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氣勢散發開來，震懾在場每個人的心神，大家手上的兵器不由自主垂了下去。
見狀，裴齊氣的聲音都尖利了許多。
“誰讓你們放下兵器的，都給本殿將兵器舉起來，給本殿殺了他！”
沒有人動，見裴若身上隱約有真龍之氣，柳閣老暗自心驚。
再看地上死不瞑目的蒲鉞的屍首，柳閣老強忍住調轉馬頭逃跑的衝動。
“你們都聾了嗎？大殿下的命令為何不聽，今日不是裴若死，就是爾等腦袋掉下來！不敢拼死一搏，你們都等著上刑場吧。”
就在有人被柳閣老說動，重新舉起手裡兵器對準了裴若的時候，裴若只是淡淡的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便讓那人嚇破了膽。
手裡的兵器落在青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哐當聲，每個人的心都跟著顫了一顫。
站在最前面的人扛不住裴若散發出的威亞，丟了兵器匍匐在地。
“太子饒命，我等一時鬼迷心竅，犯下滔天大罪，還請太子責罰！”
看前面的人跪下來，後面的禁軍也紛紛跪下。
“殿下贖罪，我等被亂成賊子鼓動，犯下滔天大罪，還請殿下看在我等兢兢業業守護皇城多年的份上，饒恕我等的妻兒父母吧。”
看見周邊禁軍跪倒一片，裴齊氣紅了眼。
“誰讓你們跪下的，都給本殿站起來！都起來！”
沒人聽他的，氣急之下的裴齊手起刀落，斬下身側兩個禁軍的腦袋。
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禁軍越發顫巍巍請求裴若饒恕。
立於馬背上的裴若眼中有著睥睨眾生的傲然，他視線落在裴齊身上。
“大皇兄，你輸了。”
裴齊神情驚愕，不可置信搖頭。
“不可能，本殿等這一天等了這麼久，連父皇的面都沒見著，怎麼可能輸，本殿還沒輸。”
“你想見父皇，本殿這就帶你去見父皇。來人，將意圖逼供謀反的大殿下和柳閣老抓起來！”
一聲令下，柳閣老彷彿回過神來一般，突然縱馬揚鞭朝宮門外駛去。
裴若冰冷勾起嘴角，腳下一動，一塊石子朝柳閣老坐下戰馬襲去。
戰馬吃痛，翻到在地，柳閣老也被掀翻，禁軍一擁而上將柳閣老五花大綁。
另外一些人也將裴齊拿下，押到裴若身邊聽候他的指示。
被反剪著雙臂五花大綁的柳閣老冷眼瞪向裴若。
“早知如此，老夫當初就該連你一起殺了！”
他的眼神讓裴若想起慘死在柳閣老手下的憐貴妃，他眼裡恨意翻湧，靠近柳閣老。
“是你聯合柳如煙殺了我母妃，本殿定會為母妃報仇雪恨。”
看裴若充滿恨意的眼神，柳閣老身子不禁一震，想到了自殺。
“裴若，老夫寧願自裁，也不願意受你侮辱！”
說罷就要咬舌自盡，裴若眼疾手快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柳閣老，落在本殿手上，生死便由不得你自己了。”
說完這句話，他大步來到蘇九卿，看見蘇九卿衣裙上染了鮮血，連忙擔憂的將蘇九卿拉過來上下打量。
“傷到哪裡了？都怪我來遲了，讓你受傷了。”
他滿臉擔憂寵溺，和面對柳閣老的時候判若兩人。
“我沒有受傷，這些血是月統領的。”
聽到蘇九卿這樣說，裴若才松了一口氣，看一眼有禁軍攙扶著的月清風一眼。
“此番護駕，月統領居功至偉，來人，去請御醫給月統領瞧瞧。”
月清風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衝裴若行禮。
“保護陛下安危本就是末將分內之事，多虧了殿下及時趕到。”
看月清風面色蒼白，腰側還在流血，蘇九卿便吩咐。
“你們快攙扶月統領直接去御醫院，讓御醫先用止血藥，再用凝血補氣的藥材。”
乾坤殿外，翹首以盼的高公公看見裴若一人便阻攔了逼宮的千軍萬馬，局勢穩定下來了，喜不自禁的跑進乾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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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好了，太子殿下趕到了，將局勢穩定下來了。”
皇帝眼睛亮了亮。
“他帶來了多少人？”
思索一番，高公公如實回答。
“好像就殿下一人。”
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響起裴若的聲音。
“父皇，兒臣已經將以下犯上的大皇子和柳閣老擒伏。”
皇帝揚聲回應。
“將他們押進來！”
隨著他話音落下，乾坤殿的大門開啟，裴若押著裴齊和柳閣老走了進來。
方才還得意洋洋的裴齊和柳閣老此時懨懨的，彷彿霜打了的茄子。
皇帝咳嗽一聲，兩人便雙膝一軟跪伏在地。
“裴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造朕的反！”
被皇帝這麼厲聲呵斥，裴齊頓時回過神來，連忙磕頭求饒。
“父皇，是兒臣受到了外祖父，不對，受到了柳閣老的蠱惑，這才犯了錯，還請父皇網開一面，饒恕兒臣死罪吧。”
皇帝袍袖一揮。
“別叫朕父皇，朕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裴齊涕泗橫流。
“父皇，兒臣不是故意的，兒臣是受到了蠱惑，兒臣是父皇的兒子，怎麼敢逼宮造反吶，都是柳閣老蠱惑兒臣。”
論起甩鍋的本事，柳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強，柳閣老低垂著頭，花白的胡子微微顫抖，眼神死寂。
任由裴齊將所有的罪責推到他身上，他也一言不發。
為官多年，他早已知道逼供謀反失敗，等待他的下場是什麼。
皇帝的視線落在柳閣老身上。
“柳閣老，你還有何話可說？”
柳閣老悲慘一笑。
“老夫只痛恨當初為何沒能一起殺了裴若，若是讓裴若和他母妃一起下地獄，今日之事必成。”
聽了這話，皇帝雙目通紅，衝到柳閣老面前，雙手掐住他的脖頸。
“是你殺了憐兒？”
看見皇帝怒急攻心，柳閣老得意笑了。
“沒錯，是我，可憐你身為九五之尊卻護不住自己心愛的女人，真是可憐，可憐啊。”
這些年皇帝和裴若一直在暗中調查憐貴妃的死因，然而柳閣老隱藏的太深，始終沒有抓到有力的把柄。
如今他親口承認了，皇帝雙手收緊。
“既然是你殺了憐兒，你現在便下去給憐兒道歉！”
柳閣老的面色變為青紫，眼裡卻浮出一抹得色。
逼宮失敗，左右是個死，這樣死倒是痛快。
然而他高興地太早了，裴若怎麼可能讓他輕易去死，他上前一步，制止了皇帝。
“父皇，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