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營地內。
文志新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作為睿王在工部安插的暗棋，自工部尚書比試後，睿王便讓他極力加入北行官員的行列。
順利加入後，北行之前他又得到睿王的指示，配合跟蹤的殺手暗殺建橋。
剛剛在中軍大帳，得知影刃和建橋要出去散步的時候，他就知道機會來了，於是便藉口出去了一趟，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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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去發現程峰也藉口出去的時候，就有點不妙的感覺。
好在最後程峰回來了，他也稍稍放下心來，但依舊有些奇怪。
中天位武者也會著涼肚子疼？
雖然奇怪，奈何他自己不是武者，並不清楚這其中的緣故。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放下心來，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應該是沒有暴露。
“窸窸窣窣～”
就在他想要安心睡覺的時候，一道黑影悄悄自帳篷外進來。
注意到聲音，文志新抬頭看去。
是那個熟悉的黑衣人。
“你怎麼進營地來了，程峰可是中天位武者，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沒事，我身上帶了隱匿氣息的寶物。”
黑衣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引起了文志新的注意。
他頓時看向黑衣人蒙著面的臉，眉心微蹙，“你的聲音怎麼回事？”
“暗殺目標實力不低，受了些震盪。”
文志新立即提起心來，“沒殺掉？”
“兩個人只殺掉了一個，另一個跑回來了。”
“跑掉的是哪個？”
“建築師。”
聞言，文志新起身，在狹小的帳篷中踱步。
“王爺給的任務就是殺掉建築師，出手了沒殺掉便是打草驚蛇了，萬一最後完不成任務，王爺怪罪下來……”
話說一半，文志新突然意識到不對，勐然看向黑衣人，“不對，你究竟誰？”
“你在問我嗎？”黑衣人順著話說，“我是王爺派來的殺手啊！”
“不可能，你絕對不是，你是誰？”
不知是發現了什麼破綻，文志新從床邊抽出一把匕首，對向黑衣人。
“啪、啪、啪～”
突然，清脆的掌聲自帳篷外傳來。
緊接著，帳篷被掀開，許成業拍著手，從帳篷外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洪烏、程峰、建橋三人。
“屬下未能完成任務，請將軍降罪！”那黑衣人頓時跪倒在地，向程峰請罪。
程峰擺了擺手，“你做的已經足夠好了，下去領賞吧。”
“多謝將軍。”
黑衣人頓時退離帳篷。
洪烏則恨鐵不成鋼的看向文志新，“我真是看錯你了！”
文志新在工部的官職並不小，是主管建造的一個主事，官居四品。
也是在工部依附睿王期間，少數保持中立的人。
“各為其主罷了。”
如此情況，文志新也沒辦法狡辯了。
這時，許成業上前，“我很好奇，你怎麼發現黑衣人是假的？”
“他的演技太過拙劣，我的幕後之人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主，殺手完不成任務的下場比死都要慘，暗殺目標跑掉了他不可能如此澹定。”
在沒有透露任何資訊的情況下，文志新給出了解釋。
“原來是這樣。”許成業問道，“所以，你所謂的其‘主’，也就那你是剛剛口中的王爺，是哪個王爺？”
文志新並沒有回答許成業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那些殺手已經被你們抓了對不對？以他們的性格，大機率不會把我供出來，至少不會這麼快把我供出來，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
許成業也沒隱瞞。
“那些殺手已經死了，為了殺我，自爆了修為。至於怎麼發現你的，自然是一個個試出來的……”
這是許成業想出來的計劃。
從軍中找一個與那為首黑衣人身形相似的人，挨個試探所有官員。
當然，光靠許成業和程峰的記憶力，是不足以記下黑衣人具體的身形的，但他們還有建橋，系統機器人都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回到營地之後，程峰去穩住所有人官員，許成業則讓建橋喬裝打扮，暗中找出了一個與那為首黑衣人身形相似的士兵。
之後便挨個試探所有官員，雖然會讓被試探的官員人心惶惶，但這是找出內應最好的辦法。
當然，建橋過目不忘的本領，許成業並沒有說出來，對外只是說自己記憶力好。
聽完許成業的解釋，文志新懊惱的拍了拍腦袋。
自己怎麼就這麼大意呢？一開始就應該有所防備的。
畢竟軍中有程峰坐鎮，中天位是有一定的探知能力的，那些殺手不可能潛入營中聯絡他，當時怎麼就信了他身上有隱匿法寶的鬼話。
“我已經說完了，該你了……”許成業轉回第一個問題，“你的幕後之人是誰？是哪個王爺？”
文志新閉口不言。
許成業繼續道，“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是不是睿王？”
文志新眼角微不可查的跳動了一下，而後又恢復正常。
他沒有說話，是打定主意閉口不言了。
這時，許成業看向建橋，發現他正在對自己點頭，於是笑著看向文志新，“你果然不太適合做內應，雖然你沒有回答，但你的微表情出賣了你。你背後主使的那個人絕對是睿王。”
許成業無比肯定。
其實，他一開始就懷疑睿王了。
畢竟工部原本就是睿王一黨的，洪烏才上任沒幾天，睿王殘黨清理不乾淨也實屬正常。
而他在開始探查之前，就想到了即使抓住內應恐怕也不會輕易供出幕後主使，就想到了詐一詐。
所以，他提前讓建橋注意微表情，如果有異樣，就讓點頭，系統機器人的觀察力也是非常細緻的。
而剛剛建橋點頭的動作，就說明了許成業猜想是對的。
“不用再問下去了，程將軍讓人把人押下去吧。”
文志新是個官員，不是死士，所以他不會輕易像死士一樣自殺。
程峰立即喊人進來，將文志新押了下去。
而後，他疑惑的看向許成業，“先生是如何確定他幕後之人是睿王的？”
“自然是用智慧。”許成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大成的人並不知道有微表情這個東西，許成業前世的時候瞭解過一些心理學，也瞭解過心虛之人的微反應。
雖然他自己觀察力不夠，但可以讓建橋代勞。