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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話 “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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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范特西讓你來的嗎?想搶在我前面,得到裁決之鐮?”

白狼希拉盯著麗茲,眼裡的血色越來越重。

“你在說什麼?范特西不是和阿蒙森一起,受溫特爾人的委託,去黑暗大陸了嗎?他成功回來了嗎?為什麼要得到裁決之鐮?”麗茲不明白白狼希拉在說什麼,但對方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便警覺的握住長劍的劍柄。

“哼,打算騙我嗎?”

麗茲出於自衛意識的小動作,引起了白狼希拉的反感。她當即揮動裁決之鐮,將頂端的新月對準了麗茲。

“以裁決之鐮的名義,我判決你,麗茲·達爾文,不得說出謊言。”隨著白狼希拉的話語,裁決之鐮的新月充盈成了滿月,在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後,滿月又虧損成了新月。白狼希拉這才收回裁決之鐮,重新問道:“是范特西讓你來的嗎?”

“不是,自從冰原之行後,我就沒見過范特西了。”麗茲感覺裁決之鐮的光芒似乎進入了自己的體內,但自己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異樣。她看著裁決之鐮問:“你為什麼要奪走裁決之鐮?這些異象跟你奪走裁決之鐮有關嗎?青鳥呢?”

雖然之前幫神獸瓦吉特去約青鳥時,麗茲沒有見到裁決之鐮,但從剛才青鳥的叫聲和白狼希拉帶著裁決之鐮出現,她已經猜到,青鳥守護的神明遺物,就是裁決之鐮。

“奪走?”白狼希拉面色不悅,“裁決之鐮本來就是我的父親交給青鳥的,我只是把它拿回來罷了。至於青鳥那家夥,當然是被我打傷了。至於你說的異象,大概是青鳥那家夥不甘心,想反抗吧。”

青鳥悽慘的叫聲還在傳來,引發的地動山搖讓麗茲難以站穩。

“你不該這麼做,獨狼希索將裁決之鐮交給青鳥守護,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將它帶走,或許會引發更大的災變。”麗茲勸阻道。

“我才不在乎什麼災變,我只想向范特西復仇!”白狼希拉的眼睛因為怒意,徹底變成了血紅色。

“范特西他做了什麼?”麗茲有些擔心,會跟之前范特西隨自己前往西大陸返程時,帶的那個嬰兒有關。

“他奪走了我的孩子,你想象不到,麗茲·達爾文,你想象不到范特西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麼。可他偏偏成了該死的宿城王,沒有裁決之鐮,我就無法戰勝他,讓他償還自己的罪孽!”白狼希拉惡狠狠的說完,突然又冷眼盯向麗茲,“說起來,你也有責任,是你把他帶到我身邊的,他也是帶著我的孩子乘坐你的船離開的。你也是罪人!”

“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孩子……我還以為……”

不等麗茲解釋,白狼希拉便揮動了爪子,五道刃狀的妖氣迸發而出,直指麗茲。

伊茲柯一把推開麗茲,自己則被妖氣斬斷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鮮血頓時從斷口湧了出來。

“伊茲柯!”麗茲大叫著撲回來,跪倒在伊茲柯身邊。

“能為您而死……是我的榮幸……麗茲大人……”伊茲柯嘴裡也湧出了鮮血。

“希拉!”麗茲怒不可遏,拔出了長劍,擋在伊茲柯身前,“他是無罪的!為什麼要牽連無辜!”

“無辜?”白狼希拉露出了冷笑,“沒有人類是無辜的,我曾經跟我的姐姐一樣天真,相信你們,情願讓妖類和人類和平共處。可結果呢?你們殘食我的同類,引發戰爭,害死了我的姐姐。在我按照姐姐的遺願,立下不向人類復仇的誓言後,你們又奪走了我的孩子!”

越來越多的伊察人和費特人聚集到了這裡,還有動物、魔怪,甚至巨樹的枝葉都在向白狼希拉逼近。

“哼,青鳥還不死心,好!”白狼希拉舉起裁決之鐮,她高呼道:“以裁決之鐮的名義,我判決,所有試圖阻攔我的生物,都將心臟破裂而亡。”

隨著新月充盈成滿月,那些逼近白狼希拉的生物,在裁決之鐮爆發的月光之中,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就連周圍的巨樹都開始枯死。

“等一下!”麗茲衝向了白狼希拉,“不要傷害無辜的生命!”

