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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診所前熟悉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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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過於保暖,有明顯異常’這說明或許有什麼事困擾著她,或者是海倫生病了才會穿得那麼暖和,但沒有明顯的證據證明海倫生病前,柯林還是偏向前一種解釋。

‘過量食用甜食’就有些意思了,大部分人,尤其是女性在心情不好比較焦慮時,都會透過暴飲暴食來緩解壓力;而海倫平時是個非常自律的人,那麼柯林刻意大膽猜測,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讓自己頭疼的問題才會攝入過量糖分緩解心理壓力。

而海倫‘3個月前突然停止了與凱利的故事交流’這個細節也不難看出,問題似乎早就產生了,只是最近突然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她的壓力徒增,連和凱利溝通的性質都沒有,幾乎可以用沉默寡言來形容。

“或許毛利醫生那裡可以給我一些答案?”柯林合上筆記本,閉著眼睛有節奏的敲打著自己的膝蓋,心中迅速的思考,推斷所有可能性。

“嘶…”馬兒一聲嘶鳴後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兩個警員將診所裡等候中的病人全部請離,如同門神一般的擋在了診所門口。

“柯林偵探,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你為什麼要將我的助手和護士都趕出去。還有,你知道剛才那幾個在等候室裡的紳士是誰嗎?”毛利醫生臉色不善的看著柯林,後者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得到的命令就是儘快查清楚案件的始末,至於那幾位紳士?如果他們不滿,盡可以去議長官邸投訴我。”如果是在巫師世界裡,柯林或許會選擇更加溫和的手段,但是柯林又不可能在這個任務世界呆多久,他得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困難的任務,自然不會在意幾人的感覺。

“好了毛利醫生,還請你配合我的工作,否則我不得不把您請回警察局裡慢慢談心了,到時候恐怕就不是耽誤兩三個人的診療那麼簡單了……”面對柯林如此張狂的態度,毛利醫生自知與這個‘流氓’計較是毫無意義的,他強忍怒火盯著柯林,“那麼請發問吧,大偵探!”

“10月11日下午3:30分左右,海倫女士來過您的診所對嗎?”

“是的,每個月的11號她都會固定來這裡一次檢查身體,已經持續了幾年了;而我是她的家庭醫生[1],難道您認為一個大夫會謀殺自己的病人嗎?荒謬!”

“我可沒這麼說。”柯林拿出筆記本,“我不得不提醒你毛利醫生,你的證詞最好不要太情緒化,否則不排除你因情緒激動謀殺海倫的嫌疑。”

“你…該死的官僚”毛利醫生深吸了幾口氣,反覆撫胸將情緒平靜下來後,雖然看柯林的眼神依舊充滿厭惡,但至少不像之前那麼激動了。“沒錯,那天海倫的確是來了,不過並不是3:30,而是在將近4:00的時候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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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醫生站在診所二樓的視窗,掏出白大褂胸前口袋中裝的懷錶,“已經4點了,按理說海倫應該早就到了,她可不是喜歡遲到的人啊?”毛利醫生的診所在4:30就會準時關閉,海倫是今天他最後一個預約的病人。

就在毛利醫生以為今天可以早點下班,想著去哪裡放鬆一下的時候,一輛純黑的馬車停在了診所門口,車身上精美複雜的燙金家族紋章將毛利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這是哪個大戶人家,從來沒見過這個紋章呢…路過的貴族嗎?”毛利醫生將菸斗放下,準備下樓迎接病人時,面色蒼白的海倫突然從馬車上走下,她複雜的看了一眼走遠的車子後,才走入診所。

處於對海倫的尊重以及避嫌,毛利醫生在樓上等了2分鐘才下樓去,這時端著一杯熱水的海倫面色已經好了很多,看來海倫是剛才在路上和車子裡的人談話並不愉快。

“對不起毛利醫生,讓您久等了。”海倫勉強笑笑。

“沒事,那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

“有…沒有,只是偶爾會犯困而已,對了醫生...”海倫頓了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我的一位…朋友,她意外有了,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麼口服藥,可以解決掉那個意外……”

“呃…有是有,不過我必須親自見一下病人再給她開藥,否則那將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如果方便的話,明天你可以把你朋友帶過來,我們可以提前預約個時間…”

