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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訂版第十七卷 兵臨城下 第三章 三英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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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瘋子在調查波旁星系的途中行走得很安靜,一方面是為了避免驚動費裡亞,另一方面是表示對烈士的敬仰,不在他們捐軀之地瞎跑亂撞。風之子一向以行軍如烈火疾風著稱,只有一次行軍如烏龜爬。然而此次行軍卻讓熟知他的人和戰史學家們更不習慣:以正常巡航速度前行的戴江南是讓人最最難以接受的。

第三艦隊在A路線裡閒庭信步,索倫的討伐隊則找得近乎絕望。他們的速度太慢,行軍時給心理上造成的負擔額外地重。儘管他們走著與戴瘋子完全不能相交的B路線,一路的行蹤卻給第三艦隊的隱形偵察艦看得清清楚楚,因此戴江南對他們的心理狀況評價得很準確,一點也不著急。

討伐隊向前走了一個月,終於軍心崩潰了。他們並沒有前進多遠,但按照這種速度回到自己的勢力範圍需要的時間已經太長了。B路線中沒有費裡亞軍的任何據點,這裡處處都是可疑和危險。索倫也開始牛氣了起來,跟總司令部頂嘴說“很明顯敵軍已經逃跑”。總司令部雖然不相信,卻沒有別的可出動偵察的太空部隊,只能幹瞪著眼在索倫要求召回討伐隊的抄送件上簽字。

得到轉進命令後,討伐隊歡呼著撒丫子往回撤。鉅艦和機雷艦此時成為了拖大家後腿的可惡累贅,要不是帶著還有些安全感,早被討伐隊的主力撇下了。此時也顧不得追尋敵軍蹤跡了,討伐隊的機雷艦和鉅艦都調整為急行軍狀態,開足了馬力跟在歸心似箭的大部隊後面,仍然不住被甩下。雖然這支討伐隊的陣容依然看上去很美,實際上卻一點遠距離偵察預警能力都沒有了,而這種豖突狼奔的情形不斷被途中的第三艦隊隱形偵察艦看在眼裡,偵察報告不到一個小時就會傳到戴江南手中。

討伐隊於遠征時間〇三年十月二十二日狂奔回了尼普爾森門。家園就在眼前,軍心惶惶的討伐隊頓時精神一振,你爭我搶地在尼普爾森門展開爭渡活動,好像前面有限量贈送過期不候的五百萬彩票可拿一般。因為技術各異、機型差異,待到機雷艦和鉅艦度過尼普爾森門時,費裡亞戰鬥機群已經拉出了一個萬裡長蛇陣,整個討伐隊的陣型實際上已經土崩瓦解。戴江南的第三艦隊此時輕輕地來了,正如兩個月前他們輕輕的去。雖然此處進行的是絕對公正的即時戰略,但過程和結果與計算高手玩的回合制遊戲幾乎一樣。戴江南的第一次開火就把討伐隊落在最後面的鉅艦和機雷艦全部消滅了,全常規火力,己方零損失。而如果討伐隊陣營完整,不動用現代級的伽馬炮齊射是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戰果的。

養精蓄銳許久的第三艦隊找到了精力的宣洩口,發揮出了120%的戰鬥力,把戴江南的“烈火疾風”戰術發揮到了極限。根本不給費裡亞戰鬥機集結的時間,艦隊的二十個高速艦中隊便猛烈衝向前去,以最短時間貫穿了費裡亞的“長蛇陣”,又調過頭來分五個方向再次猛插進去。

費裡亞戰鬥機群在遭到第一次打擊時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他們往往是一架戰鬥機應付一個人類高速戰艦中隊,從數量、質量和速度上都沒有任何可比性。如果不是為了高速貫穿而幾乎寸步不停地直線前進,這一次打擊一定能取得三倍以上的戰果。然而這次打擊的心理效果卻遠勝於實際。從戴江南所處的角度觀察可看到費裡亞戰鬥機群被捅出了數個長達數萬公里的破洞的情形,破洞的數量剛好等於他派出的高速艦中隊數量。任何人在身體被刺穿後都不會無動於衷的,戰陣也是一樣。

