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點走吧！”
封楠彤有幾分焦急地催促道。
現在並不是休息的時間，到了目的地再說。
襲香眼中掠過一抹憂愁與無奈交織著的不解，雖然整個湘瑟院的下人都知道，七小姐她是一個慈悲之人。
但是像現在這樣，三更半夜，甚至是不惜瞞著封老夫人以及姐妹，偷偷冒險出來給人醫治…這未免也太——
不管怎麼樣，襲香永遠都想不通。
不過，既然這是小姐所需要的，身為奴婢，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月色照著大道，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快步朝著目的地而去。
“小姐，這雖然是大道，但是來往難免會有人經過，要不靠著道邊走。萬一有趕路的夜行人，可以躲一躲。”襲香建議道。
畢竟靠著雙腿走，還要走一段路程。
再者，若是被人發現，在這裡夜走的人是千金小姐，不是歹人還好，若果真是歹人，後果將不堪設想。
襲香沒有像其他任何時間那樣，如此希望自己有武功。
這樣她就能隨時隨地保護小姐了，而並不僅僅是像現在這樣指路。
“是不是小路更近一些？”封楠彤乾脆利落地問道。
襲香點頭，“是，雖然這樣，可是小路也……”
“走小路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封楠彤揮揮手，下了命令。
襲香想說，小路不僅荊棘叢生，重要的是小路比官道更不安全啊。
“是。”
主僕二人從官道往旁邊的碎石林子裡面走去，四下的荒草長得比人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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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進去，便猶如沒入海中的礁石一般，再也不見蹤影。
襲香在前頭引路，不時回頭看看小姐，只能藉著天上的月色照亮前後的路。
“小姐，這裡要走一會兒，您怕麼，要不奴婢牽著您的手？”襲香儘量安撫道。
“沒什麼好怕的，快點吧！”
身後傳來小姐利落的聲音，襲香便依令加快腳步。結果不管她走多快，小姐都會很輕鬆地跟在她身後的三步左右的距離。
“快到了。”
襲香鬆口氣說道，就回頭看去，哪料到，身後黑洞洞的，什麼都沒有。
“小姐？！”
襲香尖叫一聲，嚇得膽飛魂失，飛也似地奔回去，到處找封楠彤。
“唔！”
冷不丁地，丫鬟襲香的嘴巴突然被人捂住，有人自她的身後襲擊，直接將她勒倒在地。
“唔……”
襲香驚恐地掙扎，只是下一刻，她聽見七小姐警告的聲音：“噓，別出聲，會丟命的！”
從恐懼之中回過神後，襲香點點頭，七小姐這才放開她。
頓時，襲香翻身回看，藉著湛藍的月色，看到七小姐白皙如玉般光滑的嬌嫩小臉，那長長的眼睫忽閃閃地，看著既可愛卻又有種別樣的嫵媚。
“小姐！”
襲香在心中大呼，緊緊抱著封楠彤的手，怎麼都不放開，像是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
“噓。”
封楠彤再度伸手輕而柔地道一聲，彷彿羽毛落在了地上，若有似無。
“發生甚麼事？”襲香以口型與她交流。
封楠彤指指自己身邊不遠處，悄聲道：“我帶你去看……”
她說罷，自己先而朝著不遠處高高的蘆葦叢中走去，並慢慢撥開，然後扭頭衝襲香示意，讓她來看。
就看到蘆葦叢的外面，有兩個穿著緊身衣的男子，正在地上拖屍。
襲香數數，地上橫七豎八的，全都是屍體，腥血漫彌過來，刺鼻而恐怖。
月色下，那些屍體死狀各異，有的竟被砍下了手腳，有的肚腹中刀，直接被削出了內臟，在地上灘開，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