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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訂版第十五卷 浴火飛揚 第六章 小丑生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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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重甲的士兵低著頭端著盤子來到我的桌子面前,送上了晚飯。他顯得太戰戰兢兢,都不敢往上看一眼便轉身離去了。我見狀微微一笑,對著他的背影說:“抬頭看一眼又何妨?死不了人的,多看兩眼沒關係啊!”

葫蘆島上的士兵對我這種調侃的語氣是恨之入骨,但又無計可施。自從金靈來到島上之後,這裡就一直有些騷動不安。訓練很艱苦,這個男人的世界本來就缺乏刺激,可眨眼之間來了這樣一個絕代佳人,還天天在同一個食堂裡近在咫尺處一起用餐!

俗話說秀色可餐,可還有句話叫“看得到摸不到,心如刀絞”。最近半個月以來,因為晚上偷偷摸到金靈住處那邊窺視(其中各種特種部隊的特殊手段都使了出來)而被抓起來記過的已經有七八個了。這種情況讓我有些頭疼,因為這必將影響到軍心,但暫時還沒有好的辦法。

我想到這裡不由微微一笑,叉起一塊牛排邊嚼邊說:“總之是你的不好。”

“廢話多多。”金靈很不滿地瞟了我一眼,挑釁地說:“那你乾脆娶了我啊,看那些兵還有沒有膽子產生多的想法?”

我哀嘆道:“哎喲,不要一次又一次地誘惑我。我可不能害你犯重婚罪入獄,再說你的前夫太兇悍了,惹不起啊!”

“又上報紙頭條了嗎?”

我聳聳肩說:“那倒沒有。寒寒竭力地壓制算是有了點效果吧,連續霸佔了二十五天頭條之後,終於休息幾天了。張揚啊,實在是張揚!你你你真是個大麻煩,我得好好想想,不然等他把和國那邊搞得差不多了,準把咱葫蘆島弄沉到海里去當水葫蘆!”

那天虹翔會放我倆走,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奇怪。當然以我的過人閱歷,也並不是不可理解。但我也可以想象,尋找多日的逃妻會隨便找個男人要求帶走——即使最終的應徵者是我,給他扣上綠帽子的可能性大減,可他肚子裡憋的那團火也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不發洩出來是不可能的。

選舉日結束後,新宿的計票還未開始,虹翔就宣佈自己獲勝了,然後立即召集新聞媒體,由其軍師宣佈了內藤康雄暗害競爭對手家眷的卑鄙行徑,同時親自帶著數千人去砸內藤康雄的場子。新宿警署的署長事先已經接到了他的警告(或者說是恐嚇也不為過),同時帳戶上得到了一筆十倍於退休費的匯款,於是徹底放棄了鎮壓此事的打算,當天竟然把全部夜班巡警都放了假。

虹翔帶人打砸殺燒了一整夜,把內藤康雄在新京的幾處產業付之一炬。第二天一早又率領兩千暴走族一路追殺到了內藤家門前,跟荷槍實彈的內藤家保鏢遙遙對峙,並用高音喇叭對內藤家莊園進行立體噪音轟炸,要求交出龜縮在裡面的內藤康雄。

當地警察聞訊趕來把他們圍在裡面,可隨即新京那邊又趕來了四五千乘火車、汽車趕來的流氓(虹翔給他們每人每天開一百塊的工資,而且多半打不起來,傻子才不來),迅速又把當地警察包圍在了中間。

警察見狀不妙叫了增援,可流氓來得更多,再加上乘直升飛機趕來的媒體記者,到了中午,內藤家門口已經圍出了一個裡三層,外三層,空中還有四五層的超大人蛹,合計超過一萬四千人。涉及人物又都是位高權重,敏感得很,警察可處理不下來。內藤家出來了倆高級幹部試圖勸解,都給虹翔罵回去了。一直鬧到下午,寒寒終於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來處理這件家庭糾紛。由國家元首來親自處理的帶家族色彩的**,恐怕在大時代之後的和國還是第一遭。