察覺到受了致命打擊的費裡亞戰鬥機群慌忙向中心靠攏。然而人類戰艦的第二次打擊又來了。第三艦隊的高速突擊中隊們就像手舞鐮刀的農夫一般,在途徑的費裡亞戰鬥機所在空域裡犁出了一道道雜草不生的空白地帶。隨著費裡亞戰鬥機集結的越來越緊,這種耕耘的頻率越來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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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進行了一個半小時後,費裡亞戰鬥機終於集結成了稍微像樣點的所謂“叢集”,面對護衛艦中隊已有數量優勢,但在頭十二次打擊後存活下來的戰鬥機已只剩下不超過二百架,而參戰的人類高速艦隻損毀了一成,總體上來說敗局已定了。戴江南坐在春曉號戰列艦上看著這一切,得意洋洋地向身邊人炫耀道:“只出動了一百艘以護衛艦為主的高速艦就取得了這樣的戰果,你們看如何?”

“能夠把高速艦使用到這個程度,實在是讓屬下驚嘆不已。”寒寒派遣來的護衛軍官朱嘉偉讚歎道:“從第一次與費裡亞接觸以來,輕型護衛艦就一直被認為是豆腐渣戰艦,除了速度快適合偵察巡邏之外別無優點。今天閣下的作為完全推翻了這一觀點,看來大炮鉅艦的時代將要過去了。”

“nonono,你錯了。大炮鉅艦的時代遲早會過去,但不是現在,因為具備恐怖殺傷的輕型攜帶武器還沒有出現,輕型艦可以偷襲成功一百次,但只要遇到一次厚重火力的鉅艦正面作戰就能把家底敗光。”戴江南說:“我之所以這樣做也不是為了推翻什麼理論。對於將帥來說,勝利才是一切。什麼首創發明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你看,費裡亞戰鬥機已經結成陣型,護衛艦已經穿不過去了,除非用現代級類的重型戰艦才能開啟局面。再這樣打下去就會很吃力得很了,而且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我準備把他們趕回去。”

朱嘉偉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惑:“那麼,為什麼不投入戰列艦和現代級?”

戴江南笑而不答。

討伐隊被稀疏但不斷進攻的人類護衛艦中隊打得發瘋了。對方的數量本來不多,但統帥的手腕相當高明,以至於己方在戰鬥剛開始時承受了太大的損失,現在已經沒有翻盤的機會了。此地離索倫本營還有數天的路程,援兵是萬萬指望不上的。就在負隅頑抗殺一個算一個的心理逐漸形成之際,人類卻突然集中了火力攻擊一處。老天保佑,人類戰艦本不算多,這樣集中火力之後,包圍網就立即漏出了大洞。討伐隊留下了三十架重型戰鬥機抵抗,其餘的一哄而竄。大概是魚死網破之勢太盛,人類艦隊也不阻攔。

討伐隊狼狽脫出作戰區域後,過了大半天才終於回過神來,向索倫和總司令部發去了悲憤欲絕的情況反映,把戴江南形容成了比叵耐逆賊金太郎兇惡一萬倍的吸血鬼之王。情況反映發出去後還沒得到回應,他們又發現身後有速度比自己快幾倍的高速人類戰艦尾隨,這個情況再次報告給了索倫和總司令部。

好在尾行的人類高速艦速度雖快,數量卻實在不多,大概是前鋒部隊,也不敢對費裡亞機群首先發動進攻。討伐隊倖存者們一邊努力保持著陣型,一邊度日如年地等待後方的回覆。不多時,總司令部的回覆先到,首先用聊聊數行字表示了對人類侵略者的憤慨,然後要求討伐隊發揮大無畏精神,與敵人周旋到底云云。說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們是要討伐隊更快點逃跑還是就地殺身成仁。當官的就這點好,遇到不好解決的事,隨便出個啞迷讓下面猜就行了。

哭笑不得的討伐隊長很快盼來了真正有價值的索倫來電。索倫的電文很簡單,直截了當地詢問人類艦隊的規模?有沒有特別大的那種傢伙?

