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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訂版第十卷 倉促出征 第四章 進擊的號角.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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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雷隆多後,我與洋子同居了。事情發生得很偶然,絕非我事先刻意而為。

夏威夷特別會議之後,奧維馬斯等人組織了一個臨時戰略討論會議,邀請了來自主星的諸多太空專家、三星前沿的眾多戰略高手和我們這邊的艦隊司令虹翔一同參加。因為規模比較大,大十字架上場子擺不開,這個會便按慣例拉到雷隆多來開。既然會議經費不要我出一分錢,我也沒有作出無畏的惡人嘴臉去鬧騰反對的必要。在這次會議期間,我與老友龍二再次見面了。

自****年初以來,我倆就見得很少。陰差陽錯的,即便有什麼見面的機會,都只是幾個小時的匆匆一觸,而且還附帶著公事。幾年過去,逐漸不可避免地疏遠了許多,許多時候想起來,甚至難以想象我倆曾經是最好的朋友組合。為了彌補這種缺憾,我邀請他在這次會議期間到自己家裡住。閒聊了幾次,單獨喝了兩回酒之後,分別四年的陌生感覺漸漸消失,我倆那種無話不談的親密朋友關係慢慢重現出來。這是現今缺乏朋友的我最為欣慰的收穫。

會議結束後,龍二推掉了一切應酬,在我家裡和我喝了臨別前的最後一次酒,喝了一晚上。酒過三巡,他忽然說:“認識你八年了,在四年之前也曾互為知己。可實在想不到,當年謹慎老實的你,竟會走到現在的這種地步。”

我以為他是在說我升官的直升機速度,正有些尷尬,他卻又說:“那時我每天晚上都勸誘你跟寒寒如何如何,你就是不聽我的,結果現在她成別人的了。咱哥倆終究都是跟她無緣之人哪。不過,你現在也不是當年的那種害羞處男了。你的女人怕比我多了吧?”

我這才放下心來,乾笑道:“如果要與殺傷物件已經超過三位數的你相比,我大概還得再混個三五十年吧。”

“你錯看我了,實際上沒有那麼嚇人。多數是當年跟你胡吹的而已。”龍二搖了搖頭:“我的第一個女人是京,還是在我十三歲的時候……”

他沒管露出驚駭神情的我發出的驚呼和扮出的魔鬼嘴臉,有些黯然地說:“那時我不知道珍惜,總覺得還是得自己爭取到的才是好的。可是之後從來就沒有順利過。我喜歡的,不喜歡我。不喜歡的,即使敷衍了事地應付著交往一段時間,甚至上了床,沒過多久也僅僅留下空虛和遺憾而已。到了最後,又回到了京的身邊。”

他悶頭抽了口煙,噴出一大堆煙霧說:“她很快就要為我生下孩子了。檢查過,是個男孩。”

這個訊息可把我嚇了一跳,過了十幾秒鐘才察覺到他不是開玩笑,連聲賀喜。龍二搖了搖手說:“別那樣,比我還高興似的。就要承擔上終身責任的我,可實在不如你這般逍遙自在得起來。”

“你的本性也許更適合流浪漂泊吧,但有個平靜的港灣也很不錯。”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的事,你應該比較清楚了。拋棄妻子的惡人,終究被情人所棄。三星系統家喻戶曉的大笑話哪!追求平穩既不可得,甚至連漂泊都不可以,那我就唯有選擇寂寞了。”

“那樣不好。”龍二匆忙按熄了菸頭,抬頭對我說:“想不到你在這方面消沉到這樣的地步!算了,別虧待自己。作哥哥的勸告你一句,找個合適的,安定下來吧。總比一個人強。”

別人對我說這些,哪怕是三星上的最惡劣死黨兼親密戰友虹翔來說,我也半個字不會聽得進去。但是龍二代表著我的過去,代表著曾經純淨清白的我的過去。他的話大大觸動了我的心思。當晚我們把酒談了一夜的感情,全然把迫在眉睫的星際戰爭忘在腦後。熬夜兼宿醉,以至於我睡得昏天黑地,第二天一大早龍二自己走了也不知道。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鍾,天色漸暗。好不容易找回的鐵哥們卻不得不再次分別,心情有些鬱悶,便獨自開了越野吉普車出去轉悠。一路上擰著腦筋,只在想龍二對我說過的話。

