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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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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王都格蘭賽爾的飛艇坪。在目送著理查德和尤利婭分別駕駛黑色塗裝的情報部飛艇前往琥珀之塔和紺碧之塔之後,卡西烏斯布萊特也招呼自己的隊友莎拉、雪拉扎德和亞妮拉絲上了船。

“情報部的飛艇嗎,最高航速2300賽爾矩每小時,比王國軍的警備飛艇還要快上四分之一。”卡西烏斯坐在駕駛席上,自己擔任了飛艇的駕駛員。在飛艇順利起飛後評估了一下這艘船的資料。

“沒想到卡西烏斯先生你還會駕駛飛艇啊。利貝爾不愧是空軍大國,帝國的遊擊士協會裡我從來沒聽說過有誰會開飛艇的。”莎拉對卡西烏斯的多才多藝頗為感慨的說。

“莎拉,你可別忘了卡西烏斯老師他是百日戰爭中的英雄。利用飛艇的機動力實行強襲登陸戰本來就是他發明的戰術。”雪拉扎德對此卻毫不意外,“不過遊擊士裡擁有飛艇駕駛執照的人很少吧。在我們利貝爾的遊擊士裡,除了老師之外好像就只有克魯茨才有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王都的飛艇公社學學看,考個飛艇駕駛執照出來。”

“唔,聽你上去好有趣的樣子。我要不要也學學看呢……”亞妮拉絲也有考慮起來,正所謂“技多不壓身”嘛。

“呵呵,亞妮拉絲你還沒成年吧。飛艇公社規定只有成年人才能報考。尤利婭雖然教會了科洛蒂婭公主飛艇的操作方法,但她其實是沒有駕照的。不過雪拉和莎拉你們倒是可以試試看。畢竟我們利貝爾王國多山地丘陵,如果遇到需要長途跋涉的任務,駕駛飛艇是最方便的選擇。等我迴歸王國軍之後,會考慮借出一部分淘汰下來的舊式飛艇給遊擊士協會使用,到時候協會方面應該會設立相關的培訓課程。”卡西烏斯對身後的人說道。

“唔,卡西烏斯先生你迴歸王國軍之後還可以影響利貝爾王國遊擊士協會的運作嗎?”莎拉有些奇怪的問。

“利貝爾王國的國情和埃雷波尼亞帝國不同。王國的遊擊士協會本來就是在王國軍的授權下才能穩妥建立起來的。起先,利貝爾王國除了格蘭賽爾支部之外就沒有其他遊擊士協會了。我們利貝爾的常規軍兵力和周邊國家相比並不算多,考慮到維持治安的需求,如果能在各地區建立支部的話,應該能分擔軍隊的部分工作。所以在十多年前我曾經和摩爾根將軍商量過這件事。”

“咦,這麼說起來,洛連特會成立遊擊士協會的支部是老師您出的主意?”雪拉扎德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內幕。

“可以這麼算吧。不過主要責任者還是摩爾根將軍。百日戰爭之後遊擊士協會在柏斯、盧安、蔡斯和洛連特的設立基本上是他一手操辦的。”

“但那個老頭對遊擊士協會好像很不滿的樣子。”雪拉扎德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哈肯大門和摩爾根將軍遭遇的事情。

“抱歉,這說來還是我的問題連累了你們。因為在那之後我就離開了軍隊成為遊擊士了。摩爾根將軍他大概對此後悔不已吧。”卡西烏斯用無奈的語氣說道。

莎拉聽了以後點點頭。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帝國會驅逐遊擊士協會了。如果必須得到正規軍的授權才能夠在地方上設立支部,那麼對軍力綽綽有餘的帝國軍而言遊擊士的存在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其實這幾年鐵道憲兵隊在帝都圈裡愈發囂張起來我就應該注意到的,海姆達爾支部的爆炸案只是導火索,即使沒有這次事件,帝國的協會遲早也會面臨相似的局面。”

聊起帝國的事情,莎拉的情緒稍稍有些低落,不過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隸屬於海姆達爾支部的遊擊士,而是隸屬於格蘭賽爾支部的遊擊士了。