AB集團與費裡亞太空部隊主力惡戰時,費裡亞全部部隊都下發了第一優先解決的目標——人類超級戰艦現代級的資料。他們分不清楚戰列艦、巡洋艦、驅逐艦和護衛艦,但對現代級是認得清清楚楚。那種戰艦堪稱費裡亞所有太空部隊的噩夢,好在索倫將虹翔壓迫進共工要塞後,已經大半年沒有看到這種可惡的東西了。討伐隊長立即回覆說:“絕對沒有。”

他不說沒有看見而說絕對沒有,骨子裡當然是浸滿了希望大部隊前來增援而不要將自己放棄的念頭,卻沒想到這句話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儘管作為一名征戰多年的宿將,索倫不會輕易被這一句話矇蔽,但這種肯定的口氣多少對其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就如混沌學中所說的蜘蛛效應一般。既然最終引起了風暴,那只蜘蛛總是應該捉起來打屁股的,雖然事後這種始作俑者往往已經步入浮雲之列不可追索了,但我們依舊要肯定他們的業績。

遠征時間十月二十三日,索倫出動中軍與戴江南決戰。這次再不會找不到卑鄙的戴瘋子了,他的部隊一直吊在遠徵隊屁股後面,目標很明顯。索倫留下了一千部隊看守龜縮在共工鐵蛋裡讀書的虹翔,親率剩餘的一千三百部隊來戰戴江南。加上討伐隊的殘餘力量,參戰的費裡亞軍共有一千五百架。在B集團會戰和五星河——尼布楚會戰中,這點兵力的會戰什麼都算不上,但在征戰連年後的今天,已經算得上是舉(星)系搖動的大事了。

索倫對被逼打這一仗感到很惱火。虹翔那邊的問題始終沒有解決,共工要塞內是有整修裝置的,他時不時會拿出些修好了的東西給費裡亞圍城軍一個驚喜。因此不分兵看他萬萬不行,就是分了那一千部隊,也不知道是否能夠,畢竟虹翔手裡是有現代級的,那玩意萬一修好了拉出來遛,光在心理上給費裡亞軍的打擊就是一個足以左右戰局的難以預料的因素。

至於戴江南這邊,參謀部已經把他定性為A級人類統帥了,也不知人類哪來那麼多A級統帥!值得慶幸的是他的武裝仍然被定為C級。沒有現代級,只有一百艘左右的快速艦,這點武力在索倫的眼裡不算什麼。唯一可慮的是虹翔萬一知道了這個訊息在後興風作浪,那就真是麻煩得很了。不過費裡亞對共工要塞的通訊干擾一直沒停過,也沒有觀察到有中微子通訊的跡象,想必是不會知道。只要索倫大人手腳稍微麻利點在一天之內滅掉戴江南艦隊,局勢就不會有任何變化。至於被消滅的那五百多戰鬥機嘛,算在日常訓練損耗裡就可以了。反正統計這種事的口徑從來都不統一的。

十月二十七日,索倫的大隊收納了狼狽逃回的討伐隊殘軍。戴江南的主力部隊也在兩個小時後出現在了前方。兩軍對圓後的三個小時內,都只是仔細調校自己的陣型,一點不急於進攻。索倫很清楚自己的部隊速度比不上人類戰艦,要是貿然攻上去讓這位A級統帥使用放風箏戰術就太划不來了,還是原地固守保持最強防禦陣型最明智。此時不比上萬架次作戰的尼布楚——五星河作戰,雙方兵力都少,絕對不可能出現將任何一方包圍得走不成的情況。反正人類戰艦來了這裡不會是參觀參觀就走,多少要打。打起來的話,就不由得這小子那麼猖狂了!

對陣八個小時之後,索倫終於疲憊了。此時他忽然想起來:這不會是個調虎離山之計吧?把自己的主力部隊誘出來,然後讓虹翔有機可乘?可他們應該沒有相互聯絡的可能——但這種念頭開始讓他心煩意亂。就在此時,後方傳來了訊息:虹翔當真全軍出動了,與圍困共工要塞的部隊激烈,請求支援!