我把車載音響的音量開到最大,放著《歡樂頌》。其中分配了80%的精神用於思考終身大事,還多少得留點神聽音樂,最後只剩10%不到的精力花在開車上。這樣胡來地在中心區裡轉悠了個把小時沒有撞死撞傷群眾和損毀群眾的一針一線,可謂一個小小的奇蹟。不知不覺中,我的視線中竟然出現了一個打著手勢指揮交通的傢伙,可制服又不是雷隆多交警隊的。定神一看,自己居然在出神狀態下把車開進愷撒皇宮酒店裡了。看來我對這裡真是不一般的熟,熟到了開盲車的地步!

雖然下了車,我還是處於一種半恍惚的狀態。在愷撒皇宮裡的庭園裡閒走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應該作什麼。身邊不斷有英姿勃發的紅男綠女組合走過,忽然間更讓自己覺得寂寞難當。這也許就是死者對苟活者的報應。

正在滿懷心事的閒走著,忽然對面走過的一個傢伙很仔細地看了我一陣,待走過了又返回來追著我看了兩三秒鐘,忽然大驚失色地叫了起來:“總督,怎麼是你一個人在這裡?簡直開始沒認出你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真煩啊……我心裡發出一陣長嘆,表面上不動聲色地定神一看,原來是情報局的現任局長緱琮。當時我在情報局時,他被巴瑞特拉去組建軍情處,後來陳琪當局長時要了回來,也算共了一小段時間的事。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和過節,他也錯過了燒冷灶的最佳時刻,現在只得遇到機會就上杆子巴結一番。我心裡煩得要命,卻不得不作這種表面應酬。只得很勉強地問候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可是在貪汙經費包愷撒皇宮的小姐?我聽說裡面有個叫小靜的頭號紅牌,二十五萬一夜。難道你就是傳說中她的夜夜郎君?從實招來,如果確有問題的話早點到提都斯那裡自首,可以考慮從輕處理。”

我這也叫問候啊?炮筒子一般轟了一氣,緱琮的臉都給嚇白了,連連擺手說:“總督說笑了,我家母老虎兇惡無比。即便沒有母虎作祟,卑職也一貫潔身自好,絕不會搞這些名堂的。”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巴斯克桂好心給你發金卡啦?”我見他搖頭,又劈頭蓋臉地質問道:“沒有金卡,以你那點工資不貪汙經費都捨得進這裡消費?我是當情報局長過來的,懂得起這些名堂。這裡就我們兩個,你老實說了,我可以幫幫你,老熟人麼。”

緱琮給我搞得哭笑不得,只得苦笑連連。等我說完了,他才申辯道:“總督,是這麼回事。前段時間,情報局搞費裡**報的case,收穫很大,大家也都很辛苦了。於是今天組織上出面招待全體員工到愷撒皇宮來玩上一夜,再發點紀念品……雖然有點超標,但這個恐怕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事先還就此向內藤小姐請示過,她批准了,而且發了一筆專項資金用於慶功。這件事的整個經過就是這樣。”

“哦,哦。”我錯怪了別人,卻半點用不著羞愧自責,這就是當高階領導的好處。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了,那你們好好玩。前段時間確實辛苦了,另外記得給犧牲者的家屬也要予以適當的慰問。我隨便走走,你們自便吧。”

遣走了緱琮後,我獨自來到愷撒皇宮南的湖邊散步。這裡面的保安總算識貨,知道我是什麼身份,不僅不來騷擾我,還自覺自願地把這裡本來就稀少的人煙趕得片甲不留。我因此得以在湖邊坐著發呆了許久不受閒人騷擾,心境逐漸平復而轉入虛無。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有人在頭上的大堤上叫:“閒人,在那裡幹嘛呢?”

就像走火入魔一般,這句話使我的思緒飛速地倒退、橫跨、飛躍……在數十光年的距離和數年的時間中來回動盪。自己就如怒海小舟一般在這些記憶片斷中奔騰、掙扎,那種感覺如同太空航行器遭遇了時空震一般。陳琪的那句話在我腦中、在我四周、在整個漆黑的宇宙空間中不停地迴盪:

“閒人,在上面幹嘛呢?”