“噢…這樣啊,明天我朋友可能就會離開了,不用麻煩您了。”海倫又和毛利醫生聊了兩句,簡單的體檢了一下,除了一些小毛病外沒有任何大問題。當毛利醫生送走海倫時,他習慣性的看了眼大廳的鐘錶,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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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遲到了30分鐘,還是從一輛來歷不明的馬車上下來的?您能將馬車上的紋章畫給我嗎?那將會幫助我找到殺死海倫的兇手。”說完柯林遞過去一張信紙和隨身攜帶的鋼筆。

“哼”雖然對柯林有成見,但是這個古板負責的大夫還是盡力回憶了一下,將馬車上複雜的紋章畫了下來,“這就是我的極限了,其他的細節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抱歉…”毛利大夫將眼睛摘下來揉了揉鼻樑上方的睛明穴,顯得異常疲憊。

拿到信紙的柯林,瞳孔微微一縮隨即恢復了正常,“那真是太感謝您了…不過還得麻煩您仔細回憶一下,海倫當時除了氣色有點差外,還有什麼其他細微的異常嗎?”

“嗯……比起上個月,眉心的三角區似乎多了一些粉刺,體重輕了幾斤,在檢查牙齦時,她似乎有些畏懼強光,可能是在光線過暗的地方呆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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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柯林在筆記本上速記著毛利醫生提供的小線索,“其他還有嗎?比如海倫最近是否生過病,諸如感冒或者其他的小病也請不要落下的告訴我。”

“嗯……應該沒有,如果有的話她一定會到我這裡來的,我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了。”

“謝謝,那麼我的問詢結束了,很抱歉打擾您正常的工作。”柯林微笑著伸出手,他對那些專注於工作且無比認真負責的人一向是非常敬畏的,所以即使毛利醫生之前對他態度並不好,柯林也沒有放在心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毛利醫生無奈的跟著站起來握了握柯林的手,“希望您下次調查時提前半個小時通知我,不然我可會真的生氣了。”

“是我的疏忽,那麼希望我們下次見面不是以這種方式,再見了醫生。”

“祝你早日破案,再見探長!”

柯林從診所出來後,兩個警員才讓開了診所的門,3人乘著馬車往下一目的地駛去。

雖然毛利醫生原諒了柯林不那麼友好的拜訪,但是其他幾個被晾在外面的病人可沒有這麼好說話;儘管醫生極力給柯林辯解,然而卻並沒有什麼用。他們在離開後聯合之前被柯林‘騷擾’的人,一起齊名舉報了他,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車子裡的柯林又看了一眼毛利醫生畫的紋章後,將紙團撕碎後丟掉,“海倫沒有生病,那麼她臉上細微的粉刺的確是因為勞累或者猶豫等負面情緒導致壓力過大生成的,再加上那輛馬車上熟悉的紋章……那是奧納夫人的家徽?”

柯林又看向手中的筆記本,‘給朋友的打胎藥?這也太明顯了……還有,如果只是這件事的話,海倫應該不會和奧納在車上聊了這麼久,這種事情一旦說出口,很快就會有一個結果,不是海倫妥協,就是她會憤怒的離開馬車,絕不會臉色蒼白的下來…’

‘而且就算是攤牌,奧納也不會這麼晚才和海倫開誠佈公。’

‘一個私生子可改變不了什麼……連法律都不會保護的這種人的權力,對哪一位能有什麼威脅?’

‘那就是別的原因了……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原因是什麼?極有可能是3個月前就發生的問題,只是現在矛盾才激化起來,另外一個可能,就是乘坐馬車的熱不是奧納,而是另有其人。’

至於海倫的隨身筆記,也就是那本紅色的日記,柯林早就檢查過了;那是警察們將海倫的居所翻了個底朝天後找到的,由於日記內容毫無幫助所以偵查就因此停滯了下來;再加上所有人幾乎都被早已‘消失’的兇犯吸引了注意力,忙著緝捕兇犯邀賞,所以就更沒有人會耐心下來辦案了。

‘希望我能在圖書館裡找到點什麼東西,我總感覺索菲亞對我有所隱瞞……’

[1]家庭醫生:泛指長期為一個人或家庭治療普通病情的大夫,並非指某個人或家庭專用的醫生。

他們一般是負責體檢及頭疼發熱等普通疾病(必要時,他們會提供上門診斷),因為長時間照顧病人,所以對病人的病情有著較為全面的瞭解。

在專科大夫接受病人前,通常會聯絡他們的家庭醫生,瞭解病人的病歷以及生活習慣。不過家庭醫生因為服務的物件少,通常收費較為昂貴,只有富裕的中產及以上的階級(通常是貴族或者富商)才會有條件聘請家庭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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