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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萬佛色藏(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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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星辰’塵寰名動三界靠的便是手中的金晶白玉劍以及領悟自星空的絕世劍招《三千星辰》,塵寰將《五道劍》傳授給葉霄時並未將《三千星辰》傳授給他。因為《五道劍》是劍意,是可以觸類旁通的輔助之物,而葉霄需要的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劍招。由劍招領悟劍意,由劍意掌握劍姿,又由劍姿迴歸劍招,恰如‘看山是山’到‘看山不是山’再到‘看山還是山’的轉變。

塵寰剛入真仙之境便達到了‘看山還是山’的境界,也是這份天賦讓他在未來不久後被幻劍上界的罪劍尊者看中有了一番奇遇。

白色的白玉劍與紅色的炎輪天威劍猛然碰撞,不同時代的天驕以一種離奇的方式碰撞在一起,只一交手葉霄便知道對手的實力相當可怕。

“太虛劍姿——太虛神劍!”隨著葉霄一揮手一道無形之劍從天空劈下,防不勝防。

然而塵寰的感覺何其敏銳,側身數步竟剛好讓葉霄的太虛神劍打空。“有點能耐,不過想滅掉我還差的遠!劍——影——留——痕!”

塵寰手中白玉劍以超乎視覺極限的速度刺出,每一劍都能在空中留下痕跡,然而劍痕雖在劍身卻早已換位,速度之快讓葉霄的清風拂柳身法也無法招架,他只得開啟十重道蓮強行抵擋。

“霸道劍裝!”葉霄不再留手,不用全力不可能是眼前這塵寰的對手,紅色鎧甲覆蓋全身,炎輪天威劍上附著著霸道劍意,葉霄身後三十六柄極品仙劍組成劍翼,整個人如霸王降世,眼神中閃爍著披靡天下的氣勢。

“這是什麼力量?”塵寰感受到葉霄身上湧現了不同於劍姿的力量,此時的他還沒有接觸過《五道劍》。“既如此,便以這招定勝負——三千星辰三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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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寰身後之景燦若星辰,塵寰手中之劍亮如皓月,星海之中明月高升,所有的星星都化作神劍朝著葉霄飛去!

“橫掃千軍!”葉霄毫不畏懼,振動背後雙翼朝著塵寰之招飛去。無數神劍襲來,卻被他手中炎輪天威劍斬斷,背後三十六柄極品寶劍也沒有閒著,護著葉霄的側翼也阻斷了無數神劍的進攻。

“叮叮叮”的聲音不斷響起,三千劍盡數破碎,塵寰此刻也恰好殺到葉霄面前,白玉劍與炎輪天威劍再次猛然撞到了一起,“當~”的一聲脆響之後,名震天下的金晶白玉劍竟然斷裂,葉霄的炎輪天威劍抵在了塵寰的脖子上。

“是你輸了!”葉霄冷冷地說到,此刻的塵寰尚未學會《五道劍》也還沒有得到至尊劍痕,自然不是葉霄的對手。

塵寰愣在原地,看著手中的斷劍陷入迷茫。“你說我不是塵寰,那我到底是誰?告訴我!”

葉霄眉頭一皺,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因為此刻的他似乎與真人無二。然而金晶白玉劍突然化作飛灰消失,塵寰露出一絲慘笑,“哈哈哈哈,真正的金晶白玉劍可沒有這麼脆弱,劍是假劍我人也是假的,那我到底是什麼?我徘徊於此的意義又是什麼?”

“師…師父,你的執念

不滅則難入輪迴,你所要的答案恐怕我給不了,我非大智大慧之人,卻也知道你不是無法原諒你的父親,而是無法原諒自己,所以你一生都在追逐力量,然而從來都沒有人責怪你,如有來生希望你活的輕鬆一些。”葉霄誠懇說到。

“你叫我什麼?師父?”塵寰一臉疑惑地看著葉霄。

“沒錯,你將來不僅掌握了至尊劍痕還學會了幻劍上界的至高絕學《五道劍》,之後更是名揚諸天,奪得劍神之名。在未來與域外天魔之戰中你為護佑天下蒼生而戰死,我之前擊敗你的便是五道劍中的霸道之劍,正是你昔日所傳。”葉霄實話實說。

“我會為了庇護蒼生而死?呵呵呵呵,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塵寰雙目之中有些困惑,他平日裡最討厭那些‘普度眾生’‘以蒼生為己任’‘捨己為人’的說辭,然而自己竟然有一天會為了守護三界而戰死,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救了天下蒼生,但依舊沒有救了你自己,才會有執念存在於此。”葉霄繼續說道。

塵寰一雙眼睛盯著葉霄笑道:“竟然是這樣的,也罷也罷,輸給自己未來的徒弟也不丟人。你的實力在我之上應該能繼續前行,希望你能走到最裡面,去問問那個人到底有沒有後悔過!”