卡西烏斯沒有直接去琥珀之塔,而是先將飛艇降落在了途中經過的威爾特橋關所,這是位於柏斯地區和洛連特地區分界線的王國軍據點。

“翡翠之塔塔頂部分已經被迷樣的黑暗覆蓋了起來。幾小時前巡邏飛艇為了調查而接近塔頂,然而巡邏飛艇立刻陷入了功能停止狀態,因此被迫撤離。”關所的守備隊長向卡西烏斯說明了他所知道的情況。

“導力停止現象嗎?知道了,我們會注意的。”

從守備隊長瞭解到情況之後,卡西烏斯立刻返回了情報部飛艇,向著翡翠之塔的方向進發。

然而待到他們飛近了翡翠之塔的時候,卻根本沒有什麼黑色球形空間的存在。只是塔頂被白濛濛的霧氣所籠罩,看不清具體內情。這層迷霧似乎有干擾氣息感知的作用,飛艇上的四名武者都對無法透過氣的感知確認迷霧之內的具體情況。

為了穩妥起見,飛艇沒有直接在塔頂降落,而是先行降落在了地面上。

翡翠之塔內部一隻魔獸都沒有,以卡西烏斯為首,四人順利的就透過了琥珀之塔的,來到了頂層。而當他們出現在頂層的時候,哪裡還有什麼霧氣,完完全全就是一目瞭然的開闊空間。

在開闊空間裡有一臺五亞矩高的傀儡兵器一動不動的站在古代裝置旁邊。而在它們的前方,是一位身穿東方術者風格,拿著兩對紅色摺扇的綠髮女子。

“剛才的迷霧只對外部起效的迷惑性幻術,露西奧拉姐姐,你的幻術還是這麼厲害。”

雪拉扎德一登上塔頂就認出了綠髮的女性,正是前段時間和她一起行動的露西奧拉。雖然已經知道了她是噬身之蛇的一員。但雪拉扎德的內心中未嘗沒有祈禱過塔頂的執行者是其他人。

“沒想居然是你啊,幻術師露西奧拉小姐,我們差不多快有八年沒見了吧。”卡西烏斯同樣也認出了女性的身份。

“歡迎光臨,雪拉扎德。看樣子我施加在你身上的幻術已經解開了,真的是成長了不少啊。另外,別來無恙,卡西烏斯先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長相。幻術師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噬身之蛇所屬執行者no.6幻惑之鈴,這是我現在的稱號。”

“嗯,在萊娜還在世的時候,我那淘氣的女兒就經常跑到你們哈維馬戲團裡去玩。那時候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

“阿啦,是啊,真是讓人懷念,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我的妹妹雪拉扎德也是那個時候和你們父女認識的。一晃眼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你和我在協會聽說的執行者的傳聞很不一樣。我從你身上感覺不到什麼敵意。”卡西烏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柱子隱隱裡沒有露面的某人說。

“因為我來這裡公演過,這裡也是個令我懷念的好地方。可以說是一時興起的緣故吧。”

“那臺傀儡兵器不會攻擊我們嗎?那是你們從王都地下帶出來的吧。”卡西烏斯好奇的指著一動不動的幻想樂曲說道。

“環之守護者的具體情況我們也不瞭解。按照我的猜想,大概是環所賦予的任務結束,所以進入了待機狀態吧。”

露西奧拉和卡西烏斯敘舊著,就好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但這樣的氣氛,讓一旁的雪拉扎德有些按耐不住了。

“露西奧拉姐姐,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哎呀呀……你想說什麼?”

“最初,我並沒有打算要在利貝爾久留。對我來說,那只是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直到姐姐回來為止。然而,在那之後,又過了八年。現在的我,有朋友,有夥伴,有人把我當成家人來看,還有一份引以為傲的工作。我已經……不是哈維馬戲團的舞者雪拉扎德了。利貝爾王國是我新的故鄉,如果有人要對這裡不利,哪怕是姐姐,我也無法饒恕!”

