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力量，屠殺怪物。
如同割草無雙。
想象很爽。
但實際去做，可就一點都不爽了。
天知道李博陽殺了多少頭怪物。
每一頭怪物的長相都是那麼的清新脫俗，讓他十分想要吐槽。
任意挑出來一頭，其長相都超乎了人類的想象。
濃厚的霧氣當中，李博陽感覺到了一絲疲倦。
他人沒有動，但周身的劍光猶如紅蓮綻放，射向四面八方。
那是由一萬把細如繡花針大小的劍，形成的無滔劍光，其上瀰漫著太白煞氣，幾乎無物不斬、無物不斷，就像是一個絞肉機，不斷的吞噬著周圍的不停冒出來的怪物。
這種近乎機械式的重複勞作，哪怕是他，時間一長，也有點受不了。
並不是身體上的疲倦，而是精神上的煩躁。
當成百上千的怪物，通通被劍光斬成了肉泥之後。
霧氣中湧現出來的怪物數量，終於開始了下降。
數量開始變少，但是體積卻是不斷的變大。
大有向一開始那種猶如山嶽的恐怖體量迸發。
並且黑霧開始逐漸染上了一層綺麗妖異的紫光。
光線變明亮了，但紫色霧氣的侵蝕程度卻隨之暴增，壓制著李博陽展開的太白煞氣，不受控制的向內收縮。
這使得李博陽對外界觀察的距離，再次變窄。
撐著這幾十米的距離，似乎並不算小。
可與那大如山嶽的怪物相比，幾十米？和幾釐米也無差別。
一道觸手甩下來，因為體積太大，根本沒有辦法提前預知。
要不是李博陽足夠快，沒準現在都已經涼了。
體積小的怪物越來越少，這對李博陽來說算是好事。
之前太多，一窩蜂的衝過來，猶如蟲潮。
要不是李博陽的劍足夠多，並且每一把劍都能隨他心意而動，無需刻意操控。
這一次就能把他噁心夠嗆。
小怪物的力量不高。
想要傷害到李博陽都很難。
但若密密麻麻的擠在他的身邊，那感覺簡直毛骨悚然、噁心得要死。
哪怕沒有密集恐懼症，心裡都會有些毛毛的。
綜合來看，怪物越小，威脅程度就越低。
但噁心程度極高。
更要命的是，太多了。
面對這種無止無休、宛若浪潮的攻擊，換成一般地煞境，怕是撐不了多久。
除非身懷次神兵，不然只能等死。
李博陽沒有次神兵，但他卻得了次神兵的賜予，“炁劍”原本的能量就比正常地煞境高上數倍，得了那件次神兵賜予之後，又暴漲了數倍。
再有【精密】與【活力】天賦加持。
他不僅可以做到不浪費一絲能量，還能在呼吸之間就將消耗的能量恢復小半。
打持久戰，他根本無所畏懼。
只是現在霧氣變化，密密麻麻的小怪物消失不見，周圍的怪物越來越大。
天賦加持的能力，能夠起到的作用也就越來越小。
因為巨大本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無法阻擋的力量。
一頭【暴食眷屬】，若有山嶽大小。
哪怕只是個小山頭，李博陽想要將其滅掉，都會很吃力。
縱橫數十米的傷口，在這麼大體量的怪物身上，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微創。
若是相隔的時間稍長，沒準都癒合了。
幸虧他的“炁劍”鋒銳無雙，直接就能穿入巨獸的體內。
他人施展神念效果不大，但若將神念依附於“炁劍”中散出，再順著“炁劍”散溢的太白煞氣探查四周，卻是毫無問題。
“炁劍”本身就是李博陽現今一切力量的集合體，說是分身也不為過。
神念依附於上，簡直簡單至極，根本沒有半點阻礙。
所以穿入巨獸體內的“炁劍”，就不是在盲目的胡亂穿梭。
而是順著神念的感知，自我的直覺，衝向巨獸的能量核心之處。
進而引發巨獸核心爆裂，轟然炸成粉末。
要不是霧氣層層阻攔，李博陽沒準都見了好幾次蘑菇雲了。
基本上每次引發巨獸的爆炸，都會在霧氣當中造成一個巨大的空洞。
這個空洞之中，空氣近乎於無，強大的負壓能瞬間將人給扯成碎片，地面上更沒有那粘稠宛若瀝青的黑色液體，反而被炸出了類似花崗岩的洞坑。
對李博陽來說，這樣的一個特殊環境，反而是他能夠緩上一口氣的地方。
霧氣被逼開，黑色液體被炸成虛無，這等若直接造就了一個不適宜怪物生存的環境。
正常情況下，那些霧氣中的怪物，都不會往這裡衝。
可惜這樣的環境並不能維持太長時間。
僅僅一炷香後，那像是帶著紫色亮片的濃厚霧氣，就像是活物一般伸出了細長的霧氣觸手，看似緩慢實則迅猛的，將霧氣注入空洞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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洶湧如潮的怪物們，再次襲來。
然後殺空之後，又是如同小山的巨獸。
揮舞著各種奇形怪狀的觸手、鼓脹的疣體不斷的噴吐讓人噁心泛嘔的可疑液體、濃烈的到讓眩暈的濃烈腥氣在空氣中瀰漫。
接著就被“炁劍”穿透核心，直接爆成灰灰。