但心臟的劇痛,讓她停下了腳步,栽倒在地。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生命逝去,而自己無能為力,麗茲流下了眼淚。

“請放過他們吧,我願意替他們去死。”麗茲丟開長劍,跪倒在地,哀求道,“一個人的罪過,不該由無辜者來承擔!”

看著麗茲的眼淚,白狼希拉放下了裁決之鐮。

她說道:“撤銷判決。”

裁決之鐮的光芒便黯淡下去。

“你是為數不多的好人類,麗茲·達爾文,這都是看在你曾經救助過我同胞的份上。”白狼希拉眼裡的血色褪去了不少。

看到那些倒下的人和動物重新站起,周圍的巨樹也恢復了生機,麗茲喜極而泣。但所有生物又開始朝白狼希拉逼近,因為青鳥的叫聲並沒有停止。

決斷山脈頂上,那座凸起的火山,也噴出了火山灰,一副即將噴發的樣子。

麗茲再次用哀求的目光看向白狼希拉。

“這是還你的人情,麗茲·達爾文,但我不會放棄向范特西復仇。”白狼希拉說著,舉起了裁決之鐮,不過這次,她對準了奄奄一息的伊茲柯,“以裁決之鐮的名義,我判決你,伊茲柯,你的身體將會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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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後,伊茲柯的斷肢和流出的鮮血,便在月光中,回到了它們原本的地方。

“謝謝您。”麗茲還跪在地上,朝白狼希拉伏下了身子,“您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妖類,跟您的姐姐一樣偉大!我代表那些曾傷害過您的人類,向您道歉!”

“哼,省省吧,你代表不了那些人類。遲早,你會領教到人類的惡意。”

白狼希拉說著,將手中的裁決之鐮丟向了絕斷山脈的頂層。

青鳥終於停止了叫喊,那些生物也不再向白狼希拉逼近。

“我們兩清了,麗茲·達爾文。”

說完,白狼希拉晃了晃尾巴,化身成一頭近二十米的巨狼,躍過巨樹的頂端,離開了。

“是羽蛇大人的化身救了我們!”一個恢復了神智的伊察人高呼道。

接著所有生物都圍著麗茲,向她跪了下來,像朝拜神明那樣,表情虔誠的看著麗茲。就連周圍的巨樹都垂下了枝葉表示崇敬。

麗茲被伊茲柯扶了起來,有些怔怔的看著大家,說道:“其實,我不是羽蛇大人的化身,我只是個宿城來的探險者。”

說完之後,她自己都有些詫異:“哎呀,我好像真的,不能再撒謊了。”

伊茲柯和另一個沸騰人將她扛到肩上,所有人一起高呼起來:

“麗茲·達爾文!麗茲·達爾文!”

……

風雨金字塔內,在聽完伊茲柯講述的麗茲·達爾文在這裡的“小插曲”後,阿蒙森看著木月,嘲諷道:“聽起來,白狼希拉心地不壞,范特西才是那個導致一切的罪魁禍首。”

“得到裁決之鐮是為了保護宿城的子民,我父親一定會承擔他該承擔的責任的。”

“哼,十多年了,要承擔的話早就承擔了。那家夥為了得到力量,都願意籤那個詛咒一樣的‘王之契約’,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阿蒙森看著麗茲船長的屍骨,搖著頭說道。

“你不明白……”

木月還想要辯解,但阿蒙森打斷了他。

“要是有人奪走了我的孩子,別說一個宿城,就是溫特爾帝國,我也要想辦法毀掉。雖然我沒有孩子。”

“可那個孩子已經死了,這又有什麼用?白狼希拉她……已經瘋了。何況,這些也不該牽連宿城的子民……”木月越說越小聲,辯解的很無力。

“那就更該毀掉了,報復,洩憤,怎麼都好,只要范特西還躲在宿城,白狼做什麼都是對的。”阿蒙森不屑的說道,“不是白狼牽連宿城的子民,是范特西牽連的。要是他真的不想連累宿城,就不該去籤那該死的契約,把自己跟宿城繫結。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管誰對誰錯,宿城和白狼必須得有一方毀滅,而老子還得被牽扯其中。真是該死!”

木月無言以對。

“趕快解決了那些殖民者,帶裁決之鐮回去吧。我倒要看看,這場鬧劇會怎麼收場。”阿蒙森撇下最後一句,嚷嚷著要吃東西,讓伊茲柯帶他去找好酒好肉,便拉著伊茲柯離開了。

木月表情複雜,衝麗茲船長的屍骨鞠了一躬,也離開了。

海因則還留在原地。

他用手指摳著嘴唇,呢喃道:“‘王之契約’?繫結?原來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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