雪拉扎德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之前是中了幻術,只當做自己的狀態不好,所以想法有些保守罷了。即使是恢復了正常之後,她也沒往這方面去考慮,但露西奧拉說出了真相,再加上露西奧拉參與了對格蘭賽爾城的攻擊,一下子點燃了她心中的火氣。

“呵呵,這樣就對了。對你們來說,結社實在是太過遙遠了。如果下定決心成為敵人的話,就拿出全力來對付我們吧。”

“嗚,既然大姐姐你是卡西烏斯師兄和雪拉扎德前輩的熟人,那為什麼要和我們為敵?大家不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嗎?”亞妮拉絲看到兩邊的氣氛本來很好,卻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就試著開口說了。

“亞妮拉絲,不用說了。光是用言語詢問的話,姐姐是什麼都不會說的。我必須證明我自己的實力值得她開口回答才行。”雪拉扎德阻止了亞妮拉絲的追問。

“哎啦……哦呵呵,你看來很瞭解我嘛。”露西奧拉饒有興致的看著雪拉扎德說。

“因為姐姐以前教我技藝的時候總是這樣,使用鞭子的技術,使用《塔羅牌》的占卜,還有摺紙式神的做法。所以,姐姐,請答應我。如果我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你就要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加入噬身之蛇。”雪拉扎德對露西奧拉提出了請求。

“呵呵……好啊。不過其他人的話,就請恕我款待不周了。尤其是卡西烏斯先生,雖然多多少少有些料到了你可能會和雪拉扎德一起來,但你的級別還是有點超規格了。”

露西奧拉一揮左手的摺扇,兩隻霧魔出現在了她的身側。

與此同時,一個橙發的男子也不再隱藏自己的氣息,從柱子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亞妮拉絲一眼就認出了來者的身份,武術大會的優勝者,一招擊碎了格蘭賽爾城大門的高手瓦魯特。

“原劍聖卡西烏斯嗎,真是個好對手。不枉我特地趕來一趟。喂,露西奧拉,我換下交戰順序沒問題吧。這位卡西烏斯老兄就交給我。”

“瓦魯特你真是的。擅自更改戰術,對面的勝算就下降了啊。”

“沒辦法,誰讓我是個武痴呢。有這麼好的對手,當然不會讓給你的式神去享受。你要找你的妹妹聊聊,你的善鬼和護鬼就去對方剩下那兩個吧。全員一對一,我看是相當公平吧?”

露西奧拉聞言對瓦魯特點了點頭,她再一揮右手的摺扇,整個翡翠之塔被十字形的結界分成了一大三小四塊區域,分別將卡西烏斯這邊的四人隔開。用幻術搭建的擂臺,不止是肯帕雷拉能夠做到,對露西奧拉同樣也不是什麼難事。

瓦魯特和卡西烏斯身處在最大的那塊場地,莎拉的對手是霧魔善鬼,亞妮拉絲的對手是霧魔護鬼,而雪拉扎德和露西奧拉則身處同一片區域。

看到了一點點走過來的男子,卡西烏斯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備。

“泰斗流的家督瓦魯特,我從你的師弟金那裡聽說過你的事情。”

“啊,那個笨小子啊。他其實對當年的內情一無所知,你不用太在意他說的話。事先宣告,這和結社的任務無關,我只是想和老兄你幹架而已。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執行者no.9瘦狼瓦魯特,而是泰斗流大弟子瓦魯特。就讓我看看老兄你這個八葉一刀流大弟子究竟是什麼水準吧!”

瓦魯特說著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

“已經許多年沒有拿起劍的我,豈敢自稱八葉一刀流,不過我還是接受你的邀戰。”

卡西烏斯握棒在手,氣勢不斷提升渾身纏繞著龐大的杏黃色鬥氣。

“這鬥氣顏色……是改良過的麒麟功吧。喝啊!”