我用力地搖了搖頭,終於從那種堪稱噩夢的回憶裡掙扎出來。心念一轉,立即感覺到來的人並不是陳琪,而是洋子。雖然心裡仍在翻江倒海,卻還是故作平靜地回答:

“偶爾偷得浮生半日之閒,找個風水好的去處修身養性而已。”

“騙人!這裡可是給核彈炸過的,有什麼好風水可言?”

我給她頂得瞠目結舌,反駁不能。洋子見將我駁倒,得意洋洋地一路小跑從一邊的臺階下到了湖邊。湖風不小,吹得她的長髮拂掃過面龐,身體被湖水倒映的夕陽金光包圍著,忽然顯得光芒耀眼。我微微眯住了眼睛,仔細打量著這個一時間忽然變得風華絕代的傢伙。可惜,這種曇花一現的氣質立即被她接下來的動作破壞了。她從口袋裡摸出條絲帶,三兩下把飛散的頭髮往腦後一攏,紮成了個馬尾巴。這種焚琴煮鶴的煞風景之事,竟來她比我還在行!我不由啞然失笑,象徵性地拂了拂身邊草地上的灰,說:“請坐。風景很好,一同欣賞吧。”

洋子坐到我身邊,不自在地將身體往後仰了仰,問:“幹什麼看起來那麼感傷啊?這不象你的作風。”

“想起了不該想起的人。兩年多以前的一個黃昏,我在土山上遇到了心情比我還要惡劣的她。一切不應該發生的事情,都從那時開始生根發芽了,並且結出了悲劇的果實。”

洋子頗為吃驚地看著我,喃喃道:“很不習慣你說出這樣的話哪。”

“騙你的,我有那麼脆弱嗎?只是比較無聊,隨口胡說的而已。”我立即換上一副精神煥發的面具,但語氣仍帶著低沉傷感:“這個仗是迫在眉睫,大概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了。我們這裡的好小夥子們都要陸陸續續地被塞進那些太空棺材裡,向著不可知的未來邁進——那跟送死有什麼兩樣?想到此節,不能不為之悲也!”

我說得在情在理,只是洋子好象不太適應我這樣一本正經兼悲天憫人地抒情。抬頭想了一分多鍾也沒能從我得語言和態度上找到可以批駁的地方,她只得放棄了在這個話題上與我繼續糾纏下去的打算,拍了拍手掌說:“身為雷隆多的精神支柱,這麼心灰意懶可不行哪。要打起精神來!”

我不想讓這個場面變得如漫畫中和國女角高喊著“乾巴得”那樣。看漫畫是一回事,親身實踐其中的這些橋段又是另一回事,而且多半不見得有趣。我咳嗽一聲打斷她:“不會只是來給我加油打氣得吧,有什麼事嗎?”

“緱局長說看到你在這裡,想請你加入我們的慶功聚會,為我們大家說兩句話鼓舞士氣。畢竟你現在已經是一方要員啦,很多人甚至以見你為榮呢。”

“算了吧,我們六六年一起幹活的日子還少了啊,還不夠知根知底?也就是個普通人而已,一樣有著常人的憂慮和煩惱。”我的前半句話說得還正常象話,可突然如鬼使神差一般冒出了一句未經頭腦嚴格稽核的話:“我說你啊,逐漸也感到了傷心之外的寂寞和孤獨吧?我突然產生個想法,不如我倆搭個夥,湊成一家過日子怎麼樣?”

此話出口,我自己都覺得彆扭異常,更不要說洋子了。她睜大了眼看著我,逐漸嘴張得可以吞下一個鴨蛋。我雖然沒傻到在這種超級尷尬的情景下解除自身限制去探測她內心的地步,這種探測的結果卻清清楚楚地反饋在她的臉上、我的眼中。沒有別的東西,只有給徹底打懵了的驚愕。我經歷的女人不少,***經驗也算小有心得了,但卻極少遇到這種需要一本正經地從正面進攻的場合,記憶中只有對ferrari告白的那次。但與那次不同的是,我一邊說著補救或者是彌補的話,一邊心中還在深刻地懷疑這種進攻的合法性和是否確實出自本人真實自願的事實。在腦中高速運轉著這些本應事先就想好的問題和矛盾時,我的嘴裡繼續說出了這樣一段匪夷所思的話:

