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人氣看漲
林中明當著省工作組的人員面前不好發火，但是一回到辦公室就砰砰砰地拍起了桌子，不過只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那拍桌子的手卻腫了起來，因為氣憤，所以拍桌子太用力了，傷筋。
手傷筋，頭也傷透了腦筋，本來是一件報功報喜的事情，結果卻出了那樣的醜，急於讓省工作組看出成績來的林中明你讓他不急嗎。
林中明一個電話打到那個地方的鎮政府，電話中林中明大聲地嚷嚷著，一定要追究那個村支書和村長的責任。
張向明估計膽敢撕封條的人肯定是何公子在背後搞的鬼，因為就是已經有了前面的規定，所以村幹部對於在他們村範圍的被封窩點會派人看守，一般的村民還沒能做到，不過張向明不想追查下去，雖然打假辦主任沒有追查線索的責任，但是行動小組就是專門負責這次打假行動的一切事務的，張向明這個副組長想追查也有理由。
之所以不想追查下去就是想看看這家窩點的老闆會不會出錢，但是看情形出錢的希望還是沒有，所以張向明不想分散他的精力，他又想抓第二家。
最慘的人就是那個村的村支書和村長了，山區裡的一個小村官，背後那有什麼人物可以當什麼靠山，那些比較有錢的村子還好，最少還能巴結鎮長什麼的，可這個村子夠窮了，別看村支書平時口袋裡裝的是進口的“三五”，但實踐上人家抽的是假煙，因為不用錢嘛。至於抽假煙對身體會引起什麼毒害，那些不但假煙會，不假的煙同樣會。瞧人家窮成這樣，林中明吼了一聲要追究支書和村長的責任，基本上這兩人就成了任人宰割的老公羊。
不過這兩人卻找上了張向明，跟割肉似的兩人各拿了一條每條一百塊錢的青盒“五葉神”，哭喪著臉幾乎行三跪九叩之禮央求張主任給他們美言幾句，當然他們說全家都謝謝張主任，還說老婆更加千恩萬謝，反正只要不追究他們的責任，要怎麼樣謝都行。
張向明幾乎要笑，小村官有那麼好當嗎，何至於這樣，要是換了是他，乾脆跟官爺們吵一架再拍幾聲桌子然後拍拍屁股走人，有什麼了不起。
“那好吧，我就盡我的能力，如果有效果那就好，但沒有效果我也沒有辦法，畢竟現在正在風頭上，說不定會拿你們兩當雞殺，然後叫猴子來圍觀。”
張向明的話正是說到了這兩人的害怕之處，他們怕的就是被當成雞，因為雞這個名字不是動物也不是女人的專利，在特殊情況下對一些特殊的男人也適用。
張大主任把兩條“五葉神”塞回進兩位村幹部的手裡，還拿了一條紅燦燦的中華讓這兩位村官平分，並不是嫌他們的香菸不好，二牛他們就是專門抽著這種，如果該收的物件他照樣收，然後給二牛他們。張向明覺得這兩位村官平時人還可以，而且也確實可憐，更重要的是那第二家窩點也在這個村的地盤上。
張向明的中華有的是，上次那些老闆們送的那些讓他分給了弟兄們，讓那些保安高興得裡面的香菸都抽完了再裝上軟包“紅塔山”，然後等著生態園的漂亮女服務員們走過去的時候動作快捷無比地拿出來抽出一根含進嘴裡，這不也是照樣的中華嘛。
林書記一隻手就接過張向明遞給他的兩條中華，還用上本地話對那個窩點當地幹部破口大罵，平時文質彬彬的林中明到了緊要的關頭那一句“他媽的”也罵得特別順口，這還好，本來他是要在張向明面前罵出更粗的話語，不過臨時改成了這一句全國通用。
“林書記，也不能怪當地的幹部，你想想，如果是老闆背後有人，而且那人又是不小的幹部，村幹部能怎麼樣？”張向明現在還不想在林中明面前直接說出何公子。
“如果這樣更加可惡，而且那後臺更要把他挖出來，都是這種人搞成整個縣變成了製假的黑窩。”
張向明喝了一口茶又說：“所以嘛，留著村幹部更容易做事，起碼他們知道是什麼人幹的，以後可以慢慢查。”
林中明不是傻子，這時候盯著張向明問道：“你小子是不是來跟人家說情的？”
張向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確實是，人家都幾乎哭了，送了我兩條香菸，讓我塞回去了，還每人倒貼五包中華。”
林中明也覺得有點可笑，為了這兩個村長，張向明花了三條中華，不過他說的也有點道理。
“那你就是想做這個人情？”
“當然了，那地方不是製假的重災區嘛，做這個人情，以後在那裡打假也容易點。”
林中明沉吟了一會又說：“那可以，我不再追問就是，不過你可給我記住了，要儘快打出成績出來。”