瓦魯特說完,在周身升騰起凌駕於卡西烏斯之上的金色鬥氣,若隱若現的鬥氣在上空隱隱約約匯聚成龍形,那是龍神功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後自動形成的意象。

短短幾個呼吸間,護手與寶棒就交擊了數十次。

莎拉等人瞠目結舌的看著那邊驚天動地的對戰,那完全不是她們能夠插手的領域。

“瓦魯特比昨天武術大會決賽的時候更強了!這怎麼可能,難道說他昨天還沒有拿出全部實力?不可能啊……難道說他在短短一天內又突破了?卡西烏斯師兄會不會有事啊。”亞妮拉絲擔心地說。

“我也不知道。但老師可沒有落在下風。論技量,還是卡西烏斯老師比較強。”雪拉扎德肯定的說。

就在這時,原本透明的結界忽然變成了一片白濛濛,外面的聲音被隔絕,與此同時露西奧拉的聲音也從各個方向傳了過來。

“真是的,你們還有閒工夫去注意那邊啊。好好注意自己的對手吧。”

莎拉和亞妮拉絲和霧魔交手之後就陷入了苦戰,當發現物理攻擊對這些式神完全沒有效果之後,她們試著驅動導力魔法。但她們對此其實算不上擅長,導力魔法的驅動速度也不上不下的。霧魔的攻擊一次又一次將她們的驅動打斷,由此一來,兩人都落入了狼狽躲避霧魔攻擊的境地。

露西奧拉這邊,雪拉扎德也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備。

綠髮的女性搖了搖摺扇尾部的鈴鐺,在叮的鈴聲之後,雪拉扎德沒由來的一陣睏意。

幻術夢見鈴音

雪拉扎德咬破自己嘴唇,將睡魔驅逐了出去,而她很快發現,自己被數只體型較小的式神給包圍了。

“雖然不像善鬼和護鬼那樣強,但這些氣霧獸也沒那麼好對付。你就試試突破它們來到我的面前吧。”

聽了露西奧拉的話,雪拉立刻將鬥氣注入鞭身,以鞭子劃破風,造成真空施壓的一擊。這正是她的得意技風之鞭。然而當她的攻擊打在氣霧獸身上的時候,它們身上只捲起了淡淡的漣漪,很快就恢復到了毫髮無損的狀態。

“多少年沒見到了啊。沒想到這些以前只是陪玩的小家夥居然會這麼難纏。”

對於露西奧拉的式神,雪拉扎德其實並不陌生。哈維馬戲團裡也沒什麼同齡人,這些是她從小就接觸的玩伴。

雪拉扎德不再浪費鬥氣,一邊用右手揮動雷閃鞭以鞭技牽制氣霧獸們的靠近,另一只手的指尖劃過戰術導力器的錶盤,分心二用在移動中驅動導力魔法。風之領域成型之後立刻將面前氣霧獸的身子轟掉了一半。看到導力魔法有效,雪拉扎德依葫蘆畫瓢再次催動下一個魔法。

在雪拉扎德第三次發動風之領域(20ep)之後發現自己戰術導力器裡的導力能量(ep)已經消耗了一半以上(60/120)。她立刻改換了策略,在戰鬥中驅動消耗更小的風之輪(ep)進行戰鬥。但即使如此,導力能量還是很快就要見底。

場上還剩下最後一隻殘破的氣霧獸,雪拉扎德再次以戰技風之鞭拖延時間。直到數分鍾後導力能量終於緩慢恢復到了足以驅動一次導力魔法風之輪,被擊中的氣霧獸終於化為霧氣消失不見。

“哎呀呀……我的式神居然被打倒了。這種魔武結合的戰鬥風格,勉強算是合格吧。”

“呼呼姐姐!如何!”喘著粗氣的雪拉扎德看向了露西奧拉,等待著她的評判。

“呵呵……為了獎勵你這麼努力,我就告訴你吧。我加入噬身之蛇是因為,我想要看清自己的黑暗面。”

“咦?”雪拉扎德一時間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八年前,團長墜落懸崖去世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那、那當然。就是因為那起事件,我們哈維馬戲團才……”

“沒錯,馬戲團解散,團員分散各地。然而,最後還是沒人知道為什麼團長會前往那麼偏僻的地方。你覺得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我、我怎麼會知道。”

“答案很簡單。”露西奧拉說到這裡閉上了眼睛,“那時候,團長並不是獨自呆在懸崖附近的。是我在團長身邊……然後親手把他推下懸崖的。”

“誒?納尼?你在說什麼啊?姐姐?”

