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大樹的下面,瀑布“嘩嘩”的聲音十分清晰,飛流直下的聲音格外壯闊。
這棵大樹比伍安隅想象中要大好多,樹幹很粗,枝葉也很茂盛。
駱琛牽著她,趿拉著居家鞋,沿著結實的旋轉木樓梯往小木屋走去。
木屋雖然是由木頭搭建成,但一點兒都不簡陋原始,防風,隔音,防潮,防生物用的都是最新的科技。
甚至連固定木屋的零件,從那低調的銀色磨砂表面,也能辨認出不是一般材料。
走到上木屋的平臺,伍安隅猛地瞥見一條往上生長的樹幹上,歪歪斜斜刻了些字。
——駱琛是大笨蛋!!!
湊近一看,辨認出是這麼幾個字,她先是一愣,之後是哭笑不得,巴巴地望向駱琛。
這幾個字刻得很用力,特別是後面的三個感嘆。不難想象刻字那人當時的心情,定然是滿腔的惱怒。
是誰刻上去的呢?
這種親暱又沒轍,卻有幾分撒嬌意味的口吻。
伍安隅立即就想到駱琛死去的妻子。
駱琛拉著她,察覺到她站著不動,他回過頭,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問:“怎麼了?”
“你妻子刻的嗎?”伍安隅脫口而出。
話出口,才覺得太過破壞氣氛了,也覺得自己根本就是找不自在。才算是與駱琛確認關係,結果轉頭就問他前妻的事。
望向樹幹上的那行字,駱琛的眼裡浮現出一絲苦澀,他微微垂頭望向伍安隅,嘴角卻露出笑意。
“嗯。”
即便告訴過自己要有心裡準備,要不在乎,可她還是還是無法控制心裡,湧出嫉妒的酸澀。
她的目光有些黯淡,駱琛用力握握她的手,獲取她的注意。
“不準吃醋,可以嗎?”
他的語氣極溫柔,甚至還有一點兒懇求的味道,撩得人心都軟了。
伍安隅望過去,他手裡拿著一果子,討好地喂到她的嘴邊。
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抵擋他這種魅力!
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可在她面前卻軟化成一隻小寵物,總是那麼小心翼翼討好她。
咽了咽口水,伍安隅沒忍住勾引,咬了一口,吃掉一半。
“不準吃醋,好不好?你有什麼請求,我都能答應你。”
駱琛將她吃剩一半的果子放自己的嘴巴裡。
看著他這種親暱的動作,伍安隅的臉微微紅起來:“我,我沒有什麼請求。”
“你不必對我客氣,有什麼可以直接說,不管什麼都可以。”
求人做事也就窮追不捨,怎麼他幫人也窮追不捨呢?指揮官大人,您能不能不那麼偉大?!
伍安隅拿這個男人沒轍了:“以後我想到在補充,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
伍安隅正松了一口氣,駱琛又繼續問:“那現在呢?現在你有什麼請求?”
“……”
到底該說你幼稚呢?還是說你聖母?伍安隅真的啞口無言,想敲開駱琛腦袋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啥。
他們進入到木屋當中,裡面的空間不大,東西也不多可是很別緻,有椅子桌子餐具茶具,還有一張榻榻米的床在裡頭。
裡面還設計了一個小錯層,走下階梯是一個小陽臺。
駱琛和伍安隅走下錯層,兩人並排坐在階梯上,眺望遠處在月光下飛瀉而下的瀑布。
駱琛還在等伍安隅的答案,她也不知道說什麼,乾脆破罐子摔破,將問題扔回去給他。
“駱先生,我現在能有什麼請求?”
她無奈地望向他,用眼神表達自己被他逼得無奈的心情。
駱琛凝視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清澈執拗,好像會說話似的,讓他心頭變得熱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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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結緩緩蠕動,舒展的薄唇微張:“你可以請求和我接吻。”
天啊,這種丟死人的話怎麼說得出來!
“……我才不要。”
伍安隅連忙別過臉,心臟卻是“撲通撲通”,不聽使喚地亂跳。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簡直是時刻都在玩心跳。
“又不是沒做過,不必那麼拘謹。”
“我什麼時候……”說到最後,伍安隅的聲音已經弱到幾乎聽不見。她想起有一次,她在夢中的時候,主動開口向駱琛索吻。
“我們做同一個夢了?”她天真地問。
“我們做同一件事了。”駱琛告訴她。
“……”
伍安隅沒臉見他了。她屈起膝蓋,雙手環抱著,將臉埋在上面。那個夢,竟然是真的,那麼她和駱琛纏在一起,也是真的?
真的沒臉見人了。
駱琛沒有嘲笑她,拍拍她的肩膀,開解道:“行了,別想太多,我們之間不在乎那些。”
不在乎什麼呀!不在乎索吻,還是不在乎丟臉?
伍安隅臉上的表情酸菜似的,忿忿不平地看著身邊的男人。
男人給她的答案是一個溫柔的眼神,以及喂到她嘴邊的一顆果子。
喂,你有沒有意識到你真的好得太離譜了?
根本無法再鬱悶了,她沉溺在他的寵愛中,根本沒法自救。
駱琛拿著果子喂她,她吃一半,剩下的一半他自己吃掉。
有一次伍安隅不小心咬到他的手指,他只是無所謂地笑笑,還給她一個寵溺的眼神。伍安隅覺得自己真的死了。
能不喜歡這個男人嗎?
能不喜歡他?!
他簡直就是致命的毒藥!
嗝——
長長打了一個飽嗝,伍安隅羞恥得紅了臉。怎麼她總是做這種丟臉的事?!
“飽了。”她小聲說。
“嗯。”
駱琛從盤子裡拿了熱毛巾替她擦擦嘴,之後再擦擦自己的,摟著她,望向遠方。
夜色如水,除了瀑布的聲音,好像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瀑布從高處落下,水花濺得很高很高,染著月色,像一朵朵綻放在黑夜的花朵。
如果永恆能定格在這刻就好了。
伍安隅腦海生出這個念頭,可很快,她就覺得自己太過自私了。駱琛註定是個不平凡的人,怎麼能讓他定格在這種平凡的時刻呢?
她的目光從遠處的景色,移到眼前的景色——駱琛的臉上。
不一會兒,駱琛察覺到她凝視著自己,他回頭,看見那雙迷戀的眼睛,呼吸驟然變得困難。
他垂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伍安隅被他一吻驚得回神,急促的心跳讓她指尖微微顫抖。她發現自己似乎並不滿足於這個蜻蜓點水般的親吻。
她想要他更加熱烈的親吻,就像掉進漩渦當中,會讓她頭暈目眩的吻。也想要他強而有力的懷抱,讓她融化在他懷裡。
“駱琛。”她喁喁呼喚。
“嗯?”
“我……我……我……”
伍安隅的心臟彷彿都要從喉嚨跳出來,她囁喏了半天都沒有說出“我”以外的詞。
最後,她乾脆不說了,把心一橫,揪住駱琛浴袍的領子,主動湊上去吻他!
砰——
忽地發出一聲突兀的響聲!
伍安隅踩在階梯的邊緣,腳下一滑,整個人撲在駱琛的懷裡,鼻子磕在他的鎖骨上。
她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然而真正想讓她哭的卻是因為太丟臉了。
好不容易骨氣勇氣要吻他,結果落得這樣的下場。
就算駱琛不嘲笑她,她也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