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天龍幫最末端的殺手,藍三這是第一次執行任務。
有興奮,但更多是忐忑和害怕。尤其,刺殺還沒成功。
本以為躲不過幫裡那嚴酷的懲罰了,卻沒想,一覺醒來,居然被人綁在了這樣一個不見天日的暗屋裡。
“什麼......刺殺?刺殺誰?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手腕處已經疼到麻木,但嗅覺卻似乎越來越靈敏。因為他聞到了腥羶的味道,那應該,是他落在地上已經成灘的血。
“左手也剁了吧!”漫不經心的冰冷,似是來自地獄的催命符。
藍三還沒反應過來,一聲帶著悶鈍的聲音就傳進了耳膜。
“啪!”
那是手筋,被挑斷的聲音。
“......你們到底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
不知是不是血跡濺到了手背上,墨影覺得有些黏膩。嫌棄地往藍三身上蹭了蹭,就著俯身的動作開了口,“還不知道誰派你去殺人的嗎?”
冰冷的匕首劃破了衣服,貼上了尚在汩汩輸送著血液的手臂動脈。
“我......我不知道,我......我只負責殺人。單子都是上頭接的,只會告訴我們人在哪。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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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沒再往進一步,藍三剛準備鬆口氣,那掩在暗影裡的冰冷卻又傳了過來。
“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料理了吧!”
料......理......
第二個字還沒刻進腦海的理解區,藍三就感覺脖頸一涼。想再張口喊句什麼,窒息卻如夜幕一般,滅頂而來。
“爺,我大概知道是誰。”
墨影本打算徹底確定之後,再告訴墨珩的。
可南疆戰事緊張,軍中不可一日無帥。墨珩在這裡多逗留一日,南疆的形勢就可能會多變化一分。
“應該是蘇河府的陳有道。”
陸輕寧從踏出洛京開始,她的行蹤就被人用飛鴿一一傳給了遠在南疆的墨珩。直到她踏進泊州,男人就再也忍不住,想來一睹芳容。
可作為一軍主帥,前方戰事正膠著著,他怎可因一己私心便任性妄為?
作為人肉飛鴿,墨影臨危受命。可沒想剛到泊州,竟就碰上了陸輕寧被刺。訊息傳回南疆的那一刻,墨珩再顧不得其他,連夜飛馬而來。
“那個李晉升不是在處理了嗎?”
話剛問出口,墨珩突然就瞭然了,“那個姓陳的朝裡有人?”
墨影點頭,“陳有道是陳妃的堂兄。”
冷風襲來,捲起男人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衣袍,獵獵作響。
“你連夜去蘇河,別的我不管,姓陳的和那姓劉的,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風似乎更大了些,將屋簷下那造型獨特的鈴鐺吹得穿雲裂石,可不過片刻,就歸為了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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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輕寧是被沉亦蘋壓醒的,用她那兩條肌肉結實的大腿。
“唔......玫瑰酥......真好吃......”
眼看某人得寸進尺要把沾滿口水的嘴也湊過來,陸輕寧“騰”地伸了腳......
“啊!!!”
“什麼東西打我?”
迷迷湖湖睜開眼,沉亦蘋對上了床柱子。
“媽的!原來是你這破床頭木啊!磕死小爺了!”
正準備伸手去呼兩巴掌,耳邊幽幽地傳來一聲問,“沉二小姐這一大早的,跟床柱子也能生氣啊?”
沉亦蘋:“......”
媽呀!她啥時候睡過去的呀?
趕緊瞅了眼陸輕寧的胳膊,舒了口氣。
幸好!幸好!
要不然......她還怎麼好意思吃陸輕盈準備的那些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