“我說得可能不太好,沒有正確表達出自己的用意。總之,現在也沒有飢渴到必須要求你今天晚上就到我家裡住的那種程度。我只是想表達給你這樣一個資訊:我有那種意願,如果你考慮清楚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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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突然間從洋子那邊感受到的驚愕就變成了一股狂怒。雖然在經歷了大風大浪的我面前,這點狂暴的怒氣不算什麼,可隨之而來轟到臉上的那個耳光,還真打得我有點疼呢!我晃了晃腦袋,對施暴的兇手勉強笑了笑說:“值得驕傲麼?毆打了一個地方大員呢。上次被人打耳光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對了,當時你還在場看著那一切發生呢。很諷刺啊,想不到,那樣的事今天會在你我身上重現吧?”

也許是我調侃的口氣過分了些,洋子聽著聽著便紅了眼,揚起手又一個耳光扇了過來。我在一瞬間甚至產生了些許悔意,想讓她打幾下出口氣算了。可是隨即看到她勢同瘋虎的眼神,簡直如把我看作欲撕之而後快的食物一般的眼神!頓時心裡一凜,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洋子又摔又扯地掙扎了十幾個回合,終究掙不拖連龍骨兵都可赤手擒拿的我的手掌。忽然間,她全身的力氣忽然如被一個強力氣泵抽光了一樣,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哭得慘不忍睹。人到了如此傷心的境界,自然沒有用外語哭訴衷腸的道理。她又是哭又是斷斷續續的叫喊,我實在是聽不明白。沒辦法,只怪我幾個和國朋友都太將就我,與我對話基本上全用漢語,我僅僅靠自學成材地學了幾句所謂的“精華和語av版”而已。聽了好一會,方才聽出一句“如果秀樹你在,絕不會讓人這樣欺負我這個寡婦!”

這場未經計劃的告白失敗得一塌糊塗。不僅洋子痛哭流涕,聽到她哭喊內容得我也覺得大不是滋味。六六年發達以來,下級官兵民眾間到處都是對我卑躬屈膝之輩,象她這樣不給面子的還真沒怎麼遇到過。為了掩飾尷尬和不快,我轉過了身去,長嘆道:“看來使你產生了很不好的誤會,這是我的錯。但我的本意絕非是趁人之危,欺辱孤苦寡婦。也許是我身上的光芒太耀眼了,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我是個鰥夫的事實,就連那些整天忙著給我介紹物件的三姑六婆也是一樣。我是想,你我都經歷過屬於自己的愛情和婚姻,並受到過痛苦的創傷,應該已經成熟很多了。這樣的兩個人相處,也許反而能小心翼翼地珍惜眼前的幸福,建立一種長期而穩定的家庭關係。不過,看來我錯了,這僅僅是我的一相情願而已。雖然是出自誠意,但導致了很不好的效果,我必須表示歉意。你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我先去參加你們的宴會了。最好儘快收拾好情緒過來,不要讓別人說什麼閒話。”

心中悶悶不樂,於是無心敷衍。到情報局的慶功會上喝了一杯酒,我便推說有別的應酬走人了。回家便睡,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忽然被人推醒。睜眼一看,靜唯披著浴衣,頭髮包得高高的站在床前。此時此景,她仍戴在臉上的面具便顯得特別刺眼而滑稽。雖然我心情沮喪,看到她的這種打扮也不禁一笑,隨即邪念頓起,往床頭一看時間,此時是半夜兩點鐘。她來幹什麼,難道是想重圓阿拉斯加那場半途中斷的鴛夢?哎呀,這可真是有點挑戰我的道德底線呢……

沒等我的淫笑集結完畢,她一句冷冰冰的話就打破了我的幻想:“別往歪裡想,我只是剛剛洗了澡沒來得及換衣服而已。洋子的電話,要你親自來接。”

真是汗顏無地。我十分沒趣地爬起床來,跑到外面的會客廳去接那個公用電話。時值冬夜,超大的客廳裡小風嗖嗖地吹著,令我感到背上冒冷汗。接起電話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憋了好一會還是手足無措,正在奇怪自己怎麼尷尬緊張得尤如重返處男時代時,電話那邊傳來了洋子有些沙啞的聲音:“喂,你已經在那邊了嗎?”

