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用長鞭,而是從旁邊的武器架子上隨手抓了一把短刃。
匕首的一端閃爍著盈盈寒光,在外面燭火的反射下刺人雙眼,溫遙略微嬌小的聲音瞬間就來到了金洵身後,直接奔著他身上的要害刺去。
這一下,竟然有要他命的意思。
金洵感覺到寒芒在背,此時腦海裡面一陣焦急,他已經顧不得眼前的墨東流,連忙回轉身接下溫遙一招,可是因為正面的防守出現漏洞,肩膀被從一側追來的墨東流刺了一個窟窿。
"啊!"
金洵慘叫了一聲,可到底是將軍,他面容兇狠異常,在擋住溫遙的時候還能夠還手將墨東流逼退。
墨東流的黑衣被他抓了一個窟窿,露出了裡面紫色衣服,那衣服布料特殊,被這麼抓了一下也沒壞。
溫遙用力將匕首一壓,那瞬間爆發的極大力道讓金洵防不勝防。
他踉蹌了幾步,溫遙一個飛踢一腳踹在了他臉上,在那張英明神武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十分可笑的將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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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房間的大門被人眨眼間推開,外面屬於金洵的西夏侍衛整齊劃一的帶著武器闖了進來。
溫遙見到對方來的人有些多,對著墨東流使了個眼色。
墨東流點點頭,虛晃了一招,和溫遙默契的向著窗外而去,身後聽到了金洵那咬牙切齒的憤怒聲:"給我追,一定要將他們是誰給本將軍查出來!"
溫遙甩開追蹤的能力不是蓋的,一個時辰之後,兩人重新在公主府會和,溫遙睜開明亮的眸子,嘴角的笑意一直掛著。
"那金洵沒想到還挺厲害的,你我二人聯手竟然都沒能要他的命。"
墨東流微微挑眉:"金洵畢竟是常年在戰場上面臨生死的將軍,當年也是國師最得意的門生,只可惜他欺師滅祖背叛師門,被師父他直接給踢了出去。"
"都這樣了,那金洵為何還對國師這麼尊敬?"
墨東流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尊敬了,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他在外面對眾人說國師對他有恩,他們師徒之間是誤會,若非是我師父對這些不太在意,你以為他能有如今這樣大的威信?"
這身為將領最重要的便是人品和威嚴,不然的話如何能夠服眾?
溫遙靠在牆壁上休息了一下,面前就是那一片冒著熱氣的溫泉,她脫下身上的緊身衣,然後找了個地方將東西都藏了起來。
"原來如此,可現在王爺也沒有辦法當面揭穿他,畢竟你不是真正的國師。"
墨東流嗯了一聲,夜色之下,一身黑衣的他分外迷人。
長髮垂落,鬢角髮絲隨風飛揚,他抬起頭看著夜空,俊美十足的臉俊秀十足。
這人光是一張側臉就令人心動不已,溫遙這個顏狗自然也要飽飽眼福。
剛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兩人都有些累了。
溫遙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雙手抱著膝蓋,她額頭上還留著一點汗珠,要不是天太冷,她肯定第一時間跳進溫泉裡了。
"王爺,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覺得我武功內力如何?"
墨東流一愣:"你修習內力武功,難道連這些都不知道嗎?"
溫遙搖了搖頭:"當然不知道,又沒有人教過我!"
他身形一僵,轉過身盯著溫遙的臉。
她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可是說出來的話,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如果真的沒有人教過,那為何就連他都只能與她打上一個平手,若是沒人教過,她那十分詭異的手段都是哪裡來的?難不成有人天生就是為練武而生,生下來就會打拳?
"你與本王說實話,你師承何人?"
這點墨東流早就想問了。
溫遙的身手可不是那種隨便練練的花拳繡腿,即便是真的上了戰場也絕對不會遜色,她有以一敵百的能力,更有著上天眷顧的神力。
他眯起鳳眸站在溫遙面前,最後微微蹲下:"武功一道並未有十分確切的劃份,只有兩個簡單的境界可言,尋常人用來強身健體為後天之境,而一旦入了先天境界,就等於突破桎梏,縱然來上百十來個後天高手,也絕對不會是對手。"
溫遙恍然大悟:"王爺,那你說我是後天還是先天?"
墨東流鳳眸之中藏著暗色:"你?"
溫遙露出求知若渴的表情,一雙眼睛期待的盯著墨東流,她這麼厲害,肯定就是先天境界沒錯了,畢竟那些侍衛來多少她都能砸死多少。
"你這種,本王沒見過!"
溫遙目瞪口呆,墨東流這個人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一定見多識廣,而且他本身也十分厲害強大,可他卻說自己都沒見過她這種狀況。
"那我究竟是什麼境界?"
