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痴的口中,陳曦瞭解了一個和她記憶中完全不同的母親。
年少時候的柳如是,大概是穹國活的最為肆意的女人。
打馬疆場,好不快活。
只可惜,她嫁給了陳戰。
嫁給了當年看上去滿腔赤誠卻到底辜負了她的男人。
一朵戈壁中的花,慢慢枯萎在後宅中。
“我從未想過,母親之前過得如此精彩。"
陳曦摩挲著手中早就沒有半點熱氣的茶杯,有些悵然。
如果她穿越過來的時候,柳如是還是當年的模樣,她一頂很想認識她的。
即使是在現代,活的和她同樣肆意的女人怕是也少見的。
“我又何嘗不是?”
行痴苦澀一笑。
他眼中的柳如是即使是在嫁人之後,也會是一個出名的母老虎,她的生命中似乎容不得半點瑕疵。
京城中賢良淑德先先安王妃身上,找不到任何關於柳如是從前的影子。
他晚了一次,再不想晚了第二次。
“你想嫁給司徒景嗎?”
陳曦聽著行痴突然提出的問題,微微一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子親賜,我自然是想的。”
嗯,這裡面的話沒有一絲靠譜。
“你想嗎?”
行痴不在乎父母,君王,他只想問面前的人想不想。
如果她想,他大概會在確定她一聲順遂之後離開京城。
如果她不想,他會帶著她浪跡天涯,離開京城這個牢籠,等到她找到自己想要的安穩生活之後,再離開。
行痴沒看到,他這話說出之後身後的抱琴抱著劍的手臂微微一緊。
“想怎麼樣?不想又怎麼樣?”
陳曦似乎明白了她這個幹舅舅的想法。
年少時最大的遺憾莫過於親眼看著她娘旁嫁,如今所有的情感都寄託在她這個女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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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日她說個不想,大概過些日子她就會出現在京城外面吧。
可惜了,她這院子裡裡外外不知道多少人,怎麼可能出的去?
倒是這位行痴大師想太多了。
當然,陳曦也沒有半點不想嫁給司徒景的意思。
那男人雖說臉皮厚,心眼壞,但是好歹還是有一副皮相可以勉勉強強賞心悅目的。
彆扭的人從不肯承認她內心在想寫什麼。
“如果你不想,明日皇帝大婚之後我可以帶你離開京城。”
行痴說話間,眼中的內斂像是突然間消失一般,手指點著牆垣的位置道:“那些人,還不足以把我留在這。”
這些年,他自然不肯能什麼事情都沒有做的。
即使是浪跡天涯,他也希望終有一日能得到柳如是的一封信。
可惜,再也等不到了。
行痴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響起,司徒景身著黑底銀邊長袍推門而入,看著一身麻衣的和尚,他眼神微動,冷笑著道:“不知道這位大師要把在下的夫人,帶到哪裡去?”
這男人不就是夢中站在陳曦身旁的那一位?
可惜夢中的他已經蓄起了長髮,沉穩模樣,怎麼一個英俊了得?
那時夢中求而不得的“他”不知道打碎了多少醋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