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賽特早早地就來到了禮園,在教堂邊上見到了無聊地站在那裡的兩儀式。
“咦,式姐姐站在這裡做什麼?”
“鮮花要作早禮拜,我就只好在這裡等著了。”
兩儀式打量了賽特一眼,道:“你沒睡好覺嗎?”
“呃,確實有一·····”
賽特沒jīng打采地撓了撓頭髮,隨後問道:“你們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沒什麼進展呢,不過鮮花似乎是碰到妖jīng了。”
“嗯···有失憶症狀嗎?”
“看起來你很瞭解啊。”
賽特了頭,沉吟道:“妖jīng這種生物能夠採集人類的記憶,同時也可以干涉大腦。不過妖jīng畢竟是歐洲神話之中的生物,rì本這裡的話,除非有魔術師特地培育,否則是不會有妖jīng出沒在這裡的——起來,這個學校之前似乎出現過什麼事件吧?”
“宿舍失火,一個女學生在火災中身亡了。黑桐現在正調查這件事,或許能得到什麼資訊吧。”
兩人隨後又聊了幾句,便看到黑桐鮮花出來了。
“那麼,接下來你們要去哪裡?”
賽特向黑桐鮮花打了個招呼,問道。
“我是打算和玄霧老師再談一下呢,式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
兩儀式淡淡地道。
賽特眼中閃過一絲訝sè,隨後問道:“玄霧···玄霧皋月嗎?”
“唉,怎麼,你知道他嗎?”
“事實上,我也打算去見他。”
賽特想了想,提議道:“那麼就一起去吧。”
===
——咚咚咚
“請進。”
聽到裡面的聲音後,賽特就打開門,走了進去。
“你好,玄霧皋月老師。”
“啊,你好——嗯?”
玄霧皋月扶了扶眼鏡,打量了一下賽特,隨後釋然地笑了起來:“果然還是來了嗎?”
“嗯?”
賽特心中咯噔一聲,他鎮定下來,道:“請您相信,我並沒有惡意,玄霧老師。”
“那是自然,請坐吧。”
玄霧皋月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兩儀式和黑桐鮮花都露出了奇怪的神sè:看上去,玄霧皋月和賽特似乎很熟的樣子。
賽特也有些奇怪,不過他只是認為玄霧皋月可能知道自己是協會的人,於是便大方地坐下,斟酌了一下措辭,便開口道:“玄霧老師,其實這次來,我是想問一下時計塔的White,維克多先生的事情。”
玄霧皋月沒有回答賽特的問題,而是饒有趣味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嘆息著道:“你變了很多呢。”
“嗯?”
賽特皺起了眉頭,試探地問道:“那個,請問您——”
“記不起來了嗎?也難怪呢,畢竟都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玄霧皋月自顧自地道,隨後從自己的書桌上翻出了一本筆記,遞給了賽特。
“呃,請問這是什麼?”
賽特困惑地翻開這本筆記,兩儀式和黑桐鮮花湊了過來,卻根本看不懂上面寫的是什麼。
“這是凱爾特語·······呃,竟然是查理曼大帝時代之前的古語言····”
賽特竟然能看出這些文字的來源,不過很不幸的是,他也讀不懂。
“那麼,黑桐同學和兩儀同學,你們是為了橘佳織的事情來的吧。”
黑桐鮮花聞言緊張地握緊了手,隨後就道:“沒錯,還有黃路學姐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嗎?”
玄霧皋月笑道:“那可真是困擾呢。”
他隨後看了賽特一眼,道:“如你們所見,那些妖jīng,確實是黃路同學cāo縱的。”
“老師你····”
“噢,他沒有告訴你們嗎?”
兩儀式扭頭看向賽特,見他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襟,便冷冷地問道:“你在瞞著我們什麼?”
“我是,人稱Godoword的魔術師。黃路同學之所以修行魔術,也是我教會她的。”
“那麼,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黑桐鮮花逼問道:“奪取別人的記憶,甚至想將她們逼瘋····老師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那只是黃路同學的願望罷了,我所做的,也只是滿足她的願望而已。”
玄霧皋月完後便轉向賽特,道:“之前,你是問我有關維克多的事情嗎?”
“呃,對。”
賽特乾咳了幾聲,避開黑桐鮮花和兩儀式冰冷的視線,道:“老師來過禮園,據和您相談甚歡,請問——”
“維克多沒有來過這裡,與我交談的,也並不是他。”
玄霧皋月平靜地道:“雖然借用了他的名字,但我是明白。”
賽特不禁呆住了,他忍不住站起來,吃驚地道:“您什麼?那不是老師?”
“我還是第一次見過那樣的人呢——或者,也不能算作是人吧。”
玄霧皋月笑了笑,忽然朝著窗外看了看,道:“他來了嗎?”
