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棟13樓。”王成和鍾星梗著脖子到處尋找,由於不認路,費了老鼻子勁,他們也沒找到。
王成無奈,找到了附近的一個走路的老人家。的確,有個在這裡居住的人指引確實挺好的。
在老人的示意下,王成看到了五棟。“謝謝你,老人家。”
電梯很小,鍾星和王成簇擁著擠了進去。
在警隊的技術人員協作下,兩人進入了房間。
髒,亂,差,和張敏桉的房間如出一轍。
“怎麼確定死者是不是在這裡……”鍾星沒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王成。
後者立刻會意,“走,去調查一下監控。”
這個基礎設施並不完善的大樓裡,安裝著罕見的監控。
王成拿出證件,申請調查。
監控並不多,但是足以讓兩人看到,死者路婉生前的各種情況。
比如她帶領著陌生男子回家。
路婉是由母親一手帶大的單親孩子。由於從小就缺少父親的管束,她內心的叛逆情緒日益俱增,在她初中的時候,她就在同學的攛掇下離校了。
但是同學沒有管她的後續發展。
路婉離開了伴隨自己成長十幾年的家鄉。
“去外面看看吧。”家裡的母親憐惜的看著她,用母親的話來說,在外謀個生路,湖口飯吃還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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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的路婉剛開始並未從事這一份極其危險而又極端的工作,可現實和生活給了她一個狠狠的打擊。
窮,是要命的獄鬼,時刻煎熬著她的內心;但低廉的學歷和蒼白無力的背景,她不得不向生活妥協。
人們在自己的願景裡沉淪,在美好的夢境中瀟灑。
初夜,路婉低頭憐惜的看著眼前高大熟睡的男子,他會陪伴我一生的,對吧?
然而旋即,夢想被現實擊得粉碎。
男子不算什麼有錢人,但好歹在利州有一份正經工作。在他看來,自己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是路婉不配,男子哭訴著勸她認清現實,勸她換份體面的工作,勸她為兩人的未來好好想想。
男子母親冷著眼看著前來的路婉,”你們的事,我都聽說了。"
旋即,路婉又被眼前囂張跋扈的女人數落了一頓。
無力的申辯,在女人的一聲怒喝中戛然而止。
路婉絕望的結束了自己青澀的第一段戀情,也被生活狠狠的上了一課。
狹隘的人生閱歷告訴她,有錢才會有出路,有尊嚴,體面的活著。
她開始直播,起初人氣大火,但是後來,觀眾褪去了原先的新鮮感,沒有人大喊著在她直播間裡作妖。
這份特殊的工作,在她接到第一單就樂開了花。
他收到了一筆比自己一個月工作還多的錢,男子看她疼的厲害,多給了一點。
在男人看來,那是理所應當;在女人看來,那不是施捨和憐憫,是上天的恩惠。
慾望像一口永無止境的深淵。
路婉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監控裡拍到的最後一個關於路婉的影片是路婉跟著一個中年人離開了安置房。而這時間,赫然就是路婉去世前的最後一個下午。
也許她也未曾想到,這一走,竟然是訣別。
男子是利州本地人,王成把照片交給技術科之後,沒多久,男人的身份資訊就被調查了出來。
男子沒跑,當宋義帶著人破門而入的時候,男人已經聲淚俱下,彷佛在乞求上帝的憐憫和寬恕。
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裡,有人抽著高昂的香菸在霓虹燈下許願,有人在無人經過的街道裡擁吻,有人在金錢和美女之間沉淪。
男人名字已經不再重要,接下來,讓我們一起看看,死者路婉到底和這個男人,在當天發生了什麼樣的愛恨糾葛。
路婉在下午慵懶的陽光之下吃著難以下嚥的冷食,沒辦法,很久沒有接客,她積蓄已經所剩無幾。同一時間,男人剛被公司辭退,原因是上班時間騷擾女同事,人們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他低垂著臉龐接收著眾人的審判,像是個囚犯,祈求著最後的尊嚴。
網路是個好地方。
路婉招攬生意,男人述說愁腸。
路婉一邊用知心話語安慰著男子,一邊若有若無的充滿隱晦的暗示。男人上了套,著了道。
此時在手機另一邊的路婉,也許並不知道,男人早已被悲憤衝昏了頭腦。
起初男人被帶到路婉租賃的房間裡面,男人怕被暴露,就建議去外面。
開著男人常年工作的車,兩人來到了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
男人喘著粗氣,把路婉扒光了衣服。
只是路婉臆想中的事情並未發生,男人停止了下一步動作,罪惡的想法在他心裡油然而生。
他望著前方深不見底的湖水,“來,你過來,我們玩點刺激的。”
男人誘導路婉上前。
頭被死死灌進水裡的路婉掙扎幅度越來越小,男人聆聽著路婉痛苦的哀嚎,臉上露出了逃荒的流浪漢遇到美食飽腹一頓的滿足和愜意。
本來就是垃圾,清理又有何懼。
男人收走了她的衣服,將屍體沉入湖底。
這個罪惡的男人,就這樣奪走了一個花季少女的生命,以及她曾經美好憧憬過的未來。
路婉的母親來了,這個瘦小的女人,在宋義等人抓獲男人的第二天,來到了女兒居住過的房間。
我們很難想象,一個養育了自己孩子二十幾年的母親,在面對突然離世的孩子房間時,將會是怎樣一種沉重的心情。
當宋義和雷福在外等候許久也未見母親出現之後,宋義首當其衝,開啟了路婉的安置房門。
母親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手裡拿著的,赫然是路婉的童年照片。而眼角,溢位來的,是噴湧的淚花,是無聲的緬懷!
我們之所以在如今這個社會高喊著尊重女權,並不是在現實生活中女人遭受了多麼不公的待遇和處境,而是我們希望,在女人遭受危害和磨難時,有更好的手段和方法可以幫助他們。
烈日灼心,燒灼著眾人滾燙的胸口。
王成看著路婉母親被送上擔架後,眾人焦急的神色,內心如同起風的海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