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藍的開口,不只勾起了夏侯勇兩個時辰前對所見所聞的清晰記憶,也勾起了墨珩差點澹忘的某些細枝末節。
“陸輕寧,你跟我來。”
撂下這句話,也沒叫起陸藍,帶著怒氣的男人徑直往內室而去。
“人都走了,還跪著幹什麼呀?”在夏侯勇詫異到再次想將眼珠子瞪出來的神情中,陸輕寧親暱地將陸藍攙起了身,“你先去歇著吧,不用等我了。”
夏侯勇:“......”
是他在軍營裡待太長時間,不知道世道已經瘋狂到這種地步了嗎?
王妃和侍衛......假冒夫妻......被拆穿了也不避旁人......還親親熱熱......
就在夏侯勇三觀皆碎,五官也開始扭曲之時,目送著陸輕寧不見了身影的陸藍湊了過來,“你不走嗎?還是......需要聽牆根?”
夏侯勇就更震驚了。
這侍衛......是真不怕死啊!
而此時,內室。
“那個護衛,怎麼回事兒?”
陸輕寧早看出來他們主僕怎麼想的了,可她就是不想解釋。
憑什麼呀!
你騙別人就可以?我隱瞞你就不行?
“就王爺你看到的那麼回事兒啊?”
“陸輕寧!”雖然知道她不會揹著自己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可墨珩還是覺得生氣。
他還沒叫過娘子呢!那兔崽子憑什麼?還親親熱熱挽著手,一起在西屋待了整整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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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聽夏侯勇陳述的時候有多冷靜,那這會兒就有多嫉妒。
“你想清楚了,到底該怎麼說!”
陸輕寧打定了主意要將先前的擔憂都一一報復回去,一臉毫不在意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慢條斯理喝了杯茶,才緩緩開了口。
“就是我爹給我的一個侍衛呀!出門在外的嘛,肯定要扮一些假身份的呀!她年齡又與我相當,長得也儀表堂堂的,當然是扮夫妻,最合適了。”
墨珩緊緊握了拳,才壓住了想直接出去砸死那兔崽子的衝動。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
看他還能忍著突突跳的額角沒跟自己動怒,陸輕寧驚訝了。可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放棄繼續玩火的打算。
“我一直在好好說啊!還是說王爺想聽的,是我們進了西屋以後的細節啊!”
“砰!”是墨珩一把錘在了桌子上,俯身居高臨下地罩住了她,“陸輕寧,這可是你自找的!”
倏地壓下來,鼻尖擦過女人那還掛著偽裝的臉頰,狠狠地吻住了那雙溫軟的嘴唇。
或許並不全是惱怒,也還夾雜著重逢的喜悅,被關懷掛念的激動,墨珩的這個吻,帶著十足的壓迫,卻沒有半分粗暴。反而一進一退之間,滿是柔情。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淺嘗輒止。
似是感知到了室內驟然升起的溫度,桌上的煤油燈也突突地興奮起來。火苗沾染了密密的燈油,將那燈芯灼燒得更旺盛起來。像是翩翩起舞的兩隻飛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依相偎,卻又隱藏著暗暗的較量。
不知燒了多久,那火苗終於壓下了最初的激動,和風細雨起來。
而燭火下的兩人,也漸漸平息了那胸腔中的鑼鼓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