“呵呵,我說的很清楚啊。哈維團長,是我親手殺死的。”

“啊哈哈,這玩笑不好笑啊。姐姐你那時候明明就……”

“我親手殺掉團長之後,就若無其事的回到大家身邊,然後我就在那裡搖動鈴鐺,讓大家聽到團長的叫聲。只要使用幻術,這種事情易如反掌。”

“別說了……別說了!姐姐怎麼可能會殺死團長,那是不可能的啊!你們明明就情同父女,甚至比真正的父女還要親密啊!”

“我說,雪拉扎德,對你來說,哈維團長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這,這還用說嗎?他收養了我這個孤兒,把我撫養長大,是我的恩人啊!雖然我連自己生身父母的長相都不知道,但我一直覺得,所謂的父親,大概就是團長那樣的感覺。可是你……可是你……為什麼……!?”

“沒錯。他是個很溫暖,很善良的人。可是,光靠善良是經營不了旅行藝人的馬戲團的喔。有些馬戲團會去幹些骯髒的勾當,甚至讓女藝人去接客。但是哈維……團長他完全不做那種事。於是他就這樣耗盡私產……最後揹負起鉅額的債務。”

“不……不會吧?”

“可是,團長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來啊!”

“嗯呵呵,因為他雖然很善良,卻也是個很堅強的人啊。他在沒讓我們察覺的情況下,為了籌措資金而四處奔走,到了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要將馬戲團轉手給他人。”

“嘶!”雪拉扎德倒吸一口冷氣,她的頭腦一片空白。

露西奧拉沒等她反應過來,繼續開口說道。

“團長當時打算把整個馬戲團託付給他認識的富裕貴族,他認為,如果自己繼續當團長的話,會讓我們吃苦。既然如此,不如把我們託付給值得信任的人照顧。他好像是這樣想的。”

“怎麼會這樣……為、為什麼……?如果他跟我們商量的話,我們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當團長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也曾用同樣的話想要說服他。可他卻執意不肯接受我的提議。他說他實在太不中用了,留下來對我們沒有好處,正因為如此,我更加無法原諒他。無法原諒他想要離開我們身邊的企圖。”

“就因為這樣……姐姐就把團長給……”

“嗯,對啊。對我來說,他的決定是我無法饒恕的背叛行為。先給了人家安詳與幸福,然後又要奪走這一切……與其這麼做,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別伸出援手。所以,我對他下了手。”

“這樣的話,我又算什麼呢?對我來說,是團長和姐姐帶給了我安詳的生活。你們讓我的心裡充滿了溫暖,那是我在貧民窟的時候從未感受過的。可是……團長離開以後,連姐姐也離我而去……這樣不是背叛的更過分嗎?”

“呵呵,是呀,雪拉扎德,你有權利恨我。”

雪拉扎德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之後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姐姐,我要糾正一件事。你要我恨你,我絕對辦不到。不論是因為你離開了我,還是你殺了團長。我只是……感到無比悲傷,僅此而已。”

“……雪拉扎德……”

“而且,我還是無法相信!我不相信姐姐你會因為這種理由而把團長殺掉!團長是為了我們才做出那麼痛苦的抉擇,你怎麼可能……”

露西奧拉笑了起來,“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啊。”

“誒……?”

“我剛剛說的事情,還有後續。當我試著說服他,然後得知他心意已決的時候,我忍不住對他表白了我深藏已久的心意。”

“額,姐姐難道你對團長!……原來是……這樣啊……”

“呵呵,畢竟年齡差距如同父女般,團長雖然平時打扮的很年輕,看上去像是三十多歲,但實際已經五十多歲了。你之前大概無法想象吧。而且……這點對他來說也是一樣的。他說他把我當做女兒一樣疼愛,但無法回應我對他的愛慕。他叫我別被一時的情感迷惑,要去尋找其他合適的物件……沒錯,他說教似的拒絕了我。”

