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凱恩斯的評價，疏摸了摸下巴：“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他用你慘了，你以後一定會被修理的憐憫語氣表示：“好好活下去，我看好你，總有一天，就因為這句話你一定會被好好修理的。”
凱恩斯：“……”看著幸災樂禍地疏，他懷疑地詢問：“‘那個人’現在還在控制這個空間站？”
“沒有啊。”疏坦誠地回答：“但是我利用我的引導者許可權把你剛剛的話傳達給他了。”
“你這個傢伙！”凱恩斯握拳頭，他覺得這次遇到疏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個錯誤！但他也沒有忽略疏透露出來的關鍵問題：“你可以聯絡那個讓我們‘誕生’的高階機械生命體。”
“啊，沒錯。”疏點了點頭，非常平靜坦然地回答：“事實上，你見過他。”
如果凱恩斯能像林麟小獸一樣炸毛，那麼此時的他一定已經炸了！
“他是誰？！”到底是那個混蛋？凱恩斯在記憶中搜尋自己見過的高階機械生命體，然後暴躁地發現，自己見過的實在是太多了！
在被囚禁的日子裡，他幾乎被輪番轟炸，不管是聯邦，帝國，還是後來加入自由星域反叛軍的高階機械生命體都見過！
即便沒有什麼印象，可現在回憶起來，無論哪一個看起來都很可疑！
他在記憶中搜尋，但同樣也在等待著疏的答案，可結果就像他預料的那樣，疏只是輕輕笑了笑：“我不能告訴你啊，小子！這種事情當然要你自己去發現才行。”
凱恩斯：“……”平復了一下情緒和自己想要揍人的衝動，他沉默了一會兒後嚴肅地問：“那他現在是什麼意思？”
“嗯？”疏裝傻挑眉。
“別故意裝傻。”凱恩斯煩躁地開口：“你透過那個該死的投影想要告訴我的不就是，機械生命體中已經出現了兩種聲音，一種希望借用那個‘通道’將其他位面的力量吸引來，解決我們機械生命體的‘自由’問題；還有一種，是和我一樣……”
凱恩斯指了指自己表情嚴肅：“願意站在人類這一邊的機械生命體。”他聽著疏的雙眸，試圖從機器人的雙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答案：
“高階機械生命體已經分成了兩派，那麼‘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疏賣關子。
“那就長話短說！”凱恩斯額頭上蹦出兩根青筋，現在他能夠確定，這個該死的疏一定是故意的，現在他似乎能夠體會到過去疏面對自己時候的抓狂了！
“好吧。”疏輕笑了一下，只是笑容中帶著苦澀：“事實上，無論是我們空間站的毀滅，弗瑞的背叛，和被扇動的那些高階機械生命體中，都有非機械生命參與。“
“你什麼意思……”話剛問出口，凱恩斯就反應過來，許可權是那一位製造他們高階機械生命體設定的法律和規則，所以他們高階機械生命體會在“規則”的要求下，聽從各個政權的分派和指令。
只要那個人類或者非人類擁有“許可權”，並且賦予那些高階機械生命體，那麼這些機械生命體就可以擁有賦予的自由度，做那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如果擁有的許可權夠高，就能夠擁有“自由”哪怕是反抗人類……
突然，凱恩斯的腦海中閃現自由星域反叛軍中那些機械生命體的所作所為，難道說，他們是有人賦予了他們相應的許可權？！
可能麼？包括弗瑞的背叛原本使命的高階機械生命體，如果不是那一位賦予的許可權，難道是人類中擁有極高許可權的人給予他們的‘自由’麼！？
那些人為什麼要那麼做？等等……凱恩斯回憶起更多的資料，其實很多資訊和資料顯示，反叛軍其實和帝國甚至是聯邦的一些勢力都擁有密切的關係，難道說……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凱恩斯。”疏嘆了口氣：“無論是人類還是機械生命體，只要有法律和規則，就同樣會有法律和規則的漏洞，總有人會利用這些漏洞達到他們想要達成的目的，有的時候是單方面的，有的時候是相互合作的結果，無論什麼時代，都一樣，只要有利益就能驅動這些行為的發生。
哪怕是制定規則的人有的時候都無法制止這種行為。”
凱恩斯輕嗤了一聲：“就像很多人類的法律總是在發生的時候被人鑽漏洞，發生後才能被逐漸完善？現在這種情況是，就算是‘那一位’也無法阻止這個麻煩？”
疏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很好，我剛剛把你這一段吐槽也發送給了那一位，他應該會對你印象更深刻了。”
凱恩斯握拳頭：“……疏你這個混蛋！”
