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過來看。”李法醫帶著手套,挽起死者屍體上身,不難發現,死者身軀有明顯的錯位情況。
死者有長髮遮面,面容不太清晰。但是從觀看之中不難發現這是一個還比較年輕的男人。身穿灰色長衫,有格子內襯,看上去很有藝術氣息。
“死者死因是脖頸頸椎的棘突斷裂,我們目前無法獲悉死者到底是被強行扭曲還是外力打擊致死,但是這些絞殺痕跡,無一例外,全是死後傷,沒有明顯的生活痕跡。”
“另外,兇手的拋屍地點也選取得十分巧妙,這個位置,剛好能夠讓過往的行人觀賞,我不明白兇手想要做什麼,但是對社會恐慌影響足夠大,如果兇手想要達到這個目的的話,那麼兇手顯然做到了。”
“好在死者身份好確認,馬上就可以調查清楚。”雷福向身後的小張示意,後者立馬轉身離開,下去安排調查工作。
鍾星和王成蹲下身來,開始仔細觀察屍體。當頭髮被整理開來,一張極其俊秀的臉龐浮現出來。“這個脖子好像也有些奇怪。”
“怎麼說?”鍾星盯著死者蒼白的面頰,許久之後,轉身看向身邊的王成。
“嵴骨斷裂,死者若是沒有採取相應的急救措施,不出片刻,死者就會窒息而亡。但是,這個脖子有明顯的壓迫痕跡,又有生前反應,顯然是在打擊之前造成的傷害。”王成接著說,“也就是說,死者在生前,脖子不僅遭受了打擊,而且還曾被壓迫。”
“壓迫脖子?”
“沒錯,不信你看,這裡的痕跡十分明顯。”王成再三強調著死者脖子上明顯的痕跡。
鍾星定睛一看,果然,死者皮膚白皙,但是淤青的位置十分突兀,看上去很是怪異。
“不太確定死者生前經歷了什麼,但是這個地方造成的傷害和死者死因極其相似,很有可能與兇手有關。”
“對了,懸掛死者的繩子呢?”
死者的屍體是被人用一根極其粗大的繩索懸掛在橋頭的,黎明剛來臨,過往的行人和車輛,就看到屍身隨風飄蕩,看起來怪異無比。
眾人聯想了一下行人所見,後背升起一陣涼意。
“奧,你說這個啊。”物證科拿出早就放在包中的繩索,遞給了一旁詢問的王成。
“尼龍繩,雖然足夠粗壯,但是顯然不能對死者脖頸造成那麼明顯的壓迫傷口。”王成將手裡的繩子細細觀察一會之後,把手裡的繩子遞給了眾人觀察。
雷福有些心急,“要不要叫人調查一下上面的指紋。“他用手套艱難的把繩子開啟。
“查一下吧,不過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調查清楚死者身份最重要。”王成對眼前這個面目俊朗的男子身份很是好奇。
小張一刻也不敢耽誤,接到雷福下達的指令之後,立即就讓技術科開展調查。
龐大的信息流匯入眼前的電腦內,當死者的基本資訊被人們輸入之後,死者的其他資訊也就一一在螢幕上呈現出來。
小張沒有離開現場,盯著剛送來的資料思考許久。
“怎麼會這樣?”
眼見走到雷福跟前,小張立馬就把手中的資料遞交給了雷福。
雷福看小張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般。
“怎麼了?你是有什麼事情嗎?”雷福沒有急著觀看資料,而是對小張關切的詢問起來。
“雷隊,實不相瞞。這個人好像是我孩子的美術老師。”
雷福有些震驚,“美術老師?還是你孩子的?”
他這才仔細翻看起來,個人工作履歷上赫然寫著,德川高中美術老師。
“也對。小張,算起來,你也30好幾了,孩子剛上高中吧。”雷福看著小張。
隨被雷福喚作小張,但是張警官其實閱歷也是十分豐富,不然怎麼可能成為雷福的左膀右臂,為警局安排各種調查工作有條不紊的開展進行。
“嗯……”張警官看著有些不太好受,顯然是對孩子知悉失去老師後的心境顯得有些許擔憂。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調查清楚的。”雷福出聲安慰著。
王成眾人上前,雷福攤開資料。“死者名叫高銘,男,28歲。德川高中美術老師。三年前前來德川就職。”
“老師?”鍾星皺眉。
並不是這個身份有多麼的敏感,而是由於身份的特殊性,這讓他們的辦桉工作難以開展。
由於死者身份的性質,接觸到的人,以及最近發生的事情,顯然是極難排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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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了嗎?”王成打斷了雷福喋喋不休的介紹。
雷福愣神片刻,檢視資料許久之後,才緩緩的對王成說道:“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儘管高銘已經28歲了,但是還是單身。”
“有意思。”王成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老師被人殘忍殺害,儘管警方盡力打壓,但是情況依舊不太樂觀。在死者高銘任職的學校內,討論著高銘壞話的學生不在少數。
一個無人注意到的拐角內,三三兩兩的學生聚在一起。
“哎哎哎,你們聽說了嗎?”一個扎著馬尾的學生叫嚷道,“高老師死了,你們說會不會是我們學校哪個學生看不慣老師,把他殺了啊。”
張警官的女兒張月就在這裡面,她怯生生的看著眾人,儘管開學不久,但是人們好像永遠都對學校裡面發生的熱門話題十分感興趣,無論是不是早就相識,一個敏感的話題就能讓他們相聚在一起。
她對高銘老師十分感興趣,因為她知道,高銘老師是一個很見多識廣的老師,經常給學生講自己見到的故事。
她不敢出言制止那個詆譭著高銘老師的學生,憤怒的話語在喉嚨裡洩了氣,硬生生的堵住了嘴巴,不敢做聲。
“你們還在幹嘛啊,都上課了,趕緊回去上課。”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循聲趕來的老師打斷了他們的會議,孩子們一鬨而散,亂作一團。
回到教室之後,張月依舊擔心著高老師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