“…………”雪拉扎德沉默的聽著。

“被拒絕的確令我受到打擊,但更嚴重的是,我感到非常害怕。為了不讓我受到迷惑……為了讓我找到合適的物件……我怕他真的會從我的生命中離開的可能性。”

“啊?”雪拉扎德張了張嘴,但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當我想到這點的瞬間,我內心深處有某種感覺迸裂了。我不想讓他離開我,我想讓他永遠屬於我。我順從了內心的呢喃,就讓他永遠留在了我的身邊。”

露西奧拉收起摺扇,手指掐動手印,很快,一個男性人類的虛影漸漸由虛變實。練臉上困惑的表情都清晰可見,而和活人最大的區別就是,他的腳下沒有影子。

“團、團長!?”雪拉扎德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形象。

“雪……奧……扎……”男性的虛影似乎想要開口說話,但卻斷斷續續的,很難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姐姐,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殺死了團長嗎?可這是怎麼回事!”

“沒錯,我殺死了團長。然後把他的靈魂煉製成了式神。死去的人,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或者對世間還有留戀,便會變成遊浮靈在人間界遊蕩。遊浮靈,式神中最下低等的型別,戰鬥力比摺紙式神都不如。也許是因為他即非武者也非術者的關係,死後的靈感也相當孱弱。連最低程度的自我意識和說話能力都已經失去了。他是最弱的式神,沒有任何戰鬥能力,所以我從來不會把他放出來和人戰鬥。”

“嗚嗚,姐姐……嗚嗚嗚,團長!”雪拉扎德想要上去牽住哈維團長的手,卻撲了個空。

“你不是術者,是接觸不到靈體的。物理攻擊對靈體無效,剛才和氣霧獸戰鬥的時候你就應該很清楚了吧。”

露西奧拉打了個響指,虛影漸漸變淡,最終消失不見。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露西奧拉用雪拉扎德聽不懂的東方語詠念著自己出生的東塞姆利亞大陸流傳的不知是何人留下的古詩句,雖然雪拉扎德聽不懂她的話,卻也能夠感受到她淒涼的、模糊的、粗糙的、沾滿血腥的手無奈地顫動著內心的秘密。

“在將團長煉製成了式神之後……我察覺到潛藏在自己內心中的黑暗與迷茫。為了解開迷茫找到答案,在那片黑暗的引導下,我最終答應了噬身之蛇的邀請。吶,雪拉扎德,你想到過嗎?我們哈維馬戲團只是因為區區九千萬米拉的債務而淪落到這種局面的,連一億米拉都不到。在我加入了結社之後只花了兩年,我就把這些債務還清了。”

“九千萬米拉!!姐姐你居然是為了團長……啊!”對雪拉扎德來說,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甚至連想都沒想象過。

“米拉,說是萬惡之源也不為過,但關鍵不在這裡。要賺取米拉的方法多的是,即使是走臺面上的方式也一樣能夠還完的。我去過海姆達爾的高階賭場亞莉夏當過特級荷官,月薪是八十萬米拉,想要還清花上十年就夠了。也去過克洛斯貝爾的彩虹劇團當過花旦,月薪是一百一十萬米拉,花上七年也足矣。最後選擇了結社,只不過是因為這樣來錢最快而已。只要殺一個人就能得到數十萬米拉,棘手一些的甚至可以得到上百萬米拉的提成。對接下了任務委託的殺手而言,一個人生命的價值就只有這麼點而已。在還清了債務之後,我不由得在想,團長的生命價值是多少,而我的生命又價值多少呢?”

“用米拉來衡量生命……這絕對是錯的!”雪拉扎德大聲喊道。

“呵呵,你說的或許是對的吧。但不知不覺間,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在我找到答案之前,大概還會這樣持續一段時間吧。呵呵,差不多該進入尾聲了吧。瓦魯特和卡西烏斯先生那邊也分出結果了。”

露西奧拉揮動摺扇,十字形的結界消失不見。隨著摺扇一合,在莎拉面前的霧魔善鬼和亞妮拉絲面前的霧魔護鬼都消失不見。莎拉還好些,只是看上去稍許有些狼狽,實際上連衣服都沒有破。而亞妮拉絲全身上下到處都是風刃留下的刮傷,已經傷痕累累氣喘吁吁了。

瓦魯特臉色難看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背。

在剛才他用奧義寸勁和卡西烏斯的奧義鳳凰烈波對撼的時候,他裝備的黑色護手被雙方鬥氣的激突徹底打成了粉碎。意識到不妙的他立刻從對沖中抽身出來,但毫無疑問,他這一回合落了下風。

“呵,我也只是佔了兵器之便。怎麼樣,還打算繼續打下去嗎?”