寒寒騰了三天的時間來處理這件事。以她的個人身價來計算,大概給和國經濟造成了三百億以上的間接損失。在這期間,內藤家不得不招待這近萬名流氓和警察,光伙食費都出了二百多萬。可眼看三天時間要到期,無數繁重工作等著寒寒去處置,卻還沒說出個名堂來——虹翔把內藤康雄試圖綁架金靈的作為,甚至伯爵屠戮地鐵列車的帳全部算到寒寒頭上,所以提出了許多無理要求。這兩人的關係原本就不見得好,這下子更是唇槍舌戰得刺刀見紅。

寒寒是個講道理的人,該負的責任要負,該道歉的會道歉,不該她負的責任堅決不認,發誓要與耍潑皮的虹翔周旋到底。可虹翔又有錢又有地位,而且特別不要臉,一點也不怕內藤家和寒寒在政界施加的雙重壓力,鬧得越來越厲害。寒寒不讓步,他就四處造謠,向她身上潑髒水,在輿論上給寒寒和內藤家都造成了越來越壞的影響。雖然不見得能動搖寒寒的首相地位,卻極有可能影響到開春後將補籤的鉅額軍火合約。那可是價值近百億的核心利益,內藤家終於不敢再陪虹翔玩下去了,集體否決了寒寒“堅決對抗,奉陪到底”的意見,做出了全面退讓,把內藤康雄放逐到了阿拉斯加的北極熊養殖場去搞飼料管理,外加賠償九百九十九萬損失費。達成這個協議後,寒寒氣得鼻子都歪了,摔手就走,堅決不肯向虹翔道歉並親手獻金。虹翔差不多達到了目的,所以也並不強求寒寒低頭,拿了錢後終於解散了手下,大搖大擺地返回了新京。

虹翔從內藤家得勝歸來後,立即成了和國政壇的一顆新星,一個神話。他以自己的所作所為和最終結果告訴大家:以暴力和無恥糾纏是可以獲得數倍於付出的利益的,哪怕對手是人稱鋼壁鐵山,以家風嚴謹強硬著稱的內藤世家。而在剛剛結束的地方“民主選舉”中,選上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與虹翔背景相似的****出身者就佔了四成以上,還有詭計多端的舊gdi官員和一些身份可疑的“民主人士”,和國的世道頓時就不太平了。如果說和國原來的局勢象一鍋看似波瀾不驚的滾油,這些競選成功者的加入就象給這口鍋里加了瓢冷水,頓時就炸開了。

從虹翔凱旋那天開始一直到三月底,新京的街頭都充滿了一支支額系白帶的“義勇軍”、“衝鋒隊”和“討逆組”,這些人額頭的白帶上都有首席議員的家徽,遠遠地一望便知,誰也不敢惹。這些部隊的人數少則數十,多到上千,總是目標明確地殺到對頭的家裡、商店和工廠等處,用最短的時間打砸得一塌糊塗。這其中未免也會產生誤傷,把一些人連同貨物機器一起打得一塌糊塗。地方警署管不起,而警視廳遞交上去的開展大規模社會治安整治行動的報告只要一到議會就給立即丟進檔案粉碎機,得不到半點回應。

這種情況愈演愈烈,完全看不到結束的希望,以至於一個華裔知名時事評論家張喻剛在自己的專欄上痛苦地寫道:“這是最民主的時代?是最黑暗的時代!”話音未落,刊登他評論專欄的報紙編輯部就被一夥義勇軍砸得稀爛,本人也神秘失蹤,於一週後被發現吊死在伊豆山邊的一棵樹上,遺書上寫明死因是往日嫖宿過的妓女上門威逼其與原配離婚所致。當然,這些芝麻綠豆的小新聞只在地方小報的角落裡出現一回,就再不會有人記得了。

金靈搖搖頭說:“作惡的並非他一人。作出這種種事來,只怕也並非他的本意。雖然現在已經鬧得這麼不愉快,但我還是認為,他並不是那樣的人。”

我鼓了鼓掌,微笑道:“喲,喲,開始為他說話了呀。”

“不要在我面前裝糊塗了!”金靈白了我一眼,說:“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的嗎?流氓上臺參政又不只是和國一地的事,全球如此!這次的政治改革搞得太失敗了。”