幾乎與此同時,第三艦隊也開始前移。他們移到了費裡亞軍的炮火射程極限時開始整齊停下,忽然陣型一閃,從中間鑽出了一些體型特別大個的戰艦。索倫在雷達螢幕上一看到這些戰艦的外形腦袋就快炸了:除了七八艘小一點的看不出是什麼的之外明顯有現代級,還是三艘!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索倫的慘叫,第三艦隊的現代級、戰列艦等裝備了伽馬炮的戰艦一齊開火了。固守成一團的費裡亞戰鬥機群成了伽馬炮的活靶,頃刻間造成了上百架的憑空消亡。索倫的中軍比較靠後並未受到影響,但亦被伽馬炮齊射之威震得軍心動搖。幕僚們的雄心壯志早已蕩然無存,紛紛向索倫勸告道:“元帥,撤吧!敵軍狡詐勢大,我方準備不足,不如撤回主星上空合兵一處再做打算!”

“已經沒有後路了。”索倫長長地嘆了一息:“看看前兩個討伐隊的下場就知道,我們不可能擺脫這個艦隊的追擊,包圍金太郎的那些部隊也堅持不到我們趕回去的時候。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企圖依靠他們情報不通、判斷不準的機會各個擊破,卻中了他們的奸計,自行分兵被他們各個擊破!就算僥倖孤身逃回主星,總司令部那些傢伙也不會饒我的。罷了,今天就殺個痛快!”

打定了決死一戰的主意後,索倫迅速下令重新整隊,向第三艦隊發起反擊。他分散了己方的陣型,以最大限度地避免伽馬炮的面積殺傷。然而當突擊隊向第三艦隊撲去時,卻再次遭到了伽馬炮的迎頭直擊。突擊隊不斷縮小著與第三艦隊的距離,然而伽馬炮卻一波波地迎面而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每一次伽馬炮射擊都會造成數十架費裡亞戰鬥機的蒸發,然而其最大效能卻是對費裡亞突擊隊的心理摧殘。眼看費裡亞突擊隊已進入射程,可與第三艦隊展開決戰,第四波伽馬炮卻無情地把他們的最後一點勇氣也打沒了,五百餘架戰鬥機的突擊隊還剩下三百架,卻一彈未發地如潮水般退了回來。索倫看著這一切,已來不及責怪臨陣退縮的部屬,發了瘋地叫喊著:“為什麼,為什麼他能夠不到兩分鍾一發?”

伽馬炮的蓄能和冷卻都需要一段時間,因此算不上常規武器。在遠征艦隊征討之初,內藤版的現代級伽馬炮冷卻時間是十分鐘左右,虹翔的前代艦和亞當斯版偽劣現代級的冷卻時間更長。按照費裡亞的經驗,這一輪齊射之後就沒能力在突擊隊逼近前再射了。

然而時過境遷,遠征艦隊出征已是六年多之前的事,現代級初版之後設計的新型現代級和戰列艦(以戴江南搞壞的那艘拉普達號為代表)都裝備有多個伽馬炮。儘管冷卻時間沒有改變,但第三艦隊竟裝備有三十門以上伽馬炮,戴江南又早考慮好了這些,每次只讓五門投入射擊,這種原理跟火藥槍射速很低時搞的“三段擊”有類似之處。如果索倫的軍心是鐵打的,當真可以見識見識伽馬炮不間斷射擊的壯觀景象。

索倫再無退路了,閉上眼睛下令:“分散隊形,全軍突擊!”

