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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春之灰燼 第三章 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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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七十年的歷史上奇人無數。如果按打架肇事等暴力行為論斷,黃而在其中幾乎可以排得進前十。這種十年難遇的奇人居然獲得了全國計算機競賽的西部地區最好名次二等獎,實在是破天荒的奇聞。但更奇的是,他居然對班主任李拙表示要好生學習,奮鬥一年上大學。這就讓大家都驚奇不已。一時間,此時成為全校的熱門話題之一。沒辦法,南山學生的生活太枯燥單調痛苦無聊了,表現出這樣大的轉折,不付出再次成為全校焦點的代價是不可能的。

“這些你們都不用擔心,狗改得了****嗎?”

說這句話的是一個淫笑的胖子。他個子中等,體型極其臃腫,穿著一身特意改裁過的中號南山校服,仍然給他的肚皮撐得溜圓,下面的幾顆釦子似乎隨時處於痛苦掙扎的狀態。胖胖的腦袋稍一低下便能顯露出雙下巴的存在,大邊框的近視眼鏡後的眼睛時時暴露出一種半瘋狂的神色——據他本人稱那是“藝術家的氣質”。

“方樹,你憑什麼那麼肯定啊?”他面前的三個同學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因為黃而和我和好朋友啊,難道你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雖然從高一開始就有這種傳聞了,但傳聞的源頭好像都是你吧?”有人質疑道:“從來就沒聽黃而他本人證實過。”

“哈哈,你們不相信就算了。我拍的照片,總是第一時間拿給他看呢。”方樹擺擺手,神秘兮兮地從抽屜裡取出一疊照片:“老規矩,五塊錢一張。要更刺激的得訂貨,一張五十。”

“五塊的就可以了,你這個吸血鬼。”為首的學生咬牙切齒地從錢包裡取出一張鈔票:“我們也只是看著玩玩,不象你……哼,方樹,你也該知道規矩吧。”

“當然,我的信譽一向良好,你們聽說別人在我這裡買照片了嗎?”方樹神秘地一笑:“其實這裡還大有人在,起碼有超過一成的人是我的顧客。還有半數是我的模特……”

“你的口最好緊一點!”那學生警告了一句,帶著兩個同學離開時,回頭又警告道:“不過方樹,最近我們可覺得越來越不妥當了。你真的敢拍那種五十塊一張的嗎?那可是犯罪啊!你要出了事,可別把我們兜出來!”

“放心,不會的,我幹的是藝術創作工作。”方樹咧嘴一笑,發出了喋喋的奸笑聲:“而且還有我的好朋友黃而罩著我呢。”

與此同時,方樹的“好朋友”黃而正在南山的男生宿舍“桃園”裡同一夥人打撲克賭博。五七級的第四學期期末考試已經結束,教師正在忙於閱卷階段,但又不能把學生放回家去,便要求他們自習,結果釀就了大規模的賭博風潮。

黃而這次期末考得馬馬虎虎,畢竟前面拉下的內容太多了,想抓緊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抓起來的。雖然名次有所上升,可幅度看著跟隨機變化也差不多。難得中午不休息跑教室裡跟尖子生一起看書,卻發現那些人看他的時間比看書還長,個個眼神都怪異無比——兼之周圍的狐朋狗友拉著“看什麼書啊,考完了試正該輕鬆,租小說看去!”、“走,到電池廠那邊打檯球!”、“好久沒摸了,手癢得很,賭兩盤吧!”云云的一勸,立即又栽進去一起混了。環境的帶動作用是非常顯著的。

如果說黃而就這麼簡單便放棄了剛才萌生的夢想,自甘墮落,那也不盡正確。他的信念依舊強烈,但差距太大,與尖子生們實在是格格不入,相處不下去。反而是這些下層朋友的拉攏和廝混比較有吸引力。與往常不同的是,也許是真想藉機讀書,也許是掩耳盜鈴,他跑到桃園去時,總帶著一本書,然而總是一進門便把書墊在屁股底下打起牌來了。一眨眼的功夫,期末休息時間已經過了,進入正式的暑假補習階段。黃而依舊一頁書都沒看,整日沉溺於賭博中。

