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常揉了揉有些疼的頭,腦海之中想起溫遙所說的話,立刻重整面色點了點頭:"我確實有解藥。"
陸輕寒眉眼亮了亮:"那..."
雲常擺手打斷他的話:"不過那藥方不能給你,藥的話,也只有一點。"
陸輕寒和那侍衛面面相覷,原本的驚喜頓時消散。
陸輕寒一皺眉。
見到他那張俊臉陰沉下來,雲常也是毫無辦法,她親力親為的伺候了陸輕寒五天,整個人都要零碎了。
"藥的話只有幾顆,至於給誰,你們自己決定,我先去睡一覺。"
她丟下這句話轉身向外走去,陸輕寒輕輕揉了揉眉心。
"外面如今狀況如何?"
那侍衛道:"這五天之內,又有百人死亡,現如今人心惶惶,都在靜等著將軍病好以後主持大局。"
陸輕寒卻十分清醒的道:"等我醒了,怕是麻煩也要來了。"
有解藥是好事,可偏偏解藥不夠多。
只能治療幾個人的病情根本無法安撫民心,沒準還會引發更大的亂子。
不過陸輕寒也並非沒有想到法子,他立刻安排人下發旨意:"傳召下去,就說解藥已經到了,然後讓人準備一些治療的藥物發下去。"
"這..."
"按照我所說的去做,能拖得一時是一時,要為遙兒他們爭取時間。"
縱然沒有在一起商量,可陸輕寒也能大概猜到溫遙和墨東流的用意,她們會讓雲常來皇宮之內救他,就是要將此事公佈出去。
隨著這個訊息傳遍整個皇城,那些原本病懨懨的人,就連精神頭都好了許多,逐漸的煥發出了一點生機。
大街上的人流也多了不少,彷彿在陰暗之中生活了太久,都想要重見天日。
溫遙將這一幕都看在眼中,回來之後和墨東流商量了一下:"這兩天暗中盯著的人可有動靜了?"
"嗯,已經有人忍不住開始動手腳了。"
墨東流走到院子大門前,看了一眼外面星空,眼神逐漸變得陰暗起來。
外面有人跑了進來,天承將手中的書信放在溫遙手裡:"王妃,是從北宋境內傳來的書信。"
溫遙一愣,連忙拆開。
看到信上所說的狀況,原來就連北宋境內也遭到了這般大難,狀況比他們好不了多少。
書信晚了這麼長時間才送來,就是因為多處封城,難以前行。
溫遙咬了咬牙,將書信遞給墨東流:"大哥那邊也在苦苦支撐,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在這種**之下,如果有人趁虛而入的話就難辦了。"
墨東流點點頭:"這場預謀應該已經準備很久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不管是那密道,還是這突然爆發的疫病,顯然是早就有人將病源投入了進來,而且對方手中握著解藥,根本不懼這些。
"將天下百姓的性命視若無物,可見對方確實心狠手辣。"
北冥家的上次暗殺,明顯目標不是墨東流而是她。
他們是想要將溫遙抓走用來威脅墨東流控制他的一切。
對方這麼做,顯然也是有一點狗急跳牆了,墨東流發現了北宋境內的據點,已經著手讓那些暗衛搗毀,而且一旦有了防備,那麼就說明沒有辦辦法再增添新的嗜血衛,讓北冥家更加強大。
溫遙突然道:"東流,你能讓那個二公主出來和我見一面嗎?"
墨東流驀然一皺眉:"不行。"
如此乾脆利落的拒絕讓溫遙略顯詫異:"為什麼?"
