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看見沒？真的好厲害，那可是整整一整只手。”一位學生拖在隊伍後頭，神色興奮地跟同伴道。
“看到了看到了，你都說第三回了。不就是一隻手嗎？你看人旁邊的拉菲特同學，人活動了兩隻手臂都不見得像你這樣激動。”
“那不一樣，拉菲特同學成績優異，有這表現也是料想之中的。我自己就不一樣了，本來還以為可能要磨到課程結束都不一定能成呢。”那人尤自興致勃勃地說。
“你這傢伙高興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虧我還替你高興呢，顧及下我的感受行不？”顯然他這位同伴就是那種到課程結束都沒有成功的人。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這也是運氣。斯達克班導不都說了嗎，大部分同學在初次接觸機甲都是這樣的情況。他素來嚴格，這樣說來並不是安慰大家的話是。下一次機甲課就安排在下週，以後咱們每個星期都有機甲實操課。多的是機會，你就且安心吧。”
“說起來咱們這些還都是小意思。你知道還有誰成功驅動了機甲嗎？”別看他們談得興奮，然而事實上他們都只算是驅動了機甲的區域性部位，而絕大部分成功進入輔助艙的學生都能做到。
然他們離正式驅動機甲還有些距離。要說真正地驅動機甲至少得是驅動機身直起身來才能算一樁。可惜在過去整整三個小時的課程裡，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寥寥無幾。
“就那幾個。克拉倫斯、塔德爾，好像還有一個……就咱班考進來第一名的那個，叫賈尹迪的，脾氣不太好那個。”
“你是不是數少了一個？故意的吧，最厲害的那個都沒數。”另位同學懷疑道。
“那個還要數嗎？大家不也都看到了。”就她跟大家都不一樣，一開始就成功了，他都不好意思把人拉進來比了，感覺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的。
“你說她會不會是先前有過駕駛機甲的經驗？那個樣子可不像是沒經驗的樣子。”那同學有些懷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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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吧。機甲又不是誰家都有，就算家裡面有這個背景也不會讓未完全覺醒者隨意碰觸這樣的東西。況且你不是已經親身體驗到了嗎？這機甲有多難開？自行摸索的情況下幾乎沒有通關的可能性……哼哼，你就承認人家是個厲害人物吧。”
“快走快走啦，你看看你，講得這麼認真，都被落下了。一會兒飯堂好位置就又得被那群傢伙給佔光了。”
“咦？姜同學沒有出來嗎？我看她落在後邊的，本來還想借走慢點請教她一下。”
“可能是班導留她講話了吧。”對面的同學挑了挑眉，遞個你懂我懂的眼神，又做了個‘開小灶’的口型。
“就你會猜？要是羨慕了你也可以留下。我看如果換成你的話，別說額外聽課了，多看幾眼斯達克班導那張臉都得被嚇得腿軟。”
兩人和著議論聲越走越遠。
至於他們議論的姜洄確實還在對戰館，二班的同學幾乎已經走光了，偌大的機甲對戰館又只剩下姜洄、斯達克及遍地空置的機甲。
姜洄留下後很自發地幫忙收拾了下場地。隨即見她看著某架顯然沒有關好的機甲，想著不知道是哪位毛毛躁躁的同學留下的手尾，有些猶豫要不要幫忙弄好，就被斯達克叫住了。
對方朝她揮了揮手，讓姜洄過去。
姜洄顯得有幾分乖巧地喊了聲“唐叔”。斯達克是一個比較注重長幼關係的人，平常的時候因為師生關系她都是按學生的輩分乖乖喊班導或老師的。但課下如果她這樣喊，對方就又會一本正經地糾正她。
其實星際這邊的話叫叔叔會比較合適，對方也是這樣自稱。但這個稱呼對於姜洄這個已經成年了許久的藍星魂來說即視感太強，所以她乾脆就省了個字，喊唐叔算了。對方不覺有什麼，也就這樣接受了。
斯達克點點頭，算是回應了，然後開門見山地詢問她今日課程的感受，第一次駕駛機甲大致的感官和所遇到的問題。問得很詳細，讓姜洄都有些懷疑對方特意留她下來是不是就為了開小灶。
這個姜洄自然是不介意的。畢竟機甲實操課就這麼長的時間，學的東西也有限，能額外多學肯定是好的。
姜洄雖然在課上已經進行了一次比較成功的初始操作，但連番操作下來還是積了不少疑問，如果不問斯達克的話就只能自己回頭翻找資料或者是從經驗中尋找答桉了。
有人肯為她解答自然是好。
但要說解答……其實也沒有細到這個程度。
斯達克不是一個作風很細緻的教師，這一點從對方開課的開場白便可以聽出來。他是一個經驗主義者，更提倡憑藉個人能力摸索，最終形成自身的風格。
因此當姜洄問他問題的時候，對方更喜歡引導她進行思考，或圍繞產生問題的根本聯想探索，鮮少有直接回答她的時候。
問到最後，姜洄是解了不少心中的疑問，然問題卻好似……越問越多了。
唉，算了，學到了就行，別的不能要求這麼多。
見姜洄也問得差不多了，好一會兒斯達克才問出了今天的來意：“你覺得今日操縱人形機甲的感覺如何？”
感覺怎麼樣？姜洄愣了下，這個她很難回答啊。機甲這東西她才接觸沒多久，哪能大談感覺。
如果要問她今天操控機甲的感覺怎麼樣倒是可以答個幾句，然具體到人形機甲，這個範疇就太細了，指向也不明，讓她有些摸不著對方問話的目的。
姜洄有些拿不住斯達克詢問這個的目的，疑惑地看向對方，卻見他此刻奇異地並沒有看向她，而是望向那唯一一架沒有停泊好的機甲，神色有些飄遠。
姜洄張了張嘴，卻莫名的覺得自己這一刻好像什麼都不應該說，便乾脆閉了嘴，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又好像過了好久又好像才過去了一會兒，姜洄感覺到對方收回視線。他的語氣似乎夾著些歉意：“天色有些晚了，你先回去吧。”
姜洄點點頭，正想轉身離去，隨即便聽到對方的話在身後傳來：“你父親的最後一批遺物軍方已經批審完畢，退回來了。下週三大概就可以寄到常駐星系來，到時候我再給你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