如此這般，到底殺了有多長時間，便是李博陽自己都有些不太清楚了。
直到周圍的霧氣徹底化為散發著淡淡紫光的氤氳之物，霧氣中那讓人煩躁的小怪物才徹底沒了蹤影，便是那如山一般的巨獸，也越來越少。
這似乎是 好事，可不知道為何，李博陽卻感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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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頭上。
宋道庭低頭下看。
戴武站在他的身旁，表情肅穆。
山下黑煙瀰漫，各種讓人煩躁不安的雜音絡繹不絕。
這其中最為鮮明的聲音，就是那至始至終，都不斷響著的“咀嚼聲”。
一道道的流光在黑霧中來回穿梭。
無數的怪物被光穿透，瞬間爆裂，化為黑色血肉落於大地。
霧氣隨著這些血肉的增多，越來越黑，甚至漸漸染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紫紅。
就在數位天罡聖人不斷搏殺的時候。
一個古怪的【咕嚕咕嚕】聲響了起來。
卻是那鄭遠光推著獨輪車，從霧氣中穿梭而出，往山上而去。
在看到鄭遠光的瞬間，宋道庭與戴武同時松了一口氣。
彼此互看一眼，卻都什麼話都沒說。
宋道庭伸手向下一點
，一粒光珠從他手中落了下去。
“宋老頭！！！”
就在那粒光珠落下去的瞬間。
下方突然響起了一聲暴喝。
在霧氣中不斷穿梭的流光，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齊齊頓住。
接著立刻脫離霧氣籠罩範圍，落回山上。
就在這些流光落回山上的同時。
那一粒看似渺小的光珠，在落下的瞬間陡然放大。
懸浮在空中，似是一輪太陽，正在緩緩落下山頭。
恐怖的光與熱，瞬間輻射了方圓數十公裡的範圍，若非那黑霧層層阻擋，恐怕會赤地千里。
無數的怪物在這熾熱的光中，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就化為灰灰。
哪怕是那如同山嶽的巨獸，也僅僅在光芒當中聳動了兩下，然後就迅速脫水、乾裂、點燃、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堆。
朱龍海低頭看著這幅景象，臉色陰沉。
轉頭就衝著宋道庭就冷聲道，“你放大招的時候就不能喊一聲嗎？”
“你這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是覺得人死得還不夠多嗎？”
“還是想把貨郎的貨，一個人獨佔了？”
宋道庭後退一步，依然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言語輕輕，“朱師弟可不能這麼說，既然出手就要出其不意，我若是喊了，你覺得那些怪物不會躲開嗎？”
朱海龍嗤笑，“鬼才和你師兄師弟，要用人的時候，別人就是師弟師妹，不用人的時候通通都是渣渣，你是不是就是這麼想的？”
“宋某人可從來沒有這種想法，再說了，讓我在上面看著，出其不意出手，不是我們之前說好的嗎？”宋道庭不慌不忙。
朱海龍眼中戾氣一閃而過，他剛要發作，肩膀上就被人按了一下。
回頭就看到一個光頭美人，對著他輕輕一笑。
“怎麼？絮入神你想阻我？”
光頭美人微微搖頭，“朱師兄倒是不必生氣，畢竟在此處生氣實在不值，不如出去之後再另做他論。”
朱海龍怔了怔，“你說的倒也有道理。”
冷冷的瞪了宋道庭一眼後，他退入人群之中，不再說話。
宋道庭輕輕一笑，“多謝師妹為我解圍。”
絮入神淡淡的看向宋道庭，“師兄，你所作為，確實有些不對，可惜緣法未到，我也不好出手。”然後施施然就走到另外一個婦人的面前，與那婦人說起話來。
宋道庭臉色微變，卻依然忍住，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也就在這個時候。
鄭遠光推著獨輪車，終於上了山頭。
伴隨著那咕嚕咕嚕的推車聲，獨輪車留下的車輪印記，開始散發出一點點奇異的光斑，並漸漸向山下延伸，以一種奇妙的方式，阻擋住了黑紅霧氣的侵蝕。
見到貨郎上來，人群頓時有一陣騷動。
眾人彼此互看了看，卻都沒人說話，更沒人上前。
鄭遠光卻不管他們的反應。
抬頭看向人群，一本正經的數起了人頭。
站在宋道庭身邊的戴武表情微妙。
這樣的場景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儘管在此之前，宋道庭已經與他說過多次。
可看到眼前這一幕，依然忍不住驚訝。
