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樂交響，鐘鼓齊鳴，八十一階漢白玉上兩個人緩緩前行。
陳曦站在臺下看著白悠然和那個剛到她胸口的皇帝，慢慢的走上祭臺，內心有些嘆息。
在這個年代，如果不出意外，大概就這樣了吧。
看著大紅色的背影，陳曦不知怎麼的響起在白家時白悠然蓋上蓋頭下的看她的那一眼。
複雜，帶著哀嘆一般的嫉妒。
“你以後好好的。”
她不知道白悠然這句話是對著她說的，還是對著司徒景說的。
面無表情的行過三拜九叩大禮，在鐘鼓聲中，陳曦不再想其他。
當晚大宴的時候，高臺上的時不時撇過來的目光讓陳曦如芒在背。
彷彿白悠然大婚之後，京中的節奏突然間就快了起來。
不論是安王府，淮王府，還是高高在上的宸王府，突然間賓客滿門，來來往往皆是道喜。
與此同時，京中兵馬的調動，倒是更讓人關注。
先是定遠將軍遠赴西北，再是定威將軍帶兵東南。
一車接著一車的銀子浩浩蕩蕩的從京中朝著外面流去。
東南的災情也漸漸延緩，兩江的口子已經堵上，不再決堤。
“想來，爹爹過些日子就能回來了吧。”
第二日就是陳曦大婚，也是在這天，她被中宮皇後召見。
陳曦看著和出嫁前毫無兩樣的白悠然，指尖微動，不知說些什麼。
白悠然頭上的黑雲，沒了。
白老大人，怕是不在了。
看著有些過分沉默的陳曦，白悠然微微一笑，染著鳳仙花的嫣紅指甲給她帶上幾分喜色。
“明日就是你大婚的日子，我本來想著就不打擾你了，但是想想沒能給你添妝，還是不開心。”
皇后嫣然一笑的模樣，恰似陳曦曾經見過的牡丹，雍容華貴。
“太后娘娘準我管理陛下私庫，我看來看去，這個怕是最適合你的。”
說話間，身後的侍女端過來一套掐金絲紅寶石頭面。
上面的寶石紅豔逼人，蝴蝶的觸鬚顫顫巍巍，像是要迎風飛走。
“來，帶上給我看看。”
從高高的座椅上走下來，白悠然把那只釵子簪到陳曦的頭上，圍著她打量。
“這麼個大美人就要便宜那個臭男人，想想還真是不甘心。”
陳曦撫著頭上的釵子嫣然一笑，看著白悠然道：“可惜了，我心繫皇后娘娘，對那臭男人倒是一絲想法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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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對視一眼，突然間笑出了聲。
不由得有些感嘆，這一轉眼，兩個人居然都成了有婦之夫。
陳曦看著大殿角落有些少年用的蒙書，不著痕跡的避開了眼睛。
不知白悠然在這婚事裡有沒有怨過。
“報！”
兩個人靠在軟榻上回憶從前的時候，門口小太監顫顫巍巍帶著哀切的聲音響起。
“呦，說不定是皇上回來了？”
白悠然直起身，端坐。
還真有幾分皇后的模樣。
小太監得了聲音剛進來，就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像是什麼樣子？“
白悠然皺著眉頭滿含怒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