這種事情做得說不得,特別不能搞得規模太大。然而腐朽的住校生想整日看著黃而在賭博與學習、本性與虛偽間掙扎的可笑模樣,不但毫不收斂,三番五次地輪番上陣拉黃而打牌,同時自己也禁不住開始了大規模賭博。這種活動一旦發起,就難以被個別人在短期遏止住——已經脫離了一般人的掌控範圍。暑假補習開始了五天,每天中午教室裡的自習人口都少得可憐,大量的男走讀生也給吸引到桃園去打牌了。紙裡包不住火,很快有老師知道了。在私下裡警告無效之後,學校領導立即知道了此事。

那些年,學校對於學生來說就是政府,就是老天爺。人權什麼的,向來提都不會有人去提。這樣也好,許多扯皮賴帳的事根本就不會發生,對於事實明顯的問題處理起來尤其地快,雖然每每有錯殺忠良之嫌——

得知此事後,南山教務主任兼副校長馬大洋親自出馬,帶領各年級班主任老師、保衛處全體人馬和食堂員工一共四十多人,外加兩條德國純種看校大狼狗,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人縛口、狗銜枚地對桃園展開了閃擊戰。黃而機警得快,在他們接近宿舍的前半分鐘忽然毫無理由地感覺到危險,從三層高的樓上翻窗往下跳,在空中騰挪跳躍,連蹬兩處晾衣架安全降落。可惜,他的身手雖然極高明,這一招卻在高一時屢屢用過,被人記住了。剛剛落地就給埋伏在一旁的幾個曾被他踢過場子恨他入骨的食堂大師傅跳出來按住。他還想反抗逃跑,可緊接著又撲上來一條狗,口水都滴到了他的頸動脈上,只得立即老實了。很困難地扭頭一看,率領伏擊隊的正是李拙。連忙擠出笑容說:“李老師,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巧啊。”

“事實確鑿,無需狡辯。黃而,我對你太失望了!”李拙一聲大喝:“帶走!”

這次大逮捕行動一共抓獲賭博現行犯三百多人。其中大多數在衝鋒隊衝殺到面前時已經收起了現金,有些頭腦靈活的把紙麻將藏起來換上撲克,迎著破門而入的衝鋒隊露出了怯懦的笑容,主動承認錯誤:

“老師,是我們不對。沒把精力放在學習上,想用這種妖術來推測來年高考運勢如何……”

這是企圖假冒推星象算命的封建殘餘名義以換取較輕的處罰的。

更有甚者乾脆把紙麻將吃到肚子裡去了,見著查抄的進來了,大模大樣地硬挺著:

“有什麼事嗎?這是學生宿舍,中午休息時間……”

“少廢話,你們這麼團團坐著幹什麼?”

“這是我們宿舍,坐坐不行啊?對了,我們是在開會討論學習經驗……”

這是抵死耍賴皮的,然而賴著賴著卻有人反胃,吐了一地的紙麻將碎片出來……

總之花樣百出,如果要一個個的仔細分辨來源是非,那可真要讓人頭痛不已。但學校不是警察局,而是集警、檢、法三位一體的超然存在。他們衡量賭徒的標準是:凡是那天中午在桃園滴水簷範圍以內的統統算數,有殺錯沒放過,反正殺錯的一定是極少數。

三百壯士當天中午就頂著烈日在學校大草場裡浩浩蕩蕩地站出了一個長寬各百米的方陣罰站,個個垂頭喪氣地如頭敗的公雞。雖然在周圍看守他們的只有十來個校衛隊員,連狗都回去睡覺了,可這些從精神到肉體都被徹底摧毀的傢伙已經完全失去,或者從來就沒具備過反抗意識,只是那麼站著等待最後的審判結果而已。

理所當然的,幾個長期被教師們關注的熱點分子被當作典型發起人提出隊伍站在了最前面。黃而更是典型中的典型,他完全可以想象,校方研究討論了之後會以如何輕蔑的口吻和汙辱性的語言來對待自己。

雖然從來就不想把那些當回事,但現在……

萬一傳到了羅盈的耳中……

說到頭,還是自己不對,沒有能夠堅持住立場,每天都抱著“就打兩把,然後看書”的心態,一打便不可自已。

唉……

空曠的操場上,四周的空氣卻如凝固了一般紋絲不動。毒辣的陽光披灑在罰站者的身上,腳下的地面也如火爐一般熾熱,烘得帶著溼氣的熱空氣不斷捲上眾人的身體和臉龐。每次捲動都刮出不少汗水。這種體罰俗稱“烤人油”,是對頑固不化學生的一種有效處置手段。即使是黃而那樣體能出眾的,給這樣烤了一個半小時之後也搖搖欲墜,神智開始迷糊,在半睡半醒中浮游漂泊。不知何時,他忽然看到那個時時思念著的女孩羅盈出現在了這個不該出現的時刻和地點,站在操場上端的路邊,冷冷地朝下看了一會。她看到了黃而,但似乎又沒看到,起碼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沒看到一樣……