此時正有一個兵過來給我們上清酒。這傢伙前幾天偷了金州警察局唯一一架警用直升機,半夜突襲數百公裡,摸進春城精密光學儀器廠去盜用裝置研磨高精度鏡片,結果給南都gdi東北機動隊當場擒獲以至於回來後獲得被發配到伙食房打雜一週處分,現在背了個外號叫長焦鳥人。說了那麼一長串,其實最簡單的說就是:他企圖盜用人家的裝置和器材去自行製作一支高精度長焦防抖鏡頭,目的不言自明。此人正是個臉皮和膽量都達到一定水準的混蛋,聽到有個可插嘴與美女對話的機會便說:“對呀!現在市面上都流傳著這麼一個諢段子……”

長焦鳥人說出口後才想起我的存在。我可是親口下達過全島官兵未經允許或金靈主動詢問不得與其交談的禁令的,該鳥人竟敢當面搭訕,簡直不給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眼珠一瞪,正欲借題發揮,金靈觀察到了我的舉動,及時出言給他解了圍:“哦,傳些什麼,說來聽聽?”

厚顏鳥人觀察了一下我的神色,還是決定冒著我爆發虎威的危險在美人面前掙表現,滿臉堆笑著說:“他們說,選舉之後,政府部門一下子廉潔了幾倍。為什麼啊?原來街上跑的地方政府車都是些東風、川路一類中低檔次的,費用卻頂得上好車的幾倍。可現在新政府一上臺,不花財政一分錢,全自動升級到奇沃六六紀念版以上了,費用也不過與過去持平,這不是免費廉潔了麼?”

金靈看著長焦鳥人,表情有些石化了——實在是聽不懂。我不耐煩地呵斥道:“笨蛋,你以為在每個女人面前賣弄對汽車的愛好都有用?說了個冷笑話還感覺不出來,有那麼白痴——快給我消失!!”

把長焦鳥人驅走了,我三下兩下刨完了飯,站起來催促道:“動作快點,下午不是要參加金州紅十字協會的募捐義演麼?這還是你給我找的事,千萬不得羅嗦拖延遲到。”

“你就不能對我有些耐心麼?”金靈馬下臉說:“聽靜唯姐說你陪她逛街時,經常等她試衣服換鞋,一個兩個小時的等也毫無怨言的。”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見她臉色似乎不象知道更深的東西,才放下心來,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與她不同,有個惹不起的前夫做拖油瓶,所以足以讓絕大多數神經正常的男人喪失對你的耐心。如果你還有少許可發展塑造的餘地的話,說不定我會不一樣的。靜唯也好,陳琪也罷,都是狂愛逛街和遲到的傢伙,我都忍得。”

“說得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對不起你似的。”金靈微微一笑,說:“你就沒遇到過什麼擁有值得讚許的美德,幾乎挑不出毛病的女人麼?”

“有的。”我淡淡地說:“ferrari。”

金靈的目光忽然黯淡了下來,低聲說:“對不起。”

“沒關係,你快點出來吧,我去把車開出來。”我離開了座位,一邊向門口走一邊大聲對空氣說:“你們這些混蛋都給我記住我說過的什麼話啊。亂說話的禁閉,敢動手的砍爪子。誰想活得健康長命,就最好把這女人當死人,或者把自己當死人,都聽清楚了啊!”

我成功地引開了金靈的注意力。她再次發怒了,叫道:“每天都這麼重申幾次,你煩不煩啊!”

儘管催促了她,可是美女吃飯不能象我這樣狼吞虎嚥,因此雖然吃得少,卻還是讓我等了好長時間。好容易出發,剛開出營地門口,她終於剋制不住好奇地問:“剛才那個兵說的冷笑話是什麼意思啊?我覺得他說得那麼起勁,肯定有什麼含義才對。”

“馬上到義演會場,你就會明白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說:“親眼看看會比較有說服力,稍微忍耐一下吧。”

這場義演由金州紅十字會主辦,金州醫學院協辦,在金州海洋大學的禮堂進行。本來這種慈善賑災的秀場,我一向是沒什麼興趣的。加上前兩個月在和國跟著虹翔參加這種虛偽應酬過多,早倒了胃口。可金靈大概是那幾個月在和國悶慌了,到葫蘆島上釣了個把月的魚也覺得無聊起來,聽到這個訊息便放言“事關宇宙前線傷痛待援的官兵,還關係到這裡即將前往前線助戰的各位將士,你怎能無動於衷”。此時我才發覺她的狡猾——她專門挑吃晚飯的時間在食堂裡大聲地說出這句話,讓全島官兵都聽得到。別人給我上綱上線,純屬雞蛋碰石頭。可絕世美女這麼幹,效果就不同了。我忽然間感受到了全場齊刷刷向我射來的充滿了鄙視、仇恨、失望、悲傷、憐憫的眼神,同時被濃厚的殺氣所包圍,不得不苦笑著答應了她。由此看來,她的內心絕非外表那般純潔——這麼多年的世子妃沒有白當。

