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應聲開始。
五鍾的時間, 對安無咎而言綽綽有餘,可這一次的挑戰又偏偏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令人心煩。
他站原地,一副不合作不幫忙的態度, 看著他們忙活。喬希沒有想好具體應該怎麼操作, 但對於不停倒數的時間很是焦慮, “不管怎麼樣我們問問吧, 別呆著了。”
於是他拉上吳悠, 帶到機器人的面前。
“我們兩個誰的數字比較大?”
機器人並沒有立刻回答, 反而像是十遲鈍似的, 停了好幾秒,才開口:“玩喬希的數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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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很多嗎?”吳悠問。
機器人警報聲, 頭部的顯示屏現紅色的x。
“玩禁止對數字進行描述式提問。”
“好吧。”吳悠沒有繼續, “現是你比我大。”
“對。”喬希又趕緊去找沈惕,可沈惕這個時候已經和南杉結對,也正打算來問, 喬希就只好去找楊爾慈, 現楊爾慈和鍾益柔已經結對。南杉和鍾益柔上了三樓之後彷彿更站不住了,連問問題都沒有力,反應速度也變很慢。
喬希只來找一直沒有做聲的安無咎。
“無咎,我們一起去問問誰的數字比較大吧。”喬希有些著急。
安無咎抬了抬下巴, “你看看, 現剩多久。”
只不過問了一個問題,找了幾個人,排隊了,時間就只剩下414秒了。
“怎麼過這麼快?”
安無咎笑了笑,故意嘆了口, “五鍾看著一點不少呢,怎麼過起來就這麼少呢。”
“效率太低了。”喬希自己也明白。
他看向其他人,都只是知道了彼此之間的數字誰大誰小,如果要統一排序,最笨的辦法是問一個比自己小的人,然後再去試試有沒有人比個較小者要小,然後繼續碰下去。最好的結果就是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比上個較小者要小,這樣就直接排下來了。
可是很顯然,這種情況是極端個例,必然會遇到一個人的數字大於上個較小者的情況,這樣一來,之前的較大者就要和這個人再比較一次。
可以結對的人很多,機器人只有一個,這樣下去,時間顯然是不夠的。
喬希明白了這些,於是更加焦慮。“可是如果不完成這個挑戰,我們就失去繼續進行遊戲的資格了。
安無咎挑了挑眉,明明身其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不應該來找我,應該去找找綠眼睛的夥。”
“你是沈惕?”喬希望了望沈惕的方向,看他其他人拽著,就像個毫無感情只是拿來比較的工具人,看起來一無所知。
安無咎笑笑,“他裝蠢呢。”
“我看不他裝傻,你過去找他,我你怎麼。”
排隊結果,弄沈惕有些煩。這裡沒有紙和筆,其他人也只能口述記住的順序,念來念去,念他頭疼。
他的胳膊忽然拉了一下,沈惕一回頭,是喬希。沈惕沒話,只是抬了抬眉,對他表示“有麼事嗎”。
喬希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樣子,但礙於時間,是直接了,很快,“無咎要我跟你,他現是很冷,你要是繼續裝傻,他就把你的褲子也扒下來。”
沈惕朝他看過去,安無咎舉起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他,對著他做了一個“watching you”的動作。
沈惕看了一眼時間,343秒,然後嘆了口,對著所有人拍了拍掌。
“不要問了。”
“時間快不夠了。”吳悠。
沈惕沒意他的話,重複道,“別問了,過來。大過來隨便站成一排。”
“隨便?”喬希不解。
吳悠雖然平時跟他總是不對付,但是照做了,拽著已經沒有力的南杉,楊爾慈也扶來鍾益柔。
最後的安無咎,是沈惕拽著他的腕拽過來的。
