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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杜蘭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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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墨爾本夫人。”

望著那雙比之天空更加湛藍的雙瞳,羅嵐不知為何有了些拘束之感,彷彿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優雅美麗的女士,而是一條洶湧的河流。

聽到這個稍顯疏遠的稱呼,杜蘭妮可並沒有在意,她修長的手指將香菸碾滅,示意羅嵐坐下,再讓一旁低垂著臉頰的侍女送上一碗熱湯:

“用過早餐了麼?不介意的話,再陪我用一些吧。就像我所說的,不用拘束,既然到了幽藍公館,那麼就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

微微吐出一口寒氣,羅嵐望著自己面前清澈的熱湯一時之間有了些恍惚,他輕輕抿了一口,鮮嫩的蔬菜加上恰到好處的清淡調料,作為早餐來說是再合適不過了,但他還是先拿出了信件。

從杜蘭妮可的話語中不難聽出,這位雍容華貴的女士應該已經在暗地裡觀察過夏洛克許多次了,但是在他的記憶中卻從未得到過其的幫助,似乎就是等待著他親自上門拜訪。

酌思了兩秒,他將信交給一旁的侍女,由她再轉交給杜蘭妮可,順勢又喝了口熱湯:

“墨爾本夫人,這是我母親給您的信件,由於我不確定您們之間是否熟絡,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送來。當然,現在我已經確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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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奧菲利亞的關係……算得上是至交吧,所以你也不用見外,稱呼我為杜蘭阿姨就好了。”杜蘭妮可接過那枚玫瑰色信封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啟,而是用細細摩挲著上面的紋路,美麗的雙眸中露出追憶之色,隨後又點燃了一根香菸。

至交?所以你應該會收留我吧……想起盤旋在男爵宅邸中的靈,羅嵐絲毫不介意換一個住所,如果還能順便傍上幽藍公館這種豪門的話,那麼對於他的超凡者之路也會是極大的幫助。

有關於超凡者的秘聞,杜蘭妮可.墨爾本應該也知曉一些,他甚至懷疑其本身就是一位超凡者。而奧菲利亞當年的死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超凡之間的內鬥,導致傷勢過重無法治癒去世。

至於那無臉神像,羅嵐現在還不敢斷言這一定是供奉“巫妖”的媒介,所以並沒有提起過。

約莫過了五分鐘,墨爾本夫人才看完了那封信,短短的一百多個字,她更像是想要融入每一個字母的結構般,去深刻體會當年奧菲利亞寫下這封信時的惆悵與不捨,然後將這感情埋進了心裡。

她將信疊好,重新放回玫瑰色信封中,又收進了貼身的內襯口袋,做完這些後才問道:

“你母親是個非常完美的人……她善良美麗,願意幫助任何有需要的人;她溫柔體貼,每次彈奏鋼琴時都是一場心靈的洗禮;她優雅聰慧……”

靜靜聽著杜蘭妮可的話,羅嵐腦海中對於奧菲利亞的印象漸漸圓潤了起來,可就是這樣一位“完美”的女士卻選擇了一個不完美的男士。

就在他沉思之時,杜蘭妮可突然停了下來,她無比自豪地搖了搖頭,然後發出無聲的嘆息:

“你不會想到她有多麼的美好,因為她……只能活在我的往日時光裡,是我獨有的珍寶。”

被這莫名的描述驚了一“嗆”,羅嵐連忙喝口熱湯壓壓驚,而對於侍女遞過來的精緻早點動也未動,反正望著它們,羅嵐是沒有半點食慾。

星藍簾布開啟,那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了進來,站在杜蘭妮可一米左右的位置微微欠身著,再用左手搭著右肩,無比崇敬的說:

“夫人,伯爵府發來了請柬,希望您能去參加艾爾娜小姐的成年禮。”

捏起餐巾擦拭著紅唇,杜蘭妮可站起身來,如同羽翼般的黑色禮服輕輕搖曳,隨手將香菸扔掉後,蔚藍深遠的眼眸中閃爍著不容置疑:

“我知道了。那麼貝特魯,等下你就不用跟著我了,幫夏洛克安排房間,然後叫宮廷裁縫上門定製些禮服,以後他就是幽藍公館的人了。所以……我需要最好的,你明白麼?”

“是的,夫人。”管家默默退到一旁。

跟隨了杜蘭妮可數十年,管家貝特魯很清楚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在幽藍公館中,她的話就是國王的命令,無人敢違背,無人敢議論。

待杜蘭妮可去換衣打扮後,羅嵐也儘快結束了無聊的早餐,對於杜蘭妮可收留自己這一舉動,他並不驚訝,這算是解決了住所的問題。

但奇怪的是,她居然對無臉神像只字未提,也沒有想告知他關於超凡的事情,彷彿是真的想讓他按奧菲利亞的意思做一個平凡的人。

“如果我主動說……她會怎麼做呢?”

跟在管家貝特魯身後,羅嵐不禁思考起如何主動開口提及超凡,一方面他不想將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的隱患增加,一方面他真的很需要錢。

畢竟鈔能力也是超能力不是嗎?

到了房間,他依舊還在思索著這個難題,以至於都沒主意這個新家的豪華程度,但在管家貝特魯就要離開的時候,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貝特魯,這邊有書房嗎?”

“有的,就在您房間的對面,那裡原本是夫人的衣帽間,但後來改成了放置書籍的地方,還有其他事情嗎,夏洛克少爺?”管家如實回答。

“沒有了,等下我可能要外出一趟……”

“對不起,夏洛克少爺。沒有夫人的允許您不得外出,而且定製服飾需要一下午的時間。”

這是將我軟禁起來了麼?杜蘭妮可為什麼要這樣做……羅嵐心中隱約有些後悔,如果這位權勢滔天的女士對他有些企圖的話根本無法抵抗,而將管家派給他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監視……

面不改色,他“嗯”了一聲,微笑道:

“好吧,看來我只能去書房打發時間咯。”

送走了管家貝特魯,房間內恢復了寧靜,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一言不發的年輕侍女,不管羅嵐如何詢問她們,還是嘗試著互動,這兩個人就像是尾巴一樣緊緊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無奈之下,羅嵐只好躲進了書房,由於沒有其他的出口,那兩個侍女只用守在門口就行了。

昏黃古韻的書房內,一張方形紅木桌佔據了整個房間三分之一的面積,上面擺放著整齊的紙筆,還有一張張空信封,背後對應著的兩排書櫃上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散發著陳墨的香味。

抱著反正無事可做的心情,羅嵐隨手拿下一本《宗教歷史與各會見解》,定睛一看,上面的內容卻讓他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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