"從後天步入先天,絕大多數的人都要經過幾十年的修行才能將體內真氣內力融會貫通,從而達到運用自如的地步,可是你...好像天生就經脈通暢,直接步入了先天之境,所以本王才說沒見過。"
溫遙頓時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說我將來會更厲害?"
墨東流道:"你自己說呢?"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和修煉了快二十年武功的墨東流不相上下,而且她天生力大無窮,光是這一點就足以戰勝絕大部分的高手。
他的目光落在溫遙的臉上,覺得眼前的女子當真稀奇,彷彿渾身都是秘密。
都說上官家族有提升內力的訣竅,所以才會造就那麼多的高手,但是像是溫遙這樣,不光有內力,還能將所有實力發揮淋漓盡致的,卻也沒有多少。
他相信,即便是在上官家族年輕一輩,溫遙也是一個最耀眼的存在,她絕對能夠創造很多奇蹟。
想著想著,看著蜷縮在一塊的她,他又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大戰要打。"
溫遙乖巧點頭,眉眼之中全是笑痕。
她很喜歡墨東流這種愛護她的動作,會讓她莫名覺得眼前這個外表冰冷的男人很溫柔。
實際上也正是如此,兩人相識這麼久,對方什麼樣沒見過。
玉風樓今日閉門謝客,門口守著幾百侍衛。
那些侍衛一個個威風凜凜,看起來精神奕奕,腰間挎著長劍,整齊劃一的擺成了一條長龍,夾到中間擺著紅色地毯,用來迎接貴客。
百姓紛紛翹首以望,對這個玉風樓今日要迎接的客人十分好奇。
正月十五正是團圓佳節,早早的,京城街道上就已經掛滿了紅色燈籠,遠遠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個個鮮紅欲滴的果子。
玉風樓門前掛著無數對聯條幅,燈籠上面還寫著猜謎送禮,雖然樓內安靜的很,但是門口卻被百姓圍堵的水洩不通,一輛馬車好不容易擠進來,臉上貼著膏藥的金洵大將軍一臉陰沉的來到樓中。
他的身後帶著兩個年輕下屬,下屬身上帶著武器,眼神警惕的看著四周,看他那餘怒未消的模樣,就知道昨晚一定一無所獲。
溫遙穿著一身枚紅色長裙從二樓走了下來。
普通人穿著這樣的顏色,必然會顯得要麼妖豔,要麼俗氣,可她這一走一過,竟然多了一種畫中人般的虛幻感。
眉目如畫,腐敗如脂,這一身顏色更加將她變成最亮眼的存在,她面含淺笑從樓臺走下,眼角眉梢透著無盡風情。
金洵盯著她,確是一臉不善。
雖然眼前的美人確實驚為天人,但是***還是沒有太過變色。
畢竟女人這東西對他來說,半點比不上手中的權勢。
"長遙公主,應你相邀,本將軍來了!"
溫遙垂眸看了他一眼,面露驚訝:"***,您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金洵昨天受了傷,肩膀被刺了一劍,臉上還被踢了一腳,就連眼眶都是鐵青的,他這樣露臉哪裡會不令人驚訝愕然。
金洵一想到昨晚就恨的咬牙切齒:"有賊人膽大包天要對本將軍行兇,不過已經被本將軍處決。"
"那賊人還真是厲害,居然能夠傷到***你!"
"你說什麼?"
金洵聽到溫遙這話語不是味兒,一雙眉眼頓時凌厲了起來,他剛想質問溫遙,就見到樓上一道身影走了下來。
"金洵。"
國師聲音冷淡,那張鐵面具遮擋住了容顏,看不清悲喜。
金洵一雙眉眼輕輕閃爍了一下,目光之中多少藏著些狐疑,畢竟整個北宋之中,他還沒聽說有誰能夠傷的了他。
這樣的武功高手絕對不是尋常人,而且和他有仇,很有可能就是國師親自所為。
為了接下來的試探,金洵收斂怒火,對著國師恭敬行禮:"師父,不知道您老人家昨晚安好。"
國師道:"還好。"
金洵一笑,抬起頭邁步走近:"那徒兒也就放心了,看來公主將您照顧的很周到。"
他直接大步來到國師面前,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可就在墨東流轉身要上樓的瞬間,他驟然出手對著他後背打了過去。
溫遙率先發現了他的動作,想要阻止,卻被墨東流一個眼神制止住。
他一動不動,甚至不躲避的繼續上樓,金洵的掌風距離他背心只有區區一寸的時候停住了。
那內力產生的威壓讓他後背的衣服波動了一下,金洵卻輕輕用手撣了撣他的衣服:"師父這裡髒了,徒兒幫您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