這兩個命令委實矛盾,但已是沒辦法了。此時索倫深深地感到了恐懼:看來從一開始自己就被敵軍統帥玩弄於股掌之上,以至於做出以己之短攻敵之長的蠢事,自己曾經嘲笑過的日傑和扎查萊在覆亡之前是什麼心情呢?如今想來自己還算幸運吧,到自己接觸金太郎時他已經沒有什麼兵力了,如果他掌握著現在面對的這種規模的艦隊,自己怕是無論如何也討不了好的。

索倫發出絕望的悲嘆時,戴江南正在旗艦裡與朱嘉偉等人打檯球,即使適才費裡亞突擊隊已逼近一千一百公里的危險區域也未曾中斷。時下再次勉力上前的費裡亞軍散開了隊形,攻擊力就更加薄弱,就如赤膊揮刀向八國聯軍衝鋒的義和團拳民,根本不具備心理和現實的威懾力,因此不會打擾他們的雅興。這倆人都號稱優雅書生,打一個球要瞄半天,姿勢足可與世界球王比美,卻都是一手臭杆,打了半天才打進去四個紅子。戴江南終於發起狠來,叫囂道:“在敵軍全滅之前總得打完這一局!”

他隨口這一句話又被衛兵傳了出去,經過添油加醋後演變成了“戴江南在一局斯諾克的時間內就消滅了圍攻共工要塞的敵軍”這樣的花邊新聞。只要打過半個月檯球的人聽了後莫不大驚失色,當真以為戴江南打起仗來如砍瓜切菜般容易。虹翔和郭英雄等與他熟識的人聽說後則連戰報都不看就立即嗤鼻說:“戴瘋子打球的本事十年不長進,這種破事都值得一吹!鄙視。”

戴江南和朱嘉偉打完一局後已到了晚餐時間,費裡亞軍的主力早已被消滅殆盡,只剩下一些殘餘部隊還偶爾有交火發生。費裡亞軍變陣為散兵後,第三艦隊也相應地使用高速艦中隊與其展開對攻。在現代級和戰列艦提供的強大火力支援下,粉碎索倫的反擊攻勢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之後就只是無休止的追逐和掃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尼普爾森太空裡的戰鬥實際上已告結束,戴江南的賭咒實際上也告失敗。

好在戴瘋子臉皮厚,他完全可以自欺欺人地認為只要最後一個殘兵沒掃蕩乾淨戰鬥就不算結束,因此這局檯球賭約仍然是成功的。勝利的形勢早已決定,因此晚餐搞得格外豐盛,全艦隊除少量執勤部隊之外都放了大假。就在戴江南端起酒杯向越紅以下的中高級將官祝酒時,朱嘉偉給他帶來了一份電文,來自遠征艦隊的前線總司令虹翔:“共工要塞處敵軍已掃蕩乾淨,感謝馳援。”

戴江南看後笑了笑,說:“意料中事,金太郎也只需要別人幫他一隻胳膊就夠了,多一根指頭也是多餘的。來,讓我們共同舉杯,慶祝著扭轉乾坤的一刻!”

忽然間,餐廳內的雜音低沉了下來,BGM流淌出了曲調憂傷的音樂。而在這之前的幾個月行軍作戰中,艦隊裡凡是播放音樂的時間全是慷慨激昂的軍樂。戴江南正色說:“我們的第一步成功了,但成功的確來之不易。第三艦隊出征時有一百五十六艘戰艦,兩萬一千八百二十三人。承蒙上天垂青,我們作戰順利,但到此時也失去了五十二艘戰艦和兩千三百零五名將士。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們的功業是建立在同袍犧牲的基礎上的,希望大家日後牢記這一點。另外,第一艦隊的將士尤其值得我們欽佩,他們曾面對十倍於我們所面臨的敵軍奮戰多年,又在通訊斷絕的情況下堅守了近一年之久。他們的勇氣和信心值得我們尊敬,他們不惜流血犧牲,不計個人得失保衛全人類的行為堪為全世楷模。我希望大家一定要正視這一點,不要以救世主自居。畢竟在他們面前,除了我之外的全體第三艦隊將士都算是菜鳥。”

說到“菜鳥”時,餐廳裡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戴江南也跟著笑了笑,舉起杯子說:“菜鳥之說,日後大家親眼見識就行了。說了這麼多,打擾了大家吃飯慶功的興致。再說最後一句就結束了——無論如何,我們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大家慶功之餘應該保持清醒的頭腦,緬懷戰友也好,想想未來也罷,總之腦子不要停,多想一想有好處,我是這樣,大家也都要這樣。只有不忘記過去的人才會有屬於自己的未來。好了,話說完了,大家該怎麼吃該怎麼玩都隨意,今晚不點名。”

