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用劍，一套明月劍法使得行雲流水，瀟灑俊逸，但他的劍柄上是沒有劍穗的。
赤羽說的對，楚國男子尚武，劍上面是很少出現劍穗這種東西的，但若是殺人的不是男人呢？
想到這裡，裴若勾起嘴角。
“或許殺人的是女人。”
這個劍穗陣腳細密，做工精緻，關鍵是用料，用的是織雲錦。
要知道，只有楚國皇室才能使用織雲錦。
殺人的果然是楚國皇室中人，裴若意味深長的勾起眼尾。
“明月，你去暗中調查太子身邊的霧影衛，看她最近行為是否有異常。”
丞相府中，蘇月聽丫鬟們竊竊私語，得知蘇九卿在城內開了醫館，被皇城中人稱為神醫。
她想起蘇九卿那張醜了許多年的臉，腦海裡有了個主意。
“來人，去把我娘叫過來。”
正在院中喝茶的柳如意看見蘇月院中的丫鬟前來，說是請她過去一趟。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自從上次見到蘇月殺人，柳如意對蘇月也有了些忌憚，不太往蘇月那邊去了。
這一次蘇月派人來請她，不知為了什麼事，她隨手點了幾個人，都是會武功的。
“你們幾個，隨我去小姐院中。”
聽到敲門聲，蘇月連忙開啟了門，一把拉住柳如意的手臂。
“娘，你聽說了嗎？蘇九卿在城裡開醫館了。”
看著蘇月面上莫名的興奮，柳如意告訴她。
“濟世醫坊干係到同濟堂命案，已經關門了。”
“濟世醫坊是否關門不重要，娘，蘇九卿會醫術啊，她都能治好她自己的臉，一定也能治好我的臉，娘，我們去求求她吧。”
她和蘇九卿的娘月清河水火不容，又怎麼肯低頭去求蘇九卿？
“月兒，你外祖父已經在催促鬼醫了，想必鬼醫不久就能想到法子。”
“不久是多久？”蘇月瞪著通紅的眼眶。
“是要等到太子迎娶了季月容之後嗎？娘，我一刻也等不了，為了女兒的幸福，你就算去求求蘇九卿又能如何？”
這話讓柳如意動容了，若是蘇月能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將來再成為皇后，那可是前途不可限量。
“你說得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你的臉，為了你的前程，就算是暫時向那丫頭低頭又能怎樣。”
天氣越發寒涼了，將一套劍法練完，蘇九卿來到裴若身邊。
“我練的怎麼樣？”
看著蘇九卿緋紅的臉頰，裴若眼神中滿是寵溺。
“已經很厲害了，休息一下吧，瞧你出了一身汗。”
聽了裴若的讚揚，蘇九卿心裡美滋滋的。
“天道酬勤嘛，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和身邊人。”
說罷，挽了個劍花，便又開始了練習。
有護衛走近。
“殿下，丞相府柳夫人和二小姐求見。”
想起她倆和蘇九卿之間的嫌隙，裴若正要打發了她們離開，蘇九卿走上前來。
“讓她們進來吧。”
護衛領命離去，裴若看向蘇九卿。
“你不是討厭他們嗎？”
蘇九卿的眼裡浮出寒冰玉砌般的冷漠。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護衛將柳如意母女帶到蘇九卿面前，蘇月帶著厚重的斗笠，將那張慘不忍睹的臉遮蔽的嚴嚴實實。
打扮的雍容華貴的柳如意面上擠出熱情的笑，跨步上前。
“哎呀，卿兒啊，許久未見，你可是出落的越發漂亮了。”
她作勢欲要拉蘇九卿的手，表示出親暱，被蘇九卿不動聲色避開。
“姨娘此行有何要事？”
被蘇九卿冷漠以待，柳如意面上的笑僵硬了一瞬，繼而做出慈祥的模樣。
“卿兒啊，以前是我姨娘不對，對你的關心少了，你可不要介意啊，我們今日來呢，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來看看你。”
看著柳如意掛在臉上的虛偽的笑，蘇九卿眼神冷漠。
“我過得很好，你們看也看到了，回去吧。赤羽，送客。”
作為丞相府的夫人，雖然是個妾室，但這些年沒了主母，外出哪個不把她當丞相府主母對待，柳如意可曾受過這樣的冷眼。
她眼裡掩飾不住對蘇九卿的仇恨厭惡，面上依舊笑得慈祥。
“卿兒，是這樣的，我們此次來，是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替月兒瞧瞧病。”
這在蘇九卿的意料之中，甚至她開了濟世醫坊，讓濟世醫坊名聲大噪，有一部分原因便也是因為蘇月。
她璇身坐於美人榻上。
“哦？蘇月病了？我瞧她好很嘛？”
將蘇九卿沒有急著趕她們走，柳如意連忙陪著笑臉。
“卿兒，這是我們的一點誠意，你就收下吧，還請你念在姐妹一場的情分上，替月兒恢復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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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淡淡掃向丞相府隨從抬來的一箱金銀珠寶。
“一點誠意？這可不夠我出手。”
這一箱的金銀珠寶不算少了，但這樣就想讓她出手，豈不是太便宜她們了？
聽蘇九卿願意替她治臉，蘇月連忙看向柳如意。
“娘，你快去多拿幾箱金銀珠寶來，只要姐姐能治好我的臉，多少銀子我們都願意出的。”
這一箱金銀不算少了，蘇九卿還嫌不夠，柳如意眼角抽搐，有些捨不得，但蘇月一個勁兒催促，她想，等蘇月恢復了容貌，成為太子妃，要多少銀子沒有。
“只要卿兒願意出手相助，多少金銀我們都願意付的。”
看著柳如意面上虛偽的笑，蘇九卿面容冷淡。
“你們還是稱呼我為六皇妃吧，五箱金銀珠寶，少一件都不行。”
等柳如意和蘇月再次登門，蘇九卿收下了五箱金銀之後，便將早已寫好的藥方交給蘇月。
“按方抓藥，煎服，每日三次。初期，皮膚生長，你會覺得奇癢難耐，不要用手去扣，否則，後果自負。”
得了藥方，蘇月激動的雙手顫抖。
“娘，我拿到藥方了，我能恢復容貌了。”
柳如意只心疼她送出來的五箱金銀珠寶，那是她大半輩子的積蓄了。
這個蘇九卿還真是獅子大開口，等蘇月成為了太子妃，再慢慢對付她！
“赤羽，送客吧。”
她不想多看她們一眼。
等到柳如意母女離開，裴若眉宇間疑惑更甚。
“卿兒，蘇月母女那般害你，你為何還要替蘇月治臉。”
蘇九卿眸色幽深。
“因為，僅僅只讓她毀容，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