“啊……嗯……其實我想說自己不在的,可是……”

“你不要說了,不要……不要說什麼。我現在很亂。”洋子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眼看她就要放下電話了,我卻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說的都是認真的。”

洋子頓時激動了起來,幾乎是用叫喊地嚷道:“那你出來,我就在你家門外的池塘邊上。把話說清楚!”

說完,一把便把電話掛了。

我在客廳裡呆坐了五分鐘,終於下定決心出門去找她。下決心的過程固然痛苦而充滿掙扎,走出門後卻不一樣。走出大門,身上的重負便似乎瞬時便輕了下來,我越走越是腳步輕快,一溜煙地來到了池塘邊上。

洋子正端坐在塘邊的長椅上,適才高高束起的頭髮又放了下來,柔順地從肩膀一直披散到椅背上。路邊微弱的燈光透過池塘邊灌木的重重彌葉,在她臉上身上映出些斑駁的光點。也許是為夜色所迷,忽然間,我覺得她的模樣格外動人。

剛才打電話給我時,她的口氣比奧維馬斯還要強硬,此時卻一聲也不吭地坐在那裡,對我的到來置若罔聞。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不想讓場面變得如此冷清,便主動開口問:“有點回心轉意了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洋子轉過頭來,可是她的視線卻明顯聚焦在我身後兩米的地方,顯出一種很無神的狀態。過了好一會,她才下定了決心說:“我搞不清楚你的想法。只想聽你親口對我說,你對這件事是認真的嗎?只要你給我肯定的答案,我就跟你去。”

我跟她的交往進行得就是如此的簡單快捷。乾乾脆脆,完全沒有一點拖泥帶水。我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她便默不作聲地站起來跟著我回了家。進了家門後,卻顯出一點不自在來——畢竟現在正是深夜時分,容易發生一些難以讓人很快接受的家庭事件。好在我還不至於笨得或者飢渴得故意看不出她的這種敏感情緒,叫來靜唯把她安排到了客房休息。畢竟咱的小屋有一千六百多平方米,多住下幾口人不成問題。

安排好一切,已經凌晨三點半鍾了,一大早還要開會。可我毫無睡意,跑到閣樓拿了瓶陳年紅酒,回到臥室慢慢地獨斟獨飲。此時似乎最適合作的事情就是寫寫日記,望天吟詩。可惜我一如自己管轄的雷隆多天空一般庸俗無趣,從來做不來這些事。正在傷感自己幼時學藝不精時,門忽然被輕輕地推開了一線,靜唯站在那裡。臥室透出的光線與走廊裡徹底的黑暗正在她面具和身體的正中央處分界,精準得一毫也不差。她經常在我面前出演這種需要高超測繪能力和漫畫分鏡頭功底的橋段,我也習慣了。只是每次遇到還是禁不住心裡要嘆上一句:“深更半夜的又來扮鬼嚇人了。”

儘管對這個扮鬼屢犯有一定的意見,卻不能表露出來。我壓下心頭的不滿,乾咳了一聲,問:“有什麼事嗎?”

“一晚上給你的事折騰得沒法睡覺,所以睡前過來看看你。”

“哦,儘管看。”我抬起頭來擺了幾個比較酷的pose,揚揚手裡的酒瓶說:“看完看夠看爽了的話,過來喝酒吧?”

“我不喝了,以後有專人陪你喝,我只用負責你的安全就可以了。走了,我也要去睡了。”靜唯略略轉過身,忽然又側過臉來問:“你是不是個認真負責的男人?”

我面露迷人的笑容,坦然應對道:“相處了有那麼久了,你認為呢?”