塵寰說完這句話卻是跪在了自己母親墳前,他的手觸碰著墓碑,眼神之中滿是眷戀。“其實母親被那妖狼吃了以後我並沒有逃脫那妖狼敏銳的嗅覺,它選擇果斷地襲擊了我,然而那時我體內詭異地迸發出一股神異力量直接將它轟殺。我一直在懊惱,如果這股力量來得再早一點或許母親就不會死,可惜這世間沒有如果。葉霄,你既然是我徒兒我便再教導你一句,一定要珍惜你所擁有的一切。再見了,如有來世我們有緣再見……”塵寰的身影在自己母親墓前化作熒光點點,而後那一座樸素的墳墓也跟著消失,塵寰的執念沒有消失,只是轉移到了葉霄的身上。

“哎,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人真正還在這萬佛崖深處嗎?之前那個傳音的神秘人又是誰?所謂的萬佛色藏到底是什麼?”葉霄心中有著許多困惑,然而只要繼續前行便能求得答案。

過了塵寰這一關後,最後這一千米的路程雖然沒有敵人阻攔,然而也是千辛萬苦。佛家修這萬佛崖的目的便是練心,不過葉霄最強的不是境界不是功法而是被聖人指點過的心境。也算是有驚無險的穿越了各種迷障抵達了外人沒有抵得過中心。修為過高的人想要直接達到這裡機會不可能,因為此地乃是佛門禁地,一個不允許他人隨意進入的禁地,只因為此地有著一位佛門先賢,葉霄能繼續前進自然是因為得了他的允許。而所謂的萬佛色藏只是眾人根據佛家內部的一些流言杜撰出來的傳說,佛家只是沒有闢謠罷了。

萬佛崖的最中心處,一顆即將枯萎的菩提樹孤零零的立在這裡。菩提樹很大然而已經掉光了所有的葉子,枝幹也枯瘦不已,死氣沉沉。菩提樹的底部,一個身著灰衣的老和尚竟然詭異的與那菩提樹長在了一起,他的背便是菩提樹的樹皮的一部

分。菩提樹要死不活,這老者也是奄奄一息的樣子,臉上的皺紋與樹皮相差無幾。

“你來了……”蒼老的聲音傳來,老者很努力的才睜開一雙眼睛看著葉霄。“寰兒的衣缽能有傳承之人,老衲也終於放心了。”

“你…你是?”葉霄自然能猜出老者的身份。

“沒錯,我便是劍神塵寰的父親。我早就該死了,只是為了一個答案與這菩提樹共生才活到了今日。”那老者說到。

“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葉霄急忙問道,也許只有這老者才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

“我本是一介凡夫,修為天賦並不出眾,好在心靈手巧學了些手藝倒也能養活一家人。突然有一天,一位佛家佛陀也就是我師父親自找上了我,他說我便是古佛離去前所預言的‘萬佛色藏’,我的存在直接影響著三界眾生的命運,為了拯救天下蒼生我必須皈依佛門。”老者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然而我錯了,我的師父也錯了,古佛所預言的‘萬佛色藏’並非是我,而是我兒子‘塵寰’。因為這段插曲塵寰走上了不一樣的道路,然而最終結果與預言的一樣,他犧牲了自己拯救了三界眾生。”

“我本以為留下足夠的資產便能保障母子兩安安心心的過完一生,我卻沒料到她會如此決絕,冒著巨大風險前來找我,更沒料到她最終葬身狼腹,而塵寰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我至今都能感受到他當時的絕望與痛苦。他後來找過我三次,第一次是在成仙之時,那一次我躲在了萬佛崖深處沒有見他;第二次是在他成神之後,他一劍斬斷了我的蓮臺卻沒有取我性命;第三次則是他前往大荒洲抵禦天魔之前,我被他重傷,無法參與到那場戰鬥。這是他對我的懲罰,我一生都是為了實現那個預言甚至不惜拋妻棄子,所為的不過天下蒼生。他卻阻止了我踐行自己的理想,讓我一生所求徹底落空。我活著,他卻死了,這便是他對我的懲罰。”老者眼中滿是悲痛,卻毫無責怪之意。

“我曾有三次機會跟他化解矛盾,也許他便能晉級真神從而活下來,可惜卻由於我的膽怯,我的困惑,我的弱小一一被我錯過。我曾得到過佛門之中的無數答案,卻始終不能讓我滿意,我想聽聽佛門之外的聲音。”老者最後說到,所謂生死他根本不在乎,所謂境界修為更是浮雲,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答案——他真的錯了嗎?他一直在追求大善大美,卻一直活在悔恨之中,以至於至今都沒有成佛,哪怕他的實力不輸於一般的佛陀。

“萬佛色藏竟然指的是我那師父…傳言經過無數修飾果然大變特變,傳說不可信啊。只是眼前這老者的問題我該如何回答?”葉霄同樣困惑不已,以老者的角度來看,佛陀親自來找他這個平平無常的凡人自然不可能開玩笑,他自然篤定自己的選擇的確關係天下蒼生,他的選擇最終的確也拯救了天下蒼生,然而卻是以一種他根本無法想象的方式。

“世間之事不是都能區分對錯,但這樣的說辭肯定無法讓他滿意。”葉霄苦思冥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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