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馨人力資源部的經理是一個兩百多歲的雄性，表情很嚴肅，詢問顧羽應聘的崗位後，忍不住露出懷疑的神色。
不過老闆特意提過，要是有名叫顧羽的人來面試，不管怎麼樣，讓他試試。
經理想到這，叫來一名新員工指導員：“李哥，你帶他去熟悉環境，讓他和顧客相處試試，看看顧客反應。”
李哥掃了眼顧羽，點點頭：“走吧。”
顧羽對他笑了笑，看到他別在衣服上工作牌時愣了愣，年齡223。
辦公樓後就是休閒中心顧客待的場所了，李哥邊走邊介紹，聲音平平絲毫不熱情。
“舒馨分為四大區域，美容區、美食區、娛樂區和休閒區，除了娛樂區，其餘區域都在室內。”
“這就是娛樂區。”
娛樂區是一個大型遊樂場，裡面有很多裝置，旋轉木馬、過山車、滑滑梯、蹺蹺板、鞦韆、攀爬架……
很多裝置都不止一個，大小也不同。
顧羽一眼掃過去，有不少動物――獸雌性在裡面玩鬧。
李哥回頭，不耐煩地道：“跟上。”
顧羽這才發現在他打量的時候，李哥已經走到前面去了。
他連忙快步跟上，迎面走來兩個工作人員，和李哥打了招呼，然後打量著顧羽，眼神詫異又帶著同情。
顧羽抿了抿唇，對他們笑了笑。
他對同情的眼神很熟悉，可是不太明白他們為什麼會這麼看他。
令他意外的是，這兩個工作人員，都是兩百多歲。
他看過年齡劃分，耀輝星人20成年，60進入青年期，100進入壯年期，200以上屬於老年期。
這些工作人員的身體看起來都很強壯，以現代的眼光來看，大約只有四十多歲，可員工年齡都偏大，還是有些奇怪。
他安靜地跟在李哥身後走著，沒有多問，將疑問記在心裡，決定有空查查。
接著便是美食區、美容區、最後才是休閒區。
到休閒區路上，又遇到了幾名工作人員，顧羽特意看過，全是高於兩百歲的雄性。
休閒區是個淺綠色的大房子，顧羽走到門口才發現，內部一分為二，有一半屋頂是透明的，晨光透過屋頂照進屋，屋內一半陰影，一半有光照。
他視線一掃，眼睛微微發亮。
屋內有不少獸雌性，其中毛絨絨的佔了大半，另外小部分是磷甲外皮。
這些獸雌性和現代的動物都有些相似，卻不完全一樣。
門對面的牆壁處有兩隻和奇奇長的一樣的努奇族毛團，都是長毛垂耳兔的樣子，其中一隻是灰色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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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有一隻和普通白兔長得差不多的小動物，不過耳朵很長，眼睛是碧綠的豎瞳，這是努門族。
門口不遠處，有一隻類似波斯貓的卡特族，藍紅異瞳的眼睛，身上覆著纖細順滑的長毛，小小圓臉，特別可愛。
左側有一隻和企鵝相似，一走一歪的動物，他正回想這是什麼族，就聽到李哥低沉的聲音：“你想幹什麼？”
顧羽一愣，看向李哥，和李哥懷疑的目光對上。
他不好意思笑笑，連忙打字：“我在看有哪些族的客人，他們都好可愛！”
李哥眼神更奇怪了，還帶著怒意：“果然，就算是變性雌性，本質還是雄性！”
李哥聲音低沉：“我不知道經理為什麼要招你，但是我警告你，它們都是顧客，大部分都已婚，不要打他們的主意。”
顧羽呆了呆了，沒明白什麼意思。
李哥冷哼一聲：“要是讓我看到你對他們有不軌的行為，敗壞舒馨名聲，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說著，還揮了揮拳頭。
顧羽微怔，明白他的意思，窘迫地打字解釋：“您誤會了，我沒有那種想法。”
他怎麼可能對這麼萌的動物產生那種想法，那也太奇怪了吧！
“最好是這樣，我會盯著你的。這裡四處都有監控，別動心思。現在，你去和他們相處試試。”
顧羽往裡走，四散的獸雌性們好奇地打量著他，兩隻努奇族兔子縮在牆邊，瞪著大眼睛看他。
卡特族貓邁著優雅的步子踱到他面前，仰頭打量他。
卡特有著一雙剔透的眼睛，左邊像紅寶石，右邊像藍寶石，特別好看。
他胖胖的身體上覆蓋著上白下灰的長毛，走動間毛尾端微動，顯得格外的飄逸。
“喵~”卡特叫了聲，聲音特別輕柔，歪著腦袋打量顧羽，似乎在考察新的工作人員。
顧羽蹲下，抬手輕輕揉了揉卡特的腦袋，柔軟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卡特眼睛半眯，又叫了一聲，顯而易見的愉悅音調，耳朵抖了抖，抬起腦袋，在顧羽手上舔了一下。
