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搭建信任的橋樑
兩人都在沉默著，空氣似乎很緊張，埃克斯竭力想打破這個沉默的局面，故意想找別的話說，可是，心裡越發急，別的話就越發想不起來。吞噬小說 www.tsxsw.com他窘得汗都滲了出來，現在倒真正覺得有些熱了。要不是奧森-艾威的助理敲門走了進來，他還不知要窘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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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主人奧森-艾威的臉色也陰沉得可怕，這段時間裡他沒有哪件事做得順風順水，心情自然不好。這位助理生怕觸怒自己的老闆，在匯報情況的時候也只好小心翼翼的壓低了嗓門。
他給奧森-艾威帶來的可不是什麼好消息，迪斯尼公司發出了十多份邀請意向函，可得到的大部分都是拒絕的回覆。這些訊息聽得奧森-艾威心煩意亂，他揮揮手，示意自己助理先出去。
“我就不明白那些所謂的大導演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放著這樣一個絕佳的題材不去拍，難道他們的腦袋都被門板給夾了？”奧森-艾威向埃克斯抱怨說。
“越是漂亮的鳥兒，越是喜歡珍惜自己的羽毛！”埃克斯苦笑了笑，他很能理解奧森-艾威現在的心情，“這話是felix說的，我覺得那些大導演是擔心把這部影片給拍砸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名聲毀於一旦，所以不敢輕易嘗試。”
“你知道，影片的拍投入不會低於《加勒比海盜》系列，如此龐大的一筆投資，公司怎麼可能會放心把這樣一部影片交給某個泛泛之輩，萬一被他拍砸了怎麼辦？”奧森-艾威的擔憂也正是迪斯尼高層的擔憂，他們對於《暮光之城》系列期望甚高，如果影片票房失利，損失將會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埃克斯也覺得這個問題確實很棘手，“不會是你們發出的意向函都被拒絕了吧？”
奧森-艾威沉默片刻，緩緩的說道：“也許還有一個人！”
在好萊塢，如果說有一個人的形象和扮相與愛因斯坦有一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話，那他要麼是一個瘋子，要麼就是一個不世出的天才。就像每枚硬幣都擁有正反兩面一樣，天才註定也有瘋子的一面，瘋子也註定具有天才的一面。而蒂姆-波頓就是這種天才與瘋子的完美結合體。
蒂姆-波頓被譽為好萊塢的鬼才導演，這樣的暱稱是票房保證下導演所得到的特殊待遇，當今的好萊塢，能得到這樣稱呼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蒂大叔的電影，充滿了黑色幽默的溫婉和憂傷，自閉又很有張力，冷與暖的交***，是陰森中的華麗，溫暖中的殘酷，黑暗中的溫馨，一個非常詭異的世界。
從頭到腳一襲黑的的蒂姆-波頓喜歡用誇張的裝束與扮相吸引眾人的眼球。談到蒂姆-波頓本人，人們或許會想起他那古怪的帽子、髮型、服飾、鬍鬚。而至於蒂大叔的五官容貌，大家幾乎沒有任何印象。因為他自始至終都刻意地躲在誇張扮相的背後。
自從接到迪斯尼公司遞來的邀請函，蒂姆-波頓就一直在猶豫，《暮光之城》的故事讓他想到了《剪刀手愛德華》，只不過這次主角從機器人變成了吸血鬼，哥特式電影的風格特徵愈發明顯，可以說這類題材是蒂大叔的最愛。
別的導演都在《暮色》原著小說的成功面前束手束腳，但蒂大叔卻有信心在小說劇情的基礎上拍出自己的風格，他唯一擔心的是男主角。
自從《暮光之城》的電影版權被迪斯尼購得之後，關於小說中的男女主人公由誰出演的問題一直是讀者們熱切討論和關注的話題。女主人公貝拉的人選爭議最大，因為對於這個角色的理解，不同的讀者就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在男主人公吸血鬼愛德華的人選上，無論是網上票選還是報紙的調查，得到的結果都驚人的一致。林明陽創造了這個魔幻的愛情故事，而愛德華這個角色就像是他為自己量身打造的。
蒂大叔拍電影最喜歡用自己熟悉的演員，相比他本人，他的電影裡那個長著全球最性感男人的臉的約翰尼-德普迷倒了更多的普通觀眾。《剪刀手愛德華》是蒂大叔和約翰尼-德普的首次合作，德普憂鬱陰沉的氣質和獨特的說話方式，被蒂大叔認為是上天賜給他展現自己風格的最好禮物。
他們透過這部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此後約翰尼-德普便頻頻出現於伯頓的電影之中。他們兩人組成了享譽全球的黃金鬼才組合，在過去二十多年的時間裡，蒂姆-波頓不僅向約翰尼-德普傳授了怪誕，也從德普身上習得了怪誕。這種彼此之間的御用關係在好萊塢難有人能夠望其項背。