“不愧是原劍聖,果然像傳說中一樣厲害。這次是我輸了。”雖然空手依然能夠戰鬥,但武具的有無對戰鬥的結果影響可是非常大的。“連柯魯達萊鋼製造的s武器都能擊碎,老兄你手上的棍子是塞姆利亞石制的武器吧。”

“這把寶棒麒麟具和我以前使用的太刀強度差不多我才一直用它。我倒是沒有在意過材質?聽協會的工匠說用是某種迷之礦石製造的。原來那叫‘塞姆利亞石’?”卡西烏斯一頭霧水。

和結社不同,遊擊士協會對於塞姆利亞石的瞭解還停留在很淺顯的層次。

“我也不是很清楚。十三工房大概會知道吧。看來我也要去弄一套了。”瓦魯特擺了擺手搖了搖頭,露出了這種事情別問我的意思。

以卡西烏斯為首的四人重新集結到了一起,莎拉驅動戰術導力器,以回覆術和治愈術為幾人中唯一受傷的亞妮拉絲進行治療。

“露西奧拉小姐,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剛才出現的黑色球體……是某種結界對吧?原本設定在這裡的結界是為了什麼而設定的?結社打算做點什麼?”卡西烏斯看到露西奧拉和雪拉扎德兩邊都安然無恙後稍稍放下心來,然後轉過身來問向了露西奧拉。

“很遺憾,細節部分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只是遵從白麵和紫紺指示行動而已。不過,在看到之前被隱藏起來的裡塔之後,多少心裡有些底就是了。”

“裡塔?那是什麼意思?你說的白麵和紫紺又是什麼人?”

“我的猜測有幾分是真的暫時不好說,反正再過幾小時你們就會知道了。至於那兩位,呵呵,其實是你的孩子約修亞和艾絲蒂爾都很熟悉的人呢。啊呀,不小心說漏嘴了。你們姑且就當做沒聽見吧。”

露西奧拉用摺扇掩面,遮住了自己的下半邊臉。

“吶,雪拉扎德。對於我殺了他這件事,我從來不曾後悔。不過……唯一令我在意的就是我離開了你的身邊。你的處境一直是唯一我掛心的事情。但是,沒有我的陪伴,你依然成長的如此堅強。你靠自己的力量,找到了自己的路,光是知道這點,就不枉費我來利貝爾了。其實,我原本很希望你能親手制裁我,不過……這個願望再怎麼說也太一廂情願了吧。”

屬於結社的紅色飛艇緩緩降落。瓦魯特走到了飛艇甲板上。

“那是……和我們乘坐的情報部飛艇款式一模一樣!?”莎拉立刻注意到了飛艇式樣。

“卡西烏斯先生,雪拉扎德這些年多謝你照顧了。雖然說是撫養費可能有點不合適,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替雪拉扎德收下。”

露西奧拉手指一彈,丟擲金色的卡片扔給了卡西烏斯。

“這是ibc的無記名賬戶。只要去大陸各國的任何一個ibc分部都能提取。裡面是我這些年存的一些米拉。”

卡西烏斯接過卡片,發現上面的數字居然是九位數。

“這……也太貴重了!”雖然卡西烏斯見多識廣,早就不為外物所動,但還是對這個數字驚訝不已。

“這種東西!露西奧拉姐姐!我才不是為了米拉這種東西。”

“嗯,我知道。米拉不是萬能的,不過沒有米拉是萬萬不能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巴久,萬一遇到了什麼突發情況,也好有個準備。另外,要喝酒可以,但也別太過量了。儘量不要熬夜,熬夜對我們女人傷害很大的。看到自己生命中的那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落到和我一樣的下場。”