同時，顧羽眼前閃過好感+1的提示。
他嘴角露出笑意，順著卡特的腦袋撫到後背，卡特往前走了一步，伏低腦袋，讓他的動作更順暢。
顧羽眼睛彎起，這只卡特和現代貓的反應很像，他和很多流浪貓相處過，很有經驗。
他手從卡特的後背移開，輕輕撓了撓卡特的下巴，卡特仰著腦袋，翻過身，前爪抱著他的手，歡快地叫著。
“你給我放開他！”李哥怒吼聲傳來，話落的一瞬，顧羽肩膀被抓住，痛意傳來，他面色微白，眉頭蹙起。
卡特很凶地叫了一聲，從地上猛地彈起，咬住李哥的手臂，喉嚨裡發出警告的悶哼。
“你幹什麼？”李哥鬆開顧羽的肩膀，捏著卡特的後頸將他提起，“我這是在保護你，被人佔便宜都不知道，傻不傻！”
“喵！”卡特搖晃著，四肢亂動，不舒服地叫起來。
顧羽捂著肩膀愣了愣，佔便宜？
李哥將卡特放到地上，卡特朝著他很凶地齜牙，輕巧地跳到顧羽腳邊，輕輕蹭著。
李哥皺了皺眉，眼神驚訝地看著顧羽，他對各種族的獸雌性很瞭解，卡特族很自傲，並不輕易和人親近。
變性雌性這麼討獸雌性喜歡？
顧羽低頭看了卡特一眼，對他笑了笑，然後看向李哥，打字：“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會讓你誤會，和他們相處應該注意什麼呢？”
他黑葡萄般的眼中帶著歉意，神色真誠，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問問題的態度很認真。
李哥看著他微白的臉頰，心裡突然就生出歉意，這幅模樣，似乎真的是他誤會了。
他手指動了動，他剛剛用的力氣不小，眼前人瘦弱地讓他訝異，肩部單薄的觸感，堪比幼兒期的孩子。
想到顧羽原本是雄性，此時卻一副柔弱的模樣，李哥眼神帶了同情。
他輕咳一聲：“不要做太親暱的舉動，他們有不少已婚，你該知道雄性對伴侶的佔有慾很可怕，要是身上沾染了別的雄性味道，會很生氣。”
顧羽認真地點點頭，打字詢問：“揉腦袋、順背部毛可以嗎？”
李哥：“揉腦袋可以，除了安撫情緒失控的顧客，其餘的動作最好不要用。”
顧羽點頭，明白李哥為什麼反應那麼激動了，剛剛卡特仰著四肢抱他的手了。
獸雌性相當於現代的女生，太親暱確實會讓人誤會。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謝謝李哥，我會注意的。”
李哥看他柔軟的模樣，心底嘆了一聲，那些罪犯真是該死，居然讓一個雄性變成這幅模樣，不僅外貌，連性格和變了。
他心裡歉意更深，聲音溫和不少：“不用客氣，剛剛的事很抱歉，休閒中心雄性員工的年齡，按規定不能低於兩百，你這麼年輕，本質又是雄性，我不放心。”
他看向獸雌性們：“我在這裡工作了五年，把顧客當成自己的孩子照顧，我不允許他們受到傷害。”
顧羽抿了抿唇：“嗯，我理解，是我不好，沒先問清楚。”
李哥心更軟了：“我不好我不好，沒跟你講清楚，來，這邊是音樂室，我告訴你怎麼用。”
右手邊靠牆單獨隔出了一個透明的小房間，裡面放著整套音樂裝置。
“你懂音樂對吧？這是調音臺，這是創作臺，這是合成器，這是播放器，播放器裡面都是星網最流行的音樂，平時可以給顧客放。”
李哥將裝置介紹一遍，又道：“他們不喜歡的話，就換別的，你可以隨意創作，顧客喜歡就行。”
顧羽眼睛發亮地看著整套裝置，這簡直是創作者的天堂。
李哥道：“你試試播放音樂。”
顧羽開啟播放器，選擇了排行榜第一的音樂，將音量調到中等，點選播放。
霎時，激昂的旋律在耳邊炸響，顧羽沒有心理準備，被嚇了一跳，連忙降低音量。
李哥看了他一眼，暗自嘆息，連膽量也這麼小。
他放下心，這個新同事，不可能對顧客做什麼。
他在一旁指導：“慢速、調整節奏，排行榜的歌不適合獸雌性，得做修改。”
顧羽緩了緩呼吸，這首歌極富有節奏感，讓人聽得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他按照李哥的說法調整，音樂變得舒緩，只是很彆扭，畢竟原本是首戰歌。
吼叫聲傳來，他連忙抬頭，只見一隻斑斕大虎從外跑了進來，張嘴吼叫，很煩躁的模樣。
努奇族的兩隻兔子面朝牆壁團成一團，只露出圓圓的尾巴，瘋狂顫抖。
“梅林少爺，”李哥面色一變，連忙跑出去，“你哪裡不舒服嗎？”
梅林對著牆壁上的小喇叭怒吼一聲，跳躍到音樂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