收到迪斯尼的邀請意向函，蒂大叔首先想到的還是自己的心腹愛將約翰尼-德普，要是德普能夠年輕十歲，他會毫不猶豫的啟用他來擔任影片的男主角。約翰尼-德普雖然一直蟬聯著最受歡迎男演員的稱號，但要在這部影片上和林明陽一爭高下，難度很大，關鍵是林明陽透過小說在全球擁有大批忠實的讀者，而且還有一大批青少年粉絲的全力支持，這些人都是影片票房的強力保證。迪斯尼公司不可能捨近求遠，啟用德普擔任男主角的希望愈發的渺茫。
對於男主角的遲疑，讓蒂姆-波頓遲遲下不了決心。在正式回覆迪斯尼公司之前，他決定給約翰尼-德普打個電話，先徵詢一下對方的意見。
“您準備接拍《暮光之城》？”他們兩人之間經常保持電話聯絡，談話間已經不需要寒暄客套，蒂姆-波頓直奔主題，約翰尼-德普的提問也直來直往。
“目前還只是一個打算，如果我真的成了那部影片的導演，準備讓你來擔任主角。”
“我？”電話那頭的約翰尼-德普頗感意外，他突然笑了起來：“您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可我是認真的！”蒂姆-波頓的語氣很嚴肅。
約翰尼-德普止住了笑聲，沉默片刻，很快做出了決斷：“那個角色並不適合我，felix才是大家心目中最合適的男主角。”
蒂姆-波頓很瞭解德普的為人，對方說話從來不和自己繞彎子，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奇怪：“連你也看好那個小子？”
“您忘了，我在《加勒比海盜》中和他一直都是搭檔，這個年輕人真的很不錯，如果您真的對那部電影感興趣，可以先和他接觸一下，felix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相信您在見過他之後，就不會再堅持現在的觀點了。”
儘管約翰尼-德普對林明陽的評價很高，但蒂大叔依舊心存疑慮，“我聽說那個傢伙身上的毛病也不少！”
“缺點和優點就像是硬幣的正反兩面，缺點多恰恰也說明了他的才華橫溢，年輕人身上總是有些傲氣，當然felix身上確實有足夠他驕傲的資本。他就像是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不是一般的導演能夠駕馭的。”
約翰尼-德普很瞭解蒂姆-波頓，正常的方法如果不能說服對方，激將法往往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被他這麼一說，蒂大叔心裡確實產生了想要和林明陽見一面的***。
身在洛杉磯的蒂姆-波頓在電話裡向約翰尼-德普瞭解了不少關於林明陽的情況，而遠在波士頓劍橋鎮的一個咖啡館裡，林明陽和自己的經紀人埃克斯也正在談論著蒂姆-波頓。林明陽和蒂姆-波頓這兩個素未謀面卻又彼此關注的人，在同一時刻不約而同的談論起了對方。
“喜歡蒂姆-波頓電影的都是一群孤獨的人，我以為迪斯尼不會喜歡他那種陰鬱的風格。”
從內心來說，林明陽對於蒂姆-波頓並沒有太多的牴觸，由他擔任《暮色》的導演，林明陽甚至還有一些隱隱的期待。蒂姆-波頓只要能夠發揮出像《剪刀手愛德華》那樣的水平，《暮色》的劇情故事就能夠和導演風格形成一種非常完美的契合，唯一讓林明陽擔心的是，蒂姆-波頓會不會把這部影片拍得過於黑暗。
“蒂姆-波頓和迪斯尼公司的淵源可不淺，他在加州藝術學院學習時得到了迪士尼的獎學金，畢業之後也順理成章地去了迪斯尼公司當上了一名動畫師，迪斯尼公司很欣賞他的天賦，讓他創作了一部動畫短片《vincent》，這部描寫了一個7歲小男孩的世界的電影獲得了評論界的好評，但卻被迪斯尼公司認為太過於陰暗而不適合兒童觀看，因而未獲准公映。後來蒂姆-波頓又創作了一部基於弗蘭肯斯坦傳說改編的29分鐘真人短片，也因為同樣的緣故而未獲公映。”
埃克斯的這些資料都是從奧森那裡弄來的，在這之前，林明陽根本就沒聽說過蒂姆-波頓的這兩部作品。
“這麼說迪斯尼公司現在改主意了？”
“迪斯尼拒絕蒂姆-波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情況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昔日的小畫師現在是好萊塢頂尖的電影大師。”埃克斯輕輕的嘆了口氣，“不論是個人形象還是電影風格，蒂姆-波頓都可以稱得上是這個時代裡好萊塢最具鮮明特色的導演。他可以讓白的硬生生地變成黑的，也可以讓黑的硬生生地變成白的。但這種轉換或顛覆絕不是無理取鬧或譁眾取寵。特色鮮明其實並不難，難的是既要特色鮮明，又要受到觀眾的好評。可以肯定的是蒂姆-波頓做到了這一點，而且做得還非常出色。”
“這些評價是你自己的觀點，現在迪斯尼公司也是這個態度？”
“都有，但我覺得蒂姆-波頓接手這部影片的可能性真的很大，畢竟你這部小說的風格題材都是他所擅長的，當然這些其實都不是迪斯尼公司需要認真考慮的，關鍵是蒂姆-波頓屬於那種怎麼折騰都不會讓投資方虧本的導演。”