太上三宗的底蘊幾乎盡在此處——
白水宗宗主宋道庭，持有神兵之影【大日珠】。
白水宗聖子戴武，持有神兵之影【日冕輪】。
白水宗太上長老潘清河，持有神兵之影【青河帶】。
白水宗長老李奇，持有次神兵【小月珠】。
玄焱宗宗主絮入神，持有神兵之影【南明火】。
玄焱宗道子馮英秀，持有神兵之影【帝炎火】。
玄焱宗太上長老風不泣，持有神兵之影【太陰火】。
玄焱宗左首/長老柯元渡，持有次神兵【玄火劍】。
玄焱宗右首/長老莫無忌，持有次神兵【心焰戒】。
黑山宗宗主朱龍海，持有神兵之影【大黑山】。
黑山宗太上長老萬正，持有神兵之影【黑山柳】。
黑山宗大護法龍振飛，持有神兵之影【碧落湖】。
別看黑山宗的人最少。
但這其中隨隨便便選一個人出來，就能將剩下的六上宗統統滅門。
因為三人用的寶物，全都是【神兵之影】。
每一件神兵，其體量都過於巨大。
基於此，人是不可能直接成為神兵之主的。
直白點說，就是太大了。
哪怕其相性與神兵完美契合，也會因為大小不匹配，導致根本用不了。
所以天罡境們就換了一個法子，凝聚神兵威能，化為神兵之影，間接的使用神兵之威。
太上三宗之所以是太上三宗，不是因為天罡境的多少，而是因為神兵！
玄焱宗也好，白水宗也罷，就算是黑山宗，也都擁有三件神兵。
而一般的一品宗門，往往只擁有一件神兵，甚至神兵都沒有，只有幾把次神兵。
譬如金鎏宗就是如此。
很尷尬，也很無奈。
所以單純從神兵的角度來說，太上三宗就是無敵的！
戴武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別看他出自所謂正道魁首白水宗，似乎能與人親切交談，但骨子裡面的傲慢，卻從來沒有消失過。
對於戴武來說，普通人不過就是一種資源。
資源如果一下少了太多，他或許會擔心。
但如果只少那麼一丟丟的話，他根本不會在乎。
人與他，並不處於同一個位置。
往更深層次來看，他甚至都不視自己為人。
明明是仙神，憑何要去做人？
在這種心態下，也就意味著一件事情，戴武會非常的不守規矩。
排隊？等待？那是什麼東西？
人才要去排隊、去等待。
仙神是不需要的。
別說他有這種心態。
便是他的師尊宋道庭，也依然有著這種高高在上。
可是現在。
戴武看見了什麼？
貨郎賣貨，不鹹不淡的點著人頭，這種輕易就能觸怒眾人的場景，卻沒人發火，安靜等待。
簡直……簡直匪夷所思。
就像是猛獸獅王，突然變成了小貓咪，讓他感覺很是不適。
然而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安靜的等待。
這給了戴武強烈的挫敗感，他甚至有一種衝上去，拍死那個貨郎的衝動。
可這種想法，他只能深深的埋在心中。
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等待等待。
鄭遠光很快就點完了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唉，總共就十九人，連二十都不到。”
“這次比以前不行啊，也就漲了一個人。”
說話間，那張可笑的面具看向戴武，上面變幻出猶如稚童畫出來的可笑畫面。
在這裡的人可不知道什麼叫做顏文字。
對他們來說，那些可笑的符號組成的畫面，就與稚童所畫無異。
戴武被這樣可笑的面具盯著，全身上下都不得勁。
他只能低頭，將所有的戾氣按住，忍耐。
鄭遠光歪了歪頭，“那麼就這樣吧，先從新人開始。”
“拿出你覺得可以與我交換的東西，來選一個好貨吧。”
“如果都不滿意，隨機選擇一個泥塊也可以。”
說著他手一揮，獨輪車上頓時變得金光燦燦。
總共鋪滿了19件東西。
在這19件東西的邊上，又放了6個泥土塊。
感受著那19件東西散發出來的氣息。
戴武眼神收縮，師尊說的是真的，真有延壽不老藥。
心思頓時就不受控制的散開，看向周圍所有人，都覺得是……對手。
也就在這個時候，宋道庭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響指的聲音並不大，然而在戴武的耳中卻猶如雷鳴。
他心靈震動，頓時就將種種貪念壓制了下去。
宋道庭見到戴武如此表現，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在看到那19件東西的同時，大多數人都愣了一下，在那愣神的瞬間，散溢而出猶如實質的貪婪之慾，不要太過明顯。
是人都會怕死。
能夠不死，還能夠擁有強大的力量。
任何人都會覺得，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宋道庭眼神微微低垂，嘴角牽扯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冷笑。