遠征時間〇三年十一月二日,第三艦隊抵達了共工要塞。儘管事先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看到虹翔率領的艦隊之慘狀和共工要塞表面的累累傷痕還是令全艦隊發出了低低的驚呼聲。儘管第一艦隊的家當已經給折騰得七零八落,怎麼收拾也達不到應付上級檢查的程度,所幸戴江南還不是上級——儘管馬上就是了。第一艦隊的將士們收拾不了殘破的戰艦和要塞,但看到他們乾淨筆挺的制服和軍姿,甚至肢體殘疾的將士們亦挺得筆直的身軀後,第三艦隊的將士不由得肅然起敬,逐漸開始明白戴江南所說的話的含義:自己的勝利也許只是戴江南個人的勝利,純以將士的素質而言,第三艦隊果然比這些征戰多年的老兵差得遠。

大局已定,繁瑣的公文都可交給中下級軍官去辦。虹翔當晚召開了一個盛大的酒會,邀請了所有中級以上軍官參加。第二天就要辦交接儀式了,這是他擔任人類遠征軍前線總司令的最後一個晚上,可以動用最後的權力搞最後的腐敗晚餐。

酒過三巡,兩邊艦隊的中下級軍官漸漸開始熟絡,三兩成群地交談閒聊起來。原三星艦隊的舊將們也聚作了一堆。戴江南等人都要虹翔坐上首,他此時臉皮再厚也做不出來,連忙推辭說:“學長就是學長,十萬光年馳援,損失不到三分之一就解決了我們的困境,當真是天塌下來也有人頂啊,哈哈,哈哈!這個上首我自然是坐不得的,你來,你來。”

雙方你爭我鬥了一番,最後找了個圓形卡座坐下來,終於解決了座位之爭。戴江南這才說:“小金你剛才說的這些話過頭了,我只是個最後的執行者,這支艦隊的造價不下兩千億,卻有人巴巴地墊款造出來等咱們去徵用——每當想到這些,我就覺得背後發涼。”

“呵呵,行軍打仗是你我的事,運籌天下是他們政治家的事嘛。”郭英雄微笑道:“黃大將軍這一次回去,表現真是令人欽佩。”

王雷插口說:“運氣也是一個方面。這一年費裡亞人都沒有什麼像樣的回援部隊,有時個把月才有一兩個中隊回來,比我們當時遇到的每週跟一個新回大隊打的局面好多了!他們似乎也到了最後一口氣,以至於給我們一擊成功。”

陳香妲搖頭說:“還沒有成功。”

“的確還沒成功,但有希望了。”虹翔說:“黃二和奧維馬斯兩位大將軍回去幹的最漂亮的事,我看還不是搞出了第三艦隊,而是確立了新的全球戰略。打仗這種事當真是相當看運氣的,誰能想得到我們就能一擊成功?戴瘋子你出征時敢那麼想,但也只敢想想而已。按保守派的原有安排的話,我們這一次當真也就成功了。再增派幾個艦隊的話,可以控制尼布楚太空相當長一段時間,但不介入地面的話就是白來。他們有一顆巨大行星,我們的背後是十萬光年的虛空,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此消彼長的。確定了新戰略,以全部力量投入到費裡亞力量相當薄弱的此時,我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戴江南點頭道:“的確,看來下一步就是登陸了。”

何臨川問:“聽說成立了由辛巴負責的新軍?”

戴江南說:“各位很快就要返回主星,到時自己瞭解情況比較好。我出來好幾個月了,主星那邊差不多又過了一年多,情況隨時在變。這一仗的訊息想必此時已經到主星了,我聽說……也不是聽說,很早前有這樣的傳言。我想這一仗既然打成這樣,很可能會變成那樣發展。”

司徒江海忍不住問:“是什麼?”