“嗯?”
賽特朝著窗外看去,忽然看到了一陣閃亮的反光。
“趴下!”
他大聲喊道,隨後不由分地將玄霧皋月按到地上;兩儀式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的反應力也很快,迅速將黑桐鮮花也按倒在了地上。
而幾乎就在同時,窗戶的玻璃碎裂開來,沉悶的槍響打破了這個寧靜的早晨。
“是狙擊手——玄霧老師?”
賽特感到手中一陣溼漉漉的,仔細一看,卻發現玄霧皋月已經受傷了。
“這種傷勢····鎮定下來老師,我馬上給你止血。”
賽特急忙將他拖到辦公桌邊,用魔術給他療傷。
“很嚴重的傷勢呢。”
玄霧皋月卻非常地平靜,只是溫和地笑道:“我早就知道了,雖然對那個人謊,讓他誤以為我沒有看穿他,但是遲早,他還是回來的。”
“那個人究竟是誰?”
“不知道啊,他沒有起過他的名字。”
賽特忽然心中一動,沉聲道:“十二宮明義?”
“那是他的名字嗎?呵呵,一都不像呢。”
譁啦一聲,原本那就碎裂的窗戶被撞開,灰sè的身影從外面撲了進來,站到了賽特和玄霧皋月的面前。
“你是····”
賽特驚愕地看著他——或者是它。
眼前的高大身影,根本無法被稱作是人類,而只能算作是一臺機器。
灰sè的斗篷下面,沒有肌肉和皮膚;透過衣服,賽特能夠清晰地看到鋼鐵鑄成的骨骼,還有電線構成的神經。而在這之間,無數根導管穿插在其中,裡面流動的,則是黑sè的渾濁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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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一把拽起賽特,將他扔到了門邊上。而這個時候,兩儀式將黑桐鮮花安置好,拔出隨身攜帶的短刀,跳到了灰衣人的對面。
“這傢伙····”
兩儀式睜大了眼睛,卻不知道該如何出手。
眼前的機械,沒有一條死線。
“怎麼可能!”
兩儀式集中jīng神,她的大腦迅速開始運轉,連她自己都忍不住一陣眩暈。
然而,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灰衣人平靜地朝她走去,一步一步逼近了她,兩儀式終於按捺不住,雙手握住短刀,刺向那兩個閃爍著紅光的眼睛。
咔!
灰衣人伸出手擋在眼前,兩儀式只感覺自己刺進了一團鐵塊之中,短刀卡在了裡面,無法動彈。她抬頭看去,只見那只手的手心中,無數齒輪急速轉動,短刀在密集的鋸齒磨損下,漸漸地就被吸收了進去,碾碎成了鐵屑,而那只手中彷彿是有無數張口,將碎屑盡數吞嚥了進去。
“這怎麼···”
兩儀式驚駭地後退出去,灰衣人沒有再靠近她,而是走到了玄霧皋月的面前,從腰間拿出一把手槍,對準了他。
“是來殺我的嗎?”
玄霧皋月苦笑了一聲,便不再作聲。
砰!
灰衣人扣動了扳機,子彈shè入玄霧皋月的頭顱中。
玄霧皋月無力地歪在一旁,灰衣人撥開他的屍體,從桌子上拿起了那本筆記。隨即就聽到一陣類似於切割機的聲音,那本筆記就像是被送進了碎紙機裡面一樣,被灰衣人手上的機械部件切成了紙屑。
“你···你·····”
兩儀式怔怔地看著灰衣人,腦海之中,似曾相識的感覺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這種既視感·····我在哪裡,見過他····”
灰衣人若有所覺地看了兩儀式一眼,隨後看到賽特掙扎著也要爬起來,便不再停留,而是藉著窗戶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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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邊上,穿著軍裝的女子看了看手錶,有些焦躁地看著禮園的方向。
沙沙——
樹葉摩擦的聲音讓她jǐng覺起來,她從腰間拔出手槍,戒備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一會兒,樹枝被輕輕撥開,灰sè的身影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你來了,很好。”
灰衣人的聲音乾澀而又嘶啞,那聲音不像是電子音,反倒像是齒輪摩擦產生的自然聲音一樣。
“你···你是明義嗎?”
女子震驚地看著他,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言難盡。”
灰衣人拿出一張類似防毒面具一樣的東西戴在了臉上,他的聲音這才變得比較正常,細細聽來,正是十二宮明義的聲音。
“我已經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了——和我去倫敦,我要完成最後一件事。”
女子收起了手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問道:“你要去做什麼?”
“維克多,阿文格爾,歐沃羅德,他們必須都要死。”
十二宮明義,附身在鋼鐵之中的死神,冷冷地道:“現在還差最後一個,所以我的目標,就是黑衣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