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一行人回到王府後,已然是天地一線之時,府中寂靜的不太正常。
囑咐香草帶著商陸下去安置,她則回了臥室,蕭澈沒睡,但是臉色很難看,見她回來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想了想,他還真是從小到大的時運不濟,雖然出身,權勢,富貴,樣貌俱全,但,這運氣總是差了些。
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也不知又鬧出什麼么蛾子了,讓他如此失魂落魄。
“就快要出征了,還有什麼需要帶的嗎?”
蕭澈長舒一口氣,伸手握住一旁悄然落座的人的手,“錦繡,為什麼人性總是這麼複雜,總是在不停地反覆反覆再反覆。”
錦繡無奈,“人性一開始都是單純空白的,一路成長下來,我們給它新增了各種慾望的顏料,這些顏料初時還是可以辨別的色彩,天長日久,連我們自己都猜不到,這些顏料混合後會形成什麼樣的新顏色。”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低下頭去把玩,“所以,不要妄圖猜測人性,做好本分便可。”
人性善變,正如善惡一念之間,不到結束,一切都未可知。
蕭澈有些洩氣道,“蕭承安他跑去錦朝了,他再一次站在大玘的對立面。”
人之所以平添許多煩惱,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顧忌太多,考量太多。
“假如,今日站在那裡的不是蕭承安,而是另外一個人,王爺會如何?還會如此般煩憂?”
當然不會!他會讓這個人生不如死,後悔他叛國。
可那是蕭承安啊!他叫了十多年小皇叔的人,也是大玘的開國帝王之子,更是他的救贖,他怎麼能不管?
再殺他一次嗎?
見他不言語,知道這人是又鑽了牛角尖了,錦繡又道,“我一直信奉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個道理,這世上總有些事情是縱橫權謀算不到的,既然算不到,便要我們親自去瞭解清楚,從而尋到解決之法。”
蕭澈苦笑,倒是他狹隘了,他盯著錦繡看,即便她如今的這張臉平平如斯,卻依舊因為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而神采奕奕。
他忽然很慶幸自己愛上她時,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若是一開始就耽於聲色,他絕對不會看到隱藏在那張麵皮下的鮮活性格。
月下驚鴻一面,至今難以忘懷。
很多事,的確不該先入為主。
蕭澈:“你今日去醫館可是為了辭行,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些人過去好好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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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沒有,就只是去看看我那天賦異稟的徒弟淳于光,又添了些藥材,還順便蹭了頓藥膳。”
過兩日,便要出發離開京城了,她心裡很明白,此戰艱難,輸贏都不會在短時間內決出勝負。所以,提前和醫館的人囑託,做好流民,災民湧入的準備。
他低低應了聲,“明日,咱們便啟程吧!”
頓了頓又道,“我想先去見見蕭承安,順便探一下錦朝的虛實,一個被人遊說,短短時間建國的遊牧族,真想見識一下。”
錦繡點點頭,“行,正好我也不想坐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