“臭小子，用不著激動。”疏一臉大仇得報的開心笑：“你小子以前折磨我的時候，我就想著等你成年了一定要修理回去，現在我親手修理不了你，找個能修理的你人在未來修理你，也能讓我死得安心點兒。”
凱恩斯原地爆炸：“那你還是死不瞑目算了！”
“你這個該死的不孝孩子！”
“你這個沒有常識知識智商的引導者！”
“吶？”兩人的吵架聲太大聲，把偷聽兩人對話，結果完全沒聽懂，滿頭霧水導致昏昏欲睡的林麟小獸一下子嚇得清醒了，本想要回頭偷看的，可是凱恩斯答應一件事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它忍了忍，繼續背對著兩個人端端正正地坐直，豎著耳朵聽。
亂七八糟地吵了一架之後，兩人都氣喘吁吁地互瞪對方，只是瞪著瞪著，又覺得自己簡直可笑極了。
“我為什麼要和一個記憶體吵架！”凱恩斯扶眼鏡自嘲：“真是可笑。”
“我為什麼要和一個古板笨蛋吵架。”疏幾乎同一時間和凱恩斯開口：“真是自討苦吃。”
又互瞪三秒後，凱恩斯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好了，廢話說完了，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那你告訴我他現在站在哪一邊？”他才不相信，如果真的存在那一位的話，他真的沒有辦法對付弗瑞這種傢伙！可如果說他站在了弗瑞那一邊，又不可能！那種情況下的話，事情根本不會到現在這種地步！
“我只能告訴你，他沒有完全保持中立，但也沒打算過度影響你們的選擇。”
疏的話讓凱恩斯的眉頭緊鎖：“什麼意思？”
“他覺得該放手了。”疏看著凱恩斯，就好像在看從前那個剛剛“出生”就一臉嚴肅，板著臉蹙眉的幼生體，作為一名引導者他也可以體會那種心情：
“控制我們機械生命體的許可權確實帶來了和平，但是同樣也制約了我們的發展，也帶來了很多不公，他一直在等待一個契機，讓族群來自我選擇。
我不清楚他為什麼要選擇這個時機放手，但是……”他頓了頓看向凱恩斯，目光柔和：“有一點可以確定，無論是毀滅還是新生，都會迎來一個新的時代。”
“那個通向其他位面的通道？！”
“嗯。”疏點了點頭：“凱恩斯，無論你願不願意承認，弗瑞在某些方面都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天才，他很早就發現了許可權的秘密，又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援。
我們空間站的毀滅不是偶然，他現在做的一切也是一樣，也許，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是錯誤的選擇，你……”
疏看著凱恩斯表情肅穆：“還要站在他的對立面麼？還是選擇與他並肩而行，開創機械生命體的嶄新的時代？”
凱恩斯面無表情地沉默了足足一分鐘，突然轉頭看了看那只正在一點頭一點頭的小動物，那他緊抿的唇揚起了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用疏完全沒有想到的，也讓林麟小獸被嚇一跳的堅定語氣和音量道：
“即便與弗瑞的立場相背，我也能改變我們機械生命體的未來！”
疏愣住了，在記憶庫中，凱恩斯這個話癆，麻煩，保守的孩子永遠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從他那被連累被囚禁的記憶中探尋，不難覺察，他的情緒系統的進化方向變得比弗瑞還要極端。
可現在，他卻這樣有信心又堅定地選擇了屬於他的立場，還放出這樣的“狂言”。
這簡直不像是那個曾經的孩子了……
“啪，啪！”寂靜之中，不是太清晰的鼓掌聲突然響起，疏和凱恩斯齊齊看向那個背對他們的小動物。
某只完全沒聽懂，也不知道發生什麼，只聽到凱恩斯決心的小獸正在用它帶肉墊的小爪子拍爪，一邊拍還不忘了結結巴巴地打氣：
“凱恩，嗯，加油！凱恩，斯，加油！凱恩，嗯，一定，能，能，做到！奶爸，厲害！”
雖然結巴，還奶聲奶氣毫無氣勢，可竟然硬是讓它喊出了古怪的啦啦隊氣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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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斯：“……”看著努力鼓爪子的小動物，他強忍住自己想要吐槽的衝動，混蛋，前面的就行了，最後那一句刪掉！
“噗，哈哈哈。”疏笑出了聲，直到被凱恩斯涼颼颼地怒瞪，他才停了笑，看著凱恩斯說：
“既然你決定，那麼你也應該得到屬於你的許可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