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月亮靜靜地照著她的身影,朦朧、恬靜、安逸。
當她又在晨曦中醒來的時候,她靠在山邊想著:我不能永遠靠吃花來生活。
此時,她站在山腳下,忽然覺得有一種強烈的怒氣向她衝來,使她微微地震驚了一下,可是還沒有等她考慮到是怎麼一回事,或是誰,一個女人就衝到了她的面前。
只見她怒氣衝衝,一把抓住她,就把她拎到了太陽下面,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大的力氣。然後,氣勢洶洶對她說:"你怎麼還不幹活?"
她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既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叫她幹活。
雖然她知道她是一個很兇的女人,很想弄清楚她是誰,很想為自己辯解,可是這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她的第二句話就又開始了,這句話彷彿不是從她的嘴巴裡說出來的,而是透過意念傳給她的:"如果你再不動,信不信我點你?"她不知道她要點什麼,還沒有等她明白過來,她彷彿覺得自己已經不能說話了,有一雙手就象一把鉗子一樣,點住了她的啞穴。
此時,她終於明白,她不僅被困在了這塊荒涼的土地上,而且還遇到了最惡的女人。
她微微地低下了頭。
可是直到此時,她依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為什麼叫她幹活,幹什麼活,又用什麼幹活。
那個女人似乎明白了,找了一把粗製的鎬頭,丟在她的面前,然後說:"就用這個幹活!"
她同樣不知道這把鎬頭是從何而來。
她的動作彷彿害怕別人低估了她的地位,而她的語氣,又充滿了命令、藐視別人的神態。
此時,她終於鼓起勇氣,抬起了頭,她要看看這個女人,永遠記住這張可惡的面孔。
她長得並不漂亮,白色的肌膚上有些粗糙的感覺,很難猜出她到底是幹什麼的。衣服的裝束也略與別人不一樣,只能看見它穿了一件略白的上衣,外面套了一件綠色的紗衣,頭髮有些卷,卻不明顯。而那張面容上的一雙眼睛,很大,雙眼皮,但卻不溫柔,似乎很兇悍,一看就是一個很兇的女人。
她的名字叫磊西。
她看見她抬頭,那樣盯著她,有些害怕,語氣緩和了一些,說:"你看什麼?你叫什麼名字?"
她無法回答她的問題,美麗的面容上似乎又有了兩滴晶瑩的淚珠。
她得意地來回走了兩步。
此時,她的手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拿著一條短鞭,一邊說話,一邊用鞭子在手上敲打著。
只聽她一字一句地說:"你想反抗麼?不許反抗!"
大約是因為她那咆哮般的聲音,驚動了天意,那位紅衣女子再次來到了這片荒蕪的土地,想勸阻她:不應該這樣。
可是磊西似乎已經預料到她來的目的,於是立刻丟開了那位美麗而可憐的女子,截住了那位正在下落的女子,然後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那位紅衣女子向那個女子站的地方看了幾眼,然後就走了。
因為離得遠,那個站在旁邊的女子,她沒有聽清楚她們的對話,以及她們在說什麼,只聽到她說:"我這是'教訓、教訓她,沒什麼';。"等等。大約那位女子聽了她的話後,認可了,所以走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這位美麗的女子叫楚楚。
當那位女子走了之後,磊西問楚楚:"你想讓她來救你麼?你知道她叫什麼麼?別做夢了!"
就這樣,她從地上揀起了鎬頭,開始在那荒原上刨下了第一鎬頭,從此開始了一個男人才能幹的活。
她不再美麗了,漂亮的長髮,在艱苦的勞動中,已經有些枯黃,那搖擺的身軀似乎常常經受不住那沉重鎬頭的牽引,向前傾,然後用鎬頭撐地,這樣才能支撐住身體不跌倒。
看著那茫茫的荒原,她不知道這種勞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終於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事情:
大約那個紅衣女子還沒有忘記她,所以特意來看她。她不知道她會變成這樣,美麗的面容憔悴了,黑色的長髮枯萎了,她曾經看到過的那個美麗女子已經不存在了。
她很遺憾,說:"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這時,那個惡女人又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似乎害怕楚楚說出真相,於是搶著話頭說:"幹活就是這樣。"
楚楚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很想扔掉鎬頭,不再幹了。
那位女子說:"這地方也太大了,可以劃一塊地,讓她幹。"
磊西立刻說:"是的。可是怎麼劃呢?"
這時那位女子略一思索,用袖子輕輕一揮,劃了一個弧線形,就看見一塊土地已經劃好了。
那位女子這時對磊西說:"就這樣大,每天幹一塊,幹完就可以休息了。"
接著又對楚楚說:"我叫可可,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就找我。"
說完。她似乎覺得自己該幹的事情已經幹完了,就揮袖走了。
她走了。
也許楚楚的悲劇就從此開始了。
楚楚依然在幹著活,她似乎覺得她的這一切並不是偶然的,她回想著來到這裡之後發生的一切,最後,一個疑問闖入了她的腦海:難道這是一個陰謀?一個她不知道的陰謀?
她揮動著鎬頭,顯然有些吃力。
這時,磊西向她走了過去,她那習慣的動作又重現:一手拿著鞭子,並一邊用鞭子敲打著她的另一只手,大約是又要發作了。
果然,她惡狠狠地對楚楚說:"你競敢告我?"說著,一鞭打下來,楚楚驚了一下,膀子上頓時一道紅印子。
楚楚不明白她說的話,她並沒有告發她。她為了無理去鬧,經常找一些無端的藉口。
楚楚抬頭看著她,然後說:"你為什麼叫我在這裡幹活?我又不是奴隸!"這是她這許多天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這時,只見那位女人暴跳如雷,咆哮道:"你就是奴隸,是專為我們幹活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