因為被金靈耽誤了時間,我們趕到時已經遲了。這次來參會是臨時起意,不是以官方身份正式參加,開的車也是地方牌照的,所以沒人給我們預留車位,海洋大學的停車場已經爆滿。我雖然駐紮在東三省的地盤上,卻從來沒參加過他們的官方活動,也一概不接見前來拜訪的地方官員。因此認識我的人極少。門口保安早已忙得頭昏腦脹,態度惡劣。他不認識我,見我的車不過是輛不值錢的老越野,就大不耐煩地要我到兩條街外找位置停去。

這種小人我見得多了,不以為怪。反正今日是陪金靈出來看演出,並不打算生事,便遵照執行了,倒是我帶來的衛兵們頗有些忿忿不平之氣。再走過來時,他們又要查票。此時我忽然想起當年我、龍二和寒寒曾跟著北外的一幫人跑去國防大學混票看免費演出的事來。

當年的回憶當然值得品味,簡直可待成追憶,只是現在情況卻逆轉了:當年我們是三個人混在幾十個北外的人中,可以從容混入;而我們現在只有兩張門票,我帶來的衛兵卻有門票數量的二十倍,無論如何都是混不過去的。此時如果亮出身份,耍耍威風,一切問題甚至包括車位都會迎刃而解。可是我今日卻特別不想生事,於是吩咐衛兵們自己在外面找酒館喝兩杯,公費報銷。然後與金靈進去了。

與我所預料的情況相同,海洋大學的停車場和路邊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華車輛,到處可見腦滿腸肥的新晉政客。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他們還在外面唧唧歪歪地聊個不休,路過時聽到的十句裡倒有八句是髒話,顯得比昔日gdi的那些高知政客們層次低不少。為了防止金靈的容貌惹禍,我早讓她戴上了口罩帽子圍巾,可裹得太嚴反而引起了一些閒人的懷疑,再加上她的身材連裘皮大衣都掩蓋不住,追蹤而來的目光和閒人並不見得比往日少。我瞪圓了雙眼,迸散著殺氣趕開了好事登徒子們,拉著她上了禮堂二樓,找了個僻靜角落坐了,終於舒了口氣,說:“一路過來看到了麼?路邊停的那些車,八成以上都是奇沃六六、六九這種名車。”

金靈搖了搖頭說:“哦,你知道我不認得這些東西的,有什麼不同麼?”

我不厭其煩地解釋道:“奇沃系列都是名貴車。六六型八十萬一輛,六九型一百二十萬,超過地方政府用車標準的三倍。奇沃全系列都貴,所以算不得公務用車,以前gdi也只有高階部門有些低端型號。因此理論上這種車,特別是這兩種型號是不該出現在地方政界的。算了,看你還是不懂的模樣,我給你明說了吧。這兩種車被稱為‘黑社會boss專用車’。長焦鳥人說的那個段子,就是暗指現在政界流氓橫行的狀況。”

金靈卻忽然噗哧一聲笑出來。我一點也不覺得剛才解釋的有什麼錯,或者長焦鳥人的那個冷笑話有什麼可取之處,因此被她笑得極為納悶。等她笑夠了,終於忍不住問:“你笑什麼,賣笑啊?”

