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和他之間,你還是選他了,對嗎?”
別人說她粗枝大葉,沉亦蘋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可陸輕寧這句毫無情緒的話一出口,她卻立馬就聽出了那股壓抑的滄桑感。
彷佛這話,並不是問的她,而是透過她,看向了另一個人。
突然,眼眶就有點癢。
“不......不是的,我......”很想斬釘截鐵告訴她,她在心中是無可替代、無可比較的,可話溢到了喉嚨口,卻怎麼都沒辦法,把它吐出來。
是的,她選擇不了。
就像左手右手的關係,她沒辦法。
“瞧你,是不是嚇到了?”就在她糾結不已、不知所措之時,對面的女人卻突地笑了。
很陽光,很燦爛。
好像方才,真的就只是在跟她開玩笑一樣。
“我就是逗逗你,做什麼選擇啊?又不是小孩子。”
低眸遮下眼底的荒涼,再抬眼,陸輕寧一片溫和,“我記得沉之錦對菌類過敏的,對吧?”
會知道這點,還多虧了前兩次的宴會。
當時沉亦蘋給她提過一嘴,她記住了。
沉家的男人,都對菌類過敏。但女孩兒,卻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當時她的語氣,不知道多幸災樂禍,卻又帶著難以掩飾的可惜和遺憾。
“哦哦,對對,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似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沉亦蘋的話密集起來,“賽蟹羹里加了香孤,他不會吃的。瞧我,真是的......”
看好友一臉尷尬,陸輕寧內疚起來。
其實方才,她根本就沒有考慮沉之錦。
因為對她來說,從他站到楚婉竹身邊時,他就已經是自己的敵人了。對待敵人,她當然不會手軟。
可中間夾了沉亦蘋。
她難做了,陸輕寧也不好受。
她從小孤寂,其實不太能理解沉亦蘋的博愛。可偏偏,卻又羨慕得很。
這也是為什麼相處越久,她越喜歡這姑娘的原因。
原本想著,就這麼羊裝無所謂揭過的。可對面的姑娘每多說一個字,她心裡就多堵一分。直到-------那雙原本滿是光彩的眼裡,都只剩下了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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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蘋,你不必這樣的。手足朋友,本來就不該做比較的。是我,實在太想證明自己也是與眾不同的了,才會問這樣的蠢問題。你別當回事兒了,好嗎?要不你這個樣子,我更難受了。”
這話若是平日裡說,沉亦蘋或許能聽出其中的不對。
可現在,她一門心思想解開兩人之間的這疙瘩,自然不可能注意到,那份本不該屬於陸二小姐的落寞和孤寂。
“你不怨我就好,我又怎麼會怨你呢?”
實在不太會處理這樣細膩的感情問題,彆扭了一回兒,沉亦蘋放棄了,“哎呀,好了好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別說這些沒有用的了!我沉二既然認定了你,那肯定是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對你好的,不會害你就是了嘛!”
陸輕寧:“......”驀然之間畫風突變,她怎麼接?
不過倆人重歸於好就行,她也不是那種愛糾結的人。
片刻之後,回到正題。
“所以,你是打算把這一碗送過去,就說是讓給他們的?”
陸輕寧搖搖手指,“不,不是讓,而是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