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
蘇一火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睛,眼裡的一切彷彿被時間拉伸的無限延長,他用力的甩甩頭,扶著桌子站起來。
男月他們無辜的看著蘇一火。
‘老大,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你所看到的,都是過去。’
蘇一火看著四方,屋外大雪飄揚,有一些腳印在地上交錯踐踏。
難道?
蘇一火抬著頭,古堡的屋頂上,露著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帶著戲謔的色彩,蘇一火看了一會,門又被敲響。
“去開門。”蘇一火冷靜了思想,讓男月去開門。
男月不去,執意不去。
“晴天,你去。”
“火火哥。”晴天遲疑道。
蘇一火皺著眉頭:“你們,都準備和我對著幹了嗎?我知道這裡在發生著什麼,我都能夠控制,去開門!”
“我去!”陰雨就像陰天的雨一樣。
蘇一火重新坐下,緊緊黑色大衣,靜靜的等待著。
就在大門被開啟的剎那,蘇一火突然站起來,用力的扭動十指,蕩起漣漪。
‘畫界!’
“老大!”男月沒想到蘇一火竟然早就做好了打算。
“男月,出去,所有人,都出去!”
敲門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奧貝斯人種,他穿著優雅的禮服,含笑著準備踏入古堡。
但!
他的眼眸一寒!
一道無形的劍從迷霧中穿來,他想躲避,卻發現周邊的一切似乎都在拉扯著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行動。
眼看長劍穿透了胸膛!
“你!”他瞪大眼睛,看著男月他們從身邊掠過,最後是蘇一火,黑色的大衣拖在地上,一直拖著直到黑暗深處。
蘇一火望著這個奧貝斯人,輕聲說:“我知道,當我進了這個古堡開始,就已經進入了你的夢。”
“你不可能離開的。”他大聲道。
“但我就離開了,麻煩你告訴一聲,那個叫歌沫若的傢伙,我會找到他的。到時候,我會讓他在我的畫界裡,像你一樣。”
蘇一火說話的語氣,冷到了極致。
‘像我一樣?’他細細思考,忽然瞳孔一縮,身體傳來劇痛。
“不!”
畫界在蘇一火的指尖迅速壓縮,憑空消失。
而那個奧貝斯人,也被擠壓成無形。
走出古堡,一縷陽光從烏雲上面透出來,灑在蘇一火的臉上。
他仰著臉,感受這道陽光的溫暖。
溫暖眨眼即逝!
蘇一火陡然睜開眼。
陽光如利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蘇一火。
“老大!”男月他們驚呼一聲,想過去幫忙,但大地突然湧現許多枯萎的爪子,纏住了三鬼。
蘇一火身子一退,黑大衣往上一撩,輪迴珠呼嘯而去。
聽得‘叮叮’幾聲,這些陽光都是實質,和輪迴珠碰撞後,斜了去。
但,太陽過了烏雲,無處不在!
“想殺死我?”
“就是想殺死你。”
蘇一火嘴角一揚,五指對著那些陽光,用力一握,扭曲了空間!
‘這是我的世界,你的世界在我的世界裡,還是屬於我的世界。’
“這只是一個夢。”蘇一火把畫界擴散了周圍三公里,並且在無限的加重畫界裡的迴圈力量,如此一來,他的生命力消耗的可怕。
‘你的夢是在我的畫界裡,這是自成一界,我要讓你露出狐狸尾巴!’
蘇一火往前躍去,剛下了階梯出了鐵門,他迅速的轉身對著古堡一握。
‘砰!’
古堡炸裂。
那些爆炸的碎片在畫界裡變得極度瘋狂,像火箭一樣四散飛射,所有陽光照耀下來,一一砸碎。
‘有點意思,我不想殺你,但你的力量可能會阻止我。所以,我必須殺了你,真的很可惜,你很強。’
聲音似男似女,有時鏗鏘有力,有時弱如嬌嬋。
一個殺字,改變了整個氣氛。
天空一暗,烏雲鋪天蓋地,失去了陽光,大地一片漆黑。
白雪迅速的消融分解,一道漩渦出現在空中,方圓百里都在這漩渦的籠罩之下。
男月他們掙脫了束縛,來到蘇一火身邊,齊齊看著那極大的漩渦。
‘火火哥,這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們進了一個人的夢,而他想在夢裡殺死我們。”
‘但我們是不會死的。’陰雨道。
“是不會死,但在他的夢裡徘徊,可能就會無限的迴圈下去。你看過一個故事嗎,他把你的人生,藏在一個瓶子裡,然後你的一生,就是在那瓶子裡度過。”
而可笑的是,你以為那就是一整個世界。
一股氣體從漩渦裡出現,開始往下壓。
空氣彷彿都被這東西給壓的粉碎。
“老大,太強了。”
“他不是歌沫若,也就是說不是吸血族,但能力的確非常可怕。”蘇一火神色凝重。
遠遠看去,這片天地,異景之下,反而絕美。
黑色的末日之花。
不管你是什麼人,不管你有多強,不管你揹負了什麼使命。
在我這裡,我只要你活著,在我的夢裡活著。
我不需要去理會誰的說法,也不需要看著你們的生死,因為那一切都與我無關,天地都可以成夢。
只要有一個人,一棵樹,一朵花,我的夢就無所不在。
我,便是周公旦!
“有趣,有趣。”蘇一火迎著這可怕的夢,卻無法醒來的那種興奮,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
畫界扭曲,陣陣漣漪盪漾在蘇一火的身邊,伴隨他義無反顧的衝上黑雲。
“螳臂擋車。”周公旦的聲音迴盪在天地,能量加速下壓。
蘇一火知道這是夢,但夢裡,真的會死麼?
他不信,那就以身試法。
畫界的最高觸點是什麼?蘇一火還不知道,這一次迎上這麼厲害的強敵,那就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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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死無悔。
“老大,不可啊。”男月焦急的喊道,三鬼齊齊跟著衝了上去。
如果一切都是一個夢,那也就罷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世界也無我無關了,索性……落得個乾脆!
天地間,看不清了。
就在這時候,一聲怪笑從遠方傳來,整個世界都莫名的震動。
蘇一火感覺到壓力瞬間變得小了許多,那聲怪笑他也聽到了,無法言語的笑聲,刺穿了心窩一樣。
“孟菲斯!”周公旦哼了一聲。
“周公旦,你以為,你會這麼容易讓世界都變成你的夢嗎?你還沒問過我呢。”孟菲斯的聲音迅速逼近。
蘇一火驚訝的看著天空,黑雲散去,一道橙色的光在這黑雲裡四處掃蕩,把周公旦的夢攪的粉碎。
“你很幸運,蘇一火。”周公旦冷哼一聲,似乎是走了。
孟菲斯的氣息還在,停留了片刻,說:“亞卡蘭的強人真是多,小夥子,你如果不想繼續被周公旦騷擾的話,不如來見一見我。”
“你?”
“對,我是孟菲斯,他們叫我,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