這種不敬的口氣使我挨了一拳,不過也不疼。金靈瞪了我兩眼,忽然轉過頭去說:“剛才你挾著我一路走過來,我忽然覺得你跟虹翔好象!你們兩個對待我的方式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聳了聳肩,沒有回答她。此時燈光忽然暗了下去,演出開始,我們的對話也就隨之嘎然而止了。

演出從八點開始到十點結束,我都看得饒有興味。其間有些酒喝多了的新晉政客議員們聒噪喧譁,惹得金靈一陣陣皺眉,我也當他們不存在。這場演出的水準雖比不得愷撒皇宮ii等專業,對作為業餘演員的金州醫學院學生來說,也算是難得的上乘表現了。

本來挺有趣的一晚上,臨走時卻有些倒胃口。金州紅十字會的人在幾個出口處設有募捐處,本意只是自願捐款。我都摸了兩百塊錢出來,準備表示個小意思——經歷過尼布楚前線的人都知道,後方這些看起來很羅嗦無謂的東西,在那裡意味著什麼。有的時候一管青黴素、一卷繃帶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命運。但在貴賓席那邊的出口,最早出去的幾個政客卻在那裡沽名釣譽,捐了錢還要登記,就把出口堵住了。後面的人出不去,憋了一肚子火,連聲汙言不絕於口。雙方你一句,我一句地放了些狠話出來,沒罵出個名堂來。前面的憤憤然走了,後面的一擁出門,把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擠得東倒西歪,再沒一個捐款。場裡不少死不自覺還順勢擠到那邊出口溜出去,省了不少排隊的時間和捐款的損失。

我一直冷眼旁觀著這些,老老實實地排著隊。金靈竟然連這樣純潔老實的我也要取笑:“喲,今天怎麼這麼老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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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板著臉說:“大爺我高興排隊,你想先走就走那邊。”

金靈把手從口袋裡抽出來,揚了揚手裡的鈔票,說:“算了,陪你一同表示個心意吧。”

這年頭賤人當道,好人難為,想表示個心意簡直不容易。我們足足排了十分鐘的隊,前面的二十來人方才走完。時間不早了,東北的早春之夜仍然極冷,誰有耐心在這裡慢慢地磨時間!我把金靈手裡的錢奪過來,連同自己的一同丟進捐款箱,匆匆走出了門。剛下到外面的樓梯轉角處,忽然被遠處一輛汽車的大燈晃得眼睛都睜不開。

雖然視力受阻,我還是一眼認出那輛瞬間爆發加速的汽車是一輛奇沃六九型,也就是說肯定是參加今天義演會的某個新晉議員的座騎。這輛車充分發揮了其動力超強的特點,在一秒半內加速到了八十公里時速,猛地拐了一個彎準備殺出校門。可是,這裡不是高速公路,也不是市區的六車道幹道,只是一條十米寬的校園道路,路上的人還不少!

多數人都驚呼著彈跳開了。但事情發生得太快,還沒等這些死裡逃生的人反應過來,罵出口來,爆發加速的奇沃六九車就出事了,剛拐過彎去,便撞中了三個正在說笑的學生。他們只聽到了急速拐彎的聲音,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就給撞得四下裡飛了出去。奇沃六九車也猛地一拐,撞到旁邊綠化帶的鐵欄杆上停了下來。此時我才看清楚車牌號是“遼巳0002”,看來車主還不是一般的地方議員,起碼是省議會的首席議員。

金靈被眼前發生的慘劇驚呆了,過了好一會才皺眉說:“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發生得太突然了。”我東張西望了一下,看到許多人已掏出手機撥打交通事故報警,就不打算多事了。低頭看了看錶,問:“下去看一會,還是繞道取車走人?也許只是一起交通意外而已。”

“睜眼說瞎話!”金靈用一句泰嚴地方的天界語方言罵了我一句,又改回漢語說:“這樣的事你也好意思說是交通意外?過去看看。”

華夏人好扎堆,這個群體**好千年不改。車禍一發生,現場就迅速圍滿了人。有幾個海洋大學的學生已動手把被撞飛的三個抬去了學校醫院,而那輛惹禍的奇沃六九撞得挺慘,一時沒人敢接近。在場的人議論紛紛,飛言流語地傳了好一會,忽然那車的後座裡有人用力踹車門,卻因車門變形了,怎麼也踹不開。這時才跑去幾個大學生跟著幫忙,一時還是弄不開。不過,撞得這麼狠,恐怕得要消防隊來用液壓剪處置才行。

我正生出這個念頭,忽然那邊傳來一聲悶響和脆響混雜的巨響,幾個用力拉門的大學生倒了一地,滿地都是碎玻璃渣。十秒鐘後,倒在地上的一個大學生終於回過神來,發出了怒吼:“****的敢開槍,整死他****的!”

