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李讓出門道:“屋子裡坐。”
小張聽到這話,猛地要衝過去掐住那男人,被我一把抱住,叫:“小李!”,小李飛快轉過身,拖拽著小張進了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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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詫異地看著我們,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進來坐。”我心平氣和地邀請。
男人似乎有些怕,不過看到冷萱,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進來,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小張進去的裡間,問道:“請問……哦,對了,您就是沈警官吧?我在電視上看過您。”
“是。”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手裡的皮箱。
男人笑了笑,伸出名片,微微鞠躬道:“這是我名片,多多關照。”
我接過來一看,見上面寫著“麗德律師事務所,呂律師。”
“律師?”我詫異道。
“對啊。”那男子呂律師比我還詫異:“你不是來幫我們的?”
“什麼?”
我一頭霧水,冷萱此時走了過來,端上一杯茶,呂律師禮貌地說了一聲謝,看了看我們的臉色,似乎覺得怪異,不過想了想,道:“有人告訴我,說沈警官你要幫我們,哦,對了,我是陸佳請的律師,剛接了陸佳的案子。”
“有人?什麼人?”我的心忽然提了起來。
正在這時,小張猛地衝了出來,一把拎起呂律師,吼道:“誰?誰告訴你?說?說啊?”
呂律師措不及防,被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掙扎著道:“你……你……你幹嘛?打人犯法。”
“小張!”我和小李忙過去拉開小張,誰知小張一甩手,掏出手槍來,對準了呂律師。
“啊啊。”呂律師嚇得大叫起來:“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
這一聲十分響亮,門外打掃衛生的服務員聽到聲音,探頭探腦地往屋子裡瞅,我對冷萱使了個眼色,冷萱隨手把門關了。
“小張,放下他。”我輕聲道。
小張惡狠狠地瞪我。
“哪怕他把那個人說出來也沒用的。”我輕輕道;“劫匪若是想殺死小蘭,隨時可以殺死。”
“你想要小蘭死,就趕緊殺。”小李呵斥。
小張血紅的眼,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終於,頹然放下了呂律師。
呂律師驚魂未定地癱坐在沙發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張,忽然爬了幾步,到了我身後道:“沈警官,這,這……”
“誰跟你說的找我的?”我輕輕問。
其實我不打算聽到答案,因為劫匪既然如此精心設局,也不可能輕易讓我們找到。
誰知道呂律師居然說了:“是陸佳,陸佳說的,她說能救她的,只有沈警官。”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冷萱此時恰好進來,聽到這話,也看著我。
“難道不是劫匪讓他來的?”小張忽然面如死灰,一下跪在地上,手槍也“噹啷”落地。
呂律師嚇得一縮頭。
小李立時過去,把他的槍撿起來放在自己兜裡,拉著他坐在沙發上道:”衝動又沒腦子,小蘭跟你算是瞎了眼。“
“你說什麼?”小張忽然狂暴地一耳光扇過去,小李白皙的臉上忽然多了五個手掌印。
“說你沒腦子,若不是劫匪,呂律師會打小蘭的電話?”小李反手一耳光扇了過去。
這一下要比小張重得多,小張臉頓時青了,可是小張絲毫不以為許,愣了會兒,抓住小李的胳膊道:“你說得對。”說著,回頭看著呂律師道:“誰告訴你?為什麼找沈警官,打這個好嗎?”說著,指了指桌子上的小蘭手機。
“是佳姐啊。”
呂律師毫不猶豫地道:“昨兒佳姐出事,找到我,說有人指控她殺了王導,讓我做辯護律師,當時我問了問司隊長他們,感覺難度很大,因為人證物證都在,那個手槍上也有佳姐的手紋,估計夠嗆,佳姐就告訴我,能救她的,只有沈警官,於是把這電話號碼告訴我。”說著,把手機偷出來,對著我們亮出來。
我們面面相覷。
半晌,冷萱開口:“看來還得去警局一趟。”
……
開車去警局的路上,冷萱握住我的手,涼涼的入骨。
我反手握住。
“這是她提前準備的嗎?火車上就準備讓你救她,最後乾脆找人把小蘭抓起來,逼著你救她?”冷萱輕輕開口。
我沉吟道:“講真,我不知道,還是先見到她再說。”
“能不用催眠,先別催眠。”冷萱提醒。
我遲疑點頭。
小李拿著證件跟司隊交涉片刻,我坐在了審訊室裡,對面,就是陸佳。
“我們又見面了。”
過了一夜,陸佳臉上略微有些憔悴,然而依然是美的,換下了戲服,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衫,陽光籠罩著那張絕美的臉,大大的眼睛,注視著我,依然有些哀慼,不過看到我的時候,忽然又多出幾分希望的光彩。
“能不來嗎?”我苦笑。
陸佳眸光閃過一絲疑惑。
“小蘭失蹤了。”我盯著她的眼眸,開頭。
她身子一震,眨了眨眼,忽然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遮擋著眸光。
我嘆了口氣,拿出了鐘擺。
她似乎感覺到了,睫毛顫抖了一下,可是並沒有阻止,我撥動了鐘擺,“滴答,滴答,滴答”
入夢而來——
“真的要進去嗎?”
