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大梁姓墨,是皇上的墨,不是燕王的墨。”
石榴更懵了,“皇上和王爺,不是親兄弟嗎?這兩個墨,又有什麼區別?”
是啊!可這是在皇家。皇家無論兄弟,只論君臣。
“是,字是一樣寫的,但意義,就不一樣了。你記住,王爺功勞再高,那也是為了皇上在去打江山,不是他自己的。別人如何喊我們,那是別人的事,我們自己,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和分量,這是做臣子的,以及臣子的家卷,需要的自覺。”
石榴有些懂了,“小姐的意思是,外邊人的吹捧,我們聽過就算了。至於以後怎麼過,還要跟以前一樣。”
石榴不傻,陸輕寧一直都知道。但現在,卻是更覺欣慰,“對,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還有一點要糾正你的,不是跟以前一樣,是要比以前更謙遜百倍萬倍。你跟荔枝是我的大丫鬟,不光要自己以身作則,更要約束下邊的丫頭們,知道嗎?”
石榴像是領了個不得了的任務一般,鄭重點頭,“小姐的教誨,我記住了。一定不會叫您失望的。”
因為外邊都認定,陸輕寧去南疆是為了追墨珩,所以回京後,夫妻二人便先一起回了王府。
剛到王府,皇上的口諭便到了。
換了進宮覲見的朝服,兩人又馬不停蹄趕到了宮裡。
因為墨珩給陸輕寧請了功,所以這一次,兩人是一同進的御書房。
“快快快都起來,你們現在可是功臣。”
如外界傳言的一般,皇上對墨珩的態度,親切地像是普通人家的兄弟。
儘管如此,陸輕寧也沒逾距抬眼,將目光超過那明黃的龍袍衣襬半寸。
“朕聽陸相說,你這丫頭不最是機靈調皮嗎?怎麼這進了宮來,跟換了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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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侃中帶著幾分隨意的話,彷佛普通人家長輩對晚輩的愛護。
“讓皇上見笑了。臣婦從前,的確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墨章掃了眼一直都半垂著頭的陸輕寧,澹了聲音,“那看來,朕這指婚,是指對了。去年的時候,十三還滿心的排斥不高興,瞧瞧現在,夫唱婦隨的,多好!”
大概是傅長卿的話,真的在墨珩心裡扎了根,他說話的語氣,也不再像從前那般隨意了,“從前是臣弟不懂事,枉顧了皇兄的一片良苦用心。如今想來,還是皇兄遠見卓識,才沒讓臣弟做出後悔莫及的事來。”
夫妻二人有志一道地謙卑恭順,墨章暗了眼眸。
“果然老話說的好,想讓孩子能肩挑重擔,就得讓他成家立業。這成家,又須得在立業之前。”
“皇上/皇兄說的是。”
沒有了預想中的“直言不諱”,墨章也失了繼續談下去的心情。簡單問了幾句兩人在南疆的境況後,便放了人,著令回家過端陽節了。
陸輕寧本以為還要去見見皇后,但皇上大手一揮說不用了,她也就沒再強求。
畢竟以蕭家如今的狀況,蕭瑾慧可能也並不想看見他們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