形勢一下子變得復雜混亂了起來,現場的人越圍越多,遠處的學生宿舍裡也陸續傳來了齊聲怒吼和快步下樓聲,一撥撥的學生衝過來了。形勢大亂,要想在短時間內辨清是非就變得非常困難。但有目共睹的幾個事實是:那輛車莫名其妙地高速啟動,撞飛了三個大學生;拉著窗簾的後車座裡的某人認為前來幫忙拉門的大學生有威脅,對他們開了槍。雖然沒打著人,但性質已相當惡劣。

“那個人怎麼能那樣!”金靈氣憤地說:“真是狼心狗肺!好在人多他也跑不掉,看警察來了怎麼收拾他!”

我反問道:“你認為他就是壞人了?憑什麼這麼認為,有充足的證據嗎?”

“我知道你愛跟主流輿論唱反調。”金靈瞪了我一眼說:“虹翔也總是這樣。可你倒說說,怎麼才能合理地解釋他的這種行為?”

要合理地對此嚴重不合理現象作出解釋確實有點困難,但也難不倒我這種以顛倒乾坤為己任的天才。我只走了六步——比曹值當年吟七步詩還少走一步——就得出了結論,說:“那個人懷裡正揣著一個有關國家,甚至人類命運的絕密文件啦,武器啦,設計圖啦,凡此種種。反正重要得不得了,重要得人間萬物與之相比都有如糞土。如果是那種情況,他當然有理由在可信賴的人接近前,打死一切可能窺伺這份人類重寶的傢伙。”

金靈拼命抗議:“太牽強了!絕密重寶怎麼能隨處可見?”

“是啊,我也知道不成立。”我嘆了口氣,說:“倒不是說我們隨便走走都能遇到這種巧事的可能性有多大——而是連我都不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這不科學。所以我們還是把他定性為壞蛋好了,省心。”

“整死他,整死他!”

“****的滾出來,縮頭烏龜!”

學生們的一陣陣怒吼震天蓋地,逐漸使我倆說話都得大吼才聽得到了。察覺到吼得太費力時,我倆都閉上了嘴靜觀事態發展。海洋大學的學生當真是主觀創造力超強,迅速用魚叉做出了兩根鉤鐮槍,並抬來了一艘玻璃鋼小艇,當場用電鋸把艇底鋸了下來當塔盾,由兩個身高力壯的學生推著向肇事車走去。

那車裡的人又在窗簾後開了兩槍,被玻璃鋼塔盾擋住了,只發出了兩聲悶響,沒能造成傷害和威懾。他忽然又換了一杆霰彈獵槍,黑洞洞的槍口架在窗戶上開了一槍。玻璃鋼塔盾終於出現了一排白印,顯然再靠近就有被打穿的危險了。不過此時已到了簡易鉤鐮槍的射程範圍內,無需再過分靠近。兩個學生用鉤鐮槍掃了幾下,把窗簾鉤掉了。後面的學生早準備好了探照燈射著那邊,窗簾一被鉤掉,就有學生發出了陣陣驚呼。

我和金靈個子都不算矮,可惜前面鑽來了一大群東北本地學生,把我倆的視線完全擋住了,四處可站人的高處和車頂早已被搶得精光,我試圖作出一點爭搶有利地形的嘗試,竟然惹怒了一夥本來就蠢蠢欲動想找人發洩的大學生,幸好給金靈拉走了沒打起來。我給那幾個混蛋的東北粗口罵得有點冒火,走了幾步又想回頭去打架,金靈死死把我拉住說:“拳不敵少壯,你三十好幾的人了,跟那些小年輕犟什麼?我去幫你打聽。”

她這一句話突然提醒了我,我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不再年輕,屬於我的大學記憶已經是十年之前了!懷舊之情頓起,打架興致盡去。懷了好一會舊,金靈回來了,滿臉喜滋滋的說:“那些學生挺好的啊,我不問他們都要主動拉住我說……”

我立即警覺地說:“那叫搭訕,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

金靈啐了兩口,掩飾不住得意地說:“哎呀,你怎麼跟虹翔一個德行,一天到晚都窮緊張——快坐下來慢慢聽我說,我可打聽到了不少訊息,比前面這些傻呆呆站著等新聞的傢伙強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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