俏臉沉了下來，尖尖的手指掐入王導粗壯的胳膊。
美人生氣，徐志自然有些怯，然而這件事事關重大，他想了想，還是堅持著繼續道：“我的意思，來影視城的時候，我好像坐車從山路上摔下去了……怎麼沒事了呢？”
這話出口，莉莉和王導又對望一眼。
王導忽然呵呵笑：“果然是文化人，想象力豐富，豐富，哈哈哈。”說著，回頭對著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忙道：“王導，這邊投資人找你呢。”
“好，好，我這就過去。”王導說了一聲，悄悄掙脫莉莉，快步向外走去。
“你在做什麼啊，志哥！”莉莉見王導走了，拉著徐志在一邊，氣急敗壞地跺著腳道：“你說什麼呢？”
“我……”徐志張了張口，想要解釋，然而抬頭看著安然無恙的人群，只覺得無從解釋，因為發生的事情太奇怪了，自己剛才不是在急著趕路，然後出車禍了嗎？難不成……是夢？
他下意識地掐著手心，感覺手疼，好吧，不是夢。
那是……
“你這是幹嘛？讓王導以為你神經病啊。”莉莉的俏臉已經面沉如水，長長的睫毛之下，不再是深情款款，而是映出了淚光，徐志的心不是雨披做的，經不過起這樣的淚水攻擊，忙伸出手拉著美人道：“對不起，莉莉，剛才一時糊塗，說錯話了。”
莉莉聽到這話，臉色緩了緩，揚了揚眉道：“志哥，我聽說文人想的東西特別多，你大概是寫小說糊塗了吧。”
“是，是。”美人給自己找臺階下，徐志哪裡敢不下的，忙不迭道：“是我糊塗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以後在王導面前，不會瞎說了。”
“這還差不多。”莉莉咧了咧嘴，臉上漸漸轉晴，伸出手主動挎著徐志的胳膊道：“志哥，今天投資人來了，讓你見一下，人家對你改的劇本很滿意哦，說一定能大賣，說不定會爆哦，誇你有才華呢，嘻嘻。”
“好。”徐志伸出手，溫香暖玉地抱著莉莉，女人柔軟的身體貼著自己，終於把徐志那起伏的不安，漸漸燙平了。
也許是自己一時做夢呢。
也許呢！
……
晚上因為莉莉還有戲要拍，徐志一個人回了家，本來他可以留在影視城的賓館的，然而他到底記掛著那骷髏頭，那個車禍的源頭還沒搞清楚，若是找不到原因，說不得會連累莉莉和整個劇組，想了想去，徐志決定還是回家再說。
回到家第一件事是開啟電腦和那個網站，上線的時候，骷髏頭居然不在，開啟那個影視平臺的網頁，登入之後，見自己的私信已經滿了，成千上百條留言，全是抱怨《破產》修改的：
“徐志，這麼改簡直沒法看了，講真，我完全不能相信你是作者本人。”
“這是扯什麼淡呢，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主是個綠帽控嗎？”
“一個好好的男人劇，改成瑪麗蘇劇，我真是服了，徐志你是拿了多少錢才這麼沒節操的？”
……
徐志看著留言，苦笑地搖了搖頭，翻了兩頁，終於看到骷髏頭的回話——
“徐志，你以為我只是因為《破產》改動的面目全非，所以要殺你？別搞笑了，你知道怎麼回事！”
徐志看到這裡，皺了皺眉，開啟那個骷髏頭的網頁，在下面留言：“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出了很多事，是你做的嗎？如果是你做的，我們可以談談。”
如果對方只是個一個瘋狂書粉，拒絕接受原著被改動，那是可以理解的，徐志覺得溝通一下應該能解決，畢竟大家都是為了書好，而且在某種程度上，徐志感覺這個骷髏頭很為自己提氣。
骷髏頭的頭像是灰色，沒有立刻回，就在徐志以為他不線上的時候，忽見鼓樓頭亮了起來，下面很快打出一行字：“你還在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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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裝傻了？”徐志縱然脾氣好，也有些怒了，乾脆單獨點開一個頁面，跟骷顱頭直接對話：“請問我裝傻在哪裡？我不是一直跟你好好說話的？”
敲完這些字，徐志很想繼續問：“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然而想到那個車禍，徐志又失去再問下去的勇氣。他覺得那個車禍很神奇，同時也給他一種恐懼感，彷彿真的知道了什麼，就會失去一切……
此時骷髏頭這邊打來個冷笑的表情：“那我告訴你——《破產》這小說是抄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