墨東流面容緊繃:"那女人陰險的很,從來都喜歡在暗地之下耍手段,她以一個女子的身份,敢於爭奪天恆的皇權,你應該瞭解她手下的勢力有多恐怖。"
北冥不過是她掌握的其中一種,在他們勢力在能夠與對方抗衡之前,墨東流絕對不會讓溫遙和對方有所接觸,那女人嫉妒心實在太重,絕對不會遵守承諾不傷害她。
聽到墨東流話語之中的嚴肅之意,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那天恆就連墨東流多這般忌憚,令她有些意外。
"可我也不是吃素的,一定會小心行事,而且,我也不是閒著沒事要見她,而是與她談一門生意。"
"你那是與虎謀皮。"
墨東流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那女人完全就是殺人不眨眼之輩,她說的承諾都不可信。"
溫遙眨了眨眼睛,看到墨東流眼神之內的嚴肅,無奈的攤了攤手。
"那算了,既然你執意不願意,那我就等著她自己找上門來。"
墨東流神色間的擔憂越來越重,因為溫遙這話絕非空話,按照那女人的脾氣,早晚有一天會親自出馬。
經過幾日的發酵,又有病人被治癒了。
雖然只有那少少幾個人好起來了,但是也重新讓眾人對陸輕寒的信任更多了些。
安撫住了那些百姓,軍隊卻也在暗中盯著那些可疑之人的動靜,終於在三天之後,順利抓住了一個企圖挑起亂子的人。
那人被帶下去審問,暴露出了一個地點,當即陸輕寒立刻帶著大軍前往圍剿。
如此大規模的出兵,頓時驚動了不少人,就在這明面上大張旗鼓的舉動之下,而溫遙等人卻悄無聲息的前往了另外一個地點。
這裡距離南燕國不算遠,可也至少需要兩天的路程,此城地段繁華,已經坐落在南燕和另外一個小國的交界處。
城內富饒繁華,溫遙和墨東流等人喬裝打扮了一下進入城內。
她正色道:"應該就是這裡了吧。"
墨東流點點頭,眼底劃過一道異色,他看了一眼自己拿到的那張圖紙和此地對照了一下,確實一模一樣。
至於這圖紙,則是前兩天突然出現在府門前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送過來的。
墨東流心中存著一點疑慮,可是溫遙卻對此深信不疑,幾人這才連夜趕路來到這裡。
"這裡距離南燕皇城也不算太遠,他們藏身在此也算合適,人的線索上也寫著,幕後主使就在這城主府裡。"
溫遙邁步走在大街上,墨東流隨在她身側,忽然前方街道上傳來一陣喧鬧聲,他們一同抬起頭,就看到一行兵馬走了過來。
此地乃是兩不管的地方,位於城邊,和當初的榮山城差不多混亂。
那群兵馬為首的將領,溫遙和墨東流很是眼熟。
兩人對視了一眼,悄悄的跟了上去,就見那將領已經帶著人停留在了一個地方。
"將這邊的人都清走。"
那為首之人抬起頭,眉目之間藏著一抹戾氣。
溫遙忍不住道:"北冥宇怎麼會在此地?"
當初北冥家全部一夜之間消失,之後再也找不到這些人的訊息,卻沒曾想會在今天看見。
而且,這北冥宇已經成了新一任的家主,他在此地,那就說明北冥家如今的藏身之處也是在這裡。
溫遙心思一動,大概瞭解了那封密信之上的訊息。
墨東流抿著唇角,一雙眉眼之中暴露出不寒而慄的氣息。
不過幾人也沒動手,天承等人低著頭尾隨在兩人身後保護著,其餘的人暗中觀察著那群人的動向。
沒過多久,不遠處的道路上出現了一頂轎子,這轎子到來的時候,眾人紛紛退避三舍。
而就在那轎子旁邊,一個脖子上套著鎖鏈的青年踉蹌著向前走,渾身是傷狼狽不堪。
溫遙眯起雙眼,略微皺了皺眉,因為她也將那被抓住的青年認了出來,竟然是北冥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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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北冥家全體消失,他自然也不會被留下,這個沒有參與過任何北冥家黑暗之事的青年,應該算得上北冥家唯一的清流。
可是如今,他竟然落魄至此。
當初不管怎麼說,這北冥霖都算幫過她和墨東流一把,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折辱至此。
墨東流抓住她的手腕道:"別衝動,看看再說。"
溫遙自然也不是那愚蠢之輩,知道現如今對方人多勢眾,暴露對他們沒什麼好處。
就見那轎子停留在那院子的大門前,一道鮮紅色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女子一身血紅色的長裙,披散著紅色紗衣,頭上帶著耀眼刺目的金冠。
她下轎子的時候,旁邊有人拉著北冥霖跪在地上,那女子的腳剛好踩在了他身上。
如果是一般的小太監,小奴才做出這樣的舉動來說不算奇怪,可是...北冥霖往年之時確實北冥世家的小公子。
那是被人呵護在掌心裡面的存在,眾人在家中不算受寵,可吃喝北冥烈從未短缺過他的。
可現如今,青年的驕傲恐怕在這一刻全部都被擊碎,他臉上的屈辱和恨意顯而易見。
然而,旁邊開路的北冥宇卻像是沒有看到這些一般,還對著那紅衣女子拱手抱拳。
"二公主,到了。"
二公主眯起雙眼,臉上蒙著一張紅紗,看不清容顏。
她一雙有些陰曆的眸子眯了眯,然後纖細手腕微微擺動:"嗯,退下吧。"
看了一眼前方的大門,那位二公主大步走入院落當中,溫遙和墨東流這才仔細的看了一眼那院子牌匾。
"她應該是要見什麼人。"
能夠令那位二公主都如此鄭重對待,親自出面的人,必然也地位極高,溫遙和墨東流眼底劃過一道重視之色,然後齊齊做了一個決定,去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