對面的朱龍海悄無聲息的向著宋道庭這邊，瞥了一眼。
那一眼的眼神十分復雜，似是不願，卻又不能。
頂著個光頭的玄焱宗宗主絮入神，眼神流露出些許不忍，輕聲念了一句，“慈悲慈悲。”
她這有些奇怪的舉動，倒是引起了玄焱宗道子馮英秀的好奇，不由傳音問道，“師尊為何慈悲不忍？”
絮入神傳音回道，“入滅之時，眾生不肯回頭，再是慈悲，也是不能。”
馮英秀聽得莫名其妙，完全聽不懂她師尊在說什麼。
想要再問，絮入神卻合上了雙眼，一副不打算理睬的樣子，馮英秀只得按耐下好奇，不再追問。
戴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在得到鄭遠光的示意後，他緩緩的走了過去。
中途才回頭看了一眼宋道庭。
宋道庭面無表情，看不出半分喜怒，只是對著戴武輕輕點了點頭。
戴武這才徹底放下顧慮，徑直的走到了獨輪車的邊上。
冷冷的看了一眼，戴著面具古里古怪的貨郎，問道，“我這裡有三片‘光之羽’，能換否？”
“光之羽？這個以前收過了呀。”鄭遠光搔搔頭，“三片不行，五片可以。”
戴武點點頭，伸手一揮，落下五片散發著點點靈光的羽毛。
鄭遠光看著歡喜，拍了拍手。
便就見到那“光之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戴武心中一驚，他距離這麼近，居然什麼都沒感覺到，這貨郎果然不一般。
倒是後面的馮英秀心有不忍。
每一片“光之羽”都是由神兵衍生而來。
神兵如何衍生？
比較正統的方法，就是神兵之影的持有人，將自己的天罡之力注入神兵，慢慢煉。
馮英秀很清楚，表上看戴武出自白水宗是正道聖子，但私下裡……戴武的評價可不怎麼好。
雖然戴武的師尊宋道庭的名聲也很差。
但嚴格來說，那是因為宋道庭心思太過陰沉。
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陰一下。
更重要的是，雖然玄焱宗號稱天下第一，但要說到天罡境的最強戰力，宋道庭當仁不讓。
又銀幣、又厲害，這種人換成誰去面對，都得頭疼。
但宋道庭卻有一個意料之外的優點，那就是他從來不急功近利。
即便有著更為簡單的“神兵衍生”之法，這位卻是從來沒有用過。
宋道庭不會用，可不代表戴武不會用。
這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血祭。
一片“光之羽”，怕不是得要三千人的性命。
五片……那就是一萬五千人的性命！
以戴武的性格，天罡聖人高高在上，死上幾千上萬人又怎麼了？
那是那些人的福報。
真是……奇怪。
馮英秀看著戴武的背影，想得多了，就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正常。
師傅收徒弟，難道不應該相性相似嗎？
為何宋道庭不用血祭法，這戴武卻又肆無忌憚。
難不成宋道庭想陰自己的徒弟不成？
但這麼想，卻又說不通。
天罡聖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於淨命小界甦醒真身，抵禦天外入侵，已經是一種常態。
每多一位天罡境，就意味著眾人的壓力隨之變小。
宋道庭完全沒有道理，去針對自己的徒弟。
在白水宗，他頂多也就算不問世事。
這又怎麼能算是，針對自己的徒弟呢？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馮英秀將這個問題放在了心中。
雖然她想不通，但她總覺得其中應該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奧秘。
另一邊。
戴武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那是一枚金色的種子。
上面有金色的火焰緩緩燃燒。
一股大日灼燒一切的的氣息，撲面而來。
唯一讓人十分不適的地方，就是顆種子的底部，隱隱有一股黑煙。
似乎有人臉狀的鬼影，從那黑煙之中不斷飄起。
讓這一枚高貴的大日之種，多了幾分陰霾。
但戴武對此並不在意。
血祭而出的“光之羽”，就隱隱約約帶有這種黑色煙氣。
這大概算是一種怨念的汙染？
凡人最後的掙扎罷了。
戴武手中拿著種子。
想將其直接吞下的慾望，在心中不斷翻騰。
就在他有些恍惚的時候，不遠處的宋道庭忽而說道，“戴武，東西到手，你該回來了。”
戴武這才全身一震。
從恍惚中醒來。
拿著種子，走到了宋道庭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