“看不出來。”

“這種問題也沒有問當事人的道理,要憑自己的感受。”我微微笑了笑,問:“怎麼,不放心洋子麼?她畢竟是你在這裡少有的好朋友之一,不過為別人的事操太多心不見得會有好效果的。”

靜唯歪著腦袋看了我好一會,面具後的眼睛閃爍著複雜的神色。但無論怎樣複雜,我都可以輕易地將其解釋為一種超級不信任感。最後,她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我的臥室。

與洋子的相處並不困難。如我先前與她所說的那樣,我倆確定了這種關係後,相互均小心翼翼地維護這種關係的心情。如果讓我過去的幾個女友來看看我現在對洋子的這種關懷恭敬的態度,她們一定會嚇暈過去,以為我被鬼上了身。還好,我只用在家如此,出門在外時,畢竟身份特殊,架子得必須拿起來。而洋子便辛苦得多了。也是看到她努力的艱辛程度,我才知道當個總督夫人真的不簡單,對那些闊太太生了些同情心,態度有所好轉。她們卻毫不領情,放出了另外一種不利於我名譽的謠言:“小黃給和國女人調教得不賴,賤骨頭。”

雖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可對於沒一點家傳基礎卻不得不躋身那個世俗無比的圈子的洋子,這種嘗試和努力委實艱苦得難以想象。我倆在第二天早餐時便認真地面對了各自的自身情況,商定了暫不結婚的方針,可得知內情的社會各方仍迅速向突然飛昇為總督影子夫人的洋子伸來了黑手。請柬初來時,她還興奮了少許時候。我只望著她冷笑了十五分鍾,她便給接踵而來的請柬嚇得臉青面黑——當晚便有兩臺應酬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看了一會,連我都發起愁來了,穩坐一邊看了半天熱鬧的靜唯終於站出來說:“這樣吧。我受過一些這方面的訓練,也許能幫上些忙。”

在靜唯的幫助教導下,再加上寒寒送來的一些衣服,總算把當天晚上的危機化解了過去,但那只是噩夢的開始而已。數計不清的禮儀、數計不清的貴人。我可以繃架子當她們不存在,可洋子不能。也因為如此,一開始的一個月,她過得非常辛苦,天天晚上如履薄冰。雖然她的形象氣質在華美衣服和嚴格訓練的包裹下亦相應地得到了迅速的提升,但我並不想見到這樣的情形發生——我要她來和我在一起,並不是想讓她為我跑社交的。但邁出了那一步後才發現,就算我年紀輕輕已經隱隱然躋身諸侯之列,許多事和許多傳統仍然不是依我個人的意願可以為之轉移的。

因為洋子學習和實踐得非常辛苦,幾乎每晚都累得回家後只有洗澡的力氣了,出了浴室立即倒頭便睡。我出於國際主義信仰和人道主義的同情心,慷慨無私地給予了她無微不至的關懷照顧。落實到行動上就是放任她睡覺,無論****如何高漲不下也從不去騷擾她。雖然有時候也想問問她準備什麼時候作進一步的進展,可也僅陷於意識層面,懶得提出。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勾當,我最在行。

這麼乾耗了足足近兩個月,到了六八年雷隆多舉行聖誕晚會的那天晚上,提前退場回家的她才有些羞澀地抱著被子主動走進我的臥室。雖然洋子外表看著有些大大咧咧,在那方面卻顯得生疏和過分傳統。老實說,第一次同床並不見得盡興,對我來說,象徵意義遠大於現實意義。只是這種話死也不敢對她說罷了。

這晚上我難得想作回正經人,加個通宵班看虹翔的報告,卻給她攪了。眼看時間緊迫,我只得趁她去洗澡又把報告書拎出來拜讀。可惜洋子洗澡的速度比陳琪快十倍,再次打亂了我的安排——還沒咀嚼清楚虹翔報告書第一頁的生僻專有名詞,她已經洗完回來了。來了就把燈一關,報告書一扯,說句:“有什麼工作明天起來再說。”一邊把我的胳膊拉過去墊在腦後,要我陪她睡覺。如果是她以前的任何一個女友對我如此,我早就發飆並發表一通數千字的男兒以事業為重的演講辭了,可惜現在我連個屁也不敢放,只得老老實實地陪睡。睡又睡不著,睜著眼回憶虹翔報告裡的資料和措辭,全沒覺得洋子伸手在我眼前晃。她見我陪她睡覺卻心不在焉,有些不滿,嗔道:“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啊,是我不好,我馬上睡。”我慌忙收回心神,立即編織出了一套大灰狼騙小白兔的措辭來哄洋子:“那報告書是金太郎寫的,我就想到他的事上了。這個傢伙啊,私生活豐富多彩得很,以後慢慢給你講他的故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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