“看看他01年翻拍的那部《人猿星球》，影片投資過億，上映之後飽受評論界的批評，是公認的蒂姆-波頓水準最差的電影，幾乎沒有體現出他的風格，但票房依舊大賣。而前年的《大魚》，他該走溫情路線，這部影片在美國票房平平，甚至還受到一些已經喜歡上他陰暗風格的影迷的批評，但卻受到海外影迷的一致好評。而今年他又接著推出了兩部作品，而且成績都不錯。。”
在列舉了大量的事例之後，埃克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蒂姆-波頓這傢伙從來都不擔心自己的影片沒有人投資，他一旦同意，我想迪斯尼公司馬上就會來徵詢你的意見。”
埃克斯判斷在大的方向上並沒有出錯，但最先找上門來的不是迪斯尼代表，而是蒂姆-波頓本人。
一頭蓬鬆舒捲的個性長髮，怪異的黑框眼鏡，這兩樣東西幾乎成為了蒂姆-波頓專有的標誌，他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林明陽宿舍門口，沒有絲毫的預兆。
林明陽給他開門的時候，蒂姆-波頓正在四下打量著這棟哈佛最古老宿舍樓的過道，這裡昏暗的光線一直為學生詬病，但蒂姆-波頓卻很喜歡這種幽暗的環境，連帶著對林明陽的印象也好上了幾分。
蒂姆-波頓個性十足的髮型讓林明陽想到了某位影評人對蒂大叔一句經典的評論：“他昨晚肯定在紐約帝國大廈的屋頂上以始終不變的單一姿勢站了整整一個通宵。你問我根據在哪裡？他的髮型就是最好的根據。”現實中的蒂姆-波頓就是如此的另類，這麼的偏執。
“你住的這個地方很不錯！”蒂姆-波頓是第一個在林明陽面前誇讚這棟宿舍樓的人。
“您的想法果然與眾不同。”林明陽呵呵的笑了笑，他朝房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們到裡面談？”
蒂姆-波頓點點頭，他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幽暗的走廊，走進了套間的客廳。
“大家都說我是一個怪人，我承認自己確實與眾不同。但我覺得你也很奇怪，明明不需要在大學裡浪費時間，卻總喜歡躲在校園裡，難道你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低調？”在沙發上坐下的蒂姆-波頓好奇的看著林明陽。
“這應該算是我個人現階段的一種生活方式吧！”林明陽笑了笑，他給蒂大叔衝了一杯咖啡。
“《暮色》是你的作品，我來拍你覺得合適嗎？”蒂姆-波頓第二個問題，就讓林明陽領教了他的直接。
“在您的電影中，我最喜歡的就是《剪刀手愛德華》，雖然主角愛德華的造型怪異甚至有點可怕，但影片散發出的歡快與浪漫也是突出的。其實《暮色》的故事情節和那部影片有些相似，所以我認為您完全有能力駕馭整部電影。”
蒂姆-波頓捧著咖啡，但沒有急著喝，“如果現在我是影片的導演，那麼主角如果由你來擔任，你覺得合適嗎？”
“我不會留一頭凌亂的長髮，也不接受詭異慘白的濃妝！”林明陽也很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除此之外，我覺得自己基本上能夠符合您的要求。”
蒂姆-波頓抬起頭，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林明陽看了半天，最後呵呵的笑了起來，“看來德普說得沒錯，你確實是一個有趣的傢伙！現在看來，我們之間應該可以試著建立一種相互信任的關係。儘管我固執的認為，你不可能取代德普在我電影作品中的地位，但我不得不承認，對於《暮色》這部影片的男主角，你確實要比他更適合一些。”
林明陽聳聳肩，“這麼說我過關了？”
“可以這麼理解！”蒂姆-波頓點點頭，“在角色的設計上，我會充分的尊重你的原著故事，所以你不用擔心自己會變成一個醜八怪。這是我第三次與迪斯尼合作，之前的兩部作品都被他們用同一個理由給斃了，這次我會儘量的減少鏡頭裡黑暗的基調，用來迎合商業電影投資者和部分觀眾庸俗的口味。”
蒂姆-波頓的承諾卸下了林明陽心頭最後的擔憂。如果說蒂大叔來這裡就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林明陽估計不太願意相信，但事實確實是這樣。他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手裡的咖啡只是淺淺的喝下去一小圈，蒂姆-波頓毫無徵兆的站了起來，不過在臨走前他給了林明陽一個忠告。
“但你如果想要在這部影片裡塑造一個經典的角色，而不僅僅只是讓一群幼稚無知的女人圍著你尖叫，那麼你至少應該部分的向德普看齊。我不指望你的表演去拙劣的模仿，但至少你應該在這部影片中表現出與你之前那些角色不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