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怨靈的味道,可比上次在克里斯丁山脈吃的地縛靈要好多了……”
夏洛特有些回味地咂咂嘴,同時全力運轉“漩渦”詛咒幫助消化靈體裡面的雜質能量,補充剛才所消耗的靈能。
吞噬遊魂來恢復能量,這並不少見。
但這樣做是有限制的,像“死亡信使”這樣天生親近靈體的超凡職業,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其實本質和它們差不多,即能量性質的相同性極高。
而如果像“狩獵者”這樣的敏戰型超凡職業吞噬遊魂,就會導致超凡核心運轉紊亂,更嚴重的話,可能還會有生命危險。
彷彿無窮無盡的遊魂海洋呼嘯不止,失去了領導的它們陷入了短暫的迷茫,但很快就鎖定了場上某個格格不入的存在,張開鋒利的慘白手臂,向其衝去。
“數量真多啊……”
望著鋪天蓋地的恐怖鬼魂,聽著連綿不絕的怨毒低語,夏洛特勾起了一抹輕笑。
只見他屈指彈出兩朵無形業火,彷彿引爆了炸藥,在靈魂的浪潮裡掀起了猛烈的浪花,並且猶如瘟疫般在快速蔓延。
悲鳴聲,求饒聲,哭泣聲。
距離最近的遊魂們萬分驚恐地看著夏洛特,好像在那陽光明媚的微笑裡,看到了惡魔的真容,頓時哭喊著就要逃離這裡。
可是,它們越是逃跑,身上燃燒不止的業火就越是洶湧,身側沾染了火焰的同類就越多,不一會兒,整個歐雷頓學院的天際,就變成了痛苦的昏暗世界,展現出如同地獄般的慘烈景象。
好在,這種狀態並不會持續太久。
還未等它們逃離多遠,一張巨大的猩紅之網便籠罩了所有視線,初步看上去,就像是天邊劃落的火雨,綻放出猙獰的倒刺和令人窒息的殺意。
“別跑啊,相處得不愉快麼?”
被青色骸骨覆蓋的手掌握住鎖鏈,夏洛特仰望天空,像是在招呼客人多留一會,但牙齒上殘留的靈魂碎片,卻是揭示了他真正的目的。
看到這幕,那些遊魂跑得更快了。
淑女的禮儀還沒學到家啊……
失望地搖搖頭,夏洛特轉而露出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像是盯上了有趣的玩具。
他任由猩紅鎖鏈隨意捕捉遊魂,自己反而是蹲下身來,操控著背後的長矛劃拉著什麼。
“大功告成……”
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夏洛特顯得很愜意,這不只是享受力量帶來的暢快,更是為這些天來的遭遇發洩。
嗯,雖然也沒受什麼委屈。
接下來只需要等觀眾們出席了,有他們出場,這次的盛宴才能圓滿結束……
夏洛特鼓動背後的尖銳長矛,發出陣陣嗡鳴,在他的身後,是幾枚暗紅色的圖騰。
仔細看去,那應該是逆十字。
……
夜晚,海魯拉港口的商船上。
鋪著名貴獸皮的床榻上,姬娜穿著極其清涼的白色吊帶裙,光著白裡透紅的腳丫,正修理著一臺看似訊號發射器的機械設備,不時會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
似乎遇到了難題,她的表情有些鬱悶。
“不行,我還是無法理解這個原理。”
像是在勸說自己,姬娜將手裡的工具放在旁邊,但看著那光滑的金屬外殼,她又舉起了這個半成品,惡狠狠地說道:
“我就不信了!”
“伊萊恩可以做到的,我不可能做不到!只要能在機械實踐課上贏過他一次,雪魅那個死丫頭就該閉嘴了吧……”
想起那個沉默寡言,隨便說兩句話臉頰就有些紅潤的男孩,姬娜也有些臉紅。
真是太丟臉了,我怎麼會想他……
不對,這不是想,而是關注!對,沒錯,這是我對於強者的關注……
開導過後,姬娜又恢復了好心情。
今天對她來說,是個不錯的日子,不僅在這次祭典上發現了更多的秘密,還得到了某個勢力的承諾,承諾到時候一定站在曙光商會這方。
當然,如果只是口頭上的承諾,哪怕是年紀還小的姬娜也不會過多相信,這次她有十分的把握,對方不敢欺騙她,更不敢做二五仔。
“咚,咚,咚。”
門外傳來慢悠悠的敲門聲,帝國騎士梅尼斯特吊兒郎當的低沉聲音響起:
“姬娜小姐,您睡了嗎?”
“還沒有。”
姬娜搖晃著小腳丫,抱著小腿在床上翻滾不止:“怎麼了,梅尼斯特閣下?”
“是這樣的,”梅尼斯特略微正經地說道,“機能城裡面,似乎有超凡者在戰鬥,雖然沒有波及到普通人,但他們的同類肯定是注意到了。”
晚上、超凡者、機能城……
立刻想到了某種可能,姬娜連忙翻身下床,粗魯地穿上繁雜的服飾,並說道:
“準備一下人手,梅尼斯特閣下,我們馬上趕到他們戰鬥的地方去!”
“我相信,今晚肯定會發生什麼大事。”
“而我們曙光商會,要壟斷這次事件!”
資訊是最價值連城的瑰寶,用得好的話,甚至能讓局面反敗為勝,這就是羅德里格斯家族,教會姬娜的致勝法寶。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盲目的那種。
……
東街區,柯羅羅旅店。
作為該街區最大的旅館,這裡成為了極地商會臨時的落腳點,暫時不對外開放。
裝飾華麗的房間內,換了身淡粉色衣袍的雪魅梳理著秀髮,充滿清純和妖魅的俏臉,彷彿是天使與惡魔的傑作,在蒸汽的催促下,升起了誘人的紅暈。
“哇啊啊,可真舒服呢……”
她細細擦拭著長髮,對泰德拉的蒸汽服務滿分好評,在遙遠的北大陸的寒冰國度沃斯卓德,熱水可是奢侈到不能再奢侈的東西。
當然,沒有冰凍過的海魚要更罕見。
披上事先準備好的浴袍,雪魅回到客廳,望著正在看書的“雪災”女士說道:
“霍德霍姆夫人,您在看什麼呢?”
被她從閱讀狀態打斷的“雪災”也不生氣,指著書上的某個橋段,反問道:
“你知道,黑沼澤蛇鱷身上最珍貴的超凡材料,是在哪個部位嗎?”
“黑沼澤……”
雪魅嘗試著理解腦迴路,但她失敗了:“蛇鱷的話,應該是鱗甲吧?畢竟像它這樣的神秘生物,最有用的,就是身上堅不可摧的鎧甲了。”
霍德霍姆認真地看著書上的註釋,搖搖頭道:“不對,應該是它尾部的骨刺。”
這我怎麼會知道……
隱秘地吐了吐丁香小舌,雪魅抱著高聳的胸懷靠近“雪災”,親暱撒嬌道:
“夫人,今天您也在機械之塔見過伊萊恩了,您感覺他這個人怎麼樣?”
“那個龍舌蘭商會的小男孩?”
見雪魅點頭,霍德霍姆沉默了半會,就給出了答案:“喜歡上了就直說,反正我們對你的私生活不是很在意,只要勉強過得去就可以了。”
沉默,尷尬到無可復加的沉默。
就在雪魅不知道該怎麼解場的時候,霍德霍姆突然站了起來,狹長的目光看向泰德拉群島的某個方向,嚴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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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熟悉的感覺……”
像是想到了某種可能,她不敢置信道:
“有人在機能城內舉行了獻祭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