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念只在心裡轉了一瞬，盛清顏便恢復了冷靜。
不行。
他在心裡搖搖頭，馬上便看向了柳扶風。
柳扶風朝他搖搖頭，道:“沒有指令。”
盛清顏、嶽棲光的心，同時往下一沉。
沒有指令，就表示季柚那邊遇到了麻煩。而這麻煩，顯然是異常棘手的那種。
是……
是什麼呢？
盛清顏與嶽棲光，同時抬起頭，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兩人同時握緊拳頭。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兩人的心間蔓延開。
“沒必要覺得內疚。”說話的是柳扶風，他的目光直視著頭頂上方，語氣平靜如水:“實際上，我們能走到這一步，已經給敵人帶了足夠多的麻煩。”
說到這裡，柳扶風突然轉向了紅·大·石等人，在它們的身上掃了一圈後，才轉向盛清顏與嶽棲光，說:“我之前跟你們說過，我讀取了紅族光耀軍團的那位大統帥的記憶，你們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
關於這件事，盛清顏與嶽棲光當然知道，當時也是柳扶風出手，所有人一起努力，才脫離了危險。
他們一群人，還沒有與季柚匯合，在被紅族光耀軍團的統帥率領整隻軍團，近千萬大軍追殺的途中，幾經波折，險象環生，才成功脫離危險。
嶽棲光聽到柳扶風的話，不由皺眉:“你發現了什麼？為什麼當時不說？”
他想不明白。
盛清顏比嶽棲光情商高，問:“是有什麼不便於開口？”
柳扶風搖搖頭，說:“不是不便於開口，是我發現這個部族的人的記憶，或者說是它們的大腦有一個非常微小的問題。因為不影響局勢，深究無意義，我便將其放在了一邊。”
嶽棲光與盛清顏聞言，都看著他，嶽棲光問:“哪裡的毛病？”
柳扶風道:“記憶有一個斷層。”
嶽棲光:“？？？”
柳扶風語氣依舊平靜如水，說:“那位叫做紅·光·石的大統帥，記憶中有一個斷層，而且從它的記憶裡，我發現這並非個例，整個紅族似乎都有，且，它們也有官方的解釋，說這是每個人出生後在3歲左右注入一個叫做命線者潛能催發劑的藥劑，藥劑能導致記憶缺失，不過，3歲孩童的記憶，也沒什麼可重要的，丟失與否都不緊要，因此，紅族人都習以為常了。”
嶽棲光擰起眉頭，道:“3歲，每天就吃喝拉撒睡玩，確實沒什麼重要的。”
由於人類基因技術不斷進步，人體的潛能也在不斷被開發，像嶽棲光這種體質S級的天賦者，關於3歲之前的記憶，還是有一定印象的。
嶽棲光就能清楚記得自己1-3歲的事情。
不過，正如他自己所言，都是吃喝拉撒睡玩，偶爾跟別的小朋友打架的這點小事，真沒什麼重要。
可——
紅族人也一樣不重要嗎？
“嗯。”柳扶風的語氣微微一沉，道:“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就將其放在一邊，沒有去深入調查。”
嶽棲光道:“那也不是你想調查就能調查的，條件不允許。”
他們跟紅族的關係，可不是一開始就那麼和諧的。
就算是現在，紅族，黑族，白族……這些天石位面的人類，也是有各自的訴求的，他們臣服於他們，是因為需要他們帶領它們，將種族延續下去。
如果自己一行做出損害它們核心訴求的事情，它們也會很快就翻臉。
盛清顏一直沒有吭聲，他知道柳扶風不會無緣無故提這件事，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果然——
柳扶風沉默一下，道：“我後面向黑族、白族、紫族……咱們身後現有的所有部族都瞭解過，每個部族都要注射命線者催化劑，因此，無一例外，整個天石位面的人類，都注射過，它們全部丟失了3歲之前的記憶。”
嶽棲光皺起眉頭，道：“每個人，每個部族都一樣，這聽起來似乎很正常了，但正因為太過正常了，才有點不正常。”
“嗯。”柳扶風點點頭，道：“確實很不正常，我後來從季柚同學那邊瞭解到，紅族人的精神氣息非常接近，它們可以利用魂池裡面的魂力，來批次製作魂器。”
“那可是魂器。”柳扶風的語氣略有些不澹定了，說：“以我們位面的人類的技術，魂器製造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便是魂器製造師本人，也不敢打包票自己一定能夠製造出高質量高水平的魂器來。”
關於這點，盛清顏與嶽棲光也有瞭解，當時他們都非常吃驚，認為這玩意兒竟然還可以批次製造，簡直就是逆天。
當時，嶽棲光吃驚之餘，還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道：“這技術，就是青釉大師在場，也要羞愧難當啊。”
青釉大師要是能夠學習到這種技術，那麼……
該造福多少人啊？
不過，這種技術，首要的條件便是魂池，其次便是每個部族的人的精神氣息十分接近，沒了這兩樣，根本就沒法複製，讓青釉大師親自來學習，估摸著也夠嗆。
嶽棲光道：“青釉大師根本無法復刻這種技術，我們那邊沒有條件。”
“嗯。”柳扶風語氣恢復平靜，說：“這條件，想必你們已經清楚是哪幾樣了吧？”
嶽棲光與盛清顏同時點點頭。
柳扶風道：“所有的不正常，其實就出在這個條件上。”
嶽棲光：“嗯？”
盛清顏也掀起眼皮，略有些緊張的看向柳扶風。
柳扶風道：“魂池，批次製造的魂器，3歲之前所有的記憶全無，這種種幾個特殊情況，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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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棲光問：“比如呢？”
原諒他問題多，主要他真的猜不到。
盛清顏指尖微微一抖，忽然道：“比如實驗？”
柳扶風看了一眼盛清顏，輕輕嗯了一聲。
盛清顏沉默下來。
嶽棲光一下子皺起眉頭，“什麼意思？意思是說紅族人，黑族人，白族人，還有其他的天石位面人類，都被做過實驗？”
話一出口，嶽棲光張張嘴，道：“……不……不可能吧？”
這要是真的，得有多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幹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