張向明出面還是有效果的，而且好人做到底，跑到那個鎮的書記和鎮長那裡，跟他們說清了一下情況，讓他們以後不要再想到這個事情就是了。
辦這個事情張向明毫不費力，只是貢獻了三條香菸而已，不過這一些都是為了下一步的行動做準備，這也是張向明臨時想到的主意。
這一段時間因為打假太緊的原因，一些製假的老闆心裡還真的有點怕，連夜間都不敢生產，但是那些機器還是放在原地不動，只要風頭稍稍松點，馬上就可以投入生產，只有那幾家覺得後臺夠硬的還在繼續。
這個現象讓張向明看出來，這傢伙當真是服務態度良好，跑到鄉下，一個村一個村的跑，讓村幹部們通知那些老闆，趕快把機器藏好，要不然打假的時候讓我碰到了那時候可就不要怪我張某人無情了。
一個縣打假辦主任賺“利刃一號”行動小組副組長親自下鄉，而且還為製假的人們著想，聽那個代號就跟老美的斬首行動差不多，怪嚇人的，而這個執利刃的人竟然是個這樣的好人，村幹部幾乎要召開兩委會議，商量了老半天，最後一咬牙，跟那些老闆要錢，到省道邊的飲食店請他喝上兩杯。
這個飲食店開了十多年，門口停放的車子也就曾經停過公安局下來的一輛三稜吉普，張向明的賓士先讓村幹部過了一下癮，停在飲食店門口的時候那老闆娘正在小解，唏唏唏的聲音自己也聽起來就跟聽流行歌曲差不多，不過一看見賓士趕緊中途打住，大概裡邊還留下五六成吧，晃動著跟米袋子差不多的胸脯，大踏步從浴室賺廁所裡面衝了出來，在張向明他們的面前咧著嘴巴笑著，腦子裡雖然在罵著她的老家夥不知道又死那去了，嘴巴卻甜得不得了連聲地打著招呼。
張向明這人比較隨便，滿桌子都是純天然綠色食品，不過一大群在空中嗡嗡轉圈的蒼蠅的頭比盤子裡的食物更綠，白的也有，老闆娘已經全部上完了菜，正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還拿起一條半白半灰看起來還沾著油漬的毛巾，豪氣萬千地撩起“的確涼”外衣，置白花花的肚皮和白茫茫的胸脯於不顧，馬上就擦起前半身，還有一大盆五花肉燉白蘿蔔，口味也不錯。
當然不錯啦，張向明這人的名聲在山區的村民裡頭還真的慢慢響了起來，以前在電視裡看過他，還聽說這人是怎麼個厲害的角色，不過看他的樣子，還是愛祖國更愛人民的，而且這人看起來歲數不大，升官跟坐直升機似的，跟他同一年當村官的人到現在還是村官，可他倒好，腳底一抹油，不是溜，而是噌噌噌往上竄。
現在這大主任一下到山裡，通知人們學著抗戰年代實行堅壁清野，自己一人開著賓士，單單每個村每個鎮請他吃飯都請不過來，特別是那些村姑，不用看見他的人，只要看見他的車子，那目光跟村子四周的青山差不多綠。
其實張向明心裡清楚，每一位村幹部對於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有幾家窩點，比老婆身上那地方長了幾顆痣還清楚，真的要掌握實際的情況，不用你費心，那些幹部的頭腦就是一幅製假窩點分佈圖。
不但是村幹部，那些小黑幫的人物跟張向明的關係也不錯，那些窩點或多或少都有黑幫介入，說起來，搞起一個製假窩點也不容易，不但要出錢買機器，還得沾點黑邊，當然村幹部也能撈點油花，如果有一個遠房親戚是個有點權力的幹部，不管多遠，老媽的大姨媽的大姨媽的三代孫也行，都會當祖宗一樣供奉著。
張向明現在拿出了邪招，管你是有損啥幹部的形象，不管白貓黑貓，會吃老鼠就是好貓，鄧老人家的這句話已經經典了不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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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應該也不叫邪，說不好聽叫地方保護主義吧，說好聽點就是沒有顧全大局，本來全國一片形勢大好，就只有張向明這個人是黑點。
顧全國的大局，張向明的覺悟還沒有這麼高，林中明也沒有，估計省長表面說的有，背後就不知道了。
其實黑幫也需要靠山，張向明是個打假辦主任且不說，縣城要說幫，應該數他最大，只是沒有劃入黑幫的行列而已，瞧他的人氣，要把山區的黑幫也統一起來，根本不是難事。
現在他還沒有這樣的心情，他還得打假呢，條件已經成熟，馬上就要對第二家窩點開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