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這時候倒是像個和善的母親一般，親力親為的給陳曦選著衣服。
她拿出來的一件比一件華貴，一件比一件不適合陳曦。
“多謝母親，這些衣服我都很喜歡，真是讓我挑花了眼。”陳曦低頭抿嘴笑，最終在陶夫人的建議下，挑了一件水紅色的曲裾，是京城當下最流行的款式，貴女出行，絕對不會丟面子的衣服，更是挑了幾件金色首飾用於搭配。
一件一件，陶夫人親力親為，是最慈愛的模樣。
這些東西雖然不適合陳曦，但是絕對不能說是上不得檯面。
京中苛待繼女庶女的夫人們絕對不少，直接下面子是輕的。
上次中秋會，一個御史家的女兒竟是穿著兩年前的樣式就出來了，一度成為京中笑柄。
陳曦這一身，不合適，但是不會讓任何人抓住把柄。
最多在暗地裡吐槽一下陶夫人眼光奇差。
奇差？陳素這麼些年成了京中一頂一精緻的女兒家，哪個敢說陶夫人眼光差？
只不過是心歪了而已。
前院，陳國公聽了大管家的回報，眼皮微微掀了掀，哼了一聲，算是對陶夫人的嘉獎。
陳曦面上感激涕零的捧著一副回去了，剛到了自己的院子就隨手把衣服扔在了榻上，金簪更是直接賞給了抱琴，惹得綠柳小丫頭嫉妒的對著抱琴直翻白眼。
“大小姐，那邊的衣服送過來了。”抱琴站在陳曦面前把淡青色的曲裾展示給晨曦看。
除了裙角幾朵秀雅的梅，整個裙子不見一絲花樣。
但是沒有人敢輕視這裙子，這鮫綃為屬地進貢，每三年不過十匹，統統在宮中消化掉。
這一件衣服的布料還是國師大人心血來潮的從自己私庫掏出來的。
不過陳曦這個非土著自然是不懂得，只覺得這布料看上去雖然素淨，但是其中隱隱暗紋怪好看的。
當然，如果說這一件衣服能值三萬兩，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衣服，沒有任何首飾能搶奪它的光芒，抱琴不過給陳曦頭髮綰好，鬆鬆的插了一根玉簪，一個清麗無雙的大美人就這麼誕生了。
看著鏡子裡的美人，陳曦自我感覺良好的摸摸下巴，果然人靠衣裝。
她全然沒看到身後綠柳下搖頭驚豔到呆滯的模樣。
人靠衣裝，衣服自然也是要人穿出來的。
畏畏縮縮的人自然穿不出這種氣質。
看著小姐，綠柳終於認識到，有什麼徹底變了。
“走吧，我倒是好奇陶夫人見到我是什麼樣子。”陳曦勾唇一笑滿意的看著西洋鏡內自己的容貌。
打臉，她最喜歡了。
“陶夫人自然是希望大小姐過的好的。”幾個人相視一笑，各自期待陶夫人的模樣。
盼著陳曦好？
怕是這句話比司徒景不覬覦皇位更可笑。
“娘，她怎麼還沒出來啊，每次都是如此磨磨蹭蹭，真是討人厭。”陳素靠在她娘的身上，撒嬌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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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的話雖然刻薄，但是嬌俏的少女說出來，並不顯得刻薄，反倒是顯出幾分嬌俏可愛的直爽感。
“素素乖，咱們慢慢等。”陶夫人勝券在握的笑。
她倒要等著看看陳曦能把那身衣服穿出什麼效果來。
當年柳如是名冠京城，可惜她的女兒如此不爭氣。
把柳如是女兒踩在腳底下，是她最快意不過的事情。
“娘，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