戴江南聳聳肩膀說:“很可能要分軍了。”

在座眾人的眼神都複雜了起來。兩家幕府的成立還是在艦隊一體化中途的事,因為作戰需要一直沒有仔細分過。如今第一艦隊的軍官建制基本還健全,但戰艦基本上已經給打沒了,剩下那點破爛拿去捐希望工程都不會有人有意見,回去後肯定是全部接收新艦。既然如此,按照幕府的劃分重新成軍,將第一艦隊劃分開來是非常可能的,也是名正言順理所當然的。

“不管怎樣。”虹翔打起精神舉起了酒杯:“大家都是功勞赫赫,回去後一定不會被虧待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大家都積功至高,沒有再窩在一起過窮日子的可能和必要。相信大家以後都會越來越好的!雖然今後多半不會在一個艦隊裡了,但想必大家都會記得這段受苦受難的窮日子,走到哪裡看到都是親熱的好兄弟……姐妹。我提議我們共飲此杯!”

陳香妲為虹翔最後才勉強加上的一個“姐妹”不爽,故意挑他的刺:“總司令發話,這一杯自然是該喝的,可祝個什麼好呢?”

“祝嘛……”虹翔眼珠轉了轉:“世界和平啊,身體健康啊,鬼畜無害啊——什麼都行罷?”

“我來說一個好了。”戴江南忽然站了起來:“祝大家今後步步高昇,前途無量,將人類事業擴充套件到無窮盡之地!”

“好,說得好!”王雷也站了起來:“不過想問學長一句,這會是以後的戰略嗎?”

“那倒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戴江南啞然失笑道:“我知道的只是:既然有這麼強力的武裝,不就勢擴張的話,難道花巨資養我們終老麼?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戰爭結束後,如果良弓和走狗想繼續自己的生活方式的話,就只有走出原有的小圈子不斷向無盡的未來擴充套件,去過終日打鳥逐兔的日子。”

“這話題過於偏向哲學了,我們不談,不談。”郭英雄連忙出來打圓場:“那就按戴司令的祝願,大家共飲此杯吧!”

“慢,我還有句話沒說出來。”戴江南掃視了在座諸人一圈:“我本來不想說出來的,但剛剛有感而發說了那句索性一併說出來好了。我祝願大家步步高昇之時始終能牢記今日之義,擴充套件事業也好,享樂人生也罷,始終把在座的各位當作自己的兄弟姐妹。無論今後發生怎樣的變化,刀鋒一致向外,而絕不要發生兄弟倪牆之事。如果讓我看到這種事,無論是誰,無論何時,我都打他媽的!”

戴江南的聲音越說越大,鄰近的一些人都有些側頭側耳地注意傾聽了,在座的第一艦隊將領們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起來。虹翔連忙舉起杯子大聲說:“戴瘋子說得對,要有那種膽大妄為之輩,人人得以誅之,都打他媽的!喝了,都喝了!以後千萬記住大家都是一家人,要一致對外就對了!”

在虹翔和郭英雄的摻和下,氣氛總算又稍微和緩了些,大家都喝了酒,又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逐漸有人退席離開,最後只剩戴江南、虹翔和郭英雄三人了。郭英雄這才說:“江南,你剛才酒喝得有些過了。”

戴江南哼了哼:“你當我是在說酒話麼?”

“眾人皆醒,你何必獨醉呢?”虹翔悠然道:“誰都不希望看到那種事,但憑你一己之力想阻止那些人的作為,只怕是過於天真了。”

“不,無需眾人,只要你、我、他三人恪守諾言,此事即可成功大半,就算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戴江南用力握住郭英雄和虹翔的手,認真地問:“你們可願意麼?”

虹翔苦笑著看了看同樣苦笑著看著他的郭英雄,說:“也罷也罷,我們三個擊掌為誓罷。”

三人擊掌為誓後,郭英雄嘆道:“江南啊,以前你在我下面當中隊長時我就很注意你。你是個很有才能的人,說是天才也不為過,但也只有這個亂世才會讓你這種桀驁不遜的傢伙得以出頭。身為天才的你理應超凡脫俗才對,會考慮到這麼多世俗層面上的東西,真是讓人吃驚。”

戴江南笑了笑,說:“那大概是因為三十好幾的我還有一點點的天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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