露西奧拉也跟著來到了飛艇甲板。

“卡西烏斯先生,還有我的雪拉扎德,我在利貝爾王國的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和你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吧。”

說完露西奧拉對塔上的幾人揮了揮手,走進了紅色結社飛艇的駕駛艙。

“不一定、一定會再見面的!”雪拉扎德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喊了出來。

在導力引擎的轟鳴聲中,隨著飛行機關啟動,結社飛艇離開了翡翠之塔。

◇下午八點◇

第二封印解除完畢後五個小時。

封印解除後的等待時間,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紅色方舟古羅力亞斯的甲板上,懷斯曼、肯帕雷拉、萊恩哈特、露西奧拉、瓦魯特、布盧布蘭還有玲。所有與福音計劃有關的人齊聚一堂。

在閒來無事的時間裡,玲讓戰術殼變形成了桌椅和板凳,還專門為大家泡了幾壺紅茶。酥餅與點心是露西奧拉做的東方口味,酒飲是布盧布蘭帶過來的。

除了繼續主持儀式的懷斯曼之外,各人找各人閒聊著。

布盧布蘭和肯帕雷拉進行著有關“美”與“價值”的討論。因為內容過於晦澀,除了討論當事人的二者,其他人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萊恩哈特和瓦魯特進行著關於武學的探討。他也把自己之前在琥珀之塔上和玲討論出的結論和瓦魯特分享了。

得知萊恩哈特準備去埃雷波尼亞帝國正式開宗立派的決定以後,瓦魯特挺高興。

“你不會也打算暫停營業吧?我聽說你已經在外界宣告了將要回去繼承泰斗流的事情。”萊恩哈特開口問道。

“兩方面都不影響啊。即使擔任了道場的家元,依舊可以作為執行者行動。為了繼續磨礪我的殺人拳,能夠繼續接任務對我來說是求之不得的。”瓦魯特回答萊恩哈特說。

露西奧拉和玲則是聊著日後的安排。

玲對露西奧拉說了自己在福音計劃結束後將會去克洛斯貝爾自治州從約魯古老人手中繼承羅贊貝爾克工房成為新一任工房長的打算。

“露西奧拉姐姐呢?你來利貝爾王國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之後打算怎麼辦?”玲則是湊到了露西奧拉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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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社這邊我大概會休息一陣子。找一份臺面上的工作吧。要找到我所追尋的答案,我覺得我還需要見識更多的人的人生軌跡。或許,我會考慮當個占卜師。”

“這樣的話,我倒是有個好主意。克洛斯貝爾自治州那裡今年在米修拉姆度假區修建了一個新的主題公園,叫《咪西樂園》,我聽我在克洛斯貝爾的工作的朋友緹歐說,鏡之城的命運小屋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來擔任占卜師所以遲遲沒� �開張呢。”

“哦?聽上去倒是不錯。不過克洛斯貝爾……庫羅伊斯家族嗎?”

“嗯。出資修建《咪西樂園》瑪麗亞貝爾也是我的筆友。露西奧拉姐姐也知道她們家的事啊。”

“呵呵,我是東方的術者家族出生的,對檯面下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聽聞。不過不像你知道的那麼清楚。”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克州的情況,和故意避開克洛斯貝爾市區的玲相比,曾在那裡生活過一段時間的露西奧拉對克洛斯貝爾自治州的瞭解還在她這個“真正在克洛斯貝爾出生的人”之上。

畢竟玲自六歲以後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埃雷波尼亞帝國度過的,雖然她是個“血統克州人”,卻早就已經腐化成一名“精神帝國人”了。

就在大家聊天聊的高興的時候,一直都在主持儀式的蛇之使徒第三柱白麵蓋魯格懷斯曼終於拍了拍手召集了眾人。

“茶會先到此為止,決定性的瞬間就要開始了。”

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來到了甲板的邊緣。一道金色的霹靂劃過天空。某個龐大無匹的存在,終於在一干結社執行者的期待下顯出了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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