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傅長卿要做，就必定會讓他回不了頭。可墨章如此速戰速決，卻還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問什麼？反不反嗎？”
第一次，墨珩毫無避諱地說出了這個字。
夏侯忠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墨珩便笑了。
從被圈禁開始，第一次，像是初春的陽光綻放在那消融的冰雪上，他很燦爛地，笑了。
“雖然君叫臣死，可我還不想死。所以......只能反了。”
農曆九月二十二，失蹤了六天的燕王，集結了五萬的燕軍，攻到了洛京城下。
一時間，人心惶惶，萬人空巷。
“墨嘉徑呢？”墨章簡直要氣瘋了。
頭一天早上剛下了聖旨，第二日就被圍城了。
這簡直就是屈辱！
“大皇子一去軍營......就被控制起來了。”
“控制？”墨章覺得要吐血了，“控制了一天？一天就沒有人來報嗎？！”
回話的是兵部侍郎喬如晦，“西山大營......都是燕王的人。”
這一次，墨章真吐血了，“兵符呢？”
喬如晦頭疼，“他們......只認人。”
“砰！”是墨章砸了那方桃河硯。
“哈......哈哈......哈哈哈......嘔！”又是一口鮮血。
這一次，那鮮紅直接染上了龍袍。
“朕還真是......養了一頭狼啊！”一頭白眼兒狼！
帝王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所有的所作所為，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如何，才能將那背叛之人撕個四分五裂。
“給所有州府發報，集結全國所有兵力，朕要不惜一切代價，捉拿所有燕軍叛黨。”
喬如晦卻是沒接這聖旨，“陛下，燕軍圍城，這報......怕是發不出去。”
墨章眼前一黑，要不是馮立眼疾手快，他可能直接就撞那龍桉的桌角上了。
“集結所有禁衛軍，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把報送出去！”
可是能數年如一日地將侵犯的外敵拒之於國門之外的軍隊，又怎麼可能是區區幾千禁衛軍就能抵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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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日的時間，禁衛軍的人數，就只剩下了個零頭。
“王爺，既然都打到沒人打了，我們為什麼不進城呢？”
其實從第一天起，夏侯忠就想問了。
以他們的實力，當天圍城的時候，應該就能直搗皇宮的。可墨珩卻硬是陪著禁衛軍的那些人，玩了兩天兩夜。
在何雲澤的不懈努力下，墨珩已經能脫離輪椅，站小半個時辰了。“進城，百姓會慌。這事兒，就不只是逼皇上收回成命這麼簡單了。”
傅長卿一行人這才知道，原來墨珩打的主意，依舊是將希望都寄託在那帝王身上的。
當天夜裡，傅長卿易了容，摸進了相府陸輕寧的閨閣。
“看他的意思，只要那墨章不再追殺他，他可能還是要留那帝王一條命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裡應外合？”
陸輕寧本來是留了一隊人馬保護相府和周家的。可不知是不是禁衛軍實在沒精力騰出手來圍困他們。她剛準備反擊，他們的人就撤了。搞得陸輕寧都有些懷疑，這麼多天的準備，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