站在一個大宅院的門口,陸佳一身民國女學生的打扮,領著皮箱問。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她說什麼,回頭看著那大宅院……有點像上次拍戲的時候大宅院,不過比那個要現代化一些,有院子,院子裡有個蓮花池,上面還有噴水的雕塑。
“什麼意思?”我見陸佳要進去,追著過去問:“進去做什麼?”
“打工啊?”陸佳詫異地看著我,似乎覺得我問得很奇怪。
“打工?”我滿頭霧水,心道這是她的夢境,自己還是要問清楚了微妙,忙一把拉住她道:“打什麼工?我有點糊塗了。”
陸佳一下甩開我的手,擰著眉疑惑地看著我道:“這份工作不是你介紹的嗎?你說這裡需要一個女傭,讓我過來打工?”
她這麼一說,自己忽然腦海裡蹦出這個念頭來,不由點頭。
陸佳此時已經走到門口,摁了門鈴,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民國老媽子的女人探出頭來,看了看我們,打開門,上下打量著陸佳道:“快進來,小姐已經等候多時了。”說著,帶著我們上了臺階,推門而去。
等進了門,我才感覺這不是現實裡那個民國宅子,而是完全現代化的的一種裝修,有點中西結合,燈火輝煌的大廳,中間還防著鋼琴,有個女子揹著身子坐在哪裡彈鋼琴,那老媽子上前小聲說了幾句,女子站起來,看著我們。
女子跟陸佳差不多年紀,摸樣似乎也有些相似,但是又有些不同,不過都很漂亮,穿著一身白色的蓬蓬裙,頭髮盤起來,很洋氣的打扮。
她對我頷首,走到客廳,坐在那裡,上下打量著陸佳,忽然對我道:”你找的還不錯,果然還好。”說著,吩咐老媽子道:“就她了,你領著她熟悉一下情況,洗漱一下。”
老媽子答應一聲,領著陸佳進了裡屋。
我看著陸佳的背影,不由有些著急,這是個什麼夢?
陸佳在民國的時候,去一個富家幫傭?
怎麼會這麼一個夢?
要知道陸佳在現實裡可是大明星,一般這樣的人,不可能會有這麼強烈的自卑意識,也就很難做這種甘居人下的夢!
正想著,見那小姐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道:“沈先生快請坐。”
我茫茫地坐下,心裡只是一片古怪的茫然。
“我爹出去做生意了,今兒不在,你先在這裡住下,等他來了,再跟他交涉。”小姐微笑地看著我。
她的樣子,雲山霧罩的,看不太清楚,不過只能感覺到她很美,而且比陸佳要更爽利一些。
“我知道。”因為不知道說什麼,我訥訥道。
小姐忽然哈哈一笑,道:“你比我還靦腆呢,聽我爹說,你還留過洋,怎麼對人這麼生分起來,我們小時候還見過呢。”
我“哦”了一聲,心裡只是尷尬,因為不知道這位小姐說的是什麼,幸好老媽子過來,在小姐的耳邊囑咐了幾句,小姐點了點頭,道:“那個陸佳,看起來倒是個很規矩本分的。”
“是。”我點頭,不停地摩挲著手。
那小姐大概也看我難受,囑咐老媽子給我安排住處,我松了口氣,跟著老媽子走了出去,忙問:“陸佳住哪兒?”
老媽子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領著我到了二層,指了指對面的房間道:“她住這裡,你住在這邊。”說著,推開門。
我走了進去,感覺這房間跟自己住的酒店有些相似,可是……
自己到底來做什麼?
這是個什麼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