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研毒這件事,何雲澤從頭到尾只有三個字:不願意。
但男人說話,一個唾沫一個釘。前腳剛跟人說給他提供一席之地,後腳就變卦?那他還是人嗎?
況且,若追著的是這樣一個人,那.......那些願意不願意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所以小何醫師一邊糾結著,卻還是一邊扎進了研毒的日日夜夜裡。直到今天------
“我以為你不會來呢!”
何雲澤的彆扭,陸輕寧一直都知道。她承認自己很卑鄙,但隨著他一次次的成功,她就更是不能放開他了。
馬常有,千里馬卻不曾。
是以他彆扭著,她便裝作不知情視而不見。反正......本來也就不是很常見。
“這是救人。”
雖然從前替她研製的毒也沒見她拿來對付誰,但何雲澤心裡,一直隱隱是懊悔的。直到何飛找到他,轉達了城西的中毒事件。
第一次,他認同了陸輕寧的說法,醫毒不分家。
“所以,你現在是贊同我之前的觀點了?”
距離上一次的見面,已經時隔兩月有餘。不知是不是他那份“情人眼裡出西施”的隱秘心思在作祟,何雲澤只覺得,陸輕寧似乎比從前更漂亮了。舉手投足間的灑脫,讓他一個男人看了,都只覺得望塵莫及。
不覺又紅了臉,他垂了頭,“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許主動去害人。”
小男孩兒的單純,還真是可愛。
陸輕寧笑笑,卻是沒打趣他,“好了,去收拾收拾準備去城西吧!那邊可都等著你呢!”
可不知是不是老天打定了主意不讓她順遂,直到夜闌更深,何雲澤也還是沒有徹底研究出解決方桉。
“先去休息吧!也許睡一覺,突然就有感覺了呢?”
......有感覺?
他是什麼寫話本的先生嗎?還有感覺?
雖然心裡吐槽著她的用詞,但何雲澤還是去了專門給他準備的房間,去睡了。
夜涼如水,萬籟俱寂。
就連白日裡被病痛折磨的患者,這會兒也終於經不住疲累,安靜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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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的醫療集中營不小,羅康河便根據醫師的建議,將患者根據症狀的輕重,分別安置在了不同的房間。
一字順路檢視過去,陸輕寧停在了最後一間小屋門口。
房內的油燈只剩了最後一點光亮,晃晃悠悠的,好像隨時就要徹底熄滅。就著那微弱的燭火,她看到了角落裡蜷縮著的小女孩兒。
不過五六歲的年紀,身上穿了一件花布縫製的單衫。不像其他孩子那般有母親依偎,她只一個人靜靜地躺著。
陸輕寧想起來了。
白日裡,她就見過這個小姑娘的。
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管是喂藥還是吃飯,都一直安安靜靜的。有的時候連大人都忍不了毒發的病痛會嚎叫啼哭,她卻只是靜靜地咬著自己的唇。
即便咬到發白,咬到流血,卻愣是沒有呻吟過一聲。
時光,恍忽突然就回到了那一年的南疆。
同樣的,也是瘟疫。
同樣的,也是這樣年紀的一個小女孩兒。
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