黃而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校醫院的屋簷下。這次大規模烤油處分很成功,包括黃而在內的一百餘人倒下了。教師和校領導對此不會有任何愧疚,反而是校醫院的醫生因忙不過來而橫生怨言。至於處分之說,一時也無從找尋。黃而醒過來時,發現沒有人招呼和看守,旁邊倒了一地的同學也無人陪他一起清醒。呆坐了一會,只得獨自離開。然而,剛走出校門,卻忽然在前面的路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此時的黃而還未完全從烤油的後遺症中擺脫出來,頭腦不太清醒,幾乎是反射性地叫了一聲:“喂!”

前面的那個女孩轉過了頭,正是羅盈!她似乎欲言又止,忽然轉口說了別的事:

“我姨媽家在前面的電池廠,她生病住院了,我來他們家幫忙照看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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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真巧啊。”黃而口齒麻木地說:“M中不用補習嗎?”

“要補習的,但只要努力,跟得上進度,老師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對了,你最近努力得怎麼樣?”

“哦呵,我一直很努力。”黃而勉強編織著謊言:“今天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用功過度了。我得坐在這裡歇口氣,你先去忙自己的吧。”

羅盈點了點頭,卻顯得有些客套和拘束,加快腳步又往電池廠那邊走去了。黃而忽然想起一件事,奮力叫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

羅盈的腳步稍微停了一下,猶豫了片刻,說:“明晚十點,電池廠市場路口見。”

黃而在校門口坐了許久,一直處於半恍惚的發呆狀態。等回過神時,發現已經是繁星滿天。掙扎著想站起來,可又是脫水,又沒吃飯,一時竟然使不出力。就在這時,章渝推著單車走出了校門,見狀連忙過來把他攙扶了起來,責備道:“真是的,你的身體不是壯得跟牛一樣嗎?還是給折騰成這鳥樣。早知如此,何苦去打那些爛牌?我勸你又不聽。”

黃而沒介面,過了好一會,突然說:“剛才遇到羅盈了。”

“剛才?什麼時候?”章渝嚇了一跳:“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知道,太累了。”黃而喃喃道:“我完了。”

章渝的臉色一下凝重了起來,低聲問:“你這傢伙,又那麼做了?”

“太累了,抱歉,我也不想的。”黃而抬起頭來,說:“馱我一程如何?到戴家灣去,我請你喝冰鎮扎啤。”

“我們可是學生誒,深更半夜的不回家去喝酒……”

“少廢話,我心裡難過。”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遲早一天得被你麻煩死!”

半個小時後,倆人來到了南山以西的戴家灣,在街邊一家營業到很晚的小滷菜店坐下了。黃而點了一大堆,菜一上就大口大口刨了起來,吃了兩份菜,稍稍恢復元氣,抓起扎啤的大杯子向章渝一舉:“幹了!”

“黃二!”章渝大喝了一聲:“幹嘛這樣愁眉苦臉,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現在的情況,難道比當初還糟糕嗎?老子今晚豁出去陪你了,但你也得有點分寸!”

“知道了,比我爸還羅嗦,一口吧。”黃而頹然坐了回去,舉起杯子跟章渝碰了一下,徐徐地飲下了一大口。章渝見他稍稍收斂了,才放下心來跟著吃菜喝酒。倆人喝過了三巡,話逐漸多了起來。隨口罵了幾句今天為虎作倀跑來抓賭的食堂師傅之後,黃而忽然問:“花貓啊,你的叔叔怎麼樣了?”

“死了,半年前的事。到三醫院去治病回家路上再次發病,掉到芙蓉溪裡淹死了。”章渝看了黃而一眼,說:“你居然還記得他。”

“怎麼會不記得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算是我的恩人吧。”

“說得也是。不過這些事也說不定的,都是緣分而已。”

說著說著,倆人都停住了筷子,開始陷入一些原本不會去刻意記憶的往事中。

那是兩年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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