他們七個人按照如下順序站好:
沈惕—安無咎—喬希—吳悠—南杉—鍾益柔—楊爾慈。
站定的瞬間,沈惕對機器人,“麻煩兩個兩個比較我們的大小,從我和安無咎開始,然後是安無咎的喬希,這樣比下去,告訴我們答案。”
“這樣也算是兩兩結對吧,沒有超過兩個人。”
機器人聽到指令,按照沈惕的要求做了。
他來到沈惕和安無咎的面前,“玩沈惕的數字較大。”
聽到這句,沈惕立刻握住安無咎的臂,與他強行換了位置,機器人沒來及移動的時候。
接著,機器人向右移動,來到交換後的沈惕與喬希之間,“玩喬希的數字更大。”
這一次,沈惕沒有要求安無咎和喬希兌換。
機器人右移,來到喬希與吳悠之間,“玩喬希數字的更大。”
沈惕立刻對吳悠,“吳悠,和喬希換位子。”
吳悠照做,喬希向右一格,此時,機器人正好來到交換後喬希與南杉的位置,“玩南杉的數字更大。”
沈惕沒話,所以喬希也沒有動。
機器人繼續向右,對比南杉與鍾益柔,“玩鍾益柔的數字更大。”
他們的順序也沒有要求交換。
最後,機器人鍾益柔和楊爾慈的前面停下,“玩鍾益柔的數字更大。”
“楊爾慈,跟她交換。”沈惕。
按照吩咐,鍾益柔來到了隊伍最右。此時,無縫連線的一串提問後,時間過去53秒,場上的隊伍排序變成:
安無咎—沈惕—吳悠—喬希—南杉—楊爾慈—鍾益柔
沈惕立刻,“機器人,再從安無咎開始。”
機器人回到最左,“玩沈惕的數字更大。”
右移,比較沈惕和吳悠,“玩沈惕的數字更大。”
吳悠很聰明,自己主動和沈惕換了位置。
機器人移動,比較換位後的沈惕和喬希,“玩喬希更大。”
接著,機器人不斷右移,不斷比較,可比較來的結果都與上一輪的相同,沒有人需要生交換。
時間又過去將近一鍾。
“機器人,再從安無咎開始比較。”
“比嗎?”吳悠問。
沈惕看了一眼時間,“最後一次,保險起見。”
機器人照做了,他從隊伍的最左一直比較到最右,沒有任何需要交換的位置。
倒計時剩50秒。
“就這個順序,從左到右遞增。”沈惕。
“玩確定提交結果?”
“確定。”
倒計時停止47秒的位置,結果提交。不一會兒,他們每個人的頭頂現了數字。
安無咎是5,沈惕是32,吳悠是178,喬希是456,南杉是1209,楊爾慈是4622,鍾益柔是8999.
他們的順序是從大到小,沒有錯。
“恭喜你們完成這個小挑戰,請各位選擇左或右兩個方向。”
他們眼前現了兩個全息投影的標識牌,指向左方的塊寫著[退貨服務],指向右側的則是[訂貨服務]
安無咎注意到,除了左右兩側的滑升門,他們進入三樓的大門正對著的這一塊不大不小的牆壁,應當跟樓下馬戲團劇院的彩虹大門一樣,是一扇進入回字形中間大房間的門。
“左,是右?”機器人提問。
喬希有些摸不著頭腦,麼訂貨退貨的,“……要不就選訂貨吧,直接看退貨服務是不是有點奇怪?”
他們就這樣草率地選擇了左側。
“一下。”安無咎抬了抬,“能開嗎?”
機器人轉了轉,對準安無咎,回答道:“不可以,玩們一旦做決定,只可同時行動。”
沈惕笑了來,走過去勾住他的肩膀,“你就了甩掉我們的心吧。”
安無咎瞥向他,回了一個笑,撥開他放自己肩上的。
左側的滑升門緩緩上升,最終露裡面的通道,和之前的迴廊都不太一樣,這個通道裡的牆壁完全是鋼製的,有種太空艙的感覺,可內部結構又並非四四方方的長方體的轉角迴廊,而是柱狀內伸的,如同管道一樣,斜著往裡去。
“請進。”
甬道相對狹窄許多,最多只能兩人並肩。通道的頂端每隔30釐米處有一盞內嵌式感應燈,前兩個人剛踩進去,燈就一盞一盞亮起,地上打一圈圈冷白色的光暈,像是某種歡迎儀式。
安無咎和沈惕最後著。沈惕望著甬道,毫無徵兆地想到了二樓劇院的舞臺,舞臺上的安無咎關入鳥籠之中,黑的絲絨蓋住他的身影。
此時的安無咎也沒閒著,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楊爾慈的提問。
“你只是大學生?”楊爾慈儘管只是微微側過臉,可懷疑的表情一覽無餘,“你上學的時候有沒有作為臨床志願者參加麼專案,做受試者。”
安無咎眉頭皺起。
楊爾慈對自己身上的怪異現象表現了超常人的興趣。
她必然知道些麼。
“我沒有參加過。”
楊爾慈有些懷疑,“真的?”
甬道的燈光照射安無咎張乾淨的臉孔上,這張臉來的話難辨真偽。
但安無咎的確是真的。
他的記憶裡不僅沒有參加實驗的痕跡,也沒有任何關於自己會善惡離的跡象。
如果之前就曾經有過,至少有第一次病的記憶,他失憶是進入聖壇之後的,遊戲之前的記憶都存,但並不記自己會突變性格。
聯想到之前困玻璃罩裡,個兔子好像知道他善惡離的狀況。
這些事串聯到一起,指向某個尚不明晰的方向。
但必然不會是偶然的,也不是天然的。
“會不會是他進入聖壇之後,太危險了,所以激了這種情況,為了自我保護。”走前面的吳悠問道。
“很難。”楊爾慈,“這種極端特性幾乎是不可能沒有外因的情況下形成的。”
她話裡的潛臺詞,就是懷疑有過人為操控。
喬希也覺很奇怪,“自我保護?肯定不是吧,無咎之前的狀態可是保護我們所有人的,種狀態根本不會激需要保護的機制吧。”
“也是。”楊爾慈一提到專案,吳悠心裡有些不適,想到了一些實驗。
但安無咎否認了,真的沒有參加過嗎?
大聊火熱。
安無咎跟後面,腕忽然握住,迫停下腳步。他知道是沈惕,拉拽的次數太多,他甚至都記住了沈惕捉住腕的感覺。
安無咎懶懶轉過臉,冷光之下的睫毛下眼瞼投射悠悠盪盪的陰影,“你又想問我麼啊?”
他的尾音有些輕佻,事實上就算是之前種正直良善的狀態,安無咎對他話的時候同樣會帶一些小小的上挑的尾音,很輕微,但很特別。
安無咎了,以為沈惕也是要問些和他陰晴不定的脾性有關的問題,覺無聊。
“我想問,如果個瞬間轉移的魔術是真的,你從右邊鳥籠裡來了,你會做麼?”
這個問題來莫名,安無咎無可避免地愣了愣,很快又笑了。
“你可真是奇怪。”
這個問題有麼意義嗎?
“會做麼……”安無咎反握住沈惕的腕,拇指摁他腕心的筋骨上,眼睛往上瞟了瞟,又落回到沈惕藍綠色的雙瞳,揚了揚眉尾。
“我為麼要告訴你啊?有麼好處嗎?”
沈惕直視他,沒有逃避,“你想要麼好處,我都給你。”
“一個好處是不夠的,總之給我轉三千積,剩下的一會兒我再想。”安無咎獅子大開口,原本只想玩玩,沒想到沈惕真的直接就給他轉了。
“這麼大方啊。”安無咎笑了,“好吧,告訴你吧,會做麼呢……估計就看看鳥籠有沒有問題。然後看兔子怎麼,是不是要我下來。”
“他如果讓你下來呢?”沈惕又問。
“喂,這可是第二個問題了。”安無咎提示道。
剛完,沈惕又給他轉了三千,給安無咎弄愣住了。
就這麼一個破問題,真的值這麼多錢?
這夥的錢也太好掙了。
“行吧,下來之後……個時候我是之前的樣子吧,估計就走到你身邊咯,之前不也是一起走的。”
沈惕的心動了動。
這和他遇到假的安無咎時,預想的情況並不一樣。他原以為真正的安無咎不會朝他走來,結果他預判錯誤了。
或許是一種不相信作祟,他不禁又問,“你現的狀態呢?”
安無咎彷彿聽到笑話一樣,笑了來。
麼現和之前啊,明明都是他。
“就算是現的狀態,我也會第一個去找你。”但他只是給一個相當惡劣的理由。
“我要走到你身邊,把你的椅子搶走,自己坐。”
沈惕望著他的眼,有微笑時勾起的唇邊。
心中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複雜情緒,心率加快,握住的腕間脈搏用力地跳動。
只是因為安無咎的一句“會來找你”,他竟然冒一種奇怪的雀躍。
沈惕弄不明白。
安無咎回答完對他而言意義不大的問題,滿腦子想的是,要怎麼才能整到沈惕這夥。
他腦子裡蒐集有關沈惕的全部記憶,想到他當初戴著奇怪的面具,自己跟自己玩石頭剪刀布,像個小孩一樣吃糖,有口欲期,喜歡學舌。
可他一心求,也不貪財,仔細一想好像麼都不乎。
……
“啊,我想到了一個好處。”安無咎望了一眼已經走到前面的其他人,然後才回頭看向沈惕。他話的速度又放慢了,嘴唇懶洋洋地一張一合,齒緣擦過舌